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
“噠噠噠——”
六挺機槍頓時咆哮着密集的金屬風暴,交織成兩張火紅色的大網,所及之處,連人帶馬被打得血肉橫飛。不到十分鐘,兩撥騎兵使死傷慘重,餘者見勢不妙,立即撤了回去。
“二營上!”見一營已經攻到了半山腰,莊河又將二營也派了上去。
二營的攻擊路線與一營相同,仍是分三跟進攻,只是先前已掃清了障礙,推進速度比一營快了好幾倍。
“殺啊——”
潮水般的喊殺聲傳來,山脊線上突然冒出幾百個身影,居高臨下地射擊起來,一連促不及防,頓時倒下二、三十人,其餘士兵被壓制在山坡上難以寸進。
早就等着這一刻的炮排立刻開火,這次是另外十二門迫擊炮,一通轟擊過後,鎮邊軍近百人被炸得高高拋起,順着山坡滾落來來。
將山脊線轟了一通後,炮火開始向反斜面延伸,一連則趁機衝到了山腰。
突然,一陣喊殺聲傳來,被炮火犁過一通的山坡又冒出幾十個人影,端起步槍就是一撥彈雨。
一連長眼見手下倒下七八個,加上之前的損失,這下眼睛都紅了:“麻勒個八字的!幹掉他們!”
砰砰砰——
一連立即開火,對方來不及裝彈,加上沒有躲避意識,頓時成了靶子,也被擊中了十幾人。
“上刺刀,衝啊!”
一連長大吼一聲,拔出刺刀套在了刺刀座上,其餘人有樣學樣,近百人挺着雪亮衝了上去,,的刺刀衝向了山腰處的守軍。
緊跟其後的二營士兵見狀連連開槍,將守軍壓制得無法露頭,一連順利接近了目標,卻沒有立刻上去,而是各摸出一顆甜瓜,咬開保險銷扔了出去。
轟轟轟——
十幾個倒黴鬼高高飛起,又順着山坡滾落下來。煙霧騰起的一瞬,一連立即加速衝了上去,對方還沒從甜瓜的威力中緩過勁來,就見一柄柄雪亮的刺刀迎面刺來。
噗噗噗——
利刃入肉聲此起彼伏,付出不到十人的代價後,山腰殘敵清理一空。
“一連的兄弟們,你們歇一歇,山頂就交給我們了!”順利抵達山腰的二營四連士兵這時也趕到了,見到一連同僚後紛紛說道。
“你他娘什麼意思?老子還沒那麼慫!”
“呵呵,沒有沒有,我們意思是,你們把子彈裝上吧!師長說過,能用子彈解決就不用刺刀!”
四連長見手下有人閒扯,不禁怒道:“磨磳什麼?想畏縮還前?”
“啊,連長,我們這就上!”幾個士兵嚇得脖子一縮,連忙衝向山頂。救國軍伙食、軍餉都不賴,但軍紀也同樣嚴明,臨陣脫逃、畏縮不前都要槍斃,誰敢領這個罪名?
離山頂還有五十米左右時,炮擊停止了,但幾挺機槍已運到了山腰,對着山頂不時掃射,將剛剛冒頭的鎮邊軍壓回去大半,其餘則與救國士兵展開了對射,雙方陸續有人倒下,空缺又被及時補上,石塊、木樁如雨落下,躲避不及的救國軍士兵頓時慘叫着滾落下去。
付出近半代價後,兩個連一起衝到了距山頂十多米的位置,幾十顆甜瓜拋了上去,一陣慘叫過後,山頂的抵抗爲之一鬆。
“殺啊——”
山脊線終於攻克,一連士兵們怒吼着射出一顆顆子彈,又甩出一波甜瓜後,挺着刺刀衝向了鎮邊軍。
砰砰砰——
四連則分做幾輪交替射擊,相互配合下,很快攻下了第一道壕溝,一面軍旗豎了起來。
兩側的守軍頓時顧此失彼,攻擊側方的二連、三連也加緊了攻勢。
鎮邊軍見狀立刻補了上來,山脊線處頓時陷入了拉鋸戰,槍聲、爆炸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丟甜瓜!”
一聲號令後,幾十枚甜瓜頓時飛向了敵羣。
轟轟轟——
密集的鎮邊軍被炸得七零八落,倖存者也被震得暈暈沉沉。
又一輪齊射後,對方反撲頓時一滯,這時二連、三連也攻了上來,一營各連的機槍、迫擊炮也到了。
噠噠噠——
轟轟轟——
兩門迫擊炮、四挺機槍一開張,救國軍火力頓時倍增,鎮邊軍如潮水般潰退下去,一營這時固守陣地,二營在其掩護下分三面追擊過去,將鎮邊軍趕下了北面山坡。
嘀——
尖銳的哨音制止了士兵們的追擊。
“趕快隱蔽!”一營、四營長及時下達了命令,士兵們紛紛躲進彈坑、壕溝中。
咻——
尖嘯聲由山下傳來,十幾顆炮彈落下,炸得土石崩飛、塵煙滾滾,但因及時規避,救國軍士兵傷亡微乎其微。
炮聲一停,近十門迫擊炮已運至山頂,立即還以顏色,短短十秒內射出了五輪,對方炮火頓時啞了下去。
重重保護下的通訊兵立刻將消息傳了下去,一旅長郭鐵生頓時精神一振,緊接着第二份電文傳來,他再也按捺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三營,向山頂進發;二團、四團,警衛連,都跟我來,幹掉他們的騎兵!”
與郭鐵生相比,鎮邊軍騎兵統領綽勒果羅科卻是暴跳如雷,就在被救國軍炮火逼回不久,戰馬竟全都開始拉稀,近千匹戰馬都出了問題,誰都知道出了問題,他一氣之下將十幾個馬伕處死,卻避不開一個現實:他成了步兵統領,哪怕只是暫時。
“大人,那幫短毛反賊打過來了!”一個士兵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TNND!肯定是他們搞得鬼,小子們,幹掉這幫卑鄙的反賊!沒了馬,照樣捻死他們!”
咻——
轟轟轟——
刺耳的尖嘯、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將綽勒果羅科的無敵騎兵夢擊了個粉碎,一枚枚炮彈像長了眼睛似的落在騎兵駐營地,頓時死傷一片。
炮擊三輪之後停了下來,綽勒果羅科掙扎着爬起,重重吐了口泥沫,掃視周邊後大吼道:“有喘氣的嗎?都給老子爬起來!”
足足五分鐘後,近五百人圍攏過來,不少還抱胳膊、瘸腿。
綽勒果羅科對此渾然不理,馬鞭向西南方一指:“反賊就在那裡,他們炸咱們炸爽了,現在該咱們爽一爽了!”
誰知應者寥寥無幾,綽勒果羅科一怒:“你們想抗命?”
還是沒人吱聲。
“TNND,是不是以爲老子不敢殺人?”綽勒果羅科爆了句粗口,上前幾步一腳踹出,將一個士兵踹得仰面朝天,又揮起馬鞭將排頭幾人挨個抽了幾記。
鋥——
綽勒果羅科扔掉馬鞭,抽出明晃晃的馬刀大吼道:“再不動彈,休怪我刀不留情!”
銀威之下,士兵們即使被炮炸破了膽,還是乖乖提着槍迎向了吶喊衝來的救國軍。
砰砰砰——
彈雨交錯而過,雙方各有幾十人倒下。但救國軍的子彈可不止這一波,前排士兵迅速蹲下裝彈,後方士兵又接替射擊,接下來則是第三排,等第四排射擊完畢,第一排已完成裝填、推彈,又開始了新一輪射擊。
而鎮邊軍第一輪就射空了所有步槍,加上隊形密集,頓時死傷大片。第二輪射擊一開始,不少人頓時轉身就跑。
救國軍仍然有條不紊地輪番射擊,鎮邊軍騎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減着,不多時傷亡已近兩百,這下綽勒果羅科壓陣也不頂用了,手下紛紛掉頭就跑,即使連砍了好幾個都無濟於事。
砰!
一顆子彈飛來,綽勒果羅科胸口一悶,栽倒在地。
一個救國軍士兵歡呼道:“我打中了一個大官!”
“功勞給你記着呢,快追上去,把潰兵趕到他們步兵的營地!”
二團三個營幾廂合圍,鎮邊軍潰兵只好衝着山北的步兵駐地衝了過去,那裡還有兩千步兵,肯定能擋住敵軍。
“將軍,馬軍敗了,被賊兵趕過來了!”喀達喇庫氣喘吁吁地跑進壽山的半地下工事說道。
“讓他們繞兩側過去!否則格殺勿論!”壽山說道。
命令很快傳到了前沿,但早已喪膽的潰兵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和失去五感差不了多少,哪裡還聽得進去?自然是一個勁地前衝。
噠噠噠——
幾挺手搖機槍響起,潰兵們如割稻般倒下。藉着潰兵的遮擋,四團兩個連已經衝到了步營前沿五百米內,隨後臥倒射擊起來。
後方的火炮也立時發威,在山北陣地騰起一團團火光。
噠噠噠——
佔據山頂的三團一營已沿着北坡推進到山腰處,六挺機槍對着敵方陣地咆哮起來,將山北的鎮邊軍步兵打得擡不起頭。
幾門迫擊炮也運到山腰,齊鳴之下,山北陣地煙塵滾滾、血肉橫飛。
“殺啊——”
迂迴到鎮邊軍東側的四團也發起了猛攻,頓時撕開了薄弱的側翼。鎮邊軍顧此失彼,又失去了重火力,西側防線很快也失守了。
轟轟——
一顆顆甜瓜丟入戰壕,清理着逃跑不及的殘敵,更多的救國軍士兵躍過戰壕,衝向了敵方的指揮部。
“將軍,三面防線都失守了,你趕快走吧!”喀達喇庫再次闖入,焦急地催促道。
壽山面如止水:“弟兄們都把性命交給了我,我怎能扔下他們?走,要死也要死在戰場上!”說着抓起一支步槍往外就走。
“嘭!”一記掌刀擊來,壽山雙眼一閉昏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