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砰!”
於寒有規律地敲了敲地面一塊隔板,一聲鐵栓滑動後,隔板打開,墨玉秋從爬梯上露出個小腦袋:“你想悶死我啊?”
悶死肯定不至於,這是於寒靈機一動,在前半夜挖掘了一個邊長三米的立方體土坑,又嵌入了一個箱體,佈設了不少通氣孔,挖出來的土裝進物品欄後扔到了遠處,這樣就不用時時帶着墨玉秋了。
不過將墨玉秋一個扔在這裡,即使是爲了她的安全,於寒還是覺得有些歉疚,哪怕是她自己硬要跟出來的。他眼珠一轉說道:“抱歉啊,爲了補償,我請你看場盛大的焰火。”說着一指不遠處的牛莊,看了看錶後說道:“大約七分鐘。”
騎兵第五大隊,馬廄。
馬廄的頂棚上,一個懷錶大小的盒子,發出微不可聞的滴答聲,與之連接的是一個水滴狀物體。
下方的戰馬似乎預料到了危險,開始了躁動不安的嘶鳴。一個倭兵馬伕憂疑着跑了過來,挨個瞅了瞅,沒發現任何異常。
“真難伺候。”倭兵轉身,準備加點豆料,就在這時,一聲輕微的咔嗒聲傳入了耳孔,他疑惑的扭頭回望,就見一朵炫目的火光綻放開來,由於離得太近,幾朵迸射的火焰恰巧落在他身上,瞬間就燒穿了厚厚的棉衣,粘附在皮膚上,軀體上的脂肪在恐怖的高溫迅速析出,成爲新的養料。
“啊……”
劇烈的灼痛之下,倭兵慘叫着滾成了一團,但無論他怎麼翻滾,都無法熄滅身上的火焰,激烈的掙扎很快變成了無力的抽搐,直到徹底失去了動靜。
馬廄此時已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驚慌的馬匹嘶鳴着掙斷了繮繩,向任何開闊的地方狂奔,特別是粘上火焰的,更是瘋狂地衝了不遠處的騎兵大隊兵營。
“快,傳令一中隊控制馬匹,二中隊滅火!三中隊警戒!小田切,去找大隊長!”騎兵大隊的執行官橫山大尉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匆匆跑出後向大隊部衆人發令道。
傳令兵得令後立即四散而出,孰料剛踏出幾步,就感到腳下微微受阻。
“咔嗒——轟!”
連環佈置的地雷幾乎同時爆開,方圓幾十米內的地面霎時倒卷而起,無數的破片、彈頭與烈火頓時將大隊部淹沒。
巨大的動靜頓時驚動了整個牛莊,黑暗中,暗藏的地雷不斷被倭兵引爆,22聯隊部、第一、二中隊、野炮第五聯隊先後步了騎兵第五大隊的後塵,整個牛莊淪爲血與火的海洋。
海城,位於遼河以東,位於鞍山、蓋平之間,爲“遼瀋之門戶,海疆之咽喉”。
1894年12月13日,海城被倭軍攻陷後,清廷爲奪回海城急調170餘營軍隊,約八萬人,加上黑龍江將軍依克唐阿增援的30營馬步兵,達到了200營。
爲收復海城,清軍從1895年1月17日起,到3月3日止,共發動了五次反攻,均因指揮協調不力而失敗。
隨後倭軍集中兵力,一舉擊破海城之圍,又乘勝追擊,先後攻下了牛莊、營口、田莊臺。
清軍眼中天塹般的海城,於寒不費吹灰之力便潛入進去,依照地圖和探察術,很快找到了海城縣衙,這裡是倭軍第一軍司令部所在位置。
第一軍直屬預備隊仙渡大隊拱衛在司令部周圍,駐守海城的則是第三師團的第五旅團,其下是步兵第十八聯隊及第七聯隊,大島久直少將的第六旅團則駐守在田莊臺,於寒暫時沒有動他。
官衙雖然不大,但院落重重,房屋鱗次櫛比,於寒毫無壓力地遊走在其中,遇到巡哨後一一解決,唯一的痕跡,便是地面零星的血滴,但在黑夜中難以察覺。
就像遊戲通關一般,於寒從後院步步爲營、徐徐推進,最後到了一處書房前。
兩個守門的倭兵只覺眼前一花,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窒息與無邊的黑暗。
輕輕推開門,就見一個身穿肋骨式軍服、佩戴大將肩章的男子坐在書桌後,年約五十來歲,臉龐瘦削,留着花白的短中分頭,一對濃眉下,不大的眼睛透着精芒;脣上蓄着濃長蜷曲的鬍鬚,頗有幾分歐洲貴族的風範,給人第一印象是謙和無比,這就是以中將軍銜接替山縣有朋、繼任第一軍司令官、剛剛晉升陸軍大將的野津道貫。
但就是這個外表看着人畜無害的高級將領,在牛莊戰役前爲了鼓舞士氣,特許各部參戰軍隊“自由徵集物資”和“儘可能地犒勞士兵”,也就是暗許士兵任意地女幹氵?擄掠,真可謂是人不貌相。
於寒進門的瞬間,野津道貫便發覺了,他頗有興致地瞅了瞅這個打扮奇怪的人,不慌不忙地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遼南、營口和牛莊的事,都是閣下的手筆吧?閣下能找到這裡,肯定知道了我的身份。山地元治說過,你自稱是老師的追隨者,但連山地自己都不相信,所以,你應該是清國人。
如果你的目的就是殺戮,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我欣賞你的勇氣與執着,但國與國的角逐,絕不是單槍匹馬能夠完成的,哪怕你滅掉第一軍、第二軍五個師團,倭國的崛起、清國的衰落都無法抵擋。
華夏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爲俊傑,如果你能順應時勢,我以第一軍司令官的身份保證,滿足你的一切要求,給你足夠的支持,讓你能夠一展抱負。哪怕是整個遼南的治理權,我都可以幫你申請一下。”
“司令官閣下,我佩服你的睿智和勇氣,不錯,我根本不是什麼木村拓哉,那只是一時戲言;但我也不是什麼清國人,而是華夏人。你的橄欖枝很誘人,但我想要的,會親手奪取,而不是靠人施捨。
有一點我很認同,那就是清廷的衰落無法阻止,但我就沒想阻止。我想說的是,倭國、清廷,都將爲新生華夏的墊腳石。很遺憾,閣下看不到這一幕了。看在你是大將的份上,我允許你留下遺言。”
“我無需遺言,但有一個要求。”野津道貫從容說道:“作爲軍人,要死,也要在戰鬥中死去。”
於寒點點頭,慢慢舉起了橫刀:“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滿足你這個要求。”
野津道貫老而彌堅,刀法勢沉力大、凌厲無比,但面對非人的力量和速度,只是幾招便飲恨橫刀之下。
“叮!經驗值+5000!”
於寒伸手接過野津道貫那柄精緻無比的佩刀,順手丟進了物品欄。斬殺一人得5000經驗,確實很豐厚,但即使一司令官,單獨提供的經驗也不足使他目前升上一級,看來這個金手指的升級經驗設定,是讓他以量取勝,也就是鼓勵多殺敵軍。
兩個小時後,第三師團長桂太郎中將、第五旅團長大迫尚敏少將、第十八聯隊長佐藤正大佐及以下大隊長石田正貞、牛島木蕃少佐等人,都在睡夢中被結果了性命。與之共赴黃泉的,還有大量的參謀、執行官、內勤人員;佐藤正因爲重傷,在隨軍醫院中療養,於寒結果他的同時,將所有傷兵以及醫護人員統統滅殺。
在以上人員中,桂太郎作爲倭國近代政治家、軍事家,任期最長的首相,可謂是鼎鼎有名,但在於寒手中,不過是等於2000點經驗值。
收割完後,於寒再次開始了搜刮。依舊是武器彈藥、糧食、被服、財物等,因爲海城有不少居民,於寒沒有放火焚城,僅佈設了許多絆發地雷。混亂的夜晚,早已戰戰兢兢的百姓根本不敢出門,所以不用擔心誤傷。
正要離去時,於寒發現了一處白點密集的位置,他猜測是被倭軍抓起來的平民,或許也和上次遭遇的一樣,準備送去開採礦石的。
遇到這種事情不能不管,偷偷潛入後,發現這裡有一箇中隊的倭軍駐守,但夜間警戒的僅一個小隊,其餘人都已入睡,看來倭軍還沒有發覺,整個海城的高級軍官都已命喪黃泉。
巡邏的小隊分爲四撥,每個分隊一組,同一路線上間隔五分鐘經過一次,對於寒來說,解決十幾個倭兵幾秒就夠了。不到十分鐘,這支小隊悉數覆滅,於寒又悄悄收起了其他兩個中隊的武器,乾脆利落地幹掉看守的鬼子,邁入了白點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