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瑤曦有些無奈,坐在那十分的尷尬。心想太子娶了戰其鏜也是倒黴,這孩子從來就不知道怎麼看別人的眼色。更別提給什麼面子了。
蘇政華倒是看出了明瑤曦的不自在,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其鏜有事先離開了,就像她說的,你自便,我們都這麼熟了,沒必要拘束。”
明瑤曦還哪裡吃的下,順着蘇政華的臺階站起來道:“我也該回去了,出來的時候沒說要在這吃飯,回去太晚不太好。”
“嗯,小秋子送玉王妃回府。幫我跟玉王帶好。”蘇政華把人送到了門口,儘量不讓明瑤曦太尷尬。等明瑤曦離開後,才亦步亦趨的躺回牀上。
西域曼陀羅的毒很霸道,解了毒之後身子也乏的很,更多的也是因爲血流的太多,不過哪怕再困再累他也還是睡不着,這種睡不着持續了很久。戰其鏜怕自己露餡不敢太靠近蘇政華,也就沒發現他其實一直都是裝睡。
耶律漓清找戰其鏜也不爲別的,他馬上就要離開,這兩天就要跟皇上提及此事。兩人能見面的日子也沒幾天了。
戰其鏜這幾次過來,每次都在問那個二皇子是誰,耶律漓清從不正面回答,只道是戰其鏜曾經幫助過的人。可戰其鏜從小就愛打抱不平,哪裡能全都記得。
“太子這些日子還什麼表示都沒有?”這不是耶律漓清第一次找戰其鏜,每次他都會這麼問,得到的答案也都是同一個。
戰其鏜點點頭,心裡還有點小失落。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蘇政華做什麼。
耶律漓清微微搖了搖頭道:“如果他一直什麼表示都沒有,那你打算怎麼辦?真的跟不考慮跟我回東興嗎?”
“講實話,我有考慮過,不過不是跟你回東興,而是想知道那個二皇子是誰。”戰其鏜無奈聳聳肩,“可是,哪怕蘇政華不留我,我也不會離開南晉,這裡還有我的家人,再說他不留我,我自己不能留下來嗎?”
“能能能。”耶律漓清也知道自己是不能把人給帶走了,嘆了口氣道,“那我明天就跟皇上提離開了,再不動身我就要趕不上我們東興重要的節日了。”
戰其鏜有些傷感,她最討厭離別了。
耶律漓清笑着說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也可以來東興看我。若是將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記得用玉佩。”
“玉佩?”戰其鏜摸不着頭腦,弄不清楚是哪個玉佩。
耶律漓清光是看戰其鏜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不起來,“唉,看來你平時收到的玉佩很多啊。你還是慢慢想吧。”
戰其鏜回去之後立馬開始翻箱倒櫃的找玉佩,這麼些年逢年過節就有人送東西,玉佩首飾耳環簪子,更是多的數不勝數。那些東西她平時用都不會用。
現如今翻出來了一大堆,還有花式樣式一模一樣的,她根本就記不得都是誰送的。她身上只有兩塊玉佩,一個穿了紅繩掛在脖子上,另一個就是蘇政華送的。她忽略了自
己的身上的,拿着地上的仔細對比。
蘇政華聽小秋子說戰其鏜回來了,可是一直沒等到人,這才四處找人。最終在儲物室找到了人,只見她正在收拾自己的首飾。
“你已經在爲出行做準備了嗎?”
戰其鏜聽見蘇政華的話,點了點頭,“對啊,耶律漓清說要跟皇上說離開的事。他今天提到了玉佩,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蘇政華見戰其鏜連看自己一眼的時間都沒有自覺站在門口也無趣,乾脆離開回了房間。躺在牀上再次思考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把戰其鏜留下來。
他不開口挽留是不想戰其鏜爲難,可就讓他這麼眼睜睜看着她離開,他又心有不甘。輾轉反側間,蘇政華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要去追戰其鏜,戰其鏜前腳走,她後腳就立馬跟上去。
不過皇上肯定不會讓自家太子去別的鄰國的。蘇政華坐起來,在桌案上開始寫信,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他要離家出走,什麼太子,什麼皇位統統都不要了。他要去把自己的妻子追回來。
上一世他成了皇帝,戰其鏜爲了救他而死。兩人抱在一起掉下懸崖。這一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那成爲自己的結局。所以,不當皇帝也沒什麼不好。他已經爲了南晉死過一次了,這一世還是以自己的幸福爲主。
第二天耶律漓清便和皇上告辭,當天中午就要離開。戰其鏜得知這個消息也很吃驚,匆匆忙忙的騎馬出去送人。
那時蘇政華因爲一直睡眠不好,早上纔剛剛睡下,戰其鏜也就沒驚動他,等他知道的時候,人都已經走到了北京城外。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你打算送我到哪裡?”耶律漓清回頭看看前來送行大軍離開的背影,指了指身後道:“太子沒來,他們也走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蘇政華的情況不太好,整天都在睡覺,你說這是不是西域曼陀羅的後遺症啊?”戰其鏜憂心忡忡的說道:“你就這麼走了,萬一他有什麼事該怎麼辦,要不你跟我回去得了。”
“打住,我好歹是東興的宰相,還有一堆事等着我呢。”耶律漓清好笑的說道:“放心吧,我的兩隻吸血蟲都差點死掉,不會留下一點毒素的。”
“可是他怎麼就是不醒呢。”戰其鏜乾脆拉着耶律漓清不讓人走,整個使者隊伍都停了下來,面面相覷的看着戰其鏜拉扯着他們的宰相。
耶律漓清非常無奈,推着戰其鏜道:“你要不就跟我回去,不跟我回去也沒什麼,但你不能硬要我留下來啊。”
戰其鏜糾結死了,她當然不會跟耶律漓清回去,可也不想把耶律漓清放走。起碼也要等蘇政華好起來再說。
兩人拉拉扯扯的功夫,蘇政華也趕到了,剛好就看到了這一幕。
“啊,你怎麼來了?”戰其鏜立馬鬆開了耶律漓清的繮繩,坐直了身子。“你可以騎馬嗎?我看你早上一直在睡就沒叫醒你。”
“所以你就要不辭而別?”蘇政華
讓馬往前走了幾步,跟戰其鏜來了個面對面。
戰其鏜剛想開口說話,就被耶律漓清給打斷了。“太子來送我已經很是感激了,只是不知爲何沒能跟大部隊一起。這也無妨,但是送這麼遠就不必了。”
蘇政華看向耶律漓清,淡淡道:“我不是來送你,我跟你一起回東興。”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是南晉的太子,跟我會東興算怎麼回事?”耶律漓清轉而就明白了蘇政華的意思,有些吃驚的問道:“你真打算這麼做?”
“嗯。”蘇政華點點頭,直視戰其鏜道:“你去哪我去哪,不管你怎麼想的,你嫁給了我就是我的人,你要跟別人走了,我當然要把自己的妻子追回來。”
戰其鏜有些無語的說道:“什麼追回來啊,我本來打算再送一段路就回去的。”
耶律漓清也笑着說道:“看來你的打算完成不了了,其鏜當初就跟我說,哪怕她跟我走了,也會想辦法自己逃回來。她輕功那麼好,我看人也看不住,就只能義務奉獻了。”
蘇政華看看戰其鏜,皺眉問道:“你那天查黃道吉日是爲了什麼?”
“跟你去圍獵啊,本來就這幾天,可是你身體一直不見好,我這纔像把耶律漓清給抓回去,再給你看看。”戰其鏜皺眉拉過蘇政華的手,打算讓耶律漓清給他直接把脈。
耶律漓清無奈道:“要把脈還是進馬車吧,這樣怎麼能靜的下來。”
蘇政華知道耶律漓清是想跟自己單獨說點什麼,便以馬車太小爲由留戰其鏜在外面。
耶律漓清笑着說道:“我雖然是奉二皇子的命令故意接近太子妃的,但是太子妃的確是一個奇特的女子,她的與衆不同很吸引人。所以,你若是對不起她,她可是有靠山的,隨時可以來投靠我們東興。”
蘇政華皺眉,他不喜歡有人惦記戰其鏜。“二皇子?你們東興的二皇子?”
“我以爲以你的聰明才智,早就猜到二皇子的身份了呢。”耶律漓清搖了搖頭,不再多少什麼。
蘇政華腦海裡立馬浮現出了一張清秀的臉龐,但是他並不能確定,因爲如果他沒記錯,那個人當初是在北燕的軍隊,而東興和南晉交好少說前後二三十年都沒再打過仗。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耶律漓清見他苦惱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太子若是不確定,也就不要想那麼多了,有緣總會相見的。”
蘇政華想了想也釋然了,這一世出現了太多的變故,變成什麼樣都不奇怪。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笑着點了點頭。
“不管是二皇子讓你來接近棠之也好,或者你自己對棠之有什麼企圖也罷,總之有我在,你都不會有機會的。”
耶律漓清好笑的搖了搖頭,“你跟戰小姐還真的很配,都是很奇怪的人呢。我到時候很好奇你當時爲什麼會願意救我,真的只是因爲兩國交好?”
“對,就是這個兩國交好,讓我頗爲後悔救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