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爲這裡燈火和距離的原因,戰其鏜並不能十分清楚的看見她的臉,老遠她卻也能感覺到那一定是個美人,否則下面的這些人也不會如此興奮了。
戰其鏜打了一個呵欠,剛喝過酒的她醉意來意,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就趴了下來,準備先眯一會兒再去找她未來的嫂子說說話。沒有想到她這一眯居然睡死了過去,渾然不知周圍的變化。
她是被一陣吵雜的尖叫聲給吵醒了,那刺耳的聲音十分的敏銳,應該是來自一個受了驚嚇的女人。戰其鏜皺着眉頭擡起頭來,視線朦朧,“怎麼了?”
“這位爺,您行行好,妙柔姑娘她只賣藝不賣身,你不能如此強迫她。”有人拉着一個彪形大漢的手,求他放過她身後的姑娘。
“滾!”彪形大漢一把甩開那前來說情的老鴇,眼神兇惡,“老子花了錢,今夜還真就要妙柔姑娘陪我了,怎麼,妙柔姑娘不同意?”
說着就去拿花妙柔的手,強行將她往房間裡拽。
他凶神惡煞的,明顯是來者不善。戰其鏜一看周圍,竟然還跟了許多的手下。看來那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了!
“喂!”戰其鏜踉蹌站了起來,她怎麼能容許別人的男人如此調戲自己未來的嫂嫂?“給老子放開她!”
也許是沒有察覺到這裡還有人,也許訝異於居然敢用如此囂張的口氣跟他說話,彪性大漢回過頭,瞪着一雙銅鈴一般的眼睛,“喲,這裡還有一個不死心的?”
戰其鏜撐着桌子走過來,那彪性大漢臉上的皮肉橫飛,這樣的人還敢出來輕薄姑娘,膽子不小。
“我讓你放開她!”戰其鏜又重複了一遍,只是話一說完,她自己打了一個酒嗝。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最糊塗的了的酒鬼!
彪性大漢根本就沒有將戰其鏜放在眼裡,朝周圍的人遞了一個眼色,花妙柔今天是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
周圍人都接受到彪性大漢的眼色,走過來想摁住戰其鏜,將她扔出去。
戰其鏜有些氣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彪性大漢握着花妙柔的手,在心裡爲她哥哥感到不舒服。若是每個嫖客都來吃花妙柔的豆腐,那她哥哥還混不混了?
沒等周圍的人過摁住她,她心裡就火氣橫生,一腳朝彪性大漢的褲襠裡踢過去。
戰其鏜本來是醉醺醺的模樣,周圍人根本就沒有防着她,但是戰其鏜踢過去的那一腳卻用了自己十分的力氣。彪性大漢反應很快,急忙避閃,但是還是中了招,疼的臉色都變了。
他鬆開花妙柔的手腕,啐了一口塗抹,罵了一聲,“媽的,哪裡來的小白臉,你們看着幹嘛?還不給老子,若是壞了大事,有你們好果子吃。”
周圍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過來要拿住戰其鏜,戰其鏜眼角的餘光冷冷瞥了他們一眼,冷笑着罵那彪性大漢,“你說你要嫖也就算了,你居然還組隊來嫖。怎麼,你們都覺得樂搖坊中的姑娘都好欺負是嗎?”
戰其鏜嘴上說着話,腳下挑起了一根木棍拿在手上,用力向這些人揮過去,揮過去的同時翻身從他們頭頂上越了過去,落在一處空曠之地,扭動脖子
捏着手掌,“正好我很久沒有打架了,就陪你們玩玩。”
這小小的樂瑤坊中很快便陷入了一場混戰之中,看着人羣中那個入魚慣水般的身影,躲在遠處的暗衛略驚。他本來是想讓人對付花妙柔,卻沒有想到半路竟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而這個程咬金的武功居然還不賴,暗衛暗中觀察了一會兒,閃身消失了。
戰其鏜在樂瑤坊中跟人打架打的興起,那彪性大漢看着一個接着一個倒在地上的兄弟,急紅了眼,手中操着大刀就要朝戰其鏜砍過去,這白臉,欺人太甚。
“你來這裡居然還帶着傢伙?”戰其鏜驚訝於他這大刀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眼睛微眯,笑了,“不過,我喜歡。”
她見着大漢將刀子像她劈過來,也不躲,而是掐準了時機身子往邊上一側。戰其鏜看起來搖搖欲墜的軟綿綿模樣,身子卻靈活的緊,大漢反應不及,戰其鏜一個梗腿掃在他的腿上,樂瑤防中瞬間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這麼不經打?”戰其鏜搖了搖頭,“就你這本事來想來樂瑤防中找樂子,再回去練個五百年去。嗯?你現在需不需要爺爺我送你回孃胎?”
她仍是搖搖擺擺站不穩的模樣,大漢吃了虧,心知今天是遇到了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看了一眼花妙柔,以後有的是時間。
“我們走!”大漢拄着大漢,照顧着他的兄弟們走了。
奇怪,戰其鏜望着他們心想,京城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羣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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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什麼?”蘇恆玉的眸光微緊,盯着地上的暗衛,“你說樂瑤防中有人鬧事?”
他的語氣不怎麼好。
暗衛後背冒着虛汗,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辦事不利,他也是猶豫了好一陣子纔來通報蘇恆玉的。畢竟京城裡出現瞭如此武功高強的一個鬧事者,並非什麼好事。
蘇恆玉陷入了沉思中,從暗衛的描述來看,對方是一個男人,但是他的心裡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人是戰其鏜。
戰其鏜……
蘇恆玉沉思了片刻之後,道,“你跟本宮出一趟宮,本宮要去樂瑤防。”
“可是,”暗衛驚異,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二殿下要在這個時候去樂防?難道是爲了去捉拿那個鬧事者。
蘇恆玉冷下目光瞥了暗衛一眼,暗衛就將所有的話都給嚥進了肚子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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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那個彪性大漢走了,戰其鏜將視線轉到花妙柔的臉上來。她的臉因爲剛剛的驚嚇變的有些慘敗,但神情卻是鎮定的,極力掩藏心中的不安。
“你還真是好看。”戰其鏜誇讚了一句,近距離看這花妙柔,真真是個美人,難怪她的哥哥會爲她動心呢。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花妙柔震驚之餘向戰其鏜頷首,聲音有些發顫。
她向戰其鏜道過謝,轉身就急忙的想要進屋。
“哎,你別走,我今天是特地來找你的。”戰其鏜先她一步,將她拉進了房間裡,將門給關上,對着外面驚嚇過度的花娘們道,“我們
說些悄悄話,你們都不要進來。”
“可,”老鴇心裡驚魂未定這又起波瀾了,這是剛走一個又來一個?
“花姐姐這下可憐了,”有姑娘嘆息着,全然也將戰其鏜當成了對花妙柔存了那種心思的放浪公子。
將戰其鏜當做成了放浪的公子的,還有花妙柔。
她被戰其鏜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給靠在門邊上,而她離自己也只有幾寸的距離。戰其鏜覺得這樣有些不太禮貌,極力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來。
要給嫂子留一個好印象。
“公子,”花妙柔將臉往邊上一側,避開戰其鏜的眼睛,“我想休息了,公子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
下一秒,花妙柔不說話了,因爲戰其鏜看着看着,就將頭靠在了她的肩上,一身的酒氣,大概是醉了。
花妙柔愣了愣,推了推她,“公子?”
“別吵,”戰其鏜嘟囔道,“今晚我不想回去了。你若是方便,就讓我在你這兒歇一晚吧!”
她說完,就開始呼着粗氣,應該是睡着了。
花妙柔提着的一顆心落了下來,靠在她肩膀上的人睡的越熟,她的心就越靜。她沉默着看了戰其鏜一會兒,身子向後挪了挪,將她整個人給扶到了牀上。
夜色很靜,花妙柔的心也很靜,她聽見房間外有人在敲門,“花姐姐,你沒事吧?那公子……他怎麼樣了?”
“沒事,”花妙柔輕聲回答,“他睡着了,你們不用擔心。”
外面的人也跟着鬆了一口氣,“睡着了就好,花姐姐,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叫我們啊!”
“嗯。”花妙柔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聲,轉眸看着牀上的人,心思卻飄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他和他長的還真有幾分相像。青城,是你派他來拯救我的嗎?
花妙柔的內心有幾分苦澀,青城,你可知道,我已經堅持不下去了。不管未來究竟如何,你我終究不是一路人。她的身份,會給他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他到底知不知道?
青城,你在戰場之上,可還好,有沒有受傷?花妙柔擡頭靜望着窗外天空中的那一輪明月,青城,你回來吧,只要你平安回來,我們就再也不必見面了。
花妙柔淡淡的笑容盛開在自己的臉上,徒增幾分落寞之色,等你回來,我就徹底離開你。
蘇恆玉急衝衝的用最快的速度正往樂瑤防趕過去,而皇宮裡,也正有人往皇上的寢宮中趕過去。
這個人就是明瑤宇,當然,他也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討厭鬼——方漠然。
他真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傢伙會出現在皇宮裡,還一派逍遙自在的模樣,他將一塊令牌遞給明瑤宇,“你們二殿下剛剛出了宮去,這可是一個好機會,你要是有什麼話要對皇上說,就快進去吧!”
他的笑容在黑夜中略顯陰森,皇上寢宮周圍的人我都替清走了,“時間最多半個時辰,你要是出不來,我就進去替你收屍。”
“謝謝不必不用。”明瑤宇客客氣氣的回他一句,心中卻腹誹道,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