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政華承認戰其鏜有幾分姿色,但是她的性格實在太男孩子氣了,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按理來說應該明瑤曦這種性格的更受歡迎纔對,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戰其鏜的桃花一朵接一朵的開。
桃花朵朵開就算了,偏偏還招些蜜蜂。蘇政華趕走一個又來一個,簡直忙不過來。也難怪明瑤曦時不時的要同情一下蘇政華了,連蘇政華自己都要同情自己了。
上一世也沒發現戰其鏜這麼招人喜歡,重活一世,怎麼大家都開始惦記他的老婆了呢?
戰其鏜見紙條瞞不住了,立馬解釋道:“我跟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他是偷我東西偷上癮了,我若是沒東西給他偷,他也就不會糾纏我了,真的。”
蘇政華斜眼看向戰其鏜,眼神分明是不確定和不相信。
戰其鏜就差指天發誓了。“大哥,放着當朝太子我不要,跟個小賊算怎麼回事?你當我傻嗎?”
蘇政華被這話噎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好像他們兩人之間沒有感情,就只靠家世撐着一樣。
“不管如何,看來不給這小賊點教訓說不行的了,讓他什麼人都敢惦記。”蘇政華開始思考對策。
戰其鏜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打算怎麼辦?要殺人嗎?”
“怎麼?你捨不得?”蘇政華冷笑,拿着那個錢袋就走。
戰其鏜跟在後面拼命的解釋道:“沒有,我就是覺得弄出人命來不好,你想怎樣就怎樣行不行啊。”
“行,今晚喝粥,沒有烤鴨了。小秋子,讓廚房把做好的飯菜留到明天。”蘇政華吩咐的極其迅速,戰其鏜還沒來得及反抗,那些她最愛的飯菜就都不見了。
戰其鏜欲哭無淚,過了最鬱悶的一個晚上。
蘇政華破獲私鹽案在民間的聲望很大,聽說他受傷之後,百姓自願寫萬人血書祭天替他求福,這是當朝皇上從來沒有過的殊榮,放在歷代皇帝之中都是少之又少,更何況他是太子呢。
皇上對他的不滿之情已經藏不住了,蘇政華乾脆藉着自己養傷不去上朝,如此一來也就變得很閒,對付個小賊的時間簡直不要太多,還可以當日常樂子來看。
戰其鏜提心吊膽的觀察蘇政華最近的反應,不是她心善怕那小賊被怎麼樣了,實在是覺得因爲一個這麼一點小事丟了性命太不值了。
“那什麼,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個小賊啊?”
蘇政華斜眼看了戰其鏜一眼問道:“怎麼?你有意見?”
“沒,我就是想說,你留他一命,我輕功還從未輸過,想贏回來。”戰其鏜弱弱的開口。
蘇政華轉過身子,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原來那天你突然要練武,也是因爲他啊?”
戰其鏜恨不得自己一頭撞死,怎麼越說越混亂了。她無奈點頭,泄氣一般跺了跺腳,“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把屍體處理乾淨一點,別被發現了。”
蘇政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想過真的把那個小賊怎麼樣。
他是太子沒錯,但也不是草菅人命的太子。
他不過是讓夜風去查查這個小賊,這北京城有這麼一號人物,不調查下他也實在不安心。
戰其鏜也不出門了,以免那個小賊自投羅網。自己在府裡晃悠,忽然就聽花園裡有小孩哭的聲音,頓時奇怪自己府裡怎麼會有小孩哭。
“周生?你這麼躲在這裡哭?”
私鹽案解決之後,周昊天便留在了太子府做事,也算有個安定營生,供周生上學讀書不成問題。周生偶爾會來太子府幫工,戰其鏜很喜歡這個孩子。
周生見是戰其鏜,立馬把臉上的淚水擦乾了,抽抽搭搭的說道:“太子妃姐姐,我的朋友不見了。他的父母都說他死了。”
戰其鏜好奇的問道:“你的朋友怎麼死的?”
“不知道,他之前還跟在後山玩來着,可是第二天就再也找不到他人了。他的父母都說是我害死他的。”周生越說越難過,說完又開始哭上了。
戰其鏜纔不信周生這麼大點孩子回殺人,而且就算真殺了,也不可能把這件事掛在嘴邊。看小孩子哭的又委屈又難過,想了想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們最後一次見面在什麼地方,帶姐姐去看看。”
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戰其鏜覺得不能什麼事都憑人家父母一張嘴,說死就死了。還是得去看看。
周生之前跟周昊天說過這件事,但那幾天蘇政華和戰其鏜不在,他要忙着府裡的事就耽擱了。現在也過了五六天了,能不能找到很難說。
北京城郊有個小山坡,小孩子覺得它高管它叫後山,在大人眼裡不過如此,不過山坡綿延,起名叫十里坡。
十里坡上有很多果樹,味道鮮美且汁多,小孩子玩鬧都喜歡過去偷果子吃。果園是皇室的,引了護城河的水,形成了一條小溪,溪水裡有魚,更加招小孩子喜歡。
果園有少數的兵再把手,交錢可以進去玩,饞了買點果子回去。不過皇上憐憫,小孩子若是跑進去,士兵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只要不過分採摘浪費,由着他們玩去。所以十里坡可以說是孩子們的樂園,很多小孩子都喜歡去十里坡玩。
戰其鏜也不顧該不該出門了,讓小秋子駕馬車,跟周生去了果園,三人在樹林裡瘋狂的找人。
“我的朋友叫慕容澤,父母是經商的,年齡跟我差不多大,我們在一個學堂上學。他長得非常漂亮,太子妃姐姐見了他一定會喜歡他的。”周生邊介紹邊走到河邊,指着一塊凸起的石頭道:“我們那天就在這分開的。”
“我那時候坐在石頭上,他的父母在果園外面喊他,讓他回家吃飯。我們就這麼分開了。”周生小心走到石頭旁,“你看,這還有我沒吃完的果子核。”
五六天果子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但還是能看的出是個吃了一半的蘋果。周昊天喊周生回家時不小心的掉的。
“這麼說,慕容澤應該回家纔對啊。”戰其鏜皺眉道:“他們怎麼說是你害死了他呢?”
周生撇撇嘴道:“因爲慕容澤根本沒出這個園子,他的父母一直等都沒有等到他,他們又不讓大人進,只說園子裡沒有任何人了。可是我明明聽見裡面有人嬉鬧的聲音。”
園子裡若是有皇室的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讓普通百姓進去的,哪怕是給錢也不行。
周生接着說道:“園子只給我們留了一個小洞出行,根本沒有別的出口。我當時說要回去幫忙找找慕容澤,可是那些官兵卻把洞給封上了。我父親說太子和你不在府裡,讓我不要自己單獨再來。可是我想越難過,這纔在花園哭了起來。”
周昊天是想等蘇政華回來後,再問問看能不能幫忙進園找找孩子,畢竟他們平民老百姓對付不了官府。不過這幾天一直沒能找到適當的機會而已。
戰其鏜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好牽着人道:“我們慢慢找吧,不過這麼多天,你確定慕容澤沒去別的地方。”
這孩子不回家,若是一直在這個園子裡,只怕不遇害,也會餓的夠嗆。
周生搖了搖頭道:“慕容澤很乖的,從來不亂跑,若是出去了一定立馬就回家。”
小秋子不樂觀的說道:“太子妃,這孩子莫不是被拐賣了吧。”
“應該不會吧。”戰其鏜也不確定,這事誰說得準呢。
周生接着否定道:“不會的,周生的爸媽從周生沒了之後,就一直守在院子外面。而且我們的出口也沒打開,他怎麼出來。我今天早上來的時候,他父母還在,但他們都認定慕容澤死了。”
“好生奇怪。”戰其鏜覺得自己這麼找沒時候能找到,十里坡很大,整個小山坡又都是果樹,若是哪裡藏着一個小孩子根本就找不到。
正當三人走累了坐下休息的時候,樹上忽然掉下一個蘋果,直直往戰其鏜的腦袋落下,戰其鏜隨手擡起,就把蘋果接住了。
“說吧,你跟我們這麼久,爲了什麼?”
樹上站着那個小賊,笑嘻嘻的啃着一個蘋果到:“你們不是再找人嘛,我在旁邊看到了個小孩屍體,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什麼?”戰其鏜驚訝的站起來,“你在哪裡看到的?爲什麼你會看到?”
“這不是重點吧。”小賊從樹上跳下來,隨便指了指遠處的一棵大樹道:“那是這山坡的最高處,過了那棵之後就是下坡了,一般不會有人往那邊走,因爲那邊背陰面果子要到深秋纔好吃,而且溪水也流不過去。”
“我聽你們談話,那孩子若是在這裡遇害了,那麼最有可能就是被仍在了後山。春夏來這裡的人都是爲了玩水,等深秋那孩子被發現時只剩一堆白骨了,誰還在意。我便過去看了一眼,果真有個小孩的屍體,因爲天冷,身上還沒腐爛。”
戰其鏜聽了這話,二話不說拉着周生就往後山走去。果然過了那棵大樹不遠處就能看見一個小孩子躺在一旁。
戰其鏜走近一看,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孩子眼熟。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孩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