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柔被楚慈給看的有些忐忑,垂着首卻是不敢再哭泣,而是小聲的哽咽着。
看看,是個聰明人吧?
蹲到念柔身旁,楚慈以二人可聞的聲音問道:“你覺得是八姨娘好聽?還是柔姨娘好聽?”
這一問,問的念柔面色一白,猛的擡頭,甚是惶恐的看着楚慈。
不,不可能,來之前才發生的事,且二姨娘安排的很仔細,六小姐不可能會知道的?
“你所想的,二姨娘必然是想到了的;她能將你送上爹爹的牀,必然能將她身旁的丫鬟一併送上;你覺得,我能不能幫你踩上二姨娘呢?”
念柔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着楚慈,“六,六小姐,你,你說的什麼?我,我聽不懂……”
“此時聽不懂沒關係,你回去仔細衡量自然就聽懂了;我與誰有仇,你還不清楚?仇人不殺卻怨兵器,實在可笑。都說主子不成氣,奴才跟着受委屈;這麼多年,你在我身邊確實也沒過什麼好日子,我自然明白你的不甘。如今有機會改命,既然已經決定去做了,你難道要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說罷,輕拍着念柔的肩膀。這一拍下去,念柔身子一個瑟縮,顯然被嚇的不輕。瞧着念柔驚嚇模樣,楚慈笑道:“上次你說的對,若我早些改性子,你也不至於叛變;如今事已過,再追究已是沒了意義。既然你有了新的打算,我與你也沒根本上的仇恨,何不將主僕之情改上一改?你也知道,咱們楚家,可是沒有當家祖母的。”
說罷,不再看念柔精彩絕倫的一張臉,走到牀前,直接躺了下去,“聽雙,我累了,你與小少爺說,我需好好休息。”
念柔就算是再深沉,面對楚慈一席話,已經難保平靜。跪在原地面色幾變的看着楚慈,連話也忘了說。
聽雙只覺得六小姐與念柔的對話有些理不透。雖說二人說的很清楚,可聽雙總覺得有那麼點兒怪異;怎奈她自個兒腦子笨,着實理不出這其中道道,只得搖頭提着籃子,與念柔說道:“當說的,六小姐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既然已經背叛了六小姐,還有何臉面再回來?”
說話間,扯着念柔起身,推着人出門,將院門一關,提着籃子往楚月澤院子而去。
念柔立於院外甚久,直到將楚慈的話徹底消化了,這才垂首,掩去眸中那抹情緒。
看來,六小姐是真的變了!非但觀察入微,如今更是越發的沉得住氣,竟是將報復之事計劃的那般遠了。
六小姐知道她的心思,她也明白六小姐的意圖;如此看來,有條路還真是適合的很!
心思打定,念柔立馬換上一副傷心模樣;遠遠瞧着有人經過,眼淚瞬間滾了出來,哽咽着衝院子說道:“六小姐,奴婢知錯了,求您讓奴婢回去吧。”
也不過一刻鐘的光景,宅子裡的人都知道念柔從楚慈院中哭着出來之事。
二姨娘看着跪在眼前的人,忍不住的罵了一聲:“廢物!”
“二姨娘,奴婢按您的交待去說的,六小姐今日雖是沒打奴婢,可那意思卻是很清楚的;若我敢再去那院兒裡,她必然打斷我的雙腿。”念柔跪行到二姨娘腳邊,顫抖雙手拉着二姨娘的裙襬,哭道:“二姨娘,您給奴婢一條活路吧,求您給奴婢想想法子吧。”
那處,二姨娘教訓着念柔是個廢物;這頭,楚月澤坐在桌前,看着楚慈喝藥。將之前坑的銀子都拿了出來,楚月澤問道:“剩下的銀子都在這兒了,你一下要那麼多的銀子做什麼?”
“自然有用處。”楚慈將黎睿給的銀子放到桌上,掂量着兩邊的銀子差不多,這纔將銀子包在一起,“這些銀子我都有用處,咱們沒銀子了,也當讓父親拿一些出來纔是。”
“父親會給你?”楚月澤吡笑一聲。“想要父親給你銀子,你還不如向二姨娘坑去。”
這話,既是說楚柯明不可能給楚慈銀子,也是在表達着楚月澤的潛意識想法。
這小子,坑銀子坑上癮了?
搖頭一笑,楚慈說道:“我自有法子。”
瞧楚慈這般信誓旦旦,楚月澤眉頭一挑,想要再說,楚慈卻是搶先說道:“既然宅子裡有蛇,也不能盡往二姐屋裡去;我這兒沒人守着,蛇也該來轉一圈纔是。”
“你想做什麼?”楚月澤相問,楚慈淺淺一笑,“附耳過來!”
緊閉的屋中,二人商議着不爲人知之事。
是夜,漫天繁星。又是三更之後,便聽得楚慈驚恐的一聲尖叫:“蛇啊!有蛇啊!”
其音之淒厲,勝過楚月蘭;其貌之惶恐,楚月蘭更是比之不過。
當衆人趕到之時,只見楚慈屋中點着小小的燭火,她雙手抱膝蜷縮在牆角,面色惶恐,身子微抖的看着大開的窗戶。
楚月澤見楚慈這模樣時,邁前一步,語帶兩分擔憂的問道:“六姐,你這是怎麼了?哪兒有蛇啊?”
楚月澤發問,楚慈卻似沒聽着一般,依舊是面色惶恐的看着窗戶,微乾的脣微微抖動,儼然是被嚇的不輕,無法回答楚月澤的話。
楚柯明眉頭緊蹙看着惶恐的人,視線於屋中掃了一圈之後,轉眼看向大開的窗戶,問道:“夜裡是誰在此守着?”
“回,回老爺,本該是奴婢在此守着;只是,只是……”聽雙說了一半,便是目光閃向一旁的念柔,有些不敢言語。
楚柯明目光同樣轉向念柔,瞧着念柔垂首一無所知的模樣時,眸中一沉,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今夜裡念柔可是將他伺候的舒坦了,本是想着明日再玩些新鮮花樣,這會兒卻是有人想找念柔的麻煩?
目光冷冷的轉向楚慈,楚柯明在判斷,這個女兒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莫不是要藉此機會弄死念柔?
“不,不是的。”楚柯明面色有怒,聽雙忙跪下回道:“六小姐身上本就有傷,這些日子帶藥回來傷已是好的差不多了;怎奈今日念柔過來惹了六小姐生怒,這一天都是心有鬱結。入夜時分六小姐冷臉將奴婢給趕了出去,故此奴婢回了小少爺院中,不曾守夜。”
念柔聞此,忙跪了下去,惶恐的說道:“老爺,奴婢,奴婢沒有……沒有……”
沒有什麼?念柔也是說不出來。
“六姐,你倒是說話啊!你到底是怎麼了?”楚月澤見楚慈蜷縮在牆腳的可憐模樣,面上帶着深深的擔憂。
楚柯明正納悶兒楚月澤怎的這麼關心楚慈?便聽得楚月澤沒心沒肺的說道:“六姐,你可不要嚇我啊,你可說過帶我鋪子學醫的。你這樣,你還怎麼帶我去?你要出事,也得我去了鋪子,邰大夫肯收下我再出事啊!”
擡手揉着眉心,楚柯明輕輕的吐了口氣。他倒不是怪自己的寶貝兒子這麼沒心沒肺,他是心裡瞬間放鬆。
若是楚月澤跟楚慈混一起沒有目的,那才讓他擔心;如今知曉楚月澤揣有目的,楚柯明心裡倒是放鬆了。
只是……看着楚月澤面上掩不住的焦慮,楚柯明心中又是嘆了口氣。哎,他這老來子就是太年輕了,什麼都不懂,人情事故更是一竅不通;要利用人也不懂得收些心思!他真是擔心,楚月澤這性子回了京,當吃多少的虧啊!
“罷了,小慈,你倒是與我說說,到底哪兒有蛇了?”
楚柯明不說話之時,屋子裡氣氛壓抑的很;他這一開口相詢,前來之人面色各異。
狐疑之人佔多,平靜之人也不少;楚慈擡眼,與楚月陌平靜的眸子對上時,似被嚇着一般,慌忙閃開。
楚月陌又是用那洞悉一切的目光瞧着楚慈,眸子裡透着淺淺的笑意,這份笑意,是她心中對作戲之人的嘲諷。
“爹爹,我,我瞧着好大一條蛇。”楚慈‘心有餘悸’的將那蛇如何可怕給磕磕絆絆的說了出來。
二姨娘一聽,這與楚月蘭私下與她說的相同,難道,宅子裡真有蛇不成?
楚柯明眉頭緊蹙,半響吩咐道:“各主子跟前留一個丫鬟守着,其餘人一併去搜!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
既然有大蛇,來去自然是有痕跡;鵬遠,鵬飛也是跑過江湖之人,也是知曉如何對付這種東西。
楚家熱熱鬧鬧搜府之時,薛彥彤的院兒里門窗緊閉,裡頭氣氛卻是緊張的很。
看着牀上閉着雙眼,眉頭緊蹙之人,二夫人長長的指甲受不住力道,‘啪’的一聲斷在掌心。
薛彥華忙回身看去,見二夫人掌心透血之時,忙上前託着她的手,小聲說道:“母親莫急,小彤只是受了驚嚇,給她開些安神的湯藥喝了便好。”
“只是受了驚嚇?”
看着牀邊的血衣,二夫人擡手就給薛彥華一巴掌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令跪在屋中的百員身子一抖;本就重傷之人,被二夫人責罰之後,更顯虛弱。
“你居然敢就這麼讓她出去!中秋將至,高順帝也不知是否到此?島主也不知有何打算?你竟然敢讓她就這麼出去!”
(補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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