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心說:“你以爲我想啊?那小子點名要我做啊!”
記得說這話時,那人雙手放到椅把上,沒甚表情的說道:“我會找人比對針線的,既然答應了自己做,就不能失信。若是連這種小事也失信,我自然不能放心合作。”
對於穆誠這話,楚慈也是贊同。誠信這種東西,從小事上都能體現的!
可是,贊同是一回事,她自己做衣裳又是一回事啊!
楚慈縫着衣裳,苦逼的說道:“這不是要開業了嘛,我想晚飯前做好了送過去,抓緊把這事兒給定了。”
瞧着宋文傾面色有些不好,楚慈說道:“晚上我給小伍做件特別的衣裳。”
說這話時,她的神情讓他很是期待。
有現成的樣版,做起來比昨日快許多。楚慈做好衣裳拿去武館之時,那人正與衆徒弟說道:“今日到此爲止,明日隨我進山練功。”
還進山啊?還真是用心。
楚慈拿着衣裳過去,一羣人便是圍了上來。
“姐,這麼快就做好了啊?”楚月澤抹着汗,大步跑了過來。
楚慈拿出手帕遞過去,說道:“手那麼髒,這一抹成花貓了。”
楚月澤笑着接過,胡亂在臉上抹着。旁邊的人湊上來,問道:“楚大夫,這是給白師父送來的嗎?”
楚慈說道:“嗯,白師父說瞧着不錯,我給做了一身過來。”
穆誠舉步而來,拿起衣裳瞧了瞧。
對於針線活兒,他是門外漢。可她縫的衣裳,他還真是瞧得出來。
說真的,她的線工算不得好,特別是拐角的地方,很醜!
爲什麼會知道?穆誠是不會承認,他夜裡無事時,竟是拿着衣裳仔細的瞧了瞧。
“衣裳按不同的身高分了幾個碼,白師父你試試,若是穿着不合身,我再換個碼。”嘴裡這般說着,心裡卻是想着,“你快穿啊!快穿出來讓他們驚豔一把啊!”
穆誠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拿着衣裳進去了。
那人拿着衣裳進去了,楚慈就與一衆少年有說有笑。
本來還擔心楚月澤這小子到武館會惹事兒,沒想到,這小子話多好動,非但沒惹事兒,這麼快就與大家打成一片。
“姐,他是林公子,我今日與他切磋了一番。”說這話時,楚月澤很自豪。
看他那傲嬌模樣,楚慈就這知道,這小子肯定是贏了!
想來也是,這些公子哥雖不說是紈絝子弟,卻也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想要與小有名氣的穆誠學功夫,哪兒能真個考覈了纔來?必然是交了高價來學功夫的。
而楚月澤這三個月那是穩紮穩打的練着,手上自然有真功夫。
“姐,白師父真是厲害呢!我才與白師父學了一天,就感覺有所提升了,我們來試試?”
楚慈無語,才學一天呢,哪兒能有明顯進步?
楚月澤拉着楚慈要打,旁邊的人想瞧熱鬧,自然是跟着起鬨。
不爲別的,主要是楚月澤把楚慈給說的太好了!一個女人被捧得這麼高,自然是要讓人見識見識才肯服的。
楚慈不知曉這事兒,自然不能與楚月澤在這兒打的。楚月澤拉着楚慈退到一邊,說道:“姐,求你了,與我過過招吧。”
楚慈眼一瞪,那人又道:“我說姐功夫好,可他們不信,姐總不能讓別人說我胡說八道吧?”
“……”就你話多!
楚慈表示,不想理會。楚月澤卻是拉着她,就是不鬆手。
見楚慈面色一冷,楚月澤哭喪着臉說道:“姐,你可以回去打我,可是……”
“楚公子,你們嘀咕什麼呢?既然你與楚大夫平日裡練過的,不如讓我來試試?”
林武安在楚月澤這裡吃了虧,也想賺回面子。心想着,楚月澤把楚慈吹噓的這般厲害,可到底也是個嬌小的女子,若他把楚慈給打贏了,也算是賺回了點面子吧?
誰讓楚月澤說他打不過這姐姐?
林武安說話間,走到二人跟前,朝楚慈一抱拳,說道:“楚大夫請賜教!”
楚慈看了楚月澤一眼,笑着說道:“小澤就是好吹鼓,我也只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罷了。便不在此丟人現眼了。”
說罷,一句‘失陪’就要進去。
林武安也是個性急的,只當楚慈是瞧不上他的功夫。在楚慈邁步之時,手一伸,便是擋了楚慈,“楚大夫莫要謙虛,既然楚公子將楚大夫說的那麼厲害,楚大夫再謙虛,就是看不起本公子了。”
看不看得起也不是這麼回事兒吧?
楚慈表示,年輕人,不要這麼爭強好勝嘛。雖說她是男兒打扮,可她好歹也是個女的啊!古代不是遵循男女有別的規矩麼?怎麼就得跟她打呢?
楚慈不想打,那人卻是當先出手。
林武安回勾一拳,楚慈身子一個後翻避開那拳頭。在他雙拳而來時,手掌撐地一個躍起,伸手繞着那人拳頭而去,似遊蛇爬杆一般的擒拿招式便是使出。
雖說這些日子內力沒練成,可底子卻是越打越紮實。手掌一握那人手臂,雙腳穩實扎地就那麼一旋。
眼見林武安手臂就要脫臼,楚慈卻在最後關頭鬆了手,抱拳退開兩步,笑着說道:“多謝林公子手下留情。”
二人這也不過三招,旁人是真沒瞧出什麼真章來。林武安卻是面色微變的退開兩步。
“姐,怎麼了?”楚月澤也沒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楚慈就認輸了?
“我輸了啊。”楚慈笑道,“我這三腳貓功夫,哪兒是林公子對手?”
說話間,朝林武安一抱拳,說道:“失陪。”
楚慈邁步往中午那屋而去,林武安收回了視線,看向楚月澤,問道:“你姐這是什麼功夫?”
不過三招就差點兒傷了他,這功夫不錯啊!當然,他不會承認自己打不過一個女人,不過是他一時大意疏忽罷了。
楚月澤想了想,說道:“擒拿術。”
想他和楚慈過招的時候,在這功夫上吃了多少虧!沒理由到林武安這裡,不過三招就輸了啊!
楚月澤看着林武安,那人卻是笑了笑,說道:“來,咱們再來過過招。”
“哎,白師父,你好了沒有啊?”進那屋中,沒瞧着人。楚慈站在小院兒中,揚聲喊道,“若是尺碼不合適,我換一個碼可好?”
喊了兩聲,沒人理會。楚慈乾脆回屋中坐着了。
懶洋洋的趴在桌上,楚慈心想,那人不會是要變卦吧?
正想着,便聽得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轉首一看,只見落日餘暉之中,那人一身黑色的休閒裝穿在身上,原本束起的長髮此時如她一般束成馬尾。
“我說,換身衣裳,怎麼這麼慢啊。”那人邁步而來,楚慈不滿的問着。
穆誠看了她一眼,纔不會告訴她,他特意去洗了個澡才換的衣裳。不然一身的汗味,新衣裳還不髒了?
直到那人進了屋中,楚慈這才一手環胸,一手摸着下巴,打量着站了起來。
不錯!這身材配上這衣裳,那絕對的名模效果啊!
“不錯!不錯!真好看!”她繞着他,不住的點頭。
有了上一次的經歷之後,穆誠纔不會覺得她這是在誇他。指不定她下一句又該說出‘我這衣裳真是好看’來!
穆誠冷着一張臉,對她的點評置若罔聞;楚慈卻是看了看外頭,靠近他,小聲問道:“你手臂上的傷如何了?”
那人眉頭一挑,將長袖撩了起來。
看着還未消去的傷疤,楚慈有些頭疼的來回走着。
邰正源給的藥脂確實不錯,也有消除疤痕的功效,穆誠這傷是新傷,用上之後,疤痕應該能消得快些?
心裡頭想了一通,楚慈說道:“那什麼,我那藥脂有味道,不然我想法子調一盒沒味道的給你,你……”
“那味道挺不錯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說道:“不是說給我藥脂?楚月澤都來學功夫了,你的藥脂呢?”
楚慈無語,“我說,你能不急不?你說,我用什麼理由把自己的東西給你?”
這是個大問題!沒理由一個大男人還抹那個吧?雖說有護膚的作用,可是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完全不需要那種東西的!
更何況是這麼一座冰山?
看她糾結的模樣,穆誠心裡頭莫名有些高興。不知爲何,竟覺得她爲了他費心費力,是那麼的有意思。
“我身上有疤,與你何干?”你這般着急,是不是太在意了些?
楚慈撇了他一眼,“跟我關係大了!”
說話間,坐回位上,看着桌上的茶杯轉着心思。
這麼一句話,穆誠垂着的手指微微一動,眉頭不自覺的一挑。
“你身上有疤,以後穿短裝會影響效果的,還會引人懷疑。”楚慈又道。
她還想推廣短袖短褲的。
“楚月慈!不是你給什麼我就一定得穿什麼的!”她就非得變着法子整他麼?
楚慈這話,穆誠直接就想到了那條短裙,面色瞬間就變了。方纔那點小期盼小竊喜,瞬間被憤怒所替代。
那些日子被她給氣得不輕,每每想起都想揍她一頓!特別是聽到她說什麼短裝,想到那條短裙,火氣‘噌噌噌’的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