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計不是能隨便耍的,這種計也得看時候。七姨娘沒參與那些齷齪事,自然是不怕的;此時頂着楚柯明怒火去送晚飯,方能顯真情。
這會兒楚柯明是有火在心能對七姨娘動手,待事兒過了,楚柯明心裡頭舒坦了,自然會心生愧疚。加之七姨娘是楚月澤生母,楚柯明想到楚月澤,自然會想到今日之事,將來想起這些,只會對七姨娘更好。
七姨娘明白楚慈用意,楚月澤也明白楚慈用意;只不過,瞧着七姨娘紅腫的面和發腫的腳踝,便是心疼的很。
“還站着?”楚慈也不是真不管楚月澤,只不過要讓這小子明白輕重緩急罷了。
楚月澤彆扭的轉開了臉,說道:“府上沒有跌打酒這種東西,你是不知道嗎?”
“你不會讓人去買啊?”楚慈冷聲問道。
“這會兒誰敢出府?找死不成?”
二人大眼相瞪,楚慈無奈的起身,“算了,你先用水給七姨娘敷着腳踝,我去去便回。”
回屋穿上小廝衣裳,楚慈拿了銀子,直接去了最近的藥鋪。果真是沒熟人坑死人,一小瓶的跌打酒,竟是去了小半個銀子。
想起從懸世堂拿回來那些藥,楚慈不由感嘆,帥大叔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啊!人又帥,心腸又好。雖說是性子冷了些,也彆扭了些,可是,這樣的男人真是很可愛啊!
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那人,楚慈提着藥酒,有些恍惚的回了楚家。
親自給七姨娘揉了腳,楚慈這才說道:“七姨娘腳上有傷,倒不必每日去伺候了,今日之事,往後爹爹提起,七姨娘權當沒發生就好。”
七姨娘點頭贊同,楚慈這纔回了屋中。
剛回屋,便瞧着念柔臉上發腫,眼中發紅的走了進來;分明是該哭的人,在瞧着楚慈時,卻是笑道:“六小姐,你看奴婢這模樣去找老爺,老爺可會心疼?”
“二姨娘打的?”楚慈看着念柔模樣,真對這些人無語的很。
打人不打臉,一來是打臉傷人,二來是打臉留把柄;二姨娘那麼精明的人這次卻是露了把柄,看來是真的亂了分寸。
“嗯,奴婢去問二姨娘,可需按原計劃給六小姐下毒?二姨娘便發了狠的打奴婢。這些話,奴婢要照實了與老爺說嗎?”念柔似乎看到了府上姨娘盡亡的景象。想着老爺對她的喜愛,便是壓不住心中歡喜。
只要二姨娘一死,府上姨娘一亡,她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楚慈點頭道:“說,照實了說。別說你沒對我下毒,便是下了毒,那也是二姨娘指使的;你越是無路可走,爹爹越會護你。”
有了楚慈這話,念柔這才放下心來。夜裡瞧着各院熄了燈,這才端着兩個饅頭,偷偷摸摸的去了楚柯明屋中。
惜懷、惜玉兩個丫鬟也不是鐵打的,楚柯明關了屋門不見她們,她們自然也會偷懶去吃些東西,休息休息。念柔乘着這檔頭進了屋去,楚柯明聽得動靜,便是一聲怒喝,“誰在那兒?”
念柔一副嚇着模樣,於黑暗中顫聲回道:“老爺,是奴婢啊。奴婢從二姨娘院中回來,聽說老爺一天沒吃東西,擔心老爺傷了身子,給老爺送饅頭來了。”
說罷,念柔似踩着了什麼,一聲驚呼便是跌倒下去。
手掌按到碎片上,瞬間出了血;念柔那一聲悶哼,聽的楚柯明眉頭緊蹙。點燃燭火,看着念柔掌心一片血色,楚柯明踢開擋路的碎片,居高臨下的問道:“誰讓你來的?”
“奴婢,奴婢沒人叫我來。”念柔似被嚇着了,話也說的也些凌.亂。就在念柔擡首之時,楚柯明只瞧着念柔紅腫的面容,以及儲着淚的眸子。
視線從念柔面上落到出血的手掌,楚柯明眸光暗沉,一個轉身回到位上,問道:“傷得重嗎?”
念柔忙爬了起來,說道:“不重不重,一點輕傷罷了,不礙事的。”
說罷,念柔拿出手帕隨意在掌心一繞,端着饅頭上前說道:“老爺您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這可如何受得?奴婢悄悄去廚房拿了兩個饅頭來,老爺您吃了可好?”
念柔這般小心翼翼相問,楚柯明嘴角微動,半響看着她的臉問道:“二姨娘打的?”
臉上雖是被打的狠,可時間一久自然會消。爲了讓這痕跡保留得恰當,念柔可是半點不敢上藥。
“奴婢,奴婢……”念柔低聲哽咽,瞧着楚柯明凌厲目光時,便跪了下去,低聲哭道:“奴婢也是沒法子啊,二姨娘交待了讓奴婢這兩日給六小姐下毒,奴婢只得去問二姨娘這事兒是否還要做?也不知是怎麼的,奴婢話還沒問完,她便動手打了奴婢。”
今日之事,換了旁人,誰還敢去問?也只有這傻丫頭纔會做這種沒腦子的事!楚柯明對這單純的女人真是無奈了。轉念一想,卻也欣慰。府上這些姨娘,真是不能再留了!眼下卻是老天有眼,給他送來這個單純的女人!
姨娘之事令人心煩,這個單純的女人卻是讓人舒坦;楚柯明扶着念柔起身,輕嘆口氣,“你呀!我可真不知當如何說你了!”
說罷,由念柔伺候着吃了饅頭,這才問道:“小慈是何情況?”
“六小姐好生惱怒,在屋中轉着,說是要給六姨娘報仇;奴婢只瞧她去了小少爺院中,好似在與小少爺商議着什麼。”念柔小聲回着。
楚柯明垂眸一想,便是明白楚慈在做着什麼;六姨娘是被二姨娘毒殺的;如今二姨娘更是要將她也毒殺了,楚慈如何能忍下這口氣?只怕這會兒是在商議着如何殺了二姨娘。
本就不想再讓這些女人活下去,卻不能將事做的太明顯;楚柯明想着楚慈和楚月陌,便是定了心思。
念柔瞧楚柯明面色微顯好轉,這才走到他身後輕輕捏着肩膀,“奴婢跟在六小姐身邊這麼久,還沒瞧她這般怒過;六小姐這些日子變的好生厲害,讓奴婢瞧着都驚呆了。”
“她對你呢?”握着念柔的手,楚柯明問道:“可有打你?”
“六小姐是想打奴婢來着,可是擡了手又笑了,笑的瘮人的慌,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只叫奴婢滾;奴婢是瞧着夜深了,這纔敢來送吃的。”
聽念柔這般說,楚柯明只是輕點了頭;想了一天,想明白了許多事,想清楚了當如何辦之後,此時念柔這乖巧的女人就在身邊,楚柯明自然是要好生舒坦的。
牽着念柔進了屋中,自然是任着念柔全力伺候;身子由念柔伺候的舒服了,楚柯明這才放了念柔離去。
念柔揉着發軟的手和發酸的嘴,摸黑出了院子;本還在想着如何避開回來守着的兩個丫鬟,卻是奇怪爲何沒人守着?
難道,是累了便回去休息了?
念柔狐疑的回了楚慈院中之時,楚月陌問着跪地的丫鬟,“將那二人支開了?”
春蕊忙點頭道:“奴婢已經將惜懷、惜玉給支開了,老爺院中沒有旁人,大小姐此時可以去了。”
楚月陌‘嗯’了一聲,玉容之上盡是寒意;由春蕾扶着起身,邁步往楚柯明院子而去。
楚柯明正在牀上躺着假寐,聽得外頭有人咳嗽之時,立馬翻身穿着衣裳。大步走到院中,卻見長女由丫鬟扶着走了過來。
楚月陌遠遠瞧着屋中狼狽,已是無心進去;吩咐下人在院外守着,這才上前兩步,與楚柯明說道:“父親,女兒有話要說。”
楚柯明自然明白楚月陌來此的目的,點了點頭,剛想引得楚月陌進屋,楚月陌卻道:“中秋將至,月色不錯,此時正值夜深,父親何不與女兒在院中走走?”
楚柯明看了看屋中狼藉,又看了看神情冷漠的長女,點了點頭,引着楚月陌往角落而去。
“父親,你相信四姨娘之言,只是胡言亂語嗎?”楚月陌開門見山,問的甚是直接。
月色下,楚柯明看了一眼楚月陌,不置可否,卻是反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母親對父親一往情深,卻因幾個姨娘的私心而香消玉殞,紅顏薄命。父親如何就能忍受那幾個姨娘將楚家攪的天翻地覆?如何能容忍她們這般算計父親?”
算計正室,可不就是算計這個當家作主的?不管怎麼說,楚氏孃家可是太子少師,若是當年之事公之於衆,楚柯明卻不懲治這幾個姨娘,只怕將來回了京,楚柯明也討不得好!
這些事,心中明白是一回事,被長女拿出來威脅又是一回事;楚柯明看着長女發寒的面色,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兒。
這個長女向來聰慧,更是懂得審時度勢,這些年來也幫了他不少;可是,這不是她威脅的理由!雖然惱怒,可一想到長女早早便失了母親,楚柯明將怒壓下,嘆了口氣,問道:“你欲如何?”
“既然府上蛇出沒了這麼些日子,沒理由光出來打溜卻不傷人的。”眸光中透着殺意,楚月陌說道。
(補9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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