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着趙佑熙進屋。戚長生和陪同世子前來的長佑、長慶也跟了進來。對世子受傷的情況他們顯然司空見慣,並不驚慌,有條不紊地開始處理,剪下衣褲,洗浴擦藥。俞宛秋迴避到裡間的臥室沒一會兒,趙佑熙已經掀開門簾走了進來,顯然都已經弄妥了。那些人也退去了前院,連蘭姨都回了自己屋子。
俞宛秋又慌亂起來,他們分開了好幾個月,到底有些生疏——本來就不算很熟的人。更何況,這回她可是在清醒狀態下和他單獨相對,還是在一張大牀前。
外面風雨如晦,室內的氣溫卻節節升高,她開始無意識地舔着乾澀的脣,頭垂得低低的,坐在離牀最遠的一把椅子上,兩隻手抓緊着一條早已揉成了黴乾菜的手絹。
她幾次想開口說:“我讓下人幫你另外準備一間臥室”,可話到嘴邊,連自己都覺得矯情,老早就在一張牀上睡過了,現在纔來撇清。不嫌太晚?
爲了掩飾尷尬,也爲了躲開他過於火熱的目光,她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茶,開始詢問他的傷勢。準備以這個做藉口,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他,請他早些安置,自己則去和蘭姨擠一擠。
說起傷勢,幸虧戚長生他們留了一手。大概也怕真的會誤傷世子吧,準備的“暗器”都不是致命的。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即便這樣,傷口也很深,想起當時流了那麼多血,而且是爲了她才流的。帶着愧疚和感動,她在他身邊蹲下,伸手輕輕撫摸過去,一面問他:“痛不痛?”
“痛,你給吹吹。”頭頂上的人,語氣一如既往的愉悅,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臉上就沒住過笑,眉目舒展,眼神晶亮,本就俊美的容顏,在搖曳的燈影裡,越發顯得顧盼神飛,熠熠動人。
她擡起頭想瞪他,又不是孩子。吹什麼吹,卻被他猛地打橫抱起。她才喊出“小心腿上的傷”,整個人已被壓在牀上,迅速湮沒在狂風暴雨般的激吻裡。
怕碰到他的傷腿,她不敢亂打亂踢,只是象徵性性地掙扎了幾下,就由着他了。
基本上,從戚長生說世子今晚要來探望她的那一刻起,俞宛秋就已經認命了。這一生,她的貞C不終結在這個霸王手裡纔有鬼,他是絕不會放過她的!除非她能死遁到底,或至少撐到他成親,到那時,她纔有了嚴拒的理由:你又不能娶我,難道想玩弄我嗎?
即便如此,以她對霸王世子的瞭解,只要他發現了她的行蹤,她就不可能再跟別的男人,除非她想害死那個人。如果最終是另一個男人得到了她,她很懷疑,惡霸世子會真的會說到做到。把那個人挫骨揚灰。
現在,他只要說一聲:“我會娶你的”,她就沒話說了。若說從力量上跟世子對抗,那純屬笑話。
半眯糊半清醒中,她被還是傷員的世子脫光了衣服摟在懷裡,從頭親到腳,一遍又一遍,反反覆覆,樂此不疲。每次吻到激動處,他總是喘息着把她裹在絲被裡,自己則壓在絲被上激烈的運動,即使隔着一層障礙,她也能感覺到,被子的某個地方又被他澆溼了。
她懷疑自己會不幸成爲處女懷孕的極品倒黴蛋,因爲他釋放過後,會立刻扯開絲被,把她挖出來抱進他汗溼的懷裡,讓兩個人之間緊密貼合,不留一絲縫隙。
然後,他會以更狂熱的激情吻遍她全身的每一處,包括最私密的地方。
這個人的字典裡,沒有休息,甚至沒有“不應期”(好像是這個詞),他一直帶傷連續作業,活生生地演繹着她前世看過的一部小說,《動物兇猛》。
他還是不說話,和她在一起,他總是忙得沒空說話。對這一點,俞宛秋也已經死心了。從不指望世子爺會在牀上溫言軟語。明明是很會打趣,甚至很會**的人,一旦埋頭苦幹起來,就閉緊嘴巴,即使張開,也只會用來幹別的事。
良辰易逝,風聲雨聲中,很快響起了三更的鼓點,戚長生的聲音也從二門外傳來:“世子,該起來了。”
正含住一隻櫻珠的某人,不捨地舔吮了幾下才鬆口,含混地回了一句:“還早,四鼓再來叫我,只要天亮前趕到船上就行了。”
戚長生好聲好氣地勸:“若是平時,自然沒問題,可您腿上有傷,又下大雨,不能用輕功,也不能騎馬,讓屬下用馬車送您過去吧。”
“不用,還是騎馬快一些。”
“可您有傷啊,沾了水,要是化膿就糟了。這可不是小事,千萬大意不得。”
俞宛秋聽到這裡,強行把那人從自己胸前推開道:“長生說得對,這不是小事,你還是早點回去吧,讓長生用馬車送你,你還可以在車上睡一會。”
趙佑熙又重新埋回去,咕噥着說:“無所謂,反正白天在船上也是無所事事,正好睡覺。”
提到船,她就想到了一個問題:“明天你母妃見到你的傷。你要怎麼解釋呢?好端端地在船裡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居然掛彩了。”
趙佑熙輕描淡寫的說:“沒事,就說晚上有刺客,我怕嚇到她,沒敢驚動。”
俞宛秋卻驚到了:“你們晚上在碼頭停泊,也會遇到刺客?”
趙佑熙笑道:“刺客是無所不在的,晚上最多,以前也遇到過半夜摸上船的,又不是第一次。”
“天,你們這家人是怎麼過日子的,整天與刺客夾纏不清。”她只纏上一次,就差點要了命。
“你害怕嗎?”趙佑熙翻身把她摟在胸前,輕撫着她的背說:“別怕,刺客的目標是我和我父王,家裡的女眷除非剛好在現場,否則他們是不會專門找上去的,行刺女眷沒有任何意義。”
兩人又躺了一會,在俞宛秋一再催促下,趙佑熙不情不願地爬起來。俞宛秋要跟着起來,被他按住說:“你不比我,熬夜會熬壞身體的,我走了你就好好睡一覺,明天也別出門,在家補眠,晚上我會再來看你。”
“你還來?”
他不高興了,緊盯着她問:“你不歡迎我來?”
“不是”,就要送出門了,她可不敢得罪惡霸:“我的意思是說,你的船越走越遠了,還怎麼趕得回來?”
他咧嘴一笑:“你忘了,以前你在上京,我曾夜行五百里,從定州的臨濟寺趕去看你?昨天沒什麼風,船開得比較慢;今天順風的話,會快很多,不過,再遠也不會超過五百里。”
“你現在受了傷啊。”
“這點傷不礙事。你平時也見我用過輕功,落地的時候是不是很輕?根本不費力。”
“可是……”
他掩住她的嘴:“我知道分寸的,如果超過了五百里,我就不來。你放心,這點傷真的不礙事,上次中了兩箭,還是淬毒的,如果不是家裡人防得緊,我照樣可以去看你。”
戚長生看世子久未出門,只得又催了一遍,俞宛秋也幫着催,總算把他送出了臥室。走之前,還得到了她的首肯:今晚會乖乖等着他。
蘭姨等他們全走了,纔到姑娘房裡,坐在牀前蹙着眉問:“姑娘,昨天晚上是不是已經……”
“沒有。”
“沒有?”
“嗯,沒有。”
俞宛秋的聲音越來越低,因爲她自己都覺得,這話說出來沒什麼底氣,只是沒做到最後一步而已,她全身上下,哪一處沒被他啃光光?這樣的她,還算是處女嗎?
蘭姨卻高興起來:“世子還算是個有良心的人,知道自己處境危險,怕誤了姑娘終身,所以剋制自己,爲人真不錯。”
俞宛秋也知道,世子此去上京前路堪憂,她本來已經打算從了,世子卻又放過了她。
雖然始料未及,她並未覺得慶幸,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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