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年之後

一戴着大檐帽的不名男子騎着物理組獨家研發成果——太陽能發電獨輪車疾速穿梭於拜金斯皇家學院的大小走廊裡,所到之處無不伴隨着連體尖叫。跟在後面的“追殺者”高喊着一系列口號諸如“棒球棒球,非你不行”、“高雅射箭等你加入”、“騎術社需要你”、“別聽他們的,跆拳道會付雙倍的酬勞”此類。

跑酷隊隊長拿着滑板站在半圓形軌道頂端,衝着在底下觀看的樂源,“觀衆都到齊了,快來一段。”

樂源雖是個女孩,絲毫不扭捏地三步並作兩步跳上臺去,拎起滑板開始了表演,大學裡像她這樣靠替學校內外各類社團參加各類比賽賺些生活費的並不罕見,不過她屬於其中的佼佼者之一,由於與這些社團已經交情甚好,她習慣於偶爾這樣秀上一段迎接下面觀衆的歡呼與尖叫,也爲自己贏得更多的關注,因爲那也跟她的工作量掛鉤。她的酷絕不輸給任何一名隊員,其多項全能也無意促使她成爲校內的風雲人物,她的裙帶關係及感情傳言也極不簡單,傳奇性的搞笑生活更將其推向輿論的風口浪尖,但她看起來隨性的原因並不是那個姓氏,因爲那不是快樂的樂,而是音樂的樂。

拜金斯無疑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她完美的高難度動作更詮釋了這一點。她帶着滑板飛入空中,反身翻騰一週半,超重達到臨界正將轉化爲失重之時,伴着吶喊聲衝過來的是一架新型的太陽能發電獨輪車,駕駛者的大沿帽完全擋住了臉……

“啊!”獨輪車從她身邊飛躍,他的兩個胳膊正好將她扣在中間,二人以無法控制的姿勢極度畸形地相撞,慘痛的叫聲後,滑板不客氣地自由落體,獨輪車由於沒有完成製作所以暫無剎車功能,他便帶着她一路猛衝,迎着尖叫和各種 破壞性的聲音,雖然他一路在喊“對不起”,但動作還是以獨輪車撞上欄杆支離破碎及兩人的滿頭包而告終。

樂源從一堆破零件裡爬出來,“老華,你搞什麼啊!”

華禹終於摘下大沿帽,透出清新的面孔,“沒什麼,車把製作失敗而已。”

“出醜幹嘛總帶上我,跟你又不熟!”她埋怨道。

他一臉無奈,“要不你也沒少出醜吧,總之先別管那種事了,先解決你面前這幫傢伙吧。”

“你們撞壞了我們的攝像機!”

“還有我們的道具,連場景都破壞了!”

“我們的車!”

“盤子和原材料!”

“我們的裙子!”

“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華禹你這個混蛋!”

……

“這下血流不止了。”華禹在他們自己的基地叫苦連天,雖然他也是富家少爺,和人家一樣來念貴族學校,但他卻是被收養的養子,他的養父母是爲了只有長孫監護人能繼承的遺產才領養他,而他這個長孫甚至一直都在用自己被領養前的名字。

“別看我,要借錢休想!”駱天生並不是有錢人,來這所學校已經很奢侈。

芮一忞一臉兇相,“華禹,你跟樂源道歉了嗎,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沒少零酬勞幫我們執行案子吧,你少拖累她!”

華禹一拍大腿,“趁機讓她加入我們社團吧,咱們的活動都參加了,怎麼就是不肯填這個申請,她對赫連就那麼言聽計從嗎,倔得跟一頭……”

一忞一拳打在他頭上,“現在說的不是這件事,是道歉!”

“是啊,而且樂源自己也說跟隊長你不是很熟。”駱駝吹風道。他們更喜歡管駱天生叫駱駝。

華禹眼睛轉到一邊蔑視之,“她這話說了兩年了”。

門牌上寫着“音樂工廠”的屋裡,忙碌着藍騎士樂隊的成員們,今晚註定又無休無眠,校園裡的地下廠房是赫連家出資建成的,事實上,赫連家在這所學校都佔有大部分的股份。

舞臺雖然不大,但也有十足的搖滾味道,藍騎士兩年間在學校已然成爲了明星樂團,吉他手赫連施博背後的赫連家族是均財集團的最大股東,均財集團的別名自然是赫連財團。主唱蕭培培的父親掌管着均財在英國的分支,不僅如此,蕭家與赫連家聯姻的事大家也一目瞭然,但培培顯然滿載了大小姐的任性而不是優雅,所以還有一種傳聞,赫連家的乾女兒,半路殺進赫連世界的鍵盤手樂源可能更有望成爲少奶奶,赫連家沒有人透露過樂源的身世,她也不願厚着臉皮利用赫連家的一切,反而自己打工,而且租了破屋住在外面,只是每週會以乾女兒的身份拜訪長輩,但這種自力更生的人在貴族學校卻意外的呼聲很高。

鍵盤手樂源和鼓手喬莉塔對吉他也很擅長,來自美國的喬莉塔可謂是樂隊的特色了,她的母親在美國的唱片公司開得很有名氣,她更是把真正的搖滾帶進了這個虛榮呆板的地方。雖然明知大學校園樂隊的慘淡前景,他們還是在赫連的帶領下以身試法。

喬莉塔穿上深藍色金屬質感的演出服透出漫無邊際的性感,湊到樂源身邊,“今天重裝出擊,還不多抹點。”

“畫的淡是爲了凸顯你的美麗啊,快樂的鼓手。”

“你是嫌卸妝麻煩吧,看人家培培,每天都不厭其煩。”

樂源換上演出服,“少拿我跟她比較,又惹來風言風語了。”

“無風不起浪,你的風來囉。”喬莉塔給她使了個眼色。

赫連渾身散發着重金屬般的壓倒性,又冷又酷的臉上刀一般的眼神到她身邊的剎那柔和下來,“演出後我送培培回去可以嗎?”語言中露出曖昧的氣味。

“幹嘛要問我啊?”她用的是設問語氣。

“想聽你說不行,可你從來都不說。”他嘴角一翹。

“少搞笑了,某人要發飆的,趁她來之前,收回浪子那一套吧,表哥!”她諷刺地說。

他將頭湊到她身邊,“讓赫連家的車接你,不然我不放心,你住的地方不太平。”

門突然被推開,“樂源!”戎濱探進頭來。

樂源站起身,“嘿,這麼快!”又轉回頭,“不用了,赫連,他會接我和一忞一起回去的。”

戎濱的父親是均財集團的股東之一,也是重要的董事之一,誰見了對方都得給三分面子,後輩更是誰也不服誰,無論人還是財力。

明明知道戎濱是心有所屬的,赫連依然渾身不自在,只要見到樂源身邊的男人就覺得最大的對手就在眼前,他們敵 意地看着對方,樂源並不因此而爲難,這種事她見得多了。她不屑地坐到鏡子前,忙起自己的事,雙方的對峙也不了了之。

演出前,地下音樂工廠的舞臺下便一片沸騰,改造者萬能工作解謎探險隊的華禹、駱天生、戎濱、芮一忞當然是全員出席,而且是頭等的位置。

閃光燈一亮,藍騎士跟着強勁的音樂走出來,隨着開場伴奏展開一段極盡的預熱,場下無法抑制地歡呼尖叫起來,其場面堪比任何一位明星的live,觀衆沒有座位卻都樂此不疲,人海一直延伸到門外最後一寸聽得到他們聲音的土地,搖滾是無限的,釋放是無限的,喉嚨是無限的,瘋狂依舊是無限的,觀衆追捧和呼喊的,也正是藍騎士想要向世界傳達的東西。

演出結束後,時光進入後半夜,筋疲力盡的觀衆散作天女拋出的花朵,沒人知道樂隊的主角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赫連和培培鑽進轎車,探險隊成員和樂源擠在戎濱的車裡昏昏欲睡。

只有副駕駛的華禹還精神飽滿,“駱駝,咱們隊必須加大宣傳力度了,我們的新目標就定爲客戶要像藍騎士的粉絲那麼多吧!”

“啥玩意?主啊,把我的疲累都賜給這個變態吧。”駱天生強支撐着。

“我到了。”樂源終於改善了後面擠成一團的局面。

一忞堅持要華禹道歉,把他也推下了車。華禹被推下來的樣子依然讓人聯想不到達官顯貴,車開走後,樂源呆愣愣地望着他,他回頭笑笑,“那個……我送你吧。太晚了,你一個人怪危險的。”

“危險?是說我嗎?”她有些自嘲。對華禹來講,像普通男人這樣正常說話纔是不正常。

華禹也覺得自己的頭點得極爲勉強。

“別嚇我了,我會保護好自己,我會自己回去,那麼,再見。”她轉身要走。

“那天你沒受傷吧。”

“是你腦子撞壞了吧,趕緊回家,再見。”

他的眼神突然轉而嚴肅,“我腦袋比別人硬,不過你好像也是,我們之間似乎有種默契呢。”

又來了,毫無預兆的試探,她心想着停下腳步,“我想現在還沒有揭穿事實的必要,關於你,華禹。”

“來這所學校之前,你見過我嗎?”

“沒有,但不要以爲有些事你不說就沒人知道了。”她走向路的深處。

華禹一直遠遠跟在她後面,直到她租的小屋亮起暗黃色的燈光,這房子實在有點過於簡陋了,在s市的繁華區範圍內不太容易找,劣跡斑斑的牆面上貼滿了藍騎士的海報,僅一個單人牀就佔了房間四分之一,房間的小書桌上堆着滿滿的書,旁邊的櫃子是裝衣服和雜物的吧,地上還堆放着水壺、盆和一個大整理箱,一袋子速食卡在箱口沒有塞回去。門口有個小衣架,上面掛了幾件衣服,房間裡還有一個側門,是洗手間。這房子是兩室一廳,不過她獨自享用着客廳,因爲另一個房間自上個業主走了之後一直沒有租出去。

樂源透過窗戶看了看他,不知爲什麼,他總覺得她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別有深意。

“樂源,這題得多少?”被高數老師叫到名字的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說話聲音太大了,老師問了什麼?她杵在那兒,調皮的腦袋拼命尋找同伴傳上來的答案,一忞吹風吹得臉都扭曲了,總算幫她逃過一劫。下課鈴一響,她便又活蹦亂跳地藉着旱冰鞋的優勢拉着一忞直衝跟其他社團一樣設在校內的基地——“改造者萬能工作事務所”。

一女生的短裙被她路過的風吹了個地包天,她尖叫着護住重要部位,“天啊,那是探險隊的嗎?”

“沒錯,是樂源啊。”

兩年了,樂源進過的地方從沒斷過議論。

“哇,是樂源!”

“真夠瘋啊。”

“我倒覺得蠻可愛。”

樂源一巴掌敲醒了駱天生低沉的脊背,“駱駝,怎麼了?”

“源姐,這傢伙找麻煩。”駱駝一讓開,一個彪形大漢杵在眼前。他不屑地瞥了樂源一眼,“我記得你們隊長不是個男的嗎?”

“隊長怎麼會理你這種人?”她一臉鄙視。

“把你們隊長找來,我們認爲你們既然有外來收入就不應該接受學校的社團撥款了,所以把款項交出來,學校說了,要我們直接找你們要錢。”

樂源將袖子一口氣擼到手肘,“沒錯,學校的意思是,你來找我們,但這款項你們能要的到纔算你們的,但事實是……駱駝,一忞,閃開!”她拎起拖鞋就往大漢臉上比了比,“真像。”大漢一口氣梗在喉嚨裡,沒想到這女的不是要動手,而是用他的弱點侮辱他,他被咄咄逼人的心理攻勢轟了出去,“我記住你了,你等着!”他回頭大喊並連滾帶爬地跑了。

“我等着,下次記得帶補品來孝敬!”

這已不是第一次了,駱駝和一忞一邊收拾殘局一邊說她是瘋子,她很樂於聽到這種“讚揚”,並反引以爲榮,過了一會,華禹帶着烏眼青踱進來,“哪來的肌肉男,撞死我了。”三人捧腹大笑。

“是帶着好消息的吧,不然你另一隻眼睛也別想保住哦。”樂源湊到華禹跟前。

華禹將手放下,露出威嚴的眼神,“大家……是不是說過想去埃及啊?”

靜止片刻後事探險隊員們的尖叫,自從“改造者萬能工作解謎探險隊”在執行案子過程中發現了一處小規模遺址之後便得到了國家認證和營業執照,不過執照這種文件上的事對華禹的靠山柯景恩來說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學校也會下發一些款項支持他們的活動,其火熱程度並不亞於藍騎士地下樂團,而且改造者的大名在網上也是如雷貫耳,他們在網上也會接到各種有償的疑難雜案,當然,所謂萬能受理,他們從事的任務不只是自然類探險而已,他們始終持有“世上到處都是謎,而人生就是場探險”的觀點,秉承“只要不違法什麼都幫你幹”的宗旨,並高喊“絕不接受無償工作”的口號得到了很多關注,客戶和委託的案件千奇百怪,從尋找走失的寵物到勸出走的孩子回家,以及爲華禹的忘年怪友,某研究所的汪博士去各地採集各類標本,以及爲電臺拍攝紀錄片等等,所謂改造者,也不是要改造別人,而取的是以讓客戶把他們當成改造人一樣無所不能的人委託的用意,以華禹隊長爲首,幾個隊員們接受着衆人羨慕的目光,同時也承受着常人難以想象的疲憊與壓力寫下了一筆筆顯赫戰功,一次又一次解開迷霧,在千鈞一髮之際撥雲見日。

“現在我們手中剩下的案子只剩珠寶公司老闆的求婚設計案了,括號,還是因爲老闆是戎濱的朋友,而且與婚慶公司合作完成,過分的是竟然沒有酬勞,我們的口號明明是絕不接受無償工作!”華禹說着就怒吼起來,然後又自己平靜下來,“這個案子完了我就會忘記,誰也別提醒我我們做過無償的案子,然後暑假我們直接奔赴非洲展開新的生存遊戲!”他自嗨起來。

戎濱拄着下巴,“你說遊戲……那這次有酬勞嗎?”

“當然,紀錄片買家已經預定出去了,而且汪博士也拜託我帶植物和地質標本回去。”

“汪博士好像從沒真的付過酬勞吧。”戎濱一語道破真相。

華禹思考了一下,“那我們的口號改成‘我們不會記得接受過無償工作’吧。”

“去死!”這回變成隊員們怒吼了。

華禹這個時候開始扮演大度,“有什麼關係,我們的工作不是很有趣嗎,而且大家不是很久沒有去遠一點的地方旅行了。”

作爲一支具有職業操守的雜牌吐槽隊伍,他們臉上都浮現出應有的,鄙夷的眼神。

在搏擊社與老對手切磋之後的樂源又穿上老搭檔旱冰鞋朝校門口飛馳,途中撿起一個同學剛扔在地上的空易拉罐並砸進垃圾桶。

眩暈酒吧時而昏暗時而刺眼的閃光燈下,是樂源時而歡快時而惆悵的歌聲或者DJ打碟的熱情舞曲,有時男男女女們擠在看不見臉的地方搖擺着肩膀與腰肢,試圖購買一些暫時的放鬆和忘卻,此刻舞池下冷清的座位上的人們,或無視一切地喝酒打鬧,或獨自歡醉,像赫連這樣,作爲偶爾的客人,只是喝着酒靜靜欣賞她的人並不多,但她這個駐唱歌手的喉嚨,或者她本身都是酒吧生意變好的重要因素。

她唱着舒緩的歌,看他的眼神溫柔得像多年的故人,卻有刺痛人心的幽怨,然而,她的目光似乎觸碰到什麼後彈回到吉他上。

華禹拿着一杯冰水出現在赫連身邊,“可以坐嗎?”

赫連沒有說話,他坐下來。“到這來喝水,高智商的人邏輯的確不同凡響。”

華禹笑了笑,“我只是喜歡自己決定自己的心情,而不是靠又辣又苦的飲料。而且我並不是來喝酒的,你也一樣吧。”

“那你來幹嘛?”

“和你一樣,看看她啊。”他還掛着隨和的笑容,“我從來都沒來過,作爲朋友有點說不過去呢。”

“雖然我很不喜歡她來這,可她還是在這待了這麼久,這個瘋子,就是不肯接受我的幫助。”

“她是在乎你才這麼做,在她心裡,你幫她的已經夠多了,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在這駐唱的?”華禹問。

“幾乎是從兩年前開始,她從一開始就不肯利用赫連家的一切,租到房子之前好像就開始了,她也有賣畫,不過只在兩年前好賣過一陣,後來就沒什麼人願意買了。”

“她的天賦大概不在畫畫上。”華禹意在言外。

歌曲終結,是歌者簡短的休息時間,樂源走下臺來,坐在前排一位男士身邊,“今天的稀客夠多的呀。”她和同校的鐘子路聊起來。

“鍾子路,也是個有意思的人。”赫連似乎在和華禹對話,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至少在比賽旺季的時候,只有他的搏擊隊和你的樂隊不來找我。”華禹輕鬆地把頭靠在後抱的手上。

“樂源經常當他的陪練,應該是互爲陪練。”

“樂源那傢伙根本不是女人。”

赫連笑笑,“我也這麼覺得,可是,她比任何女人都需要保護。”

華禹站起來,“喝完了,我走了。”

“不等她?”

“我是來看她的,只要她看見我來過,以後不拿這個說事就好了。”

樂源的目光一直跟着華禹走出了門,最近氣氛變得非常怪異,而這種怪異是如她所料的,她知道不應該刻意躲避他,不應該說那種有所指的語言,可更多時間,她不受控制地在意他的每一個細節,他們之間,是芥蒂還是牽繫,一旦開始就再也逃不開,她的生命一直都是這樣。

她將鍾子路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鍾子路沒有攔她,若有所思地看她一杯又一杯,“爲什麼只有他特別呢?”

“老華嗎?我可不想聽到這種謠言,一個赫連已經夠了。”她肆無忌憚地喝他的酒。

“他似乎能帶給你很多思緒,無論你成不承認。”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不過那是因爲你是大方的客人,我可是樂源,樂源只有在這個時候纔會曲意逢迎。”

“我知道你是樂源,不用刻意強調。”

“樂源擁有太多東西了,那些欣賞我的人,嫉妒我的人,喜歡我的人,憎恨我的人,無論抱有何種目的和思想,當我坐在臺上的時候都可以任意地給予我幫助或傷害,可唯獨在老華面前,我不希望讓自己顯得很弱勢和無助,因爲我是樂源,樂源聯繫和附帶着太多東西,她不再是一個人,不是隨便可以動搖,所以她要那樣面對他,也爲了不輸給……”

“不輸給什麼?”

她沒有說,眼神卻沒有醉酒的頹靡,至少,要贏過從前的自己。

“你醉了,別再唱了,老闆同樣不會拒絕大方的客人,我送你回去。”

“夠了。”赫連出現在他們身邊,“今天回赫連家吧,客房不比你那裡強嗎,還有人照顧。”

她推開這兩個人,變得好似完全清醒一般,“你們纔夠了,我不會回去的。”

“可是……”二人同時說出來,又同時停止。

“如果今天你們可以以大方的客人的身份把我帶出這個門,明天,別人也可以。”說完,她徑直走回臺上。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這是她掛在嘴邊的話,她也確實說到做到,以她的每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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