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自語,邰正源的神情有些變.態的猙獰。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在她清寒的目光下,將那瓶子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到她面上。
濃郁的香味躥入鼻息,被封了內力無法閉氣太久,再次呼吸之時,那熟悉的香味帶着濃郁的血腥之味,兩種味道融合在一起,令她腦子發沉,心中發悶。
剎那間,過往在腦中閃過。
曾經那些割捨不下,曾經那些難以控制的感情在此時洶涌而來。
楚慈擡手抹去面上殘留的粉沫,咬牙罵道,“邰正源,你他孃的讓我噁心!”
總覺得對他的感情有些道不出的詭異,如今,她總算明白是何處詭異了!
去他孃的驅蟲的藥,去他孃的日思夜想,去他孃的割捨不下!
邰正源也是怒極,他一再的放任她,到最後竟然沒控制住她。髒了的她,讓他想毀又毀不得,想留又如鯁在喉,真真是折磨死人。
二人均是憤怒,只可惜她鬥不過他,只能任他擺佈。
眼睜睜看着他在臂上點了赤紅的東西,就似女子的守宮砂一般,豔麗晃目。
她想抽手,她想反抗,可身子卻似被他給控制了一般。身子不受腦袋的控制,就連罵人的話也說不出口。
以至於,當東明修帶人尋來之時,便瞧着邰正源與她相擁,甚是纏綿。
那一刻,東明修只覺得心裡頭似被刀割着一般。哪怕眼前的畫面刺眼得很,他卻篤定非她所願。
一場惡戰,就此展開。
邰正源的人似幽靈一般將尋來的人包圍,楚慈的憤怒被一種不屬於她的情感所控制。甚至於東明修帶人衝上來之時,她還迷茫的拉着邰正源,似不想放他走,似無端的眷戀。
“楚慈!”一聲怒呵,穆誠一劍狠狠斬出,怒罵道,“到了今日,你還要如何糾纏?你到底想與誰過日子,你何不說個清楚明白?”
面對穆誠的憤怒,楚慈並不作答。
楚慈不答,邰正源卻是嘲諷說道:“早便說過,我與她真心相愛,時至今日,你還在癡心妄想着什麼?如今的你就是一顆無用的棋子,你還妄想她施捨一絲感情予你?”
說話間,握了楚慈的手,放到脣邊輕輕一吻。
這一吻,那闊袖便是滑到了手肘,那粒紅豔的‘守宮砂’便是落入所有人的眼中。
成功讓衆人瞧着那‘守宮砂’了,邰正源這才雙手環在她腰間,問道:“是吧,小慈?”
楚慈緩緩點頭,沒有表情的面容看起來無端清寒,好似她往日用那無情的目光看着該死的匪子一般。
她的反應,她的無情,令穆誠赤紅了雙眼,恨不得將這多情又無情的女人殺了才解氣!
東明修看着遠處被人護着的白綺安,嘴角微勾,嘲諷說道:“小慈,看來上次是我們安排的還不夠周全,我以爲白綺安被人毀了清白應當自盡,沒想到,她竟還有臉活着。”
白綺安面色一白,步子踉蹌。
白綺琴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半響回道,“你胡說八道,姐姐分明還是完璧,你休得胡言!”
東明修恍然大悟,“小慈,我便說過,那夜不該放過她的,你卻不信。”
楚慈只是聽着,並不言語。
或者說,她現在已經完全沒了思考的能力。
殺出重圍的宋文傾怒火焚天,提着劍便朝邰正源而去。
邰正源面帶譏諷,長劍直接橫到了楚慈脖子上。
只一個動作,便令宋文傾慌忙收手,刺出的一劍硬生生轉了方向,揮向了一旁的大樹。
“小慈,我們走,這些人,都太討厭了。”
滿意於他們不敢動手,邰正源傾身與楚慈耳鬢廝磨,溫柔的說道:“我們走可好?”
楚慈的視線轉向邰正源,在衆人的目光下,緩緩點頭。
以她相脅,無人敢犯。衆人眼睜睜的看着楚慈心甘情願的與邰正源一同離開,看向宋文傾的視線是滿滿的同情。
戰功赫赫的楚慈,果然不是宋文傾能壓制得住的!
宋文傾顧不得東明修的阻止,提劍追了上去。
爲了這一日,邰正源不知花費了多少的心思?東明修的人被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給圍住,宋文傾卻是無人相阻,竟是十分容易便追了上去。
可是,再是容易,在這茫茫大山之中,想要尋那個早有準備的人,談何容易?
山上惡戰之時,楚月澤正回南灣幫着收拾藥材。今日瞧着孫芯蕊一早來了府上,他便是偷偷摸摸的去了南灣,故此,並不知曉東曲葉府發生的事。
有下人在忙着,本就沒他什麼事兒。想着楚家還有些他的東西,他又去了楚家。
楚柯明不在府上,不可避免的,在楚家遇着了兩個女人。
看着那兩個女人,楚月澤便是來氣。只可惜楚慈再三叮囑,在高順帝的旨意到之前,不能擅自出手。
可心中始終有股惡氣,在楚月蘭橫眉怒目看來之時,嘲諷說道:“你作爲一個女人,與一個妓子何異?出賣自己的身子,只爲換取一些可憐的錢財,說你是楚家人我都覺得丟臉!你這齷齪之人,真是糟蹋了這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你這輩子也就只配給人作妾,一輩子翻不了身。哪兒能像六姐,嫁給五皇子,是那高貴的五皇妃,且五皇子這輩子只守着六姐一人,終身不納妾,這等恩愛與敬重,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
看着楚月蘭尖叫咒罵,看着她怒得甩手又傷了斷手之時,楚月澤冷聲一笑,轉身離去。
楚月蘭又惱又怒,心中的憤怒讓她尖叫不止。
在這之前,楚慈在言語之中便暗示了宋文傾不會納妾。那時便覺得楚慈是在強撐炫耀。
可此時薛彥東對她再不理睬,她心中憤怒,再被楚月澤一激,自然是對楚慈二人的感情嫉妒又生恨。
“她楚月慈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就是一個暖.牀醫女!還敢大言不慚以五皇妃自居,將來誰是五皇妃都說不定!我等着看她怎麼哭!”
這頭楚月澤拿着自己的東西離開了楚家,偷偷摸摸進了東曲的葉府,正想瞧瞧孫芯蕊那煩人的丫頭是不是走了?便覺得府上氣氛有些不對。
將東西隨手一放,楚月澤在府中尋了一圈,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難道在藥鋪?
如是想着,又轉身出了葉府。可到藥鋪一瞧,卻發現鋪子是關着的。從後院翻牆而入,屋中只得蜜糖在舔着肉爪子。
楚月澤不知發生了何事?爲何大家都不在?
當他再次回了葉府等人之時,楚慈卻是身陷危機。
“懷孕了?呵,你居然懷孕了?!”
許是不相信,邰正源握着楚慈的手又是診了一遍。
可再三確認的結果,卻是證實了她已有身孕的事實。
邰正源憤怒,楚慈卻似傀儡一般坐在牀上,眸無神采。
“楚慈,你爲何這麼賤?”
又是一巴掌給她扇了過去,可這一次她卻是不知痛一般,只是緩緩的轉正臉,茫然的看着邰正源。
他在憤怒,他在咆哮。猙獰的面容之上,透着毀滅性的笑容。
“楚慈,是你自己下賤,這是你逼我的!”
咬牙切齒的一句話,她卻不知她要經歷怎樣的折磨?
當他去而復返,將一碗藥灌着她喝下之後,碗重重的砸到牆上,冷聲說道:“直到把那肚子裡的孽種弄出來爲止!”
此話方落,身後那羣黑衣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料到是這樣的任務。
“不敢?”回頭,寒眸看向黑衣人,邰正源冷聲問道:“害怕?”
“殿,殿下……”一人壯着膽子說道:“宋文傾不是來了?何不,何不讓他來?”
他們不是沒殺過人。可是,讓他們輪一個女人,更是將這女人輪到流產,他們就是再狠的心,也做不出來。
且,這個女人着實爲北瑤立下不少的戰功。他們自己就是北瑤人,這麼做,實在是太作孽了!
那人的話,似給邰正源提了一個很好的建議。
只見他勾着嘴角,猙獰的面容之上透着變.態的笑意,“對,沒錯,讓他來不是更好?待她將來知道是誰做的,是否就有好戲看了?”
越想,邰正源便越是興奮。
看着牀上那人已經面色潮紅,呼吸急促之時,冷聲一笑,“給他引路!”
靜謐的深山之中,一間小小的木屋安靜的矗立。當宋文傾追到此處之時,便聽得屋中傳來女子難耐的呻.吟。
心中有些害怕,害怕那屋中之人是她。可心中更是憤怒,憤怒邰正源竟是如此小人。
推開屋門,便見楚慈頭髮凌亂,呼吸急促的躺在牀上。雙手正無力的扯着衣裳,只可惜她身子脫力,那腰帶怎麼都弄不開。
潮紅的面色就似天邊豔麗的雲彩,妖冶而媚惑。
在牀前,一排黑衣人靜靜的看着她難耐的扯着衣裳,就似在看一場活春.宮。甚至於,看得直了眼,似有些後悔方纔拒絕了這麼好的事兒。
邰正源坐在牀邊,手掌撫着她的面頰。那冰涼的手掌就似上好的解藥,讓她無意識的將臉埋在他掌心,只希望能消去體內的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