戰其鏜和明瑤宇來到京城郊外,兩人穿的厚重,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奇怪,這條路怎麼腳印這麼少,這不是京城必經之路嗎?”戰其鏜奇怪的問道:“昨夜又下雪了?”
明瑤宇搖搖頭,“發現那大腳怪之後的大家都害怕,躲在家裡不出門也是理所應當。那場雪嚇得斷斷續續的,把我們最開始去的腳印給蓋住了。”
戰其鏜撇撇嘴,“那大腳怪去家裡偷東西,躲家裡也不安全啊。”
明瑤宇無奈道:“沒辦法,你也看到了衙門就能住下那麼點人,生活在郊外的村戶到京城又住不起客棧,什麼時候破案也沒個定數,他們不躲在家裡閉門不出,還能怎麼辦?”
夏天還好,暑熱難耐院子裡披件衣服也能過一夜,這倒春寒冷的厲害,明瑤宇把自己家房子供出來也裝不下那麼多人。
前面不遠處被圍欄圍上了,戰其鏜快走幾步湊近了一看,果然是那大腳怪留下的足跡,腳掌跟人很像,只是大了一圈。
“你說山海經上面說的是不是真的啊?”戰其鏜觀察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站起身往前走,“你不是說守株待兔嗎?我們去哪家人家守啊?”
明瑤宇快走幾步跟上,指着不遠處冒着炊煙的一家道:“我觀察過,這家人在被偷的幾家附近,家境還不錯,吃穿不愁,如果是我應該會選擇這家。”
戰其鏜看看地形,前有林,後有路很適合逃跑,確實是個適合偷盜的人家。她走過去敲了敲門,表明了來意。
附近村民都盼望着有人能來幫幫他們,一聽真是爲這事來的,頓時欣然答應。戰其鏜和明瑤宇就這麼住進了這戶人家中。
戰其鏜剛進屋就見老人家在門口放酒罈子,老人家還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們怕那個東西進來時在睡覺,好歹有個動靜。”
“應該的。”戰其鏜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覺得還是不知道爲妙,畢竟就算知道有東西進來他們也無能爲力,反而驚嚇中出聲嚇到對方,就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會守在廚房,你們最好就不要隨意走動了。把門窗關好,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來。”
老倆口滿口答應,沒多久回來說是住兒子兒媳那,這屋子就隨便戰其鏜他們使用。明瑤宇是領了俸祿的人,不願占人家便宜,硬是塞了些銀子給那戶人家。
“沒事,就當我們租了。”明瑤宇堅決付了錢。
等人都走了,戰其鏜坐在桌子上啃着蘋果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好官。”
“你說我付錢嗎?”明瑤宇坐在爐子旁不知道捅咕什麼,邊弄邊說道:“我倒不沒你想的那麼偉大,單純覺得如果我們沒能抓住那個大腳怪,還佔用了人家的屋子,到時候會被嫌棄,不如給了錢堵他們的嘴。”
倒不是明瑤宇心裡陰暗,這世界本來就沒有百分百的你情我願,倒不如公平點,也免得最後傷心。
戰其鏜撇撇嘴沒有反駁,啃完蘋果發現明瑤宇還在弄那個爐子,乾脆跳下
桌子蹲在他旁邊,“你在做什麼?”
“烤地瓜啊,你不餓嗎?”明瑤宇弄了半天指使戰其鏜道:“去翻翻有沒有地瓜。”
付了錢了,戰其鏜翻起來也就沒什麼顧慮。而且當時也說了要在這裡做飯,用食材,因此還沒少給那對老人家錢,不然他們總不能就這麼餓死吧。
兩人在就這麼在屋子裡住了下來,輪流守夜等着抓那大腳怪。可是如此過了三天。他們什麼都沒等來,倒是隔壁人家被盜了。
明瑤宇跟戰其鏜立馬去那戶人家查看發生了什麼,依然除了腳印什麼都沒留下。守株待兔本來就不是一個好辦法,因爲木樁太多,兔子不一定會往哪一個頂上撞。
“不應該啊,怎麼會跳過我們呢?”戰其鏜不解的抓抓頭髮,“難道那大腳怪知道我們守在那?”
“你們鬧那麼大的動靜,想不讓人知道都難。”蘇政華推開人羣走了進來。
戰其鏜吃驚的問道:“蘇政華,你怎麼來了?”
明瑤宇立馬開口道:“我叫他來的,就我們兩個抓人太不安全了。”見戰其鏜揚揚拳頭表示不滿自己不相信她,明瑤宇立馬改口道:“主要是我需要保護。”
戰其鏜滿意了,卻無語道:“可是,你怎麼三天之後纔來?”
“我早就來了,不過是在這家對面。”蘇政華冷冷的瞥了一眼明瑤宇道:“我見你們在院子裡又是吵擾又是蹦跳的,就猜到那東西不會去你們那了。”
戰其鏜吐吐舌頭,“可是它也沒去找你啊。”
蘇政華點點頭,“這東西很聰明,我是悄悄過來的,連你們都不知道我住在哪,可是它卻能分辨清楚。我猜想應該是通過氣味辨別是否有陌生人的。”
大腳怪從發現到至今,一直徘徊在這一帶,對這一代已經很熟了。而他只偷吃的又不曾傷人來看,蘇政華猜測這是一隻動物。
“猩猩。”蘇政華看着那個腳印道:“應該是猩猩,他們的腳印最類似人類,卻比人類大。而這是一隻會站立行走的猩猩,足以見得他很聰明。”
戰其鏜對蘇政華的分析投贊成瞟,嘴角彎起道:“如果是猩猩的話,那我有辦法讓它落網。”
大家都期待的看着戰其鏜,戰其鏜卻賣起了關子,偷偷趴在明瑤宇耳邊說了什麼。
明瑤宇一臉無語的看着戰其鏜,“這能行嗎?”
“相信我絕對沒問題,動物再聰明也始終是動物不是嗎?”戰其鏜胸有成竹的打包票道:“你快讓你的手下去準備。”
作爲京城尹史的父母官,明瑤宇再也沒有用自己的身體爲藉口,享受溫暖的服務的資格了。他乖乖的去跑腿,戰其鏜和蘇政華回到了租的那間院子中。
戰其鏜很久沒見到蘇政華了,坐在一旁拄着下巴看着蘇政華道:“你最近很忙嗎?”
蘇政華點點頭,“父皇採用了幾個新政,全部要我去推行,自由的時間就相對來說少了。”
多活一世的好處就是比別人多了幾十年的經驗,蘇政華正在用自己
的經驗搶先一步推行更利國利民的政策,對於現在的國人來說那就是天方夜譚。
有些政策也是蘇政華結合上一世的經驗重新更改的,所以他幾乎每個都要參與其中。嚴格意義上來講,他甚至比皇上還忙,這屆科舉的有志之士都崇拜他,追隨他。蘇政華這個太子已經被所有人認定爲下一個皇帝了。
戰其鏜沒參與那麼多,見他眉眼間難掩疲累,便催促道:“既然忙還抽身過來做什麼,你去休息休息吧。”
蘇政華這幾日都是把政務處理好,由夜風跑腿送回宮中,如此反覆一點都沒休息到。一身的疲累在戰其鏜殷切的目光下,彷彿被蒸發般消失無蹤。
他笑着說道:“我們這麼久沒見,你不想跟我聊聊天嗎?”
戰其鏜撇撇嘴:“要聊天什麼時候不能聊,我還能跑了不是,你先休息一下,等瑤宇回來我叫你,咱們一起等大腳怪出現,那時候再聊。”
戰其鏜說着便起身攆着蘇政華進裡屋休息,蘇政華也不推脫了,和衣在農家硬邦邦的木牀上躺下,本來以爲睡不着,但聽着戰其鏜在外邊哼着的小調,居然真的安心的睡着了,甚至還做了個美夢。
倒春寒讓屋子並不暖和,戰其鏜蹲在爐子旁往裡面添柴,邊添邊學着明瑤宇的樣子往爐子里加地瓜。想着一會兒蘇政華醒來一定會餓,正好可以吃地瓜。
明瑤宇回到衙門讓衙役買戰其鏜需要的東西,自己處理了不再是積壓的公務,等東西買齊再回到郊外,前後也就一個時辰的功夫。
可等他推開大門走進屋裡,立馬捂住了口鼻:“天啊,什麼東西烤焦了?”
戰其鏜瞪了明瑤宇一眼,指着屋裡的方向道:“你小聲點,蘇政華在休息。”
明瑤宇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一隻手不斷的鼻子旁扇,“休息,得了吧,你快去看看被沒被薰死。”
戰其鏜也聞到了燒焦的味道,她翻了個白眼去叫蘇政華。
蘇政華已經起來了,看見戰其鏜還微微笑了下。不等兩人說點什麼,那邊明瑤宇驚叫起來,“天啊,這是什麼?”
戰其鏜以爲大腳怪來了,立馬衝了出去。只見明瑤宇從那爐子裡用木棍扒拉出來幾個黑乎乎成一團的東西,已經看不出原物是什麼了。
明瑤宇盯着看了半天,才猶豫道:“其鏜,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烤的地瓜?”
戰其鏜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明瑤宇見她這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捂着肚子笑倒在一旁,哎喲哎喲的叫個不聽。“我記得你跟柳媚學過下廚啊,怎麼還能弄成這樣?”
戰其鏜氣急敗壞的想把那幾個地瓜毀屍滅跡,手都要抓到地瓜了,被蘇政華攔住了。
“小心,太燙了。”
戰其鏜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腳,“人家每次就是幫柳媚姐切菜而已,我娘做菜也這樣,怎麼了?”
明瑤宇笑得更加厲害了,指着蘇政華道:“真爲你以後的生活擔心啊。”
蘇政華看都不看他道:“甘之如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