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如何報答

清薇沒有理會趙瑾之, 而趙瑾之也沒有主動搭話,只是在三人走過去之後, 牽着馬跟在後面。

他本是一路飛馳而來, 心裡有許多話要對清薇說。但真見了面, 又覺得不必說。

該懂的她都懂, 其他的,說再多也無益。

兩人的婚事上有許多的礙難, 現在也不必急着逼清薇表態,畢竟趙瑾之對這件事的態度是很鄭重的, 他希望至少能讓清薇感覺到自己的這種態度。

何況,清薇就像一碗剛出鍋的熱菜, 又像是長着細微倒刺的花, 一旦太過急切, 只會弄傷了自己。事緩則圓,反正他們以後會有許多時間相處, 還是慢慢來比較好

小六子和壯兒許久沒有見過趙瑾之,乍然見了, 也十分驚喜。不過今日店裡到處都是在議論“趙將軍被封冠軍侯”的消息,他們也明白趙瑾之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因此不敢造次, 老老實實的跟在清薇身後。

四人就以這種詭異的狀態走回了長壽坊。

壯兒和小六子本想將清薇送回家,不知爲什麼,走了這一路之後,他們就覺得讓清薇單獨跟趙瑾之待在一起不太安全。但清薇沒讓, 這兩個自己還是小孩子,說保護她也太過勉強,何況趙瑾之又不是匪徒,這樣防着他,反而落了下乘。

於是壯兒和小六子各自回家,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清薇覺得周圍的空氣好像都有了實質,也有了重量包裹着自己,讓她呼吸都有些不暢。在街上還好些,轉進巷子裡,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就連心也開始不安分的砰砰跳動起來。

好在路並不遠,很快到了清薇的門口。

她停下來開門的間隙,趙瑾之從後面趕上來,握住了她將要推門的手。

清薇掙了一下,未能掙開,就站住了沒動。趙瑾之似乎也沒想好要說什麼,片刻後才問,“那個與你同住的姑娘……”

“你說碧月?”清薇有些驚訝,“她今日就搬走了。你見過她?”

“方纔瞧見了。”趙瑾之說着,鬆開了清薇的手。

清薇一怔,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又隱隱滑過幾分失落。他特意過來,就爲了問碧月的事?

然而事實證明,趙瑾之卻不是那樣容易打發的。

清薇開門進了院子,正好看見他從院牆上往下跳。

清薇:“……”

“趙大哥這是在做什麼?”大約這一幕太過熟悉,讓她多少找回了一點從前跟趙瑾之相處時的感覺。清薇一邊繼續往裡走,一面問道。

趙瑾之道,“我過來同你說說話。”

清薇正要開口,忽然心中一動,問他,“你方纔就是這麼遇見碧月的?”

趙瑾之臉上的表情一僵。

當時的情況雖然不是這樣,但也差不了多少。猜到清薇是在店裡,他斟酌了好幾回,才決定留在這裡等待。畢竟那邊往來的都是朝臣,都認得自己。今時不同往日,現在關注他的人太多了,就這麼找過去,對清薇而言並非好事。

乾巴巴的等了一會兒,聽得隔壁的院門響動,他滿心以爲是清薇回來了,於是興奮的爬上了牆頭。——幸而到底心裡有所顧忌,沒有直接跳進院子裡,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趙瑾之都在慶幸這一點。然後他就在牆頭上和剛回來的碧月對上了眼。

看見他,碧月顯然很吃驚。趙瑾之正琢磨着找個什麼藉口說明自己並非登徒浪子,便發現院牆上竟放着個十分眼熟的罈子,於是胡亂抓起來,默默地爬下牆頭。

清薇這裡竟住了別人,這是趙瑾之完全沒有想到的。這麼一來,往後他豈不是再也不能隨意的爬牆過來找清薇說話,順便蹭飯了?這對他的計劃可是大大的不利!

所以方纔清薇要進屋,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位姑娘,便決定先問清楚再說。若真不方便過去,那總要約定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得知人已經搬走,自然放下了心。

而且他心裡還有幾分完全沒有根據的猜測:自己一回來,那人就從清薇這裡搬了出去,莫非同自己有關?比如清薇也同自己一樣盼着每日能見面說說話,所以特意把人給打發了。

之所以敢有這樣的猜測,是因爲趙瑾之後來才發現,那個他隨便從牆頭上拎下來的罈子,跟自己用來給祖父曬藥材的罈子是一樣的。思及清薇曾問過自己這件事,連那藥材的配方也知道,這罈子又放在牆頭上,趙瑾之自然覺得不會是別人做的,必定只有她。

而且那位同清薇住在一起的姑娘似乎並不知情,見自己拿走罈子也沒什麼反應。

這雖然不是大事,但趙瑾之覺得,清薇能有這份想着祖父的心,必然是對自己愛屋及烏的緣故。這大大的增加了他對自己的信心,同時也讓他有些按捺不住,這才騎着馬去酒樓門外等着清薇。

這會兒被清薇點破此事,他雖然頗爲尷尬,但還是十分勉強的辯解,“我並不知道這裡還住了旁人。”

“你走之後碧月纔來的。”清薇道,“她從前也在太后宮中伺候,出宮之後便來投奔我,我就收留了她一段日子。如今她有了自己的生意,也置辦了房子,就搬走了。”

趙瑾之將這些訊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很快有了猜測。他猶豫了一下,才委婉的道,“她看上去比你小些。”

清薇失笑,“我還不至於連這個都要避諱。碧月今年才只得十八歲,自然是比我年輕的。”

趙瑾之點頭,沒有再問,但已經猜到碧月跟宮裡那位有些關係了。否則爲什麼一個沒到年齡的宮女,卻忽然被放出來了?不過這種事,清薇比自己有數,人既然搬走了,說明問題已經解決,他也就不好追問了。

清薇自己想了想趙瑾之被碧月發現的那個場景,越想越好笑,問他,“你可是嚇着她了?”

趙瑾之抱怨道,“我怎麼可能嚇到她,她嚇着我還差不多。本以爲是你回來了,所以就沒有遮掩,幸好你放在牆上的罈子還在,我拿了就走,她想來沒有懷疑。”

清薇忍笑道,“你這爬牆的毛病快改了吧!被碧月瞧見也就罷了,若哪日被人當成小偷抓住,說出去丟了冠軍侯的臉面可怎麼好?”

趙瑾之的關注點有些偏,他頗爲自信的道,“誰能抓得住我?”

說完之後見清薇看着他,這才發覺不對,連忙補救,“既沒有外人在,誰會來抓我?”

清薇也不與他掰扯,轉身往屋子裡走。趙瑾之見狀連忙跟了兩步,問道,“清薇這裡可有吃食?我許久沒安生吃過東西了。”

“那你方纔爲何不去店裡?”清薇道,“我這幾日都沒有在家裡開伙,廚房裡怕是沒有能吃的東西。”

碧月的生意做得很好,店裡又請了幾個人來幫忙。平時碧月都是和她們一起吃過了晚飯纔會回來,所以清薇自己一個人也懶得動手,索性就在店裡解決晚飯。

“不拘什麼,隨便給我來一點吧。”趙瑾之說着,用手捂住了肚子,“不提還罷,一提就餓得受不住了。”

雖然疑心他是在裝,但清薇猶豫片刻後,還是進屋換了衣裳出來,往廚房裡去了。趙瑾之見她進屋,本以爲是沒戲了,又見她換衣裳去了廚房,臉上才露出幾分笑,邁步跟了上去。

趙家沒什麼君子遠庖廚的規矩,所以趙瑾之直接跟進了廚房,左右看看,往竈下一坐,包攬了生火的差事。

清薇只看了他一眼,就自顧自開始忙碌。她在櫃子裡蒐羅了半晌,也只找到了一把麪條、兩枚雞蛋,此外就是調料了。

將這話一說,趙瑾之立刻道,“就吃麪條好了。”

按照趙瑾之的適量,清薇將一把麪條都下了,又把雞蛋打進去,做好之後才發現碗里根本放不下,索性找了個盛菜的盆,裝滿滿當當的一盆。

“沒有青菜,味道怕是差了些。趙大哥將就着吃吧。”清薇將盆放在趙瑾之面前,含笑道。

趙瑾之也不介意,端着盆就開始吃。他在軍營裡混的時間長了,與清薇又算熟悉,從前也在這裡吃過麪,大約也的確是餓得狠了,所以便不怎麼拘泥小節,大口大口的吃着面,發出呼啦啦的聲音。沒一會兒,盆裡的面就去了一半。

這樣子雖然不好看,但清薇承認,看到自己做出來的東西別人吃得那麼香,感覺相當有成就感。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調侃道,“慢些吧,你這樣子怎麼像是好幾天沒有吃過飯了?”說着又給趙瑾之端了一碗水。

趙瑾之肚子裡填了麪條,這才覺得有了底,開始放慢速度,也總算有了幾分世家公子的姿態,擡頭對清薇道,“正經是好幾日沒吃過飯了。”

“是軍中的糧餉不夠,還是趙家沒你的份例?”清薇不太相信,“無論如何,總不至於少了冠軍侯這一口吃的。”

趙瑾之道,“吃的自然有,只是沒空。先是緊趕慢趕快馬加鞭的回來,日常只能吃些乾糧,路上停下買個熱乎的饅頭都要算計時間。回來之後自不必說,忙完了宮裡的事,家裡也有許多人要應付。也不知這麼多親戚故交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以前也不見人影。你還不能不搭理他,否則一頂發達了就忘本的帽子就扣到你頭上了。我每天上了朝回來還得應付這些人,說得口乾舌燥,哪有空好好吃飯。”

見清薇臉上若有所思,他又道,“其實我倒也罷了,一個武人,誰也不指望我。只是二叔纔剛入閣,若這時候傳出這樣的名聲,到底不好。”

“爲何不好?”清薇問。

趙瑾之道,“二叔入了閣,正是大展宏圖的時候,這些非議自然能省則省,免得給別人留下攻訐的把柄。”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你二叔的想法?”清薇聞言一哂,“這思量未免也太周全了些。只是也不想想,朝堂上的袞袞諸公,哪一個被參的摺子摞起來沒有一人高?人無完人,總有不足之處,自然也難以杜絕別人的評說。若心思只在這上面,只怕也走不了多遠。不過依我看,趙相公是不會在意這些的,這恐怕是你那二嬸的擔心吧?”

趙瑾之本來還想遮掩一番,說是自己的想法,但既然清薇已經看出來了,他也就不再隱瞞,點頭道,“可不正是。這番話她在我耳邊說了沒有十遍也有八遍。二叔的事情,她比誰都着緊。她是長輩,開了這口,我也不好拒絕。不過清薇這樣一說,倒是我的不是了。”

他們趙家要做的是純臣、孤臣、直臣、諍臣。這些不論哪一個都免不了被人誹謗攻擊,如果爲了這個就要八面玲瓏四處討好,那豈不成了拉幫結派結黨營私?這絕不是御座上的天子所希望看到的,到時候趙家的地位就危險了。

趙瑾之很清楚,現在趙家是風光,但是這種風光是有風險的。一旦稍微不慎跌落下來,立刻便會有一羣人羣起而上,想取而代之。這並不是大家彼此有仇,只不過利益只有這些,給了你他就沒有了,你得了,自然就免不了被別人惦記。

這種問題,再小心也沒有用。只能看清自己腳下的路,踏踏實實的走過去才行。

他這幾日也是忙昏頭了,讓二嬸一說就忘了這些。倒是清薇,總能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

想清楚之後,他也鬆了一口氣,將剩下的麪條吃完,然後纔對清薇道,“清薇好像總能把事情看得很清楚,我自嘆弗如。”

“大約是因爲我從來不在局中,反而能不受束縛。”清薇自嘲道。一個宮女,看得清楚不清楚,誰會在意呢?哪怕把事情攤開來給她看,也是不怕的。

趙瑾之盯着清薇看了一會兒,才說,“我有時倒希望你在局中。”

而不是眼前這樣,理智、清醒、聰明、沉穩,卻讓人怎麼都無法放心。因爲她看上去好像不會爲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或者任何一件事而動容。

但趙瑾之希望自己是那個意外,他希望能在清薇身上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如果正好是因爲自己,那將是他此生最榮幸的事。

清薇自然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臉上不由露出幾分疑惑。趙瑾之也不解釋,自然的轉開了話題,笑問清薇,“又是一飯之恩,又是指點之恩,我該如何報答你?”

“既是報答,自然看趙大哥的誠意,你若問了我,又豈能叫報答?”清薇道。

趙瑾之道,“我倒是有一份大禮要送你,只是現在不方便,回頭讓人送來。還有一份小禮是從西南帶回來的,你在這裡稍待,我去取來。”說着就熟門熟路的翻牆回了自己那邊。

清薇原以爲他會說那些俗套的“以身相許”一類的話,不意趙瑾之忽然變得正經了,心裡反倒有些不習慣。反應過來之後,她也暗罵自己,難不成正經反而不好?

沒一會兒,趙瑾之就扛着一個箱子回來了。箱子很大,不過看趙瑾之的樣子,裡面的東西應該並不算沉。

清薇等他把箱子放在自己面前才問,“這是什麼?”

趙瑾之道,“打開看看。”

總歸不會是什麼害人的東西,清薇略略猶豫,便上前將箱子打開,然後怔住。

這箱子裡裝着的是各種色彩斑斕的布料,看樣子應該是西南那邊流行的,中原很少見到。她小心的將其中一塊取出來,展開。布料的底色是一種很漂亮的深藍,就像入夜時的天空。上面則染了各種顏色的花樣和圖案,想必是西南本地的花草和小動物,染布的手法清薇也沒有見過。她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將布料一寸一寸的摸過去,才讚歎道,“真漂亮!”

“我一看就覺得你會喜歡。”趙瑾之道,“市面上能夠買到的就是這些了,還有兩塊是我特意去請當地的阿婆幫忙染的,聽說這種布已經好些年沒有出過。”

他說着翻出了兩塊綠色的布,上面印着各種顏色的圖案,看上去十分鮮亮,也非常賞心悅目。但仔細看纔會發現,這些圖案,全都是由各種形狀的蟲子組成的。若是普通人看了,不免會脊背發寒。但清薇自己卻十分喜歡。0

這些布料都不算珍貴,但要將它們收集起來也並不容易,得虧趙瑾之打仗的間隙還惦記着給自己帶這些。清薇一一看過了,這才擡頭看向他,認真道,“多謝趙大哥,這些布料我很喜歡。”

趙瑾之便笑了起來,“能得清薇一句稱讚,便不枉我辛苦將它們運回來。”

布料都拿出來之後,清薇才發現底下還放了別的。都是一樣一樣的銀飾,造型別致,基本上都帶着小鈴鐺,輕輕一晃便叮叮噹噹作響。這也是西南特有的首飾,京城極少能見到。

清薇看着眼前這些布料和首飾,忽然想起自己從前在書上看到過的關於苗女的描述。此刻,那原本面目模糊的苗女忽然具體而形象地起來。她穿着五彩斑斕的衣衫,身上帶着大量的銀飾,赤着胳膊和腿腳走在街上,每邁出一步,渾身便叮叮噹噹的響起來,清脆悅耳。

帶着一種年輕的自由,充滿活力與朝氣。

……

正如趙瑾之所說,這份禮物只是帶回來給清薇把玩的。他真正要送的大禮,第二天才讓孫勝送過來。

——正是之前清薇帶回來的華氏和和姚老八。這兩人之前或多或少有些對不住清薇之處,爲免打草驚蛇,清薇也沒對他們做什麼。畢竟各爲其主,自己在其中也不是沒有盤算和推動,所以清薇也沒有非要找誰清算的意思。卻沒想到兩人被趙瑾之抓住,又送了回來。

“你們將軍沒說送他們過來幹什麼?”清薇想了想,問孫勝。

孫勝道,“將軍沒吩咐,只讓把人交給姑娘,想來姑娘想怎麼處置都行。”

清薇好笑,“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權利處置他們,留在這裡也不知要怎麼辦,你把人帶回去吧。”

孫勝心中暗暗叫苦,連忙勸道,“姑娘快別這樣說,我把人帶回去,怎麼同將軍交差?再說了,這兩人是慶王黨羽,若被朝廷抓起來,殺頭都是輕的,至少也是個誅九族的大罪。他們倒巴不得被帶到姑娘這裡來呢,好歹保住了一條小命。姑娘這也算是救人一命,總不成又把人送回去吧?”

華氏和姚老八聞言,也連忙跟着跪了下來。大約是知道清薇不會喜歡,並沒有開口哭號求饒。

然後,避開了這兩人,孫勝纔對清薇說,“將軍的意思,這兩人爲慶王做事只是受人脅迫,倒還有幾分義氣。姑娘身邊正缺人,若能收服了,往後也好使喚。”

有能力的人總是有些傲氣,清薇就是要去別處找,也難以馴服。這兩人已經知道她的能耐,只要收服了,倒比外頭那些用着放心些。諸葛亮七擒孟獲,清薇也不會差這一點肚量。

清薇打發了孫勝,這才走回去。姚老八和華氏還跪着,垂着頭一聲不吭。清薇看了一會兒,才問,“姚老八,你的妻兒呢?”

“東家,那其實並不是小人的妻子。”姚老八道。

然後他將事情始末說了,清薇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原來不論姚老八也好,華氏也好,都不過是障眼法,真正在背後主導並推動這件事的人,就是那個看上去嬌嬌弱弱,除了帶孩子諸事不管的許氏。她跟着難民的隊伍,正是爲了煽動和監視他們。而根據姚老八的瞭解,她實際上也並不是慶王的人,至於人去了哪裡,他也不知道。

清薇想了想,那日慶王進來後,許氏就出去了,之後不久趙瑾之就追了過來。按理說,在羽林衛的包圍下許氏是逃不出去的,但她偏偏就逃了。可見應該也有人在皇城裡接應。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之前京城的水被攪得那麼渾,但凡有心的人,肯定都會插上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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