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彥彤沒料到楚慈敢這麼跟她說話,剛要發火,見她眸子陰寒之時,一時被她透出的氣息給震住。
想到方纔他對付那男人的狠勁兒,薛彥彤一聲冷哼,“我不想跟你說話!”
哼了一聲,那人想甩手離去,怎奈腰上還痛着,只能扭頭不再看二人。
楚慈也不與她磨嘰,走到她跟前,二話不說將人背了起來,這纔回頭與小伍說道:“你的傷是不是沒好好上藥?怎麼都惡化了?”
白布上不止有血,還有一抹黃色,那是傷口化膿的徵兆。
不給他多說的機會,楚慈揹着薛彥彤,與他說道:“你對這裡熟悉,尋家小藥鋪便好,我給你瞧瞧。”
她的態度堅決,不容人拒絕。小伍想了想,點頭說道:“小慈跟着我,莫走丟了。”
說罷,領路尋着藥鋪。
楚慈揹着薛彥彤,真覺得這姑娘有點兒重啊!若是她自己的身子倒不成問題,如今的身體素質不行,在行動力上大大減分。
看來,她也該好好鍛鍊鍛鍊這小身子,非得把身體素質提高不可!
走兩步,便把人往上頭一帶,薛彥彤那小胸脯在楚慈背上時不時一蹭,便是讓她面色發紅。
這小子,這小子莫不是乘機佔便宜?看她好了如何收拾他!
心裡頭罵着,卻又覺得這小子從窗戶跳出去的動作太帥了!真是太喜歡了!然後又覺得這小子耍狠的時候實在是太霸氣了,太合她胃口了!
小伍尋的藥鋪在一條小巷子裡,雖是小巷子,卻不是小藥鋪。
三人來時,鋪子裡只有一個白頭髮的大夫在整理藥櫃。瞧着小伍進來,白頭髮的大夫放下手頭的活計大步而來,“藥拿來了?”
小伍尷尬的搖頭,“不曾,藥還未尋到。”
說罷,小伍指着薛彥彤,與大夫說道:“他好像是摔着了腰,麻煩林大夫給他瞧瞧。”
林大夫看了看薛彥彤,又看了看楚慈,這才說道:“先坐下,我瞧瞧。”
“本少爺不要你瞧!小子,你不是會醫術,你給我看看!”
薛彥彤不讓大夫瞧,大夫面上自然不好看;楚慈也知道這姑娘是不想露了身份,拉着大夫到一旁,小聲說道:“我家小姐從高處摔着了腰,煩請大夫給點跌打藥酒讓她抹抹。”
敢情是姑娘家!
大夫搖了搖頭,打了些藥酒出來,說道:“給她自個兒去抹。”
楚慈拿了藥酒,將人帶到了裡間,將藥酒往她手裡一塞,“男女有別,我可不敢放肆,四小姐將藥酒往痛處揉揉便好。”
“喂,你……”
楚慈給了便走,薛彥彤拿着藥酒憤憤的說道:“老子揉不到!”
那人之言,楚慈想了想,回頭問道:“四小姐,我若給你抹了藥酒,能不能活着回楚家?”
“你……你是大夫!”
“林大夫不是大夫?”
楚慈這反問,薛彥彤一跺腳,腰上又是一痛,“你他孃的快點兒!老子痛死了!”
楚慈表示,這姑娘也是個禍害!
大步過去,與她說道:“我可以給四小姐上藥酒,但是,出了這道門,四小姐最好將事兒給忘了。”
她可不確定這姑娘能不能辦到,不過,始終得提個醒兒。
薛彥彤一腳朝她踢了過去,悶聲說道:“你他孃的快點兒,我這會兒痛!”
行啊,這可是你讓我揉的啊。
楚慈也不磨嘰了,將兩條長凳並在一起,讓薛彥彤趴到凳子上,這才撩起衣裳,露出小姑娘的小蠻腰。
不錯嘛,這小腰細的!
拇指在腰上按了按,從薛彥彤的鬼嚎中判斷痛處;抹藥酒之時,楚慈適當的按着穴位,消着鬱氣。
按了一刻鐘左右,鬼嚎的人舒服的直哼哼,跟個小獅子似的,就差倆鼻子冒泡了。
“好了,四小姐休息休息就差不多了。”
只是一點小扭傷,不嚴重,不過是姑娘嬌氣直叫喚罷了。
也不等薛彥彤答覆,楚慈轉身走了出去。
簾子掀起那一刻,那瘦弱的身子突然變的很偉岸。薛彥彤轉了眼,嘴裡嘟噥着什麼,起身整理衣裳。
“這兩日手上有傷,便沒進山去採藥,待傷好了,我自然將藥給林大夫拿來。”
楚慈出來,便聽着小伍這般說着。
面上帶笑,走了過去;只見林大夫在整理着藥櫃,小伍雙手還纏着白布,根本就沒上藥。
眉頭一蹙,楚慈問道:“怎的不換藥?”
“啊?”小伍一愣,隨之尷尬垂眼,小聲說道:“我,我今日沒帶銀子出門。”
今日沒帶銀子?想來,你身上從來沒有過銀子吧?
他所說的藥,是採藥來賣嗎?
賣畫,賣藥,他是靠這些收入渡日?
不是說,島主供他吃供他住?
垂眸一想,楚慈折身回了裡堂,薛彥彤正起身揉着腰身,瞧她進來,便是粗聲問道:“要不要買藥回去揉揉?”
“不必了。”舉步上前,楚慈說道:“府上應當都備有藥酒。”
那人點頭之時,楚慈問道:“四小姐可帶着銀子?”
“銀子?有啊。”
說話間,薛彥彤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這個,夠買方纔那些藥酒嗎?”
“綽綽有餘。”接過銀子,楚慈說道:“四小姐,我朋友方纔摔傷了,我身上沒銀子,這會兒先借小姐銀子買些藥,待回了西沙,我一定還給四小姐。”
“你朋友?”薛彥彤挑眉,雙手環胸,繞着楚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正是。”
“借銀子呢,不是不可以!”挑了眉頭,薛彥彤微揚着聲音說道:“但是呢,我有個條件!”
楚慈擡眼,對上薛彥彤靈動的眸子。
小伍看着纏手的白布,看着上頭的淺淺黃色,有些尷尬的與林大夫說道:“今日掌櫃的也當來算銀子了吧?”
“正是!今日掌櫃的要來盤算藥材,覈對賬目,是以,我不能給你賒藥。”
嘆了口氣,看着小伍暗淡模樣,搖頭說道:“我也想給你換藥,只可惜,掌櫃是個守財奴,一兩半錢也是算的很精的。”
“我,我明白的。”
小伍不時擡眼看着隔間的簾子,似在猶豫着是否要不辭而別。
就在他起身欲走之時,楚慈掀了簾子出來,手中是一錠銀子。
“林大夫,煩請你幫我磨些藥,小伍的傷惡化了,得重新上藥才行。”
說話間,將銀子遞了過去。
林大夫接過銀子,看了看滿眼詫異的小伍,又看了看面帶淺笑的楚慈,笑着說道:“患難見真情啊!”
說罷,收了銀子,倒了消毒的藥酒給楚慈,“既然你也懂醫術,給他將傷洗洗,我去磨藥。”
“好!有勞林大夫。”
接過藥酒,楚慈拉過小伍的手,小心的拆着布。
手背上的傷,最初是燙傷;第二日又被藤蔓所磨,加之摔倒破皮,自然要好生養着。
當白布拆開之時,楚慈雙眼一眯,“怎麼弄的?”
這傷,分明是後來添上的!
小伍目光一閃,想要縮手,卻被她牢牢握住。
空氣中滿是尷尬,小伍垂眼說道:“小慈,不要問可好?”
看着他眸子裡透出的尷尬,楚慈脣上一緊,沉默半響,拿了棉布清着傷處。
手背破皮一大片,上頭還有一個個水泡,這傷,比之那日嚴重許多!
藥酒抹到傷處,小伍便是痛的縮了縮手;楚慈真是不想去看那雙眸子,便生一擡眼,便對上那雙乾淨的眸子裡深深的隱忍。
“忍忍,很快便好。”
不自覺的放輕了聲音,她抹藥之時,拿了一旁的扇子給他輕輕的扇着。
藥酒經風一扇,透着絲絲涼意;似火灼燒的痛苦,在她仔細的料理之中減輕了許多。
看着她認真模樣,小伍眸子裡有一瞬間的深沉。
薛彥彤立於一旁,看了看小伍,又看了看楚慈,對於楚慈一天之內展出的不同面目,眨眼表示不解。
之前還能耍狠的人,這會兒卻是對這醜八怪這麼好,他跟這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上了藥,包了一層輕紗,楚慈將剩下的銀子全部開了藥給小伍,“回去之後仔細養着,莫沾了水。”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她試探問道:“小伍,我晚些回西沙,不如,你去邰大夫那兒呆些日子,待傷好了再回南灣可好?”
“我,我已經很是打擾邰大夫了,再去,只怕……只怕不方便……”
這也是個問題!她又不可能讓小伍去楚家,更不能代大叔做決定;思來想去,她也沒什麼好的法子。
此時,她對自己的一無所有很是痛恨!
沉默之間,薛彥彤挑眉問道:“當我這個大活人不存在了?”
此問,二人同時轉眼看去;薛彥彤甩開骨扇,揚了下巴,一副‘你快來求我啊’的模樣。
小伍目光一閃,楚慈垂眼思量;就在薛彥彤擺不下去的時候,楚慈問道:“公子條件是什麼?”
“這好說!”
薛彥彤笑的賊精,湊到楚慈耳旁輕言了幾句,而後問道:“怎麼樣?加上方纔那條件,你不吃虧!”
“方纔的條件?”小伍不解。
“吶,借銀子……”
“好!”打斷了薛彥彤的話,楚慈問道:“公子能保證小伍能好好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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