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懸世堂,只見幾個小廝正卸着那半面破舊的大門,將新做的大門裝上。
擡步而入,果見薛彥華坐在櫃前,邰正源正翻看藥冊。
二人瞧她進來,邰正源輕輕點頭,薛彥華起身而立。
“今日我去南灣,曉辭與我一起?”
啊咧?
這麼快就把我當你的人了?話說,我點頭了嗎?
楚慈淺淺一笑,問道:“不知幾時回來?未曾與主子提起,怕主子尋我不到,到時免不得責罰。”
她這話,薛彥華眸光一沉。半響之後,與她說道:“想來入夜便能歸來。”
“好!”
簡單一問一答,是他的試探,是她的答覆。
邰正源拿着冊子進了裡堂,楚慈忙跟了進去;跟個二哈似的笑着,把包袱裡的饅頭裝了幾個在碗裡,對他說道:“大叔,我去南灣溜達溜達,明日再來。”
她這話,正在切藥的人動作一頓,轉首看去,瞧着她傻笑模樣,點了點頭,“好!”
聰明人對話,總是這麼精簡。
幾句對話,表明了她的態度,也表明了邰正源和薛彥華的意思。
瞧着她跟着薛彥華走了,邰正源這才繼續手上的動作。
只不過,藥混雜了,他卻不自知。
連同楚慈,薛彥華一行總共五人。
幾人剛到柵門處,便聽得後頭一人嬌聲喊道:“等等!哥,你等等我!”
這聲音,很明顯是姑娘家的聲音;楚慈轉首看去,卻見一甚是好看的少年喘氣跑來。
“哥,你,你不守信用!”
那少年一口女聲,楚慈也明白了,這是薛彥華的妹子女扮男裝要去南灣了。
薛彥華眉頭一蹙,看着薛彥彤叉腰喘氣模樣,“你來做什麼?快回去!”
“我不!”
那姑娘站直了身子,雙手叉腰,一副‘我就要去’的堅定模樣。
楚慈表示,這麼大的孩子,應該算不得熊孩子,頂多算是不聽勸的嬌小姐了吧?
薛彥彤穿着合身的小廝衣裳,看模樣與楚月慈是差不多年歲,只不過,人家吃的好,玩兒的好,所以,小身板兒也是玲瓏有致。
這身合體的衣裳穿在身上,自然是凸顯出了特別的風韻。
楚慈擡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薛彥彤,這姑娘身段兒不錯,長的也不錯;螓首蛾眉,典型的古典美人兒模樣;杏眼桃腮,天生麗質,委實是個惹眼的美人兒。
這副模樣女扮男裝,若是扮個俊朗的風.流子倒是不錯,畢竟美人多風.流嘛;可是,扮成一個小廝模樣,那就是自討苦吃了!
這不是擺明了跟人說:快來抓我啊!你看我長的好看,皮膚這麼好,卻穿下人衣裳,肯定是偷溜出來的大家小姐!快來抓我啊,我不敢嚷嚷的,你們快來盡情的蹂.躪我吧!
雖然楚慈這心理活動多少有點兒猥瑣了,可是,薛家小姐這沒腦子的行爲,也只有這副畫面更貼切了!
很顯然,楚慈跟薛彥華想到了一塊兒去了;在男人堆混大的姑娘,第一時間考慮事情,都是以最直觀的想法去思考,所以,得出的結論,多少與男人更接近。
只見他蹙着眉頭,冷聲說道:“回去!”
兩個字,是絕對的威嚴;薛彥彤這鬼鬼祟祟的跟了一路,眼見就要過最後一道關卡了,她如何能妥協呢?
所以,在衆人的目光下,只見她小腳一跺,小手一甩,然後就那麼滾到了地上,滾來滾去的糟蹋着那身乾淨的衣裳。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去!我就要去!你若是不讓我去,我就回去告訴孃親,你帶着下人去混野館,你在西沙混還不夠,還去南灣混野館!我不但告訴孃親,我還要告訴爹爹!”
“……”楚慈挑眉,看着地上那翻滾的姑娘,真真是驚豔了一把。
我去,這衣裳在地上一滾,那小胸脯在地上擠壓之時,那可是讓她見識到那股柔軟勁兒。
薛彥彤在地上滾着,薛彥華看的面色極是難看。
楚慈正在想着,這姑娘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卻見那姑娘滾着滾着,就滾過了打開的柵門。然後在衆人目瞪口呆之下,‘嗖’的爬了起來,衝着薛彥華做了個鬼臉。
“哼!哥不信用!我討厭哥!”
說罷,那人一溜煙的跑了。
薛彥華擡手揉着眉心,對身旁的百莫說道:“把她捉回來!”
百莫一臉的爲難,不敢領命,“主子,屬下,屬下打不過四小姐。”
打不過,那是假;不敢打,那纔是真啊!
楚慈瞧着百莫那一副糾結模樣,心想,那四小姐真是個熊孩子不成?怎麼個個瞧着她都一副見着惡鬼模樣?
薛彥華又是揉着眉心,好半響才說道:“走!”
楚慈也想瞧瞧,薛彥華如何收拾那‘翻滾的四小姐’,饒有興趣的跟了上去。
幾人加快了步伐跟上,卻見那姑娘一路採着野花,哼着不知名的調子愉快的蹦蹦跳跳。
這般具有朝氣的姑娘,可比楚家那幾個勾心鬥角的姑娘招人喜歡!楚慈瞧那姑娘回頭吐舌扮鬼臉時,莫名的就喜歡上了。
這樣的姑娘纔夠真實嘛!看看,多活潑,多精神!
楚慈覺得不錯,薛彥華卻是頭疼的很!
大步上前,一把握着那人手腕,冷聲說道:“馬上回去!”
“我不!”
薛彥彤揚着下巴,一副我就不妥協的模樣看着薛彥華。
“父親今日當到南灣,若讓父親瞧着你又女扮男裝四處亂跑,必然罰你!”
薛彥華威脅,薛彥彤卻是一扭頭,滿不在乎的說道:“怕什麼?不就是關小祠堂抄女誡嗎?水香已經給我抄了十遍,到時拿出來不就好了。”
薛彥彤滿不在乎的回着,楚慈聽的心中‘喲呵’一聲。
這姑娘,是個老油條啊!
這性子,怎麼這麼對味兒呢?
楚慈心裡頭喊着對味兒,當那姑娘把目光轉向她時,她感覺自己要被折騰了。
那姑娘甩開薛彥華的手,走到楚慈跟前,繞着她走了一圈,問道:“你就是昨日幫了孃親的楚家人?”
“不過是脫身之計罷了,談不上幫了二夫人。”
楚慈這回話,薛彥彤點了點頭,甚是贊同的說道:“是個識趣的!別以爲你耍了些小聰明就能耐了!那時是我不在府上,若是我在,我也能查出蛛絲馬跡給那老婆子一擊!”
說罷,薛彥彤又是雙手叉腰,感嘆道:“我可是要當捕頭的女人!”
這樣啊?
楚慈真想說一句,“我就是捕頭!”
薛彥彤一挺胸一叉腰,那小胸脯就把衣裳給撐的鼓鼓的,幾個下人不敢瞧,楚慈卻是大大方方的看着。
直到薛彥華髮現不對勁兒時,薛彥彤已是一巴掌給楚慈拍了過去,“放肆!你小子眼睛往哪兒看呢?”
腦袋被她一巴掌拍疼,楚慈揉着腦袋,傻笑着說道:“四小姐生的真好看,我沒瞧過這麼好看的姑娘,一時忘了收眼,還請四小姐息怒。”
“你!”那人本是板着臉,聽到這話時,卻是低頭笑了一陣兒,擡眼之時,傲嬌的說道:“你小子嘴甜,我不與你計較!”
說罷,薛彥彤湊近一分,輕聲問道:“都說楚家大小姐貌若天仙,她整日在府裡呆着,我也沒機會去瞧瞧;你倒是與我說說,是我生的好看?還是她生的好看?”
女人都這麼無聊嗎?
楚慈眨巴着眼,諂媚說道:“大小姐這會兒是貌若天仙,可四小姐年紀尚幼已有沉魚落雁之容,再過些年日,只怕大小姐那副神容也是望塵莫及!”
他這話,沒說誰更好看;只說了薛彥彤不及楚月陌年歲,這年歲不同,可不好比較啊!
但是後頭那句話,可說的薛彥彤彎了眉眼;又是一巴掌呼出來,卻是拍着楚慈的肩膀,點頭說道:“你小子有意思!本小姐瞧着不錯!正巧本小姐身邊缺一個小廝,你來吧,本小姐絕對不虧待你!”
喲?這是跟你哥搶人了?
楚慈目光轉向薛彥華,果見那人面色不太好看。
薛彥華面色不好,身旁那幾個下人卻是一副同情模樣看向楚慈;好像楚慈被薛彥彤看上,是件很可悲的事情。
“小彤別鬧了!我趕時間去南灣,你若再這般胡鬧下去,別怪我動手!”
‘動手’二字剛說出來,薛彥彤就翻了臉;一個馬步扎的實實的,一手成拳,一手劈掌,傲嬌的看着薛彥華,“早就想領教領教閣下的功夫,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咱們便來比劃比劃!”
這滿口江湖調,聽的楚慈差點笑出聲兒來。
這真是薛家大戶養出來的姑娘?怎麼跟個跑江湖似的?
薛彥華真是對自家妹子沒轍了,能滾地撒潑,能動手抽人,他真是後悔當初教她一身功夫,如今成了她耍混的本事。
“小彤!”以前是寵過了頭,如今想管教,已是難事。薛彥華無奈的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嘆了口氣,問道:“你去南灣做什麼?”
“我去逛窯.子!”
楚慈呆了,那幾個下人退開甚遠,儘量退到看不到,聽不到的地兒。
“胡鬧!”
薛彥華一聲冷哼,直接動手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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