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決定帶着周生去救他爸爸,不過這回她留了個心眼,爲了不觸怒蘇政華,她給小秋子留了話,並且帶上夜風一起去了。
周生才七八歲,記憶力有限,三人在小巷子裡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也沒能找到地方。當然如果蘇政華在的話,他立馬就會認出,這個地方就是當初老周給他介紹工作的地方。
周生尋尋覓覓找到個狗洞,指着那個洞說道:“就是這裡,我爹當時就是把我從這裡推出來的,晚上的時候牆上面會站人,專門看有沒有人偷跑,我趁那人不注意逃到了對面那裡,那裡有個剛好能容下我的洞。”
戰其鏜不去想那個到底是不是周生的父親爲了周生逃跑事先準備好的。她擡頭髮現這間院落的要比其他人家的都高,上面還有木樁等防止逃跑的東西,全算是跟皇宮的圍牆差不多了。
“我們現在就進去嗎?會不會目標太大了?”戰其鏜左右看看,不確定裡面現在什麼情況。
夜風是聽令行事的,但是出於對戰其鏜的安全考慮,他還是說道:“屬下認爲還是回去請太子定奪比較好。”
戰其鏜有些悶悶不樂,看了看院子裡,覺得上次那些人武功也不怎麼樣,她一個人就能對付的了。
夜風見戰其鏜躍躍欲試的樣子,立馬把周生拉過來道:“太子妃,我們還要保護這個孩子,找到人又要把人擡回來的。”
戰其鏜歪頭想了想道:“那行,你帶周生回去,我在這守着。”
夜風哪裡敢讓戰其鏜在這守着,兩人因爲誰留下來僵持不下。最後還是周生回去報信,找到了那個能容一人的洞口,戰其鏜躲在裡面,夜風簡單做了個僞裝,守在洞口。
“這裡白天怎麼沒人防備?”戰其鏜有些奇怪,他們折騰了這麼久也不見有人過來。
夜風警覺性高,觀察了下地裡環境說道:“這裡位於居民區,白天站在圍牆頂上太扎眼了。人應該都在圍牆裡面守着。”
兩人正說着話,就見對面牆上慢吞吞走過一個人,就好像表演雜技一般,在一個個木樁前走過,然後便又歸於寧靜。
這麼守了小半天,他們才明白,原來圍牆上的巡邏半個時辰一次。戰其鏜忍不住吐槽,這樣的巡邏有什麼用,半個時辰做什麼事都夠了。真是一點頭腦都沒有。
夜風聽戰其鏜的吐槽無奈說道:“太子妃,不是所有人都能當將軍的,他們若是什麼都懂,也不會只看家護院了。”
戰其鏜深以爲然的點點頭,“對啊,那他們其實就是蝦兵蟹將而已,我們還怕什麼呢。”
夜風很後悔自己說出那句話,因爲戰其鏜聽完後直接衝了出去,二話不說就越過了圍牆,進去之後才傻眼了,這裡怎麼這麼多屋子啊,這一個個找得找到什麼時候。
“來者何人?這裡是私人院落,小心我們報官了。”一中年人衝過來對戰其鏜一頓怒吼。
這裡一切都形同虛設,很大程度上就仗着一般人被這麼一喊都會嚇回去。可惜他們遇見了戰其鏜。
“你去報官啊,看他們是先抓你們還是我們。”戰其鏜說着就把那男人給絆倒了,坐在男人身上左右開弓的扇其耳光。
“你,是,誰?來人啊。”男人費力大喊了一聲,兩邊屋子裡衝出了十幾個人,全部向戰其鏜攻來。
戰其鏜就跟看不見一般繼續收拾身下的男人,那邊夜風已經開始爲她護法了,她只管刑訊逼供就可以。
“快說,周生的爹在哪裡?”戰其鏜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忘記問周生他爹叫什麼了。
那男人還企圖裝傻,嘴硬的說道:“老夫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這麼做事違法的,等官府的人來了,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好啊,你看我能囂張多久。”戰其鏜打人打的無聊,去一個房間裡拿了一把鹽出來,滿院子的追那個男人,最後把鹽給塞在那男人嘴裡。
只聽一陣乾嘔,男人痛不欲生的捂着嘴,戰其鏜站在旁邊拍拍手,大有沒玩夠的感覺。
“小丫頭,你等死吧。”那男人忽然吹了聲口哨,也不知道哪個屋子裡開始敲起了鼓,咚咚咚的聲音傳過來後,忽然附近的幾家窗戶跳出了不少黑衣人,各個手拿利器,速度極快的衝了過了。
就那麼幾個動作,戰其鏜就知道來者武功不弱,這應該是這個院落最後的底牌。她不敢大意,“夜風,我們撤。”
戰其鏜逃跑的本事那是相當的有名。可依然很難甩掉後面的黑衣人。夜風跟在左右,時刻盯防有人暗算。
剛剛囂張的勁兒還沒過去,戰其鏜不滿的回頭道:“你們人多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單挑啊。”
“我們不跟你單挑,只想讓你也嚐嚐吃鹽的滋味。”追在最前面的那個人說着就加快了速度。
戰其鏜內心一直唉呀媽呀,不得不再次提速。她一直對自己的速度有充分的信心,覺得沒有人能夠比自己更快,沒想到今天就要馬失前蹄,被人超越了。
她哪裡知道這批人就是專門負責追人的,因爲這麼追引起的騷動太大,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動用的。周生那時候能逃出去,很大程度是他們錯估了周生的輕功能力,只派了普通人去追,纔給了周生生路。
夜風回頭看看那些黑衣人,決定要自己給戰其鏜斷後。
戰其鏜大喊道:“夜風,不用你斷後,太子府太遠,將軍府可就在附近,我爹和我娘哪個拿不下他們?”
夜風知道自己停下來,戰其鏜必然也不會逃了,便聽話的乖乖跟在身後。不過還好戰其鏜沒逃到將軍府,因爲她爹和她娘被八百里加急令調去了邊關。
剛拐過街口,戰其鏜忽然不跑了,一臉壞笑的轉過身。
那黑衣人不明所以的也停了下來,奇怪的問道:“怎麼不跑了?難道知道跑不過打算束手就擒了?”
“束手就擒,你就做夢吧!”戰其鏜把身後的軍隊讓了出來,風水輪流轉,改爲那羣黑衣人掉頭就跑了。
戰其鏜拔腿就追,抓到一個算一個。
蘇政華這次之所以這
麼晚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調來的是巡城護衛軍,這護衛軍主要負責京城治安,不過一般情況等他們到了,騷亂也都停住了。
護衛軍輕功太差,導致逃掉了不少黑衣人,不過小院裡的人卻一個都沒跑。私鹽的事發生的突然,顧懷志被官府帶走的也突然,沒有人通知他們撤離,也就誰都不敢走。
戰其鏜掐着腰指着站成一排的犯人道:“說,周生的爹在哪?”
沒有人回答。
戰其鏜氣的掐腰道:“沒聽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句話嗎?若是現在告訴我,本姑娘心情好還能替你們求個情,若是不說,就等着吃板子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纔有一個男人指着一間屋子道:“在地下室裡,已經好幾天沒送過吃的進去了,不知道還活不活着。”
“靠。”戰其鏜就差豎中指了,飛速的往那屋子裡衝。
蘇政華無奈跟在身後,到地下室門口,把人拽到自己身後,摔先下去看看。
周生的父親片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吊掛在地下室裡。把他放下來之後,沒人敢隨便搬動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他斷了氣。
“讓人把黎塘叫過來。”蘇政華吩咐下去,“他這個樣子一般大夫能不能治,宮裡的御醫也請不出來,還是黎塘來把握一些。”
戰其鏜急的團團轉,外邊周生吵着要進來,被夜風抱到一旁誘哄去了。
殷黎塘是被人生拉硬拽過來的,氣都沒喘勻就跟着下了地下室,見着蘇政華不滿的嘟囔道:“我現在都夠忙的了,你還火急火燎的叫我過來。”
蘇政華指了指周生的爹道:“你看看能不能救活?”
殷黎塘簡單檢查一下,冷笑道:“這樣直接埋了就能入土爲安了。”
蘇政華皺眉道:“沒有辦法了嗎?是他偷出來的賬本,就這麼死了太可惜了。”
殷黎塘攤了攤手道:“辦法當然有,我看他一直堅持到現在也沒死,求生意識應該挺強的,我試試吧。”
蘇政華把戰其鏜拉出地下室,戰其鏜最後只看見殷黎塘拿出藥丸等物給周生的爹服了下去,再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說如果那個死了,周生該怎麼辦?”戰其鏜眨巴着大眼睛問蘇政華。
蘇政華有些好笑,戰其鏜每次這麼看着自己都是有事相求,這麼明顯的暗示他想不懂都不行啊。
“你喜歡可以把他養在府裡,找個善良淳樸的家丁收養他。我會供他念書學習,將來有什麼成就還看他自己,滿意嗎?”
戰其鏜滿意的點點頭,主動牽起蘇政華的手來回的晃,“你太好了,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呢。”
因爲我愛你啊。
蘇政華默默的在心裡把答案說出來,真心的希望時光能一直停留在這一瞬間。
不多時殷黎塘走出來了,笑着說道:“我不當御醫真是太可惜了,人救過來了,讓人擡出來吧,身上的傷都是外傷,主要還是虛脫導致的昏迷不醒。喂幾天湯水就能醒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