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得了特赦令,不用考試就能結業,簡直不能再高興。可是回家才發現還不如去學堂,因爲實在太無聊了。
蘇政華雖然以病重養傷爲由賦閒在家,但是實際上他其實更忙。畢竟他比別人先知三十年,很多不好不應該發生的事既然知道了,那麼就一定要避免。
戰其鏜不想打擾蘇政華工作,往常還能去找明瑤曦玩,可是明瑤曦去了學堂,她一個人無聊透了,好在親哥哥戰青城這段時間回京。想着自己過年都沒好好跟家人過一次,戰其鏜決定回家找自己哥哥玩。
戰青城一見到戰其鏜就往後退,打着手勢讓戰其鏜站在原地,“你怎麼回來了?太子終於經受不住迫害要退貨了?”
“你還是不是我哥啊?”戰其鏜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拉着戰青城的胳膊道:“哥,我們上街玩吧。”
“打住,你每次上街都能被亂七八糟的事纏上。”戰青城對自己這個妹妹可謂是相當佩服,每次出門不鬧出個驚天動地都決不罷休似得。
戰其鏜撇了撇嘴道:“這也能怨我嗎?誰讓那些小偷小摸的人總愛在我眼前晃,看見了怎麼可能不管不問。”
“哥,你天天在家不無聊嗎?你回來都沒好好陪過我,太冷血無情了啊。”
戰青城被戰其鏜纏的無法,只好點頭道:“好,我陪你去,不過京城有哪裡是你沒去過的,還有什麼可逛的?”
“不是我逛啊,你都多久沒回來了,京城有很大的變化,那個小時候總去的小吃街換地方了,陳家糕點鋪子換師傅了,糕點做的不必薛姨娘差哦。”
戰青城一路都這麼聽着戰其鏜絮絮叨叨的說着,兩人也沒去哪,單純在街上亂逛。買了些以前比較喜歡的小玩意兒,還有每次上街戰其鏜都必吃的糖葫蘆。
“來人啊,捉賊啊,捉賊啊。”
不遠處不知道哪喊了一聲,正在付糖葫蘆錢的戰青城,心裡咯噔一聲,心想完了,果然來了。再回頭去看戰其鏜,哪裡還看的到她的身影。
戰青城無奈只好尋聲追過去,戰家的孩子輕功都不差,戰其鏜是被打出來的,戰青城多數都是爲了救戰其鏜練出來的。
“小賊,別跑,光天化日之下,真當沒人管了是嗎?”戰其鏜邊跑邊喊。
那小賊本來跑的挺遠,可是架不住戰其鏜追的快,眼看就要被抓住了,回頭一看是個女娃娃,二話不說拐進了煙花柳巷,隨便闖進了一家妓院。
戰其鏜見小賊進了樂瑤坊,想也不想的也要追進去,被戰青城一個箭步攔下了。“你瘋了,姑娘家家能隨便進這樣的地方?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戰其鏜想反駁自己不過是去抓賊,有什麼關係。但是見自己哥哥一臉嚴肅不容反駁的樣子,乖乖的閉了嘴。
“你在外面守着,我進去抓賊,如果他逃出來你就把他扣下,聽明白了嗎?”
戰青城見戰其鏜點頭,並且賭天賭地的發誓自己不會進去之後,這才衝進去抓人。
樂瑤坊在
煙花柳巷還是比較特別的,它主要是用來聽音樂的,來這裡的人都自詡文人雅客,點一壺茶聽聽小曲,裡面的姑娘多是賣藝不賣身。就是這樣的特別,讓它也備受歡迎。
小賊衝進去之後就引來了不小的轟動,戰青城進去幹脆就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亂做一團,那個小賊更是上躥下跳,找人問哪裡有後門。
樂瑤坊後面是姑娘們住的地方,再往後纔有後門,怎麼可能讓這樣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去後面。雖然他們這裡多數賣藝不賣身,但是有錢有勢想要做什麼是不可以的。後面在做什麼誰說得準。
“把偷了的東西交出來,我繞過你這一次,不然等着去官府報道吧。”戰青城冷臉看着小賊,這裡不少熟人紛紛站到他身後,七嘴八舌的問這事什麼情況。
小賊見自己跑不了了,乾脆跳上高臺,把上面正在演奏的姑娘劫持了。“你給我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妙柔,哎,你小心點,別刮花了我們妙柔的臉,你要什麼你就說,全都答應你。”
戰青城聽身邊的人說才知道這花妙柔是樂瑤坊的頭牌,長相是還不錯,最妙的是她的嗓音和一雙靈巧的手。每天只一場的演出,每次都場場爆滿。往常都晚上纔開唱,今天是有姐妹生病,纔在這時候出來唱歌。
每次的相遇都是既定的緣分,例如戰青城和花妙柔,兩人就在這麼不合時宜的地方見面了。
戰青城皺眉看着那個小賊,冷笑道:“本來只是讓你交出東西,看來這次必須給你點教訓了。”
戰其鏜在外面等了好久,最後就在她要忍不住想進去看看怎麼回事的時候,戰青城終於出來了,左手拿着被偷的錢袋,右手拎着那個小賊,小賊臉上鼻青臉腫的,顯然經過了一次暴打。
“哥哥,好厲害啊,人都給抓來了。”戰其鏜笑着說道:“不過後面那姑娘是誰啊?”
戰青城回頭,微微一笑道:“他劫持了那位姑娘,我教訓了他一頓。”
花妙柔見兩人都看着自己,乾脆走了過來,“謝謝公子仗義相救。”
戰青城搖了搖頭,“你不用道謝,真算起來也是我們的錯,把賊追到了你們這裡。”
花妙柔笑起來,“公子若是有時間可以來這裡,小女子爲公子演奏一曲,以報答公子的見義勇爲。”
戰青城若不是聽說這裡的姑娘賣藝不賣身,要誤會花妙柔的意思了。他生平也是最討厭這種見人就貼的人,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花妙柔自知身份低微,尷尬的不在說話。
戰其鏜左右看看,覺得氣氛很莫名,“哥,我們去把這個小賊送官。”
戰青城點點頭,押着那個小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京都尹史現在見到戰其鏜就往後躲,真希望永遠都見不到她。不過這次真的就是一件小事,交了小賊之後,兄妹倆也沒了閒逛的興致,乾脆各回各家。
回去之後沒想到方弦之也在這裡,正在和蘇政華聊天。
戰其
鏜驚喜的問道:“弦之你怎麼來了?”
這些日子方弦之一直住在自己的小院裡,如果他不出現,戰其鏜都要懷疑那個喜歡偷她東西的人是否真的存在了。
想起小賊,戰其鏜把今天遇到的那個小賊說了一遍,不滿的嘟囔道:“真可惜,你不當小偷之後,抓賊都沒有難度了。”
蘇政華無奈搖頭道:“其鏜,不可無禮,弦之現在是戶部侍郎了。”
“啊?那麼快?”戰其鏜以爲當個官會很麻煩,起碼也得通過考覈或者調查什麼的才行。這才過了幾天,說當官就當官了,還是戶部侍郎。想當初明瑤宇科舉出身,七品芝麻官當了一年多,辦了大事小事各種案子才升職道邢部侍郎。怎麼方弦之直接空降成戶部侍郎了。
方弦之微微一笑道:“這還要多謝明丞相,看來他在皇上心目中分量很重。”
“裴元慶剛升遷戶部尚書沒多久,戶部大清洗之後一直人手不夠,戶部侍郎是戶部尚書的左膀右臂,皇上一直沒定下來。昨天裴元慶去找了皇上,剛好明丞相也在,就舉薦了限制。”
蘇政華轉頭對方弦之說道:“明丞相這麼多年第一次舉薦人,當即就把你召進宮了。不過還是你自己爭氣,幾句話就讓父皇把戶部侍郎的位置給你了。”
方弦之搖了搖頭,“太子纔是真的厲害,工部,戶部,邢部都有太子的人了,以他們的能力,成爲尚書是早晚的事。”
蘇政華沒有解釋這些都不算是他主使的結果,多數還是他們自己的作爲。這一世他主要都在追老婆了。
“你說黎塘他們啊,那還要謝謝皇上給我們出去訓練的機會呢。沒有那次機會,我們拿來的機會認識他們。”戰其鏜幫蘇政華解釋了一下。
方弦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人的人脈都是自己經營的。有的人靠金錢來買通人,有的人則是靠人格魅力。前者利益到頭了,這所謂的友誼也就到了頭,後者則是不管怎麼樣都能凝聚在一起的力量。
“其實從見到太子的第一眼,我從來不認爲太子是個值得託付的君主,你應該跟當今皇上一樣多疑,對誰都不信任。有句話說的好,主上位,謀臣亡。”方弦之毫不避諱的說道。
蘇政華不解的問道:“那你爲何又來投靠我。”
“本來就是想要達成利益聯盟,我想要你幫我翻案,自然要扶持你上位了。”方弦之說的真誠,蘇政華本以爲他是來攤牌的,卻沒想到他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不過跟你相處起來,發覺你跟我想象中居然不同。我自詡看人很準,沒想到在你這出了變故。”
蘇政華嘆了口氣,“或許我以前確實就像你所說的那樣,不過自從認識了其鏜之後,她改變我很多。”
“啊?”被忽然提到的戰其鏜莫名的看向蘇政華。
而被秀了一臉恩愛的方弦之無奈的搖頭,覺得自己當着戰其鏜的面這個問題真的很蠢,活該被秀。
“對了,你爲嘛去戶部啊?”戰其鏜臉瞬間紅了,趕緊轉移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