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昨夜棠之一直跟我在一起,莫不是我也是在賊喊捉賊了?”蘇政華不管唐嫣然是不是小聲嘀咕,或者只是真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但是隻要是在詆譭戰其鏜,他就不會默不作聲。
唐嫣然臉瞬間就紅了,誰都知道她喜歡蘇政華,而蘇政華又如此維護戰其鏜,甚至質問自己。簡直就跟被當衆扇巴掌一樣。
“我不是那個意思,畢竟誰都沒有看到那個賊……”
“我不管你什麼意思,再這麼惡意詆譭棠之,我絕對不會輕饒你。”蘇政華看都不看唐嫣然一眼,甚至都不讓她把話說完,冷冰冰的語氣讓人膽寒。
唐嫣然不敢說話了,惡狠狠的瞪了戰其鏜一眼後躲在了林語堂身後。
戰其鏜也不是個吃虧的主,回瞪回去道:“我們戰家雖然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但是一串佛珠還是買得起的。我犯得着奉皇上的命令來這裡偷東西嗎?也是不長腦子。”
唐嫣然還想搶白回去,可看見蘇政華正冷眼看着自己,又忍了下來。
靜慈師太搖了搖頭道:“兩位施主莫要吵了,叫你們前來不過就是想問問你們知否能提供些線索。大家都是非富即貴出身,那佛珠也不值幾個錢,但卻是主持貼身之物,算來也有三十多年了,丟了實在可惜。”
“既然是貼身之物又怎麼會丟,難道小偷進了主持的房間?”明瑤宇不想再糾纏在唐嫣然身上,幫忙分析道:“若真是如此,有沒驚醒主持,只怕是下了迷藥?”
靜慈師太搖了搖頭,她會醫術,是否有迷藥進屋就能聞到。
蘇政華見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不利於破案,乾脆說道:“師太,這位是邢部的官員,平時就負責案件調查,這件事就先由他來調查,其餘人平日如何就如何,他若是需要配合他調查便是。”
明瑤宇指了指自己道:“爲什麼是我?”
蘇政華冷笑道:“邢部六品官員,你還想推給誰?”
明瑤宇立馬指着戰其鏜道:“我要她協助,其鏜見過小偷,自身武功又不錯,總不能讓我一個病秧子跑上跑下吧?”
戰其鏜暗暗給了明瑤宇一個讚許的眼神,她可在寺院坐不住。
蘇政華也知道她坐不住,點了點頭道:“行,必要時我也幫忙。”
靜慈師太見他們你一眼我一語的說完,這才點頭道:“施主說的極是,那除了他們三人,其餘人跟我回中堂誦經吧。”
蘇政華到底是太子,出了事他說的話就代表了最高的指示,除非皇上更改,不然別人只能聽從。哪怕這裡是寺廟也是一樣的。
戰其鏜終於不用誦經了,開心的給了明瑤宇一個大大的擁抱。
蘇政華冷冷的看了一眼二人,冷淡道:“別高興太早,抓到小偷再說。”
戰其鏜撇撇嘴道:“這事其實也很簡單,先不說小偷怎麼進主持的房間,但他總要銷贓吧,去山下市集找找,說不準就能找到。到時候先把東西找回來,再找小偷也
不遲。”
明瑤宇點頭,“其鏜說的極是,還希望太子能去找一趟主持,順便把那佛珠給畫下來。”
敢這麼指使太子的人可沒幾個,偏偏戰其鏜在一旁不住的點頭,還很希冀的望着蘇政華。蘇政華只好點頭去找主持。
眼看着蘇政華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明瑤宇和戰其鏜互相拍掌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太好了,總算可以敞開了喝了,走,我們現在就下山。”
自從明瑤宇升官之後,每日上朝,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有這樣的機會若是不利用,那就太不像戰其鏜的風格了。
山下農家院,戰其鏜點了幾個家常菜,要了他們自家釀的米酒,坐下來先喝了一碗,抹一抹嘴無比滿足道:“哎呀,這纔是應有的生活啊。”
明瑤宇也喝了兩口暖身子,看了看這個農家院,離寺廟不遠,下山之後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讓竹枝回去過給蘇政華報個信。
“哎,大娘,這附近有集市嗎?就是那種可以買也可以賣東西的地方。”戰其鏜到底沒忘了正事,笑着問農家院的女主人。
“每天傍晚在東面鄰河的位置,誰家有不要的東西或者缺什麼了都會去那看看。”大娘想了想道:
“傍晚?怎麼不是早上?”明瑤宇倒是聽說過村子離城鎮遠,不方便來回走動買東西,會有商販在幾個村子中間形成個小集市。不過一般都是早上,遊歷時也見過幾個,沒聽說有傍晚聚在一起的。
大娘笑着說道:“我們雖然也算是天子腳下,可是離京城也有一段距離。我們這裡又以種田爲生,早上趁着日頭沒出來大家都去地裡幹活,久而久之集市就改爲傍晚了。”
明瑤宇看看戰其鏜,滿意的說道:“那看來我們吃完這頓飯可以去集市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呢!”
戰其鏜得意的說道:“你看我的這個主意還是個不錯的吧。”
“嗯嗯,你最聰明瞭。”明瑤宇點點頭,嚐了幾口菜,忽然指着一盤菜道:“快嚐嚐這個,不必醉仙樓的差。”
兩人吃的開心,戰其鏜喝了一杯又一杯,明瑤宇愛酒但是隻是小酌,見一罈子酒就要喝光了,忙攔着。
“一會兒還有正事呢,你少喝點。一會兒太子來了看見你喝醉了我就要倒黴了。”明瑤宇給戰其鏜夾了幾筷子菜道:“你若是喜歡咱們走時帶些回去就是,這菜可就吃不着了。”
戰其鏜覺得有道理,便開始專心致志的吃菜,嘴上還埋怨道:“蘇政華這麼還沒來啊?不是竹枝沒傳到話吧。”
“竹枝辦事什麼時候出過岔子了。”明瑤宇邊吃邊問道:“對了,你見到那小偷長什麼樣子了嗎?”
戰其鏜喝的有些微醺了,仔細想了半天才說道:“那天天太黑了,只有一個影子,個頭應該不高,我剛出聲就跑遠了。”
明瑤宇想起王永義,他說過小偷最基本的技能就隱藏自己,在天那麼黑的情況下,沒理由還被人發現纔對,那應該就是
附近村民見他們大張旗鼓的進山,臨時起了偷盜的念想。
不過明瑤宇看了看周圍環境,這戶人家家境看起來還不錯,該有的都有,他們是所以選的人家,沒理由會直接挑中最富的那家,就證明這附近的村民生活確實還不錯。也沒必要偷盜。
“這附近的村民好像生活的還不錯。”明瑤宇轉頭看戰其鏜還在吃,無語道:“你這事多少天沒吃飯,昨晚上太子不是還給你做了碗麪,怎麼還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那些齋菜我可吃不慣,下次什麼時候能吃到還不一定呢。”戰其鏜吃的有點撐了,到底把酒罈裡酒全喝了,明瑤宇見攔不住,也就不攔了。
蘇政華拿着畫像跟竹枝來到農家院的時候,戰其鏜站起來已經有些晃晃悠悠了。他皺眉問道:“你們這是在抓小偷?”
戰其鏜見人來了,抓着蘇政華的衣服一直搖,“我跟你說傍晚有個集市,那個小偷若是缺錢一定會去,我們吃完去抓就好了。”
蘇政華扶着戰其鏜,看着明瑤宇道:“這就是你們用喝醉換來的消息?”
明瑤宇攤攤手,無奈道:“你也知道其鏜的性格,再說我們在外面等你也是等,就進來吃點東西。”
“是嗎。”蘇政華冷冷的說道。這農家院又不是正規的酒樓,要不是戰其鏜軟磨硬泡又塞錢怎麼可能讓人進來又吃又喝的。
明瑤宇心虛的抓了抓頭髮,戰其鏜緩過來了,拉着蘇政華就往外走,“好了,我們可以去集市看看了。”
現在離傍晚還有些時候,市集也沒開,去也只有吹冷風的命,可戰其鏜非要現在過去,兩人拗不過,也就由着她去了河邊。
河邊河水清澈,微風吹過河面,野鴨溪水,波濤盪漾。雖然是早春,但是臨水的河邊已經長出了嫩草。陽光照在河面上,彷彿度上了一層金光。
戰其鏜被這美麗的景色驚到了,歡欣鼓舞的在河邊又唱又跳,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矜持。
蘇政華也不攔着,他發現只有離開皇宮他才能看到戰其鏜最真實的面貌。她喜歡看戰其鏜沒心沒肺的笑容,喜歡她不遵守規矩愛打抱不平。
他開始明白自己爲什麼上一世會對戰其鏜冷淡了。因爲進入宮中的戰其鏜變得安靜了,他差點以爲那個淡雅不熟明瑤曦的性子,纔是真的戰其鏜。他也才明白,戰其鏜就是戰其鏜,她是不會變的,她能安靜,不過不開心罷了。
戰其鏜就像一個真正喝多了的醉漢一樣,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吃過飯的村民陸續在小河邊聚集,不少人都往他們這頭望。
蘇政華只當戰其鏜在玩,並沒有多管。哪成想戰其鏜忽然跳起來,直奔河邊的人羣。嚇得那羣人紛紛往後退。蘇政華也嚇了一跳,生怕她有什麼危險。這裡人多眼雜,戰其鏜又有些醉了,到底不放心。
“小賊哪裡跑。”戰其鏜說着就撲倒了一人身上,死命的按着那個人,嘴裡還大喊道:“蘇政華,瑤宇,快來幫忙,抓到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