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分去檔案組就好了。”吟風畢業考覈後,蘇理最擔心的不是成績,而是進入神兵後的分配職位。
七年來,汲平總是在她身邊,“也好啊,你管理好內部,我們男生來衝鋒陷陣。”時光不僅帶來知識,也將這對學優生出落成了金童玉女。
“能者多勞,你想不當前鋒恐怕都不行,唐臨又跑了?我都沒注意,有參加完考試嗎,說好一起慶祝的,他能不能順利畢業呀?”
“比起他。”汲平拍了拍身邊的尤和,“我更擔心這個弟弟。”
另一邊,樂正塤一直在納悶金炻的事情,他清楚地記得上個休息日他親眼看到金炻不小心弄傷的傷口僅在幾秒鐘便自動癒合,他知道金炻是自由戰軍的成員,可從不知他又這種技能,他問過父親樂正撫,可樂正撫也不知緣由。
晚上,唐臨剛從龍介號的密道口露出頭,就望見乳白色燈光下熟悉的背影,那背影的主人也察覺到他的到來,“來啦,唐臨,考試早就結束了,怎麼這麼晚,不要太拼了。”
青春期少年一臉壞笑,“整理文件這些小事我來吧,怕你一把老骨頭承受不住。”
“淨跟你姐夫不學好。”
他湊到她耳邊,“你不是問我爲什麼這麼晚嗎,今天君臨城下開張了。”
她擡頭打量着坐在桌子上的男孩,“你在時機把握上的敏銳度確實是個天才。”
“就看明天唱戲的能不能鬧起來了。”
“那今晚就好好休息吧,對了,老華是不是給你什麼好東西了?”
唐臨鬼笑,“是啊,不過我不告訴你。”
樂源拿起桌上的檔案袋,“沒關係,我也有東西給你。”
他接過文件看了幾眼猛然放下,“你不覺得在我身上壓的賭注太大了嗎。”
“的確很大,不過那只是對現在的我而言。”她拍了拍肚子,“這傢伙沒出生之前,你就多吃力些吧。”
晚飯過後,華禹走進房間摟住站在窗前那美麗夫人的腰身,“身材走樣真的也沒關係嗎?”
夫人眼中只有迎接新生命的喜悅,“爲了我們優秀的基因從此得以繼承,我決定到度假島去了。”
華禹鄙視地看着她,“當初死活都不肯去,現在這麼主動,考慮下知道你心目中地位之懸殊的我的感受吧。”
“給我安排下個禮拜的船。”
沈修元臨睡前又膩在樂源身邊,“匯明下個月就放假回來,你不晚點走他會對寄宿學校產生陰影的!”
“在他產生陰影之前,先從牀上滾下去馬桶。”
修元一秒變臉,“你走後我會立即佔領龍介號。”
“你要是真有那本事我反而放心。”
“小聲剛畢業,就讓她護理孕婦?”
“飄零跟我一起去,小聲留下來。”
“我似乎突然懂了什麼,這樣華禹都能同意?”
“滾。”
沒過幾天,神兵軍團內部又開始大動干戈,一向謹慎的金萬年因私自挪用重要軍事藏品被正式起訴,發難者正是總裝備部徐部長,要徹底扳倒金家這樣的高幹並不容易,神兵早就盯上了溯源山的資源,此次大有連根拔除之意,強行拘捕當天,異能軍拼死抵抗,然而神兵對他們的能力早已瞭如指掌,由陸軍機動部聯合特種作戰司令部協同作戰,除金氏父子外的其他人直接被就地正法,金萬年和金炻分別關進特別牢房並以鐐銬相加,他們怎麼也不會知道,這一切都是源自吟風畢業考覈那個下午樂正撫家報箱裡無故多出的署名爲“君臨城下”的一封信。
樂正塤千方百計想探金炻的監卻不能如願,跟父親鬧了幾天才達成協議,他口頭答應問出溯源山能源的使用方法纔得到了探視的應允。
金炻自逮捕之日起就沒與外界接觸過,審訊官每日都變着花樣套他的話,輪番轟炸下來身心俱損的他根本無暇擔心不知情況如何的父親,想必他只會更不好過。
“他們打你了嗎?”
金炻順着聲音的來處看去,“小塤?”
小塤仔細打量了一番,金炻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可衣着襤褸,灰塵污漬也遍佈全身,手銬腳鐐是讓人邁不開步的那種。小塤湊上前去,還沒等近到身側便被囚徒的話硬生生駁了回來,“你又是來探我底細的,究竟要從我身上挖出多少東西你才甘心?”
“什麼叫又?爲什麼這麼說?”樂正後裔一臉不解。
重犯冷笑一聲,“事已至此你還裝的那麼像,我身上有永生符的事不就是你告的密。”
“你身上真的有永生符?”
“別掩飾了!那天你眼見着我傷口迅速復原,是我這些年唯一一次露出馬腳,誰知道你嘴竟然那麼快。”
探視者這才臉色大變,“你是說那是因爲永生符?可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只是吃飯時嘀咕了一句,沒想到爸爸會聽進去!”
“夠了!”金炻看着他,“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就是拜你一個不經意所賜,你們永遠不會得到溯源山和永生符的,我越是受折磨,越會閉緊嘴巴。”
“我會想辦法救你的,我去求我爸爸和姑父。”
戴手銬的那位抓住對方的衣領,“我再也不會相信你,滾出去!”
樂正塤沒有坐上回家的轎車,司機也從沒見過他這麼無精打采的樣子,他一個人從城郊的基地走到市區內,可一進鬧市便再找不到安靜的去處,其實剛從特別牢房裡出來的時候,他便跑到父親面前大聲質問爲什麼連自己的親兒子也要利用,可父親卻將他狠狠責罵了一頓,罵他吃裡扒外的東西,罵他自己嘴快守不住秘密活該被利用。可不是嗎,那件事可不是他說出去的嗎,面對金炻的憤恨他沒有絲毫的還口之力,一直視友情爲第一順位的他從沒做過對不起朋友的事,也正因如此金炻纔信他積分,可竟換來滅頂之災,說不是心機深重的臥底誰會相信,“你要是真有一點愧疚之心,就想辦法殺了我。”如今金炻一心求死,可卻連死都不能,作爲始作俑者的他又有什麼臉面活下去。
他接起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對方的聲音依稀耳熟,他已無心戒備與自我保護,按對方的指令來到那個人流並不秘籍區域巷子裡的診所。
進門前還看到有病人剛剛離開,他沒有敲門就走了進去,屋主也顯然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驚呆的人卻總是他,“真的是你!”
女孩一身白褂,直到他出聲纔看向他,那笑容極其平淡,她頂着簡潔端莊的短髮,顯得清純而穩重,神態中仍有掩不住的書卷氣,他忽而覺得這一幕是那麼幹淨而美好,忍不住哭了出來,他太過單純了,而單純使人笨拙和脆弱,除非你能永遠保持它變成最幸福的人,可顯然他已經沒了機會。
他不停地傾訴這幾天發生的一切,懊悔的哽咽將敘述中斷了幾次,她沒有打斷他,只是靜靜地聽他講完,他問她是否還有方法救金炻,靜默良久過後,她用反問回答,“如果我給你很可怕的力量,你敢用嗎?”
樂源回到度假島上的公寓式酒店,經過接待處取了個包裹,回房間後從一袋子喜歡的土特產中掏出個一次性手機,裡面的電話卡當然也是不知用哪個路人甲的名字開通,網絡上這種話機和卡到處都是。沒過多久這個電話果然就響了,唐臨報備信息與生意之餘也會問候她的近況,有時也叫小聲和她聊上一陣,度假島聚集着不少達官顯貴,也是個鮮爲人知的情報聚集地,或許從某種角度來講,這樣反而幫了他。
“飄零,幫我準備直升機,陪我飛西藏。”樂源已經開始想到達之後的交涉之詞了。
飄零儼然已經是她的心腹,“你個待產的孕婦最好不要去,那邊有高原反應,而且現在連我也懷疑你來度假島只是爲了躲開華禹的監護。”
“華禹這週末過來,今天中午出發的話,如果順利後天傍晚剛好能回來,你不說的話我還不用捱罵。”
“午飯呢?”飄零自知攔不住她,只好放棄。
“飛機上吃。”
樂源還沒自暴自棄到拿自己和孩子性命開玩笑的程度,可此舉確實不乏風險,飄零何嘗不是一路擔心,可知道她也許命不久矣又不能不什麼都由着她,她反倒寬慰殺手說,“放心,對方看到我這個孕婦楚楚可憐,咱們心願必能達成。”
新人才入編沒多久,便已瞭解到神兵近期的禍事連連,江湖人士自發聚集的名爲“天機斬”的組織屢次進攻神兵重要據地,並從其手中救走了數名神兵視作不安分子之徒。每當官方發動集權戰爭,天機斬總要不惜代價干預,長此以往,神兵的根基也恐動搖。
可神兵遍佈世界各地,義軍卻沒有那麼大的後備力量,不過狡兔三窟這逃避追捕的本事總是讓官方頭痛不已。
“阿爾法,我們沒有裝備了,遲早要被神兵抓住處死的!”
旁人稱之爲阿爾法的天機斬領頭人還口中毫無理據,“不就是錢嗎,一定會有辦法的,神兵殘暴不仁早就不配作爲新武林的制裁機構了,我們不趁熱打鐵,就會暴露出我們後勁不足,招募不到新的資源,之前的起義也會失去意義。”
“可我們跟着你不是爲了去死!”
“當然,我們也不是毫無成效啊。”
“現在進退兩難,你不該負責嗎?”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們的家人呢?你真以爲這是快閃行動嗎,我們已經傷兵累累了,這次的進攻我絕對不去!”
爭論不休的房間裡,輕快的手機鈴聲突兀打斷談話,阿爾法見是陌生號碼,對其餘幾個人使了個眼色警惕地接起,“喂,你好。”
緊接着,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只見阿爾法神情越來越呈現出不置可否,“你是誰”,“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怎麼知道”,“你的意思是……”,“什麼方法”,他只是一直髮出這樣簡短的發問,掛掉電話後,他略帶茫然地奔向電腦,查看特定國外賬號上的餘額,那數字令他吃了一驚。
“怎麼了?”同伴問道。
更令他吃驚的是剛剛那人電話裡傳遞的內容,他腦中快速蒐羅着什麼,口中年初轉賬方的用戶名,“君臨城下。”
樂源從最後一項身體檢查中解放,出了診室便在等候區座椅上看見華禹和秦城的身影,“來啦。”
“老婆大人心情挺好嘛,緊趕慢趕事還辦成了。”華禹問過醫生她沒有大礙才滿嘴的數落。
“你不喜歡的話,剩下幾個我就不找了。”她正得意着也不拘於口舌之快。
“別,我怎麼敢,你高興就好,晚上想吃什麼?”
她想了想,“火鍋。”
席間華禹語出驚人,“下個月我託管公司過來陪你好不好?”
樂源沒停下吃肉的動作,“好啊,只要你不嫌膩。”
“你知道柯氏的武器生產和訂單一向要經過神兵的嚴格審批,主要供給也是神兵內部軍需和國際盟軍,可以前至少還要通過總部表決審批,現在直接由中國分部全權處理,幾乎成了神兵內部生產廠,所以我準備不再生產和接收武器訂單,也不再向神兵提供軍需了,這幾年我也將柯氏的重心轉移到其它部分,幾乎可以脫離神兵的制約。”
妻子一直都很放心,“柯氏遲早要變成華氏的一部分,這些年神兵橫行霸道越來越無所顧忌,還指望能人志士無限期地逆來順受嗎。”
“激光槍的批量生產明着是幫助強權鎮壓,暗裡的確將人們的反抗意識助推了一把,起義行動才大大提前了,可幾年前我沒能拒絕的那件大單,如今已經完成,它與激光槍倒是可以起到一樣的作用,可它威力太大,我怕局勢反而會失控。”
“你說的是Freak?”她提起的是那架耗時、費力、燒腦,卻讓科學家無法拒絕的特製重型戰鬥機器人。
他點點頭。
她想了想,“既然耗費了這麼多心血,正常交貨是應該的,而且拿到尾款也對我們沒壞處,威力再大不也還是一架機器,神兵能不能用上還兩說呢。”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一個待產的孕婦能知道什麼,唐臨有管你要錢嗎?”
華禹搖搖頭,“我看他寬裕的很。”
對於顧汲平而言,被委以重用是理所當然,Freak運至神兵基地之前的半年開始他就接受秘密特訓,連雙胞胎弟弟都不常相見,曾經的小夥伴各忙各的,蘇理如願進入總後勤部情報局檔案組,可近來戰事不斷,連她也不得清閒,尤和和哥哥一樣分到總裝備部,卻不比哥哥在成立不久且風光無限的特別戰機組,他只是器材部雜役類的存在,至於藍翎所在的總參謀部下屬安全總局大多是主席黨羽內部人士,整日腳打後腦勺地忙着鞏固集權,卻與危險沾不到邊。唐臨嘛,後備軍陸軍步兵部炮灰一枚,很少守紀律,也不曾參戰,僥倖苟活至今。
“哎,我剛纔送文件,看見通訊部之前斷腿的那個,居然接好了!”蘇理忙裡偷閒,和同事八卦幾句。
“你還不知道啊,次元鑰匙,最新的都市傳說。”同事消息顯然更爲靈通。
“次元鑰匙?”
“你真不知道啊,枉費還是我們檔案組的,知道他爲什麼這麼有名嗎,術比醫仙勝三分,據說他的治療猶如再生一樣神奇,無論傷的多重,只要他不叫你死,你就跨不過那道門檻,擋在鬼門關前的勇士,畢竟死了就是另一個次元的事了,次元鑰匙也是因此而得名的。”
“他的真實身份呢?只有達官顯貴才能得到他的治療吧?”
“據說他看病只分先來後到,不看身份貴賤,至於他的身份有什麼好關心的,你該關心一下那個尖子生小情人了吧,他明天可就走了。”
“什麼啊,別亂說。”蘇理臉色泛紅。
汲平見到Freak戰機的第一眼便知道他嶄新的人生階段已經開啓,此前特別戰機組的全體成員都只見過它的圖紙,見到實物時無不震驚於它同佔巔峰的強大與美麗,汲平將成爲它的第一位駕駛員,忍不住想摸一摸它,卻在接近時心跳加速異常小心,彷彿在對待一個活物,生怕沒給對方最好的第一印象。
第二天,特別戰機組及特別戰機將被護送至新建的演習基地進行試駕,今後至少一年都要封閉式訓練,最冤的是唐臨居然沒躲過被選進護送部隊的命運,他們臨行前夜蘇理頭回喝多莫名其妙地哭了一個多小時,那是兄弟倆最後一次一起送她回宿舍。
次日,汲平一清早就搭上了Freak戰機的運輸車出發,按理說特別戰機駕駛員這麼重要又風光的位置怎麼也輪不到他一個新人,但這架機器對於駕駛員各項身體指標的嚴格限制更勝宇航員,只有他一人能完全達標,便成了Freak唯一的主人。若不是如此,運輸部門也不會批准他與戰機一同待在運輸箱裡的請求。
他注意觀察着這架未來作戰夥伴的每一個細節,它的外形像極了變形金剛裡的汽車人,可Freak更精緻,銀白與湛藍相間的軀體閃閃發亮,即使是彼此的唯一,這樣獨處的時間只怕在今後也難得一回,整個特別戰機組的成員看着它都只是在看一部高端機器,沒有汲平眼中小心翼翼的憐愛,也許一見鍾情,也不過如此。
只聽車頭前方傳來一聲炸響,運輸車停止前行,僻靜的路段上濃煙四起,一羣堪比正規軍的武裝部隊從道路兩旁飛躥而出,車廂晃悠了幾下,護送部隊機敏反抗,槍戰明目張膽拉開序幕,汲平見苗頭不對,下意識準備衝出抗敵,忽而轉念一想,****來勢兇猛,他的首要任務應該是守住Freak。裝載戰機的車廂是無窗封閉式的,但他能明顯感覺到駕駛位置的門被強行打開,司機也應該被拽下去了,他掏出隨身手槍對準車廂艙門,一旦有人闖入,他便能將其立刻擊斃。
一片混亂的噪聲中,幾聲子彈出膛打在車廂後門鎖上的脆響迫使汲平精神高度緊張,車廂門被踹開的剎那,他當機立斷扣動了扳機。
什麼!誰!是自己人!他的槍打中了穿着陸軍步兵制服的戰友!左胸痛了一下,當汲平發現自己打中的只是敵人舉着的戰友屍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看了看左胸的血窟窿,這是心臟吧,我就這樣死了嗎,正面臨瀕死的無措,對方朝他的肋下又補兩槍,他失去自制能力順着子彈的勁力倒下去,敵人個個戴着面罩,手腳麻利地跳上車,敲了敲連接駕駛室的金屬板,車重新被啓動,奄奄一息的汲平隨即被敵人扔下了車,他一直盯着Freak的眼睛,此時它變得那麼冰冷,將他最後的依依不捨悉數帶走了。
總後勤部下屬各部門機構亂作一團,衛生部更是人滿爲患,總參謀部焦頭爛額,損兵折將不說,Freak竟被敵人奪走了!
“鄭雨欣,蘇理,你們去衛生部記錄情況和傷亡名單。”
“是。”
蘇理見到命懸一線的顧汲平時,險些扔了手中的筆,尤和得到消息可爲了最大效率搶救傷員,一切親屬都禁止探望,好在汲平一向受重視躺在重症病房的單間裡,而如唐臨一般的小卒連通鋪都撈不到,只能坐在綜合病房外的走廊裡排隊,甚至等死。
“救救他,求求你!什麼附加條件都可以!”一個年輕人拖着同樣年輕的病人在荊珉的霍爾診所門口喧譁着不肯離開。
“我們這裡的第一個條件就是,無論是誰看病都必須排隊。”樂正塤將其拒之門外。
“先看急診是常識吧!”
“我們的大夫已經連續工作106個小時了,來這的個個都是急診,等不了預約時間請去別的地方。”
“樂正塤吧,我用金炻的情報和你交換!”生病的年輕人有氣無力地說。
樂正稍顯猶豫,“就憑你?”
荊珉從手術室出來一臉疲憊,“怎麼吵這麼久,你趕人的功力退步了。”
“大夫!”被驅趕者大喊起來,“大夫!他快不行了!求你了!”
荊珉實在無心理會,這樣的事,幾乎每天都會發生。
“我是神兵總裝備部的!說起來徐部長和樂正家還有淵源,就讓我進去吧!”
“你們這樣的新人怎麼可能知道金炻的情報。”樂正塤可不是樂正撫。
病人意識已經模糊,站立變成難以完成的任務。“唐臨!唐臨你醒醒!”
荊珉現身於門前,“是你們?”
神兵基地裡好容易捋出一絲條理。
“不好了,組長!傷員中出現大批量死亡!”
傷兵中突發疫情,本是輕傷的傷員開始一個接一個死亡,且疫情大有傳播之勢,衛生部檢驗科連夜化驗卻得到可怕的結果,傷員們所中之毒可通過血液傳播,一時所有傷員皆遭隔離,而唯獨不見唐臨,按規定名單上所有的傷員不可不請批便自行醫治,此事本可大可小,然而趕上緊要時機,竟變爲重罪,出入口的攝像頭清楚拍到了顧尤和護送唐臨出門的情形,尤和即刻被下獄。
荊珉看了看唐臨的傷勢,“馬上推進手術室。”
“你不能再工作了!”小塤生怕她垮掉。
珉珉衝他點點頭,“我沒事,可他會死的,放心,你按平時時間回去就好。”
“我擔心的是……”
“我知道。”她故作輕鬆地笑笑,“可我是次元鑰匙啊,通往那個世界的門打開與否,不是別人求我,而是我要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