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鏜,其鏜。”明瑤曦想要拉住戰其鏜,可是她剛起來,還穿着裡衣,追到營帳門口根本沒法出去。
戰其鏜嘴上說着要帶明瑤曦找蘇恆玉要個說法,實際上早就氣昏頭的她怎麼可能還等明瑤曦慢騰騰的穿衣起來。自己直接衝出了屋子,直奔那些還在燒烤作詩的年輕人。
大家本來以爲太子和太子妃相繼離開是去做些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了呢,沒想到戰其鏜會突然殺回來,而且是怒氣衝衝的殺回來。抓着蘇恆玉的衣領就把人往回拽。
蘇恆玉一向給人的感覺都是那種翩翩公子的形象,何時如此狼狽過。他稍微用點力氣掙脫了戰其鏜,皺眉問道:“其鏜,你這是做什麼?我好像沒有惹到你吧?”
戰其鏜纔不管他,這回改爲拽衣服,總之強行把人帶到了營帳內。聽到風聲的蘇政華也趕了過去,自己的妃子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想什麼樣子。
明瑤曦穿好衣服見戰其鏜拽着蘇恆玉,嚇的魂都沒了,忙走過去分開兩人。
不管怎麼樣,先進屋再說吧。秋日夜間天寒,在外面冷不冷另說,吵起來驚擾到皇上就得不償失了。
進了營帳,戰其鏜二話不說就把明瑤曦的胳膊給擼了起來,指着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跡問道:“這是不是你弄的?”
蘇恆玉冷冷的看了眼明瑤曦,明瑤曦一直往後縮,不想把胳膊露出來,可她哪裡能拗得過戰其鏜啊,彆彆扭扭的形態別提多難受了。
“皇兄,這件事是我的家務事,是不是就不勞您在這了。”
蘇政華聽了這明顯的逐客令,卻跟沒聽見一樣,冷笑道:“二弟這時候想起我是你皇兄了啊。”
蘇恆玉看了看戰其鏜,蘇政華也瞪着眼睛看戰其鏜。
戰其鏜就跟沒接收到蘇政華的信號一般,擡頭看着蘇政華道,“蘇政華,你先出去,我解決一下瑤曦的事。”
蘇政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戰其鏜,“他剛剛時候的是家務事,你還讓我走,自己留下?”
戰其鏜哪裡懂蘇政華在說什麼,推着把人給關在了營帳外邊、轉頭就繼續看着蘇恆玉。可是即便蘇政華離開了營帳,蘇恆玉仍然什麼話都不說。
倒不是蘇恆玉不想說,而是羞於開口。兩人晚上做夫妻間那檔子事的時候,蘇恆玉一改往日溫和的形象,變得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明瑤曦身上的傷多數都是無意中留下的。這話要讓他怎麼開口?
戰其鏜也不用蘇恆玉回答了,光是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啥都不用說了,打吧。
論打架蘇恆玉一直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不過真跟戰其鏜認真打起來,怎麼着也能過上十幾招不敗。但是蘇恆玉並未還手,就那麼站着被戰其鏜打。
“其鏜,不要打了,我沒事的。”明瑤曦拉着戰其鏜的胳膊不讓打,這麼一弄三個人就糾纏到一起出去了,營帳裡被打的亂七八糟,碗盞茶杯通通摔在地上,乒乒乓乓的一陣巨響,弄得外面的士兵都按耐不住了。
“二皇子
,出什麼事了?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滾,都滾遠點。”蘇恆玉也是真的生氣了,大吼了一聲之後,用力把明瑤曦給推開了,“你給我安靜點,別動。”
明瑤曦被喊的一愣,下意識的鬆了手,眼淚刷的就流了出來,往後退了好幾步不敢置信的表情實在震驚。
戰其鏜見明瑤曦這樣更生氣了,用力錘蘇恆玉,“你怎麼說話呢?平常你就是這麼對待她的嗎?氣死我了。”
蘇恆玉也不捱打了,抓着戰其鏜的手,大聲問道:“你希望我對她是不是?”
“對,我當然希望你能對她好。”戰其鏜要大聲回答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誰若是欺負了她,我定當不會放過那個人。就算是你也不行。”
“好,你既然希望我對她好,我會對她好。”蘇恆玉鬆了力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戰其鏜。
明瑤曦被晾在一旁無人問津,明明得到了最好的答案,可她又怎麼開心的起來。
戰其鏜得到了保障就放開了蘇恆玉,大大咧咧的去抱明瑤曦,叮囑的說道:“你聽到了,他以後要是再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望着戰其鏜明媚的笑容,明瑤曦也跟着笑了起來,她無法跟自己這個全心全意爲自己好的朋友吃醋,她無法開口說出任何一句質疑的話來。
戰其鏜看明瑤曦笑了,還幫她擦了擦眼淚,“好了,我該回去了,把蘇政華攆走他一定會生氣的。”
這時候才知道擔心自己丈夫是否生氣的太子妃,吐了吐舌頭。但哪怕深知大禍臨頭了,臨走前她還是不忘指着蘇恆玉道:“我會定期檢查瑤曦的身體的,有傷我一定不會饒過你,到時候就叫蘇政華跟我一起打。”
蘇恆玉揮了揮手讓戰其鏜快些走,擡頭看了眼明瑤曦沒說話,也走出了營帳,至此一晚上沒有再回來。
明瑤曦一個人對着被砸的亂七八糟的營帳發了一宿的呆。
且說戰其鏜自以爲解決完明瑤曦的時間之後,在自己家的營帳來回走了好幾圈愣是不敢進去,眼睛轉了轉忽然腦袋靈光一閃,奔着那堆行酒令的少年而去。
這羣人見識過了她抓二皇子的那一下,此時見她都有些怕怕的。戰其鏜也不客氣,把烤好的肉裝在一個盤子裡,笑嘻嘻的說道:“那什麼,東西我就拿走了,你們繼續,繼續,再烤,再烤哈。”
一羣人喝了半天酒好不容易纔烤好的肉就這麼讓她拿走了。全都一臉懵逼的模樣,但愣是沒一個人想到要阻止她。
戰其鏜拿了酒和肉,偷偷摸摸回了自己的營帳,探頭一看蘇政華已經脫了華服,僅穿着裡衣坐在桌案旁看書。蘇政華素來冷臉慣了,就這麼直面還真看不出他是否生氣。
“我帶了宵夜回來,你要不要吃?”戰其鏜討好的舉起手裡被用來當宵夜的烤肉,笑得非常的傻氣。
蘇政華抖了抖書,冷笑道:“我明明記得剛剛吃完烤兔肉。”
戰其鏜有些尷尬,她去找明瑤曦就
是爲了送兔肉,算起來不過就半個時辰的事,又怎麼會餓的這麼快呢。
“好啦,你不要這個樣子,瑤曦那個確實是別人家的家事,我是打抱不平,你也知道我跟瑤曦的關係……”
“睡覺吧。”蘇政華忍住沒有翻白眼,他根本不在意戰其鏜在外面是否給了自己面子,他在意的無非是戰其鏜跟蘇恆玉稱爲家人,那可把他置於何地了。
戰其鏜怕蘇政華生氣,湊過去仔細的觀察。蘇政華躺在牀上閉目養神,明明沒睡着卻還是能夠將戰其鏜視爲無物。
從小都是打出一片天的戰其鏜哪裡懂得怎麼哄人。歪着頭想了想平時她爹都是怎麼對她孃的,無非是送她娘最想要的東西。
蘇政華最想要的東西……
戰其鏜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蘇政華想要什麼東西,按理說他可是太子啊,什麼東西沒見過,想要什麼又得不到呢。這下可是把戰其鏜給難倒了。
蘇政華偷偷睜開眼睛看戰其鏜,發現戰其鏜坐在一旁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這下乾脆真的準備睡覺了。
“如果我贏了的話,你就親我一口。”戰其鏜忽然想到了之前兩個人的那個打賭。既然是賭約,那麼就一定是蘇政華目前最想要的了。
戰其鏜爲難的看了眼蘇政華,表情甚是糾結,顯然心裡正在進行一場天人交戰。最終也不知道哪一方勝了,反正戰其鏜做出了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對着蘇政華的臉親了下去。
蘇政華一直沒睡着,感覺到戰其鏜低頭,本能的睜開眼睛,就見戰其鏜好似要親自己的樣子。也不管原因究竟是什麼,側了側頭,讓戰其鏜準確的親到了自己的嘴脣。
戰其鏜睜開眼睛嚇了一跳,她明明瞄準的是臉頰,可也不知道爲何睜眼就是蘇政華翹起的嘴角。
震驚之後戰其鏜也反應過來了,擡手就錘了蘇政華一下,不滿道:“好啊,你剛剛是不是裝的?就爲了算計我?”
“哪有,哪有,我怎麼會算計你呢。”得了便宜的太子殿下立馬賣乖,“我是真的困了,你剛親了我一下,就把我吻醒了。”
“你當你是童話裡的公主啊?要吻醒也應該是我醒來啊。”戰其鏜羞得滿臉通紅,怎麼的都不解氣,追着蘇政華在營帳裡跑。
夜深人靜,外面巡邏的侍衛比蘇恆玉那邊的懂事的多,也不多管閒事了,紛紛瞭然的將這視爲了生活情趣。
蘇政華邊跑邊說道:“棠之,這樣你若是不高興的話,每天早上我都將你吻醒也是沒問題的,我這方面還是很強的。”
“吻你個大頭鬼啊。”戰其鏜把枕頭都扔了過去,被蘇政華輕鬆接到。“你今天就給我睡那邊吧,不要讓我抓到你,否則有你好看的。”
蘇政華拿着枕頭不怕死的問道:“否賊怎麼樣?難道你要謀殺親夫嗎?那你就守寡了。”
戰其鏜氣的拿另一個枕頭開始追人。
守在外面的侍衛面面相覷,內心忍不住腹誹:我們的太子殿下畫風怎麼好像不太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