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見狀問道:“兄弟,還能打嗎?”
於寒面不紅氣不喘道:“還行。”
王五有點不放心,又叮嚀道:“刀劍不長眼,點到爲止!”又見於寒空手,忙問道:“兄弟,你用什麼兵器?”
於寒衝小五說道:“復生兄,借你的鳳鉅劍一用!”
譚復生摘下長劍伸手一拋:“於兄接着!”
於寒伸手抄住,擺了個pose之後,緩緩抽出劍身,就見一道流光在劍身上躥動,宛若一隻飛舞的鳳凰一般,看着悅目無比。
“好劍!”於寒讚了一聲,儘管譚復生一直佩戴着,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劍身。
羅鳳英此時也抽出了長劍,劍身長兩尺半,劍身兩指寬,看品相同樣是把好劍,即使不如鳳鉅,也相差無幾。她撩了個劍花後,劍尖斜指右前方:“於兄請了!”
於寒促狹道:“鳳姐請了!”
“嗬!”
羅鳳英嬌叱一聲,身形急縱,長劍直指於寒眉心。
於寒舉劍斜擋,“當”地一聲金鐵交鳴之後,將長劍磕得一偏;
羅鳳英招式並未用老,長劍一觸即離,撤步、疾進,閃電般再刺;
於寒將劍微微一擡,恰到好處地封住來路;
雙劍尚未碰撞,羅鳳英已撤回長劍,劍身低垂、劍尖斜向上一挑,指向於寒下頜;
於寒疾退半步躲過,又上前半步出劍;
羅鳳英同樣一擊不中立即撤回,一個斜擋後手腕一轉,雙劍頓時粘住;微微一絞後,發覺對方力沉無比,竟紋絲不動,迅速收劍後撤,雙目直視,猶如盯住了一隻獵物。
“嗬!”
頓了幾秒後,羅鳳英見於寒紋絲不動,遂向前滑動半步,長劍向前一探,指向於寒胸膛;
於寒劍尖上挑斜檔開來,對方收劍後退半步,復又刺出;
再擋,再收;刺、挑、削、撩……
清脆的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劍招虛虛實實、詭異迅疾,若是旁人的話定然吃力,但於寒的敏捷屬性高達140,超過常人十倍有餘,輕易地一一化解。
將近半小時後,羅鳳英已是微微氣喘,體力有所不支,再看於寒,連汗都沒出一點,她喟嘆一聲後將劍一收,劍尖朝下、雙手握拳環住劍柄說道:“領教!”
於寒也有樣學樣還施一禮:“客氣。”
這時,衆人才反應過來,發出了熱烈的喝彩聲。
玉娘卻有點不樂意了:“啊?這麼快就打完了?我什麼也沒看到啊?就那麼一刺、一擋,一閃,再刺,淨聽響了。倒是誰勝誰負啊?”
“咳咳!”王五連咳幾聲,玉娘舌頭一吐,躲到了小五背後。
王五這才讚歎道:“好快的劍!兄弟,你這劍法師承哪位前輩高人?”
於寒收劍歸鞘,遞還譚復生,隨後說道:“五哥見笑了,我沒有師承,使的也不是什麼高深的劍術,只不過速度快、力量大罷了。
我曾聽人說,天下武功唯堅不摧、唯快不破,我深以爲然。只要夠快,再普通的招式,照樣化腐朽爲神奇。”
“天下武功唯堅不摧、唯快不破?”王五唸叨了片刻讚道:“這話聽着簡單,卻暗含着深意。好!”
這時一個士兵通知大家開飯,於寒才鬆了口氣,他生怕王五追問,那就得開啓忽悠模式了。
王五一端起飯碗,又想起了那幫團衆,不由說道:“兄弟你看……”
於寒說道:“我去吩咐一下,給送點吃的。”
出門後拉過一個士兵,附耳說道:“去給那幫傢伙送點吃的,每個人,嗯,少半個饅頭吧,水多給點。咱們不能虐待俘虜。”
“俘虜”兩字咬得特別重。
士兵一樂,拍胸脯說道:“長官放心,一定讓你滿意。”
羅鳳英匆匆扒完了飯,火速跑到了院中,像魔怔了一般,對着一根木柱出劍、收劍……
玉娘悄悄扒拉扒拉小五:“小五哥,她沒事吧?”
小五搖頭道:“不知道。”
王五問道:“於兄弟,你接着有什麼打算?”
於寒說道:“有人替咱們打算好了,讓咱們再熱鬧熱鬧。”
王五一愣:“什麼人?”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村子東側傳來,一直到了門口。
很快鄭永時跑了過來,對於寒耳語一陣。於寒說道:“這個趙多路那個壇口來人了,叫曹祿田,帶了三百來號人。”
王五霍地站起:“曹壇主來了?兄弟,都是窮苦人家,等會不要和他們衝突,一切讓我來應付。”
於寒搖頭道:“和這幫傢伙講道理沒用,還是拳頭好使,先打服了,纔好說事。五哥放心吧,不會下死手的。”
王五見狀說道:“這樣吧,我先去和曹壇主解釋解釋,還是別傷和氣。”
於寒說道:“有勞五哥了,不過不用爲難。我這幫弟兄,一天不揍人,全身就發癢。”
王五回頭招呼道:“侯子、小五,你們隨我出去迎接一下。”
於寒說道:“五哥,我也一起去吧,免得讓人看輕了。”
王五點頭道:“也好,不過要是有什麼不中聽的,還望擔待着點。”
於寒點頭道:“那是自然。只要他們不動手,我們也不動手。”
王五閃過一絲猶豫,嘴上卻說道:“好。”
鄭永時正要帶隊跟上,於寒擺手道:“你們看熱鬧就行,今天我要踩人。”
鄭永時不解,心說踩人我們也會啊,放倒了擡腳落腳就是了,爲什麼非親自來?
於寒其實知道曹祿田這個人,與張尚成一樣,是個只會裝神弄鬼、忽悠百姓,再暗地裡偷襲清軍的神棍,和另外兩個義和團首領趙三盛、景尚青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對這個人他沒有任何興趣,但不忍看着那麼多百姓在他忽悠下枉送性命,所以才和對方過過招,應該說是虐上一虐。
與王五迎出門後,就見三百多號人簇擁着一個身材瘦削、面色黑黃、雙目佈滿血絲的男子,看着足有六十多歲,不住地張口打哈欠。
這應該就是曹祿田了。
於寒見過癮君子,知道這傢伙肯定是此道中人,不由又看輕了幾分。
果然,王五迎上後一拱手:“王五見過曹壇主。”
曹祿田也一拱手:“見過五爺。”說着哈欠連連地問道:“這位扮相稀罕啊,請問是哪位?”
於寒將臉一側,根本不搭理。
王五苦笑一聲,介紹道:“這是我一位兄弟,你別看他年輕,本事大着呢。”
曹祿田斜着眼,上上下下將於寒打量了一通後,突然說道:“我接到飛鴿傳書,說一幫假洋鬼子把我們十幾個弟兄打了,還關了起來,還佔了我們的地方,就是你乾的吧?”
於寒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錯,你那些弟兄有點上火,我讓他們冷靜冷靜。不過說道佔地方,那地方是你們的嗎?”
曹祿田一愣,地方還真不是他們的,鳩佔鵲巢這種事,他能做初一,別人就能做十五,就看誰拳頭大而已。
他一皺眉道:“這樣吧,看在五哥的面子上,把人放了,把動手的人交出來,把地方騰出,賠點錢糧,給弟兄們壓壓驚,這事就這麼算了。”
於寒還沒有開口,王五搶先說道:“曹壇主,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於兄弟的人也沒下死手,都是些皮外傷,以後都是自己人,不要傷了和氣。這樣吧,錢糧我來出,交人就算了吧。”
曹祿田點頭道:“五爺既然發了話,我不能駁面子。小子,算你運氣好,我就不爲難你們了,讓你們的人都跪下賠個罪,這事就算了。”
王五頓時一驚,他知道於寒絕不可能接受這個條件,反過來還得看心情,連忙說道:“曹壇主,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下跪就免了吧。”
曹祿田眉頭一皺,還要發話,於寒說道:“下跪?你也配?今天我就稱一稱,看你這個壇主究竟有幾斤幾兩。”
說着身形一晃,閃電般探出右手,五指大張,一把捏住曹祿田的脖子,像拎小雞般提在了手上,又瞬間返回原位,快得連王五都沒看清。
“不好意思啊,五哥,這傢伙太裝,我實在沒忍住,食言了。”於寒一把將曹祿田摜在地上,拍拍手說道。
王五卻沒怎麼生氣,剛纔曹祿田也確實有點過了。
“吸——”
曹祿田痛的直齜牙,他手下三百多號人頓時不幹了,抄起雜七雜八的傢伙什就往上衝。
“兄弟小心!”王五連忙出聲道,再能打的人,面對這麼多也無從招架。
於寒卻雙眼放光道:“來得好!”說着握緊雙拳衝了過去,一陣拳打腳踢肘擊膝撞,瞬間在人羣中鑿出一條通道來;隨後又覺得速度速度太慢,雙手各抓住一人,伸直雙臂後轉起來大圈,所過之處盡皆仆倒。
打了個兩進兩出後,三百多號人頓時倒下一半,剩下的頓時遠遠躲開,再不敢靠近。
王五見於寒打倒這麼多人,竟然氣都不喘,不由暗暗稱奇,這樣的人要是遇到實力相當的對手,磨也將對手磨死了,當然,這是在不用槍的情況下。很快他又露出愁容:“兄弟,事越鬧越大,這可怎麼收場?”
於寒可不把這當成大事,不就是和清末版社團幹了一仗嗎?再說心裡已有了打算。
“五哥,這不是多大事。曹祿田靠什麼拉攏人手?不就是神神叨叨的那套嗎?我的辦法比他的要靠譜多了。”
“什麼辦法?”
於寒笑道:“就這樣。”說着五指一握一伸,一把花花綠綠的華夏龍洋紙鈔出現在手上。
由於到遼東只能用華夏龍洋購買,而遼東的物件又供不應求,迅速將紙幣挺了起來,現在已經能流通關內了,尋常百姓也能接觸到。
一幫滾地呻吟的團衆頓時忘了疼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鈔票。
於寒說到:“想吃飯穿暖,讓家人衣食無憂嗎?只要讓我覺得有用,你們就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衆人將信將疑,懾於剛纔的遭遇,沒人敢吭聲。
於寒說道:“怎麼?不相信?這樣吧,五哥你們總信得過吧?我把錢交他手裡,現在咱們做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