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花找來幾個姐妹,大家一商量,決定先與神龍教取得聯繫,再作下一步決定。還能有什麼辦法?若虛、駱燕都不在,只有找神龍教這一條路了。張花馬上派了幾個得力干將去房山找神龍教。還真準,她們沒費多大勁就找到了神龍教的教主皇甫震嶽和凌霄。他們也正在四處尋找天聖教的下落。
聽到這個消息後,皇甫震嶽很是高興,決定循着這條線索,找到樓外山、柳成英等天聖教的最後幾個人,將他們一舉殲滅,徹底消滅這個冤家對頭。凌霄提醒說,柳成英這樣做,是否有什麼陰謀?皇甫震嶽以爲,柳成英可能有陰謀,可是他們只有幾個人了,對神龍教已經不能構成威脅,我們見事行事,不會有誤的。
凌霄又提醒教主,天聖教會不會還有援兵,或者還有一支我們不知道的人馬,可是皇甫震嶽以爲,天聖教一向臭名昭著,確有幾個狐朋狗友,可是這些人都和青龍派一樣土崩瓦解了。
他讓凌霄先帶着解藥到女媧山,自己帶人跟在後面。他再派人跟蹤柳成英的那兩個弟子,找到他們的落腳地,一定就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當然如果他們上了武當山,那是最好,若虛、駱燕還在武當山,五行門也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皇甫震嶽滿心歡喜,以爲天聖教這次是一隻煮熟的鴨子了。可他萬萬沒想到:天聖教還有太平教這個幫手,自己已經中計了。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皇甫震嶽沉醉在即將勝利的喜悅中,卻沒有進一步瞭解天聖教,殊不知,危險正一步一步地向他們逼近。
凌霄心神不定地帶着解藥到了女媧山五行門的軍營,她把解藥交給張花,又向張花打聽詳細的情況,可張花也沒有更多的消息,她把解藥給了柳成英的兩個弟子。兩個弟子走了。凌霄真想上前扣住這兩個人,可她還是忍住了:或許教主會大獲全勝的!
這時,後居上走了出來,凌霄一愣:玄武門長老怎麼會在這裡?後居上一解釋,凌霄又大吃一驚:若虛受傷了,在此養傷三個多月了?後居上擺擺手說,凌霄姑娘不要擔心,我掌門的傷早就好了。他又把若虛和駱燕前往武當山營救趙休花的事說給凌霄聽。
凌霄本想離開軍營和教主匯合在一起,可是聽了這些話,凌霄不放心了:若虛、駱燕深入虎穴,會不會遇到麻煩?他們可就兩個人!而且,趙姑娘是被柳成英扣下的,我應該要了解天聖教更多的情況。她見天色已晚,準備明天一早到武當山。而張花一直在擔心趙休花的安危,見凌霄要去,也要跟着她。兩個人就約定好了。
天黑後,北風吹得更猛了,呼呼地叫着就像一隻怪獸,讓人心煩意亂。很多人都已經縮進溫暖的被窩,可是凌霄卻一直在徘徊,她心中焦急,哪裡睡得着?一會兒擔心若虛,一會兒又牽掛教主。最後,她拿定主意:若虛的事,明天再說,現在要了解教主的情況。
她派了兩個人前去打聽,可是兩個時辰後,這兩個人回來了,卻帶來了噩耗:皇甫震嶽等人全部被埋在前面的一條長溝裡。凌霄驚叫一聲,立刻找來張花,即刻帶着五行門的人趕到現場。這個地方叫小龍溝。
凌霄就要進去,張花細心,一把拉住凌霄,讓五行門的人爬到小龍溝的山上檢查一下,確認無人後,這才和凌霄一起進入溝中搶救,可是已然不及。現場一共找到六十多具屍體,包括教主皇甫震嶽,此外還有二十來個傷者。
從傷者驚魂未定的敘述中,凌霄知道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埋伏!望着皇甫震嶽的遺骸,凌霄失聲痛哭:自從自己留在神龍教,教主就一直器重自己,不僅把他平生所學悉數教給自己,甚至還要將教主之位傳與自己,而這個人現在卻血肉模糊地慘死在這裡!此外,凌霄還心如刀絞:自己已經提醒了教主,可是沒有堅持,如果自己再堅決一點,教主或許就會聽自己的,而自己還不在教主的身邊,否則不就可以多提醒教主嗎?這個悲劇或許就不會出現了?
張花也是悔恨不已,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柳成英有這麼一個陰謀!張花確考慮到了柳成英的陰謀可能與五行門的關係,可是終究沒有想到這事與神龍教的聯繫,哪裡料到他們是想打神龍教的主意?她痛心疾首,和凌霄商量決定馬上出發,追趕天聖教的人,就算追趕不上,我們也知道他們在武當山,這個仇,我們到武當山去報!
凌霄思考片刻,點頭答應:若虛和駱燕都在武當山,我們這一去,正好幫助他們,不僅可以報仇,還可以救出趙姑娘。張花從紫火部挑選了精幹的五十人,留下玄武門長老後居上帶着其餘人在這裡安葬死者,救治傷者。
凌霄、張花她們報仇心切,頂着寒風騎馬夜行,在天沒亮的時候到了距離武當山二十里的地方。這時她們留了個心眼,不敢冒進,讓手下人在樹林中休息,她們則先到武當山看看,正巧遇到了清空道長派去的便衣道士。道士覺得可疑,這才彙報給清空道長。
聽了這席話,若虛大驚:師姐若不是擔心自己,留在女媧山軍營,不也同樣遭遇不測?他不敢再想,連忙拉住凌霄的手,似乎這一拉就能把凌霄拉出危境。
凌霄正在流淚,以爲若虛是在安慰自己,就說道:“這事怪我!我太大意了,我要是早一點提醒教主就好了。我要是呆在教主身邊就好了。”這麼一說,若虛把凌霄的手拉得更緊:這要是在教主的的身邊,我就見不到師姐了!
凌霄抹了一下眼淚,說道:“若虛,教主他們死得慘不忍睹啊!我來就是想爲教主報仇的。”凌霄並不是大哭,可是這悲慼的聲音讓若虛難過:說什麼都不能讓師姐受委屈!他略一思考說道:“我們就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們也打個埋伏!”
凌霄問道:“怎麼打?”若虛看看駱燕說道:“駱燕,你還記得‘一尺谷’嗎?”駱燕驚喜地說道:“我明白了!在‘一尺谷’的時候,你就想打個伏擊,可是你擔心你的師父。”凌霄說道:“這與師父有什麼關係?”
若虛沉吟了一下,說道:“那些人是太平教的人,他們想征服武當派、神龍教。——這應該不是師父的主張吧!”駱燕說道:“沒有得到教主的授意,他們敢這麼爲所欲爲?”
凌霄說道:“不管是誰,這個仇一定要報,就是師父來了,我也不讓他!”若虛看着凌霄:師姐真是悲痛之極了,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硬氣的話!
駱燕也是另眼相看:這個外表文弱的女子,內心還是很堅強的。若虛還是有些遲疑,凌霄說道:“若虛,師父那裡,我去解釋!”駱燕提醒道:“若虛,有個詞叫稍縱即逝!”若虛點點頭,說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看着清空道長等人,說道:“道長,我們這麼辦!”
再說樓外山,在泰安牛家藥店的後山被皇甫震嶽逮個正着。後來薛如鬆派人把他從神龍教的手中救了出來,就是看中了天聖教這些人有獨特的本領。樓外山當然是感激涕零。在泰安附近的葫蘆口,青龍派的人被擊潰,樓外山和柳成英各自逃生。樓外山在泰安一帶的集市和鄉村遊蕩,想找到自己的人,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後來遇到了薛如鬆,其實薛如鬆就是在找他。
這時青龍派已經潰敗,而薛如鬆又有恩於自己,爲了天聖教和自己的發展,樓外山就委身於太平教,跟在薛如鬆的鞍前馬後。目睹太平教勢力發展很快,樓外山慶幸自己又找到了一棵大樹。只要抱住了這棵大樹,天聖教就可以徹底擊敗老對手神龍教。
正當樓外山在盤算着此事之際,薛如鬆讓他到武當山去。他的任務就是征服武當派和神龍教,這正是樓外山夢寐以求的事。他即刻答應,可是他手下無兵無將,薛如鬆就讓自己的兩個侄子薛煒、薛燁帶着幾個高手來到太平教襄陽堂,傳令襄陽堂正副堂主牛腳肩、隋心意:襄陽堂由樓外山調遣,聽樓外山指揮。樓外山喜出望外,帶着牛腳肩、隋心意等襄陽堂的人來到武當山。
在武當山山腳的謝窪鎮,樓外山有個親戚叫謝師寶。樓外山首先走訪了謝師寶,向他詳細瞭解這一帶的情況,尤其是武當山和武當派的情況。掌握了第一手的資料後,樓外山這纔在薛燁、薛煒等太平教人的幫助下,把清空道長等人囚禁起來,解決了武當山的問題。
樓外山馬上派人聯繫自己天聖教的嘍囉,正好柳成英捉住了趙休花,在一座廢棄的道觀中遇到了樓外山派來的人,柳成英這才帶着趙休花來到武當山。柳成英不敢把趙休花等人放在山上,樓外山建議把她們放在謝師寶家的地窖中,一般人哪裡知道這些秘密?
柳成英抓住趙休花,主要是爲了把神龍教引出來。爲此,她設了一計,讓樓外山帶人在女媧山附近的小龍溝伏擊,把神龍教的人一網打盡。也怪皇甫震嶽等人大意輕敵,以爲天聖教元氣喪失殆盡,已經不成氣候了。他們一直跟着柳成英的兩個弟子,走進了小龍溝,遭到了天聖教的伏擊,以至於全軍覆沒,讓柳成英的詭計得逞。
在回來的路上,柳成英和樓外山簡直就是得意忘形了。這一行人走走停停,這才落在張花、凌霄等人的後面。當然他們選擇的是一條較爲平坦之路,可距離較遠,而張花、凌霄追擊心切,走的路較近一些,但難走一些。
到了謝窪鎮,樓外山的親戚謝師寶出來迎接。樓外山見這些人在外邊凍了一夜,天快亮了,不如在此小酌幾杯,然後上山睡覺。他讓柳成英、薛煒、薛燁、牛腳肩、隋心意留下來,其他人則回山吃飯睡覺。這個安排救了他們的命。
這幾個人在謝家大宅觥籌交錯,大快朵頤,邊喝酒邊再次暢談“小龍溝大捷”的時候,哪裡想到他們的手下百十人在“一尺谷”也被人打了埋伏?更沒有想到設計伏擊的就是指揮過千軍萬馬的桓若虛!
幾個人吃飽了、喝足了,紅着臉出了謝宅,走不多遠,就注意到鎮子上的人正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一打聽,才知道出事了:很多人被砸死在“一尺谷”的小路上,只有七八個傷者倖免於難。
樓外山、柳成英等人都莫名其妙:這些人一定就是剛纔回山的襄陽堂的人!我們剛打神龍教一個埋伏,卻不想也被別人打了伏擊。這是誰幹的?神龍教都已經完了!他們再一想,又驚出一身冷汗:這要不是在謝宅呆了一會兒,我們不都葬身在這“一尺谷”了?
樓外山不知道武當山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他不敢再回武當山,帶着幾個人又回到了謝宅的門口,柳成英還想帶着趙休花走。可是樓外山忽然發現在謝宅的周圍有幾個可疑之人。
他打個寒顫,即刻上馬就走,哪裡再顧及趙休花?而柳成英估計趙休花在謝宅不會被人發現,就算被人發現,也沒有辦法了,逃命要緊!樓外山還算是機警之人,只要再稍遲一會,若虛、凌霄等人就會找到這裡,再逃命就沒有機會了。
正是:一陷窈穴成楚囚,三上名山定巧計。
常言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樓外山的身後,不僅有黃雀,還有童子!在謝宅周圍的人顯然不是若虛的人,那麼他們又是哪一路的人呢?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