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是僅次於亞洲的第二大洲,這塊東瀕印度洋,西臨大西洋,北隔地中海,與歐洲相望的區域連周圍的島嶼在內,共有五十九個國家和地區,全稱“阿非利加洲”,“阿非利加”在拉丁文中就是陽光灼熱的意思,因爲非洲的絕大部分位於南北迴歸線之間,全年高溫,雖然他們的第一站其北部與中國南部緯度相近,但對這羣北方孩子來說也確實吃力了一點,尤其又是在夏季,無法想象夏天非洲的沙漠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我們不會記得接受過無償工作!”瘋狂漢語剛剛抵達非洲就贏得了外國人不太讚賞的目光,但也使得事先聯繫好的當地翻譯兼導遊一下子就找到了他們。華禹對阿拉伯語不是特別精通,但他卻在世界各地都有朋友,誰也不曉得什麼時候如何交上的。
名義上翻譯,其實他也完全出於義務,尤其是雙方都不相信對方說的是英語,反而是用各自的母語交談還能大致溝通,因爲他也是華禹的朋友,大家都習慣叫小夥子吉卡,是當地名將索咖的弟子,由於經費有限,在他的幫助下華禹租了臺破到碰一下蓋子可能就會掉下來變成敞篷的老爺車。
赫連和書銀一直悄悄跟在他們後面,住進了附近的旅館裡,等待時機給他們一個驚喜。
既然到了埃及,自然是要實現登上金字塔這個夢想的。“天啊,熱死了!”赫連和書銀沒幾分鐘就揮汗如雨,就算是身在中國北方,夏天的時候室內的控溫系統也是要服務到位的,他們哪受過這種罪,華禹的經費到底緊張到什麼程度,竟然住這種空調風都不夠涼的地方。
“不過我們這樣……不太好吧,快和他們會合吧。”書銀和赫連雖然互無感覺,但這樣冒失地跑出來看上去還是很不雅,而且她好像一刻不跟華禹見面都害怕會失去他似的。
一忞、駱駝和戎濱立即就貼了一片涼的快在身上,頓時倍感爽歪。
“這麼快就用啦。”
“沒關係啦,不是還有好多嗎。”
華禹一本正經地站在大家面前,“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爲了拍出的片子中不包含我們的真實姓名,還是老規矩取個代號,我是白鯨,戎濱是獵豹,駱駝還是駱駝,一忞是河馬,樂源是倔驢,沒有異議吧。”
“河馬/倔驢!”一忞和樂源衝上去欲將其摁在地上暴捶一頓,但炎熱的天讓一忞沒兩圈便喪失鬥志,追打遊戲的主角又成了樂源和華禹。
“他倆還真有激情。”駱駝感慨。
華禹跑出旅館,樂源追出去。
戶外更加灼熱,他倆都喘着粗氣擦汗水,這正好映入了窗邊的赫連和書銀眼中。
“不打了,熱死我了。”華禹請求停戰。
“你也知道熱啊!”
“這名字可是我用了一晚上給你想的,多符合你。”他還一邊抹着汗水,“不過,你不用涼的快,體力支持的住嗎。”
“你自己不也沒用。”
“我是男的誒,哦,我忘了你也是。”
她蓄勢待發,“讓我打一頓我就請你喝蘿蔔汁實現你的豐胸夢想!”
“是木瓜汁,倔驢。”說完,二戰開始了。
跑着跑着,華禹突然轉過身停下來,樂源一個急剎車還是撞到他身上,剛要破口大罵,一擡起頭,卻看到他帶着汗珠俊朗的臉,瞬間竟說不出話。
這表情有點呆,可是很好看,也許他很想就這麼看下去,那亮眼的雪白皮膚和柔軟的身體輕貼着他的胸口,“被我說中了,你還是來了,現在可沒法抵賴。”
赫連有些醋意,“喂,還說會保護好自己,別輕易讓人佔便宜啊。”
“他們總是那樣鬧的,你不要太介意。”書銀話雖這樣說卻笑的很勉強。
第二天上午,赫連抻了個大懶腰,他拉開窗簾向外看去,那輛墨綠色的老爺車不見了!他連衣服都沒換完就匆忙跑到隔壁敲書銀的門。
他們到探險隊昨天的住處打聽,語言不通,比劃了半個多小時卻得知他們一大早就走了。赫連二人差點腦袋爆炸,“走了?那我們怎麼辦,我們去哪?”
“等一下,我記得他們好像提過什麼胡……”
“胡夫金字塔!”
他們跳上車疾馳而去。
“那個……真的是金字塔啊!”
“啊!!”
改造者們站在世界上最高的金字塔面前,什麼任務全忘一邊了,這絕對是一場旅行,夢幻的旅行,眼前是憑空想象怎麼也體會不到的建築,什麼146.5米的塔高,側面與地標 51度52的夾角之類的數字都不能形容它,連駱駝都不願意通過攝像機看它而直接飛奔過去,這個建築遠不止鬼斧神工、渾然天成那麼簡單,沒有雕欄玉砌,你的眼睛卻離不開它,心被數千年的歷史牽引着,沒有語言可以形容,沒有圖像能夠表達,百聞不如一見,着實只是百聞不如一見。
胡夫金字塔1989年夏天首次對公衆開放,趕在這之後出生的他們算是一大幸事了,他們望着入口處頂上一塊巨大的岩石進入塔內,恍惚有種隔世之感,塔外明明人聲嘈雜,沙漠裡熱浪襲人,塔內卻安靜而且涼爽甚至陰冷,塔內有很多穴室和走道是封死的,那些危險的地方至今仍是謎團。
前行了一會,墓道一分爲二,眼前出現一條陡然而下的走道,方形墓道十分狹窄,他們變得屈膝蹲着行走,走了大概百米,有塊巨大的石坑,通向金字塔正下方地層深處,好像原本要做墓穴後來又廢棄了,另一條道倒是從入口處一直向裡伸展,墓道先下後上,直抵金字塔的核心。
終於,他們看見用紅色阿斯旺花崗岩修築的法老墓穴,“看,石棺!”他們向西牆望去。
“只是個石棺而已,這裡並沒有法老的木乃伊,不過這裡海拔有些低,呆久了會呼吸困難的。”華禹解說道。
“那裡好像就有個昏倒的。”隨着駱駝指向的方向,他們看到那張臉也不禁覺得頭暈了。
“書銀,書銀……”
醒來的時候,被樂源的臉嚇了一大跳,看見他們的欣喜過後,是對自己的失望,別說驚喜了,自己在法老墓穴呼吸困難而暈倒真是有夠丟臉,不過她也確實鬆了一口氣。
見她安全醒來,樂源跑出去繼續對赫連的訓斥,華禹沒有審問書銀,只是緊鎖着眉頭問她的來意,然後一副憂慮的表情,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怎樣勸她回去。
“給!本以爲會留給一忞他們呢。”樂源將一大疊涼的快塞到赫連手裡,當然是確定他不會回去之後。
接着,礙於書銀的身體,參觀哈佛拉金字塔以及王后陵寢的進程也擱置了,不過獅身人面像還是讓他們大飽眼福的。
“穿過這片沙漠就可以見到老師,當然,不能借助車和任何先進設備,我可以借給你們四隻駱駝。”吉卡奉索咖之命對獨孤後裔下達了最初的考驗,剛好探險隊要在這片沙漠裡拍攝紀錄片和照片,一道走還可以監督那八個人,簡直是兩全其美。
這塊小沙漠近期有擴張的趨向,不過吉卡身爲索咖老師的大弟子,已經穿越過不知多少遍了,不過,卻每一次都不一樣,也許人只有站在如此廣袤的地方纔能意識到個體的渺小,此刻人類短淺的目光已望不到它的邊際,改造者的老爺車駛進越來越乾燥的土地,不知是因爲氣候還是心情,喘不過氣來。
“你們知道嗎,沙漠是有生命的,而且很幼稚。”華禹一臉輕鬆地說,有很多時候他就欠揍在這個表情上。
駱駝垂下曬到乾癟的眼皮,“不要在這麼神聖的氣氛下說這種話,沙漠之神會發怒的。”
“咦?氣氛哪裡神聖了,什麼時候神聖過?”樂源一臉正經地訴說着事實。
“真的好熱啊。”雖然身上帶了好幾個涼的快,書銀還是沒從中暑中得到良好的緩解,大家到車下尋找拍攝目標的時候書銀和赫連只能躲在車裡,駱駝就是駱駝,非常適合跋涉於沙漠,一忞在車裡照顧書銀,樂源完全被當做男人一樣 使用,這正是華禹每次都將她拽來當名義援助實則是主力軍的原因。
沙漠是有生命的,這話一點沒錯,它雖然氣候惡劣,其中也存在着各種各樣的動物,沙子適合擅長挖掘的動物生存,岩石則是爲能在夾縫中穿梭的動物準備的,灌木便是鳥類和爬行動物的天堂,如果將沙漠作爲一個整體的個體來看,它還真的就像一個可愛的孩子。
“噓!”樂源和華禹一動不動守了幾個小時,眼看着一隻避日蛛挖了個一米多的深洞,他們佩服這小傢伙的時候,坐在車裡的人正佩服着他們。
一隻眼鏡蛇悄悄迂迴過來,它應該是被避日蛛挖的深洞吸引過來的,因爲它本身不會挖洞,只能找現成的場所躲避正午的烈日,它可是一點也不害羞地直接纏到了樂源腿上。
什麼東西溼乎乎的呢,她正尋思,“喂,蛇。”華禹平靜地說。
樂源低頭一看,開始嚇了一小跳,但馬上又輕輕捏住它的長脖子,避開它的目光對着它一吐一吐的信子,“小傢伙,有獸人在你還敢過來,駱駝,拍到我倆了嗎?”
說時遲,那時快,一枚飛鏢射穿了眼鏡蛇的頭,隨之而來的是八個人和四隻駱駝。
“幹什麼!”樂源眼看着蛇死在手中大喊。
“哥不救你你已經是屍體了。”玖兒釋放了自認爲有力的辯解過後,第一次見到樂源,被她的臉嚇壞了,但卻不能視而不見。
“自作多情,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要殺它了。”樂源衝到駝隊面前,想把他們都拽下來,不過看到牽着駱駝面相和善的賽文,停下了腳步。
除了知情者的其他人都被現場的琉兒翻版嚇傻了。
樂源不舒服,看每個人的表情都不舒服,但她還是極力掩飾着心情。
吉卡從車上跳下來,並沒有注意到雙方複雜的表情,開始用不標準的中文爲他們相互介紹起來,“趕上的蠻快,這幾個是探險隊的隊員和他們的朋友,在車裡,這八個是來找老師進修的,穿越沙漠是項目之一,我就讓大家同行了,華禹最愛交朋友,相互認識一下吧。”
赫連雖然受不了這種天氣,不過見到樂源的“老朋友”也下了車,書銀跑下去,“凡舞,賽文,你們怎麼在這?”
阿萬認識這個女孩,她從小到大都和琉兒同班,因爲曾經和琉兒一起回家,所以對這個書銀有所印象。
凡舞和賽文是書銀的同學,樂源和他們又有過節,這回關係可複雜了,不過大家都沒想過要在埃及小夥子面前開戰,尷尬的沉默過後,駝隊先行,探險隊繼續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