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錦衣男子大聲嚷嚷着,引了衆人的目光;衆人看去,只見那男子指着小伍破口大罵,“怎麼把他給放進來了?啊?還想不想做生意了?今兒個不是飄香閣選花魁嗎?怎麼來的人都不檢查檢查?這是成心噁心我們是不?”
男子大罵,衆人均是退出一定的距離,嫌棄之間,指指點點。
“就是,龜公是怎麼辦事的?怎的把這人給放了進來?這不是噁心人嗎?”
“快將他趕出去!不然今兒個爺可沒興趣看什麼花魁了,喝的酒都該吐了!”
“就是!快將他丟出去!”
衆人這般指點叫罵,小伍立於堂中,再是不想理會,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三樓之上,老.鴇戰戰兢兢的瞧着下方的情形,抹了把汗,問道:“島主,您看這……”
“你瞧着辦便好。”
簾子裡那人冷聲回着,老.鴇子真是不知他是什麼意思?趕出去?還是讓小伍上樓來?
還想再問,青衣人卻是將人推了出去,淺聲說道,“讓他上二樓便好。”
老.鴇子微一思量,便明白其中意思。抹着汗,慌忙下樓去。
下方吵鬧的厲害,老.鴇子下了樓,穩了心神,搖着美人扇,笑得風情妖嬈。
分明是個四十來歲的婦人,面上抹着厚厚的脂粉,這般一笑,便是讓人瘮的慌。
“哎喲喂,各位爺莫急莫急。伍爺今兒個來此,怕是有事兒來的,咱們來問問,伍爺到這兒來,這是看中哪位姑娘了?”
楚慈立於窗前,眯着眼,看着小伍退開兩步,手足無措的模樣。
小伍拿着畫卷到這飄香閣來,莫不是看中了哪個姑娘,給人送畫來了?
正在想着,便聽得小伍回道:“我,我是來給島主送畫的。”
“島主?”
老.鴇子揚了揚聲音,美人扇遮了半張臉,咯咯笑着,“伍爺可莫打趣奴家了,島主來這兒,可是來看美人兒的,如何會……”
如何會來看你這張爛臉?
話沒說完,這意思卻是很明白的。
小伍漲紅了臉,臉上的痤瘡映襯的顏色越甚,衆人瞧他無地自容那模樣,便是毫不留情的嘲諷着。
“真是個麻煩的東西,老島主看你可憐一直養着;老島主過世,新島主出於人道,依舊供你吃供你住,還派了下人給你使喚;這樣的好日子你是過上癮了?島主一來,你便是尋着理由來見島主,還追到這兒來了,你是不是要島主將花魁給你了,你才高興啊?”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那副鬼樣子!也不知哪兒來的野種!竟是這般沒臉沒皮。”
“你瞧他模樣,哪兒是有臉了?本來就是沒臉之人,哪兒管那般多?”
衆人嘲諷着,小伍握着畫卷的手微微發抖,衆人見他無地自容的模樣,便是說的越發過份。
楚慈立於窗前,雙手握着窗臺,眸子裡透着森然寒意。
他不該被人這般輕賤!他是乾淨的,不染塵埃的,他那雙眸子裡透着的小心翼翼,足以融化人心。
可是,這些人卻在踐踏着他最後的尊嚴。
想要衝出去狠揍那些人,可她心裡清楚,在這裡,她沒有耍狠的本事;且,小伍也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她相見吧?
所以,楚慈,你不能,你不能出去!這時候出去,非但幫不了他,還會讓他越發難堪,越發自卑。
心中說着,楚慈垂眼,不想再看。
也在此時,老.鴇子乾笑兩聲,揮了揮手,笑道:“哎呀,既然是來尋島主的,咱們莫擋了他的路,不管怎麼說,也是島主養着的人;俗話說的好啊,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各位爺方纔那些話,可是在尋死喲。”
說罷,讓開一條路,嬌笑着說道:“島主這會兒還沒來,你先去等着。”
小伍垂着眼,不敢看衆人模樣,手握畫卷上了樓道。
既然有心嘲諷,又如何會讓人上去?楚慈只覺得小伍今日來,討不得好!
正在想着,便瞧着小伍身影出現在二樓拐角之處。
那處亦有人把守,本以爲他會徑直而上,沒承想,竟是被守衛給擋了下來。
只見小伍與守衛說了句什麼,守衛接過畫打開之後,便是一聲呵斥。
“此等淫.穢之物,竟是拿來給島主,都說相由心生,看來果真不錯!”
厲罵間,便將那畫給丟了出去;小伍一時不解,忙擡手去抓,卻是不知怎的,腳下一滑,竟是從半人高的隔欄翻了出來。
畫卷被守衛拋向空中,衆人這纔看到,畫卷之上,乃一副甚是惹火的春.宮圖。
圖中二人未着一物,那色.情的畫卷,惹得衆人淫.笑不斷。
“瞧瞧,這人竟是將這等東西拿來給了島主,看來,他今日真是來要美人兒的!”
“養他吃,養他住,如今還到這兒來要美人兒了,真是沒臉沒皮,怎麼不去死啊!”
笑罵不斷,卻是無人去管那跌落之人。
楚慈在小伍遞畫之時,便是躍上了窗臺。
她不知道爲何那般擔心?只覺得,有那雙眸子的人,不該被人這般輕賤!
就在她擔心,小伍是否會出事?便瞧着守衛將小伍的畫直接給丟了下去;緊接着,小伍從二樓墜落。
雖說只得二樓,可是也有兩米左右;小伍走個路都能摔傷,這麼高的距離摔下,還不得摔殘了?
腦子裡擔憂,動作比想法更快。
幾乎是下意識的,在守衛伸手那一刻,楚慈便躍出了窗外,捉着垂到臺子上頭的紅綢,直接蕩了過去。
她動作快,爆發力強;在小伍落下之前,人如獵豹一般蕩了過去,將小伍接住。
纖細的手臂緊緊摟住那人,紅綢在空中打了幾個圈兒,她手上放鬆之時,二人緩緩而落。
視線對上那一刻,小伍眸中是壓不住的震驚,彷彿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楚慈!
“小慈,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伍語不成句,楚慈朝他燦爛一笑,雙手摟着他,在落地之時,抱着他就地一滾,減輕衝力。
這一變故,驚呆了衆人。
方纔還在嘲笑的人,此時均是噤了聲,彷彿不敢相信,竟有人會救小伍!
那種人,摔死不是更好?活在南灣,瞧着都煩心! •тт kǎn •¢O
三樓之上,那人終是坐了起來;修長的指挑起輕紗,看着下方落地的二人。
小伍躺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楚慈;見她起身伸手而來時,眸子裡閃過難以置信,卻又閃過尷尬,透着難堪。
太多情緒,似他不敢面對;在她伸手之後,好半響才伸手拉着她站了起來。
“今日與薛二少來南灣走動,真是巧了,竟是在這兒遇着你。”拉着他站了起來,楚慈說的雲淡風輕。
楚慈明白,她出手,會招來麻煩;可是,身體先一步做了反應,救下他,是條件反射。
她不明白,島主爲何要這般對他?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才能對這麼一個乾淨的少年出手?島主與他又有什麼糾葛?
二人站了起來,下頭的人這纔回過神來,嘲諷之語自是不表,污言穢語更難入耳。
那副春.宮圖就在三步開外,女子的放.蕩,男子的淫.穢毫不掩飾。
最先喊住小伍的男人上前,將畫給撿了起來,口中嘖嘖有聲。
“都說小伍丹青不錯,倒是沒想到,畫這春.宮圖的手法更是上乘,瞧瞧這畫多帶勁兒啊!”
“可不是嘛,本以爲生就那副模樣,怕是隻能自個兒解決了;看來也不盡然,想來島主是沒少送女人過去顛鸞倒鳳,不然如何能畫得這般惟妙惟肖?”
污言穢語入耳,小伍似有不解;轉眼看去,看着畫上內容時,便是滿眼的震驚;轉眼,看向楚慈時,慌忙擺手,“不是的,小慈,這不是我的畫,我畫的是冬雪映梅,不是這……不是這……”
是什麼,還重要嗎?眼下就有人要所有人都知曉,小伍這寄生蟲沒臉沒皮也就罷了,如今更是跑到這飄香閣來找島主要美人兒。
他的驚慌失措入眼,令她莫名心疼;手握成拳,卻又緩緩鬆開,看着他,咧嘴一笑,“我信你。”
“你……”無措的人,看着她明媚的笑,有一瞬間的失神。
“我相信小伍,小伍是這世上最乾淨的人,他是神聖而美好的。”
她的話,讓他瞪大了眼,眸子裡,星星點點,是難以置信,也是歡喜雀躍。
彷彿天下人之中,有一人信他,都能讓他歡喜。
“喲喲,快來瞧瞧,這是什麼情況啊?最乾淨的?快來瞧瞧這世上最乾淨的人啊!”
二人談話,一旁的人又是嘲笑;小伍似這才反應過來,眸子裡瞬間暗淡,垂眼說道:“我,我先走了。”
說罷,小伍轉身欲走。
楚慈眉頭一蹙便要跟上,卻在此時,聽得二樓的薛彥彤粗着嗓子叫道:“小子,你好帥!”
喊着‘你好帥’,薛彥彤身形一躍,便捉着另一根紅綢,學着楚慈的模樣往對面蕩去。
只可惜,薛彥彤雖是有功夫,卻沒有攀爬蹦極的經驗,這一蕩過去,失了水準,便是被紅綢給裹着,亂了手腳,一聲大叫,“我的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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