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風握劍直劈而出,挽出道道凌厲迫人的劍花欲將銅麪人的面具劈下,銅麪人閃閃躲躲,便一時未成。
房中打鬥聲山響,引來大批侍衛,奈何拘於房中無法涌進過多的侍衛,打起來也着實礙手礙腳。
鸞風欲將銅麪人引出房間,但銅麪人心知一旦出了房間,就有大批侍衛圍殺他,於房中更加有利。
呵!真是狡猾,不過鸞風發現了這銅麪人的武功好似沒有原來那般厲害了,因爲他曾和銅麪人交過手,知道銅麪人的武功稍高他一籌。
那一次在亂墳崗後面的枯樹林裡,他和雷宇對付中毒的銅麪人才堪堪略勝,最後還讓銅麪人逃跑了。
而今,這個銅麪人不過只與他扯了個平手,再加上幾名侍衛的圍攻,已顯出了敗象。
“這麼快按耐不住了,看我的!”瘋醫和溫筱晴他們聞得動靜,皆趕了過來,瘋醫人未到聲先到。
鸞風出劍擋住銅麪人的劍勢,抽空往溫筱晴他們望去發現莫翡也在,當即明瞭,敢情與他打鬥這個銅麪人是假的。
溫筱晴又豈會不明白,原來莫翡是藉着假銅麪人來洗白自己,沒有證據,他若是不肯承認,他們總不能將他如何。
瘋醫一見有架可以打,興奮地直往戰局裡衝,可那銅麪人豈會不知有瘋醫這號厲害而又瘋癲的人物,哪裡會趕着與瘋醫正面對上,早就有所準備。
“小心!”溫筱晴心覺不對,對方極是陰險毒辣,既知有瘋醫在,不可能全無準備就單槍匹馬就闖來。
果然,溫筱晴的提醒聲方落,銅麪人就以劍劈開自己的衣服,他的衣服一破,濃濃的黑煙就從他身上擴散出去。
“閉氣!”瘋醫反應奇快,幾乎在銅麪人劈開衣服的瞬間,身形一閃已躍到門口,順帶將溫筱晴拽出房間。
鸞風亦是閃退了出去,餘下幾個來不及閃開的侍衛吸入了煙霧倒在地上痛苦得直打滾。
待煙霧散去之後,銅麪人已經消失了,這作風果真符合以往對上的那個銅麪人,一樣的歹毒、一樣的狡猾。
“人家是有備而來,想來個措手不及。”瘋醫面上已褪去了慣有的笑意,沉聲道。
可不是!銅麪人確實不按常理出牌,鸞風纔出現沒多久,他就動手,擺明就是不想讓他們想出對付他的方法。
而且,照常人的想法一般毒不敢貿然行動,便讓人有所防備,可銅麪人的想法詭異,壓根就不能以常理來論。
“瘋、瘋神醫,這是怎麼回事?”莫翡嚇得臉色慘白,緊緊捉住離他最近的一名侍衛的手,瑟瑟發抖。
莫翡的話一出,引得鸞風憤然怒瞪,瘋醫沒有理會莫翡,而是幫中毒的侍衛探脈,語氣凝重道:“九索奪命散,除非有現成的解藥,不然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回天乏術。”
鸞風怒得雙目赤紅,能安排在這別院裡的侍衛無不是忠心耿耿的,他又是隨性之人,對待忠於他的屬下皆是極好,眼下折損了幾名屬下,焉可甘心?
溫筱晴算是瞭解鸞風,怕他意氣用事,而當場截破莫翡的真面目,想要安撫他的情緒,可惜遲了一步。
鸞風已逼近莫翡,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莫翡,把解藥交出來!”
“什、什麼解、藥,咳咳——”莫翡漲紅着一張俊臉,痛苦中帶着疑惑。
“還想狡辯!你就是銅麪人,剛纔那個是冒牌貨,是你派來的。”新仇加舊恨一起涌上,鸞風一點都不想把莫翡這個隱患留在溫筱晴身邊。
“什麼意思?你、你胡說!”莫翡眼中滿是錯愕與無辜,讓不知情的人一看就以爲他受了委屈般,而滿身怒焰的鸞風則是欺人的那一個。
“鸞風,夠了!胡說什麼?莫翡只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溫筱晴狀似看不下去的出聲阻止鸞風的暴行,她站於莫翡身後,暗暗地對鸞風使眼色。
鸞風再是氣怒,也會順從溫筱晴之意,怒哼一聲,便將莫翡甩了出去。
“咳咳咳,鸞風,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什麼銅麪人?什麼是在下派的?你莫要冤枉了在下…………”莫翡猛烈劇咳之後,極力爲自己己辯解,說得極其無辜,一點都不似作假。
溫筱晴甚至產生了一種真的冤枉了莫翡的錯覺,莫不是她太過信任鸞風,鸞風又說起過他女裝扮相與當日她闖進莫翡書房發生的事,恐怕她會真的以爲鸞風誤會了莫翡。
“冤枉你?你擒了我,將我囚在你書房的事,你敢說沒有?筱晴當時也在。”鸞風對着莫翡連打了幾掌,雖已控制了力道,還以爲令莫翡吐了好幾口血。
不管鸞風如何出掌,莫翡就是不閃不躲,好像躲不過只能生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看似極爲可憐,那驚恐的模樣更似嚇壞了。
“溫姑娘,在下什麼都不知道,你一定要相信在下。也、也許有人冒充在下,故意陷在下不義,你一定要相信在下啊!”莫翡虛弱道,都快急出眼淚了,強撐着眼皮,眼巴巴地看着溫筱晴。
“你腦子好活絡,這麼快就想到藉口了。”鸞風情緒漸穩,對於莫翡愈加痛恨。
溫筱晴許久都不開口,莫翡的表現當真讓她琢磨不透,難道真的是銅麪人故意易容成莫翡的樣子來誤導鸞風?令他們都以爲莫翡就是銅麪人?
她暗歎口氣,說了當日在書房的情景,“那天是你吧?你還親口承認私藏美人的事。”
哪知,莫翡聽得一頭霧水,啊了一聲才道,才細如蚊鳴道:“在下自受了箭傷後,便被洛小姐拘留了,在下僥倖逃走後,怕又被她惦記上,就一直躲藏了起來。至今都未回過莫家,若不是聽到你去了邊關,在下也不會這麼快就現身。”邊說邊咳血。
“一派胡言,銅麪人怎麼不冒充別人,偏偏就挑中你?”鸞風不可能會相信莫翡的話,也沒想到莫翡撞見了他,還能編了這樣的理由狡辯,太無恥了。
“在下哪裡知道?”莫翡可憐巴巴地望着一言不發的溫筱晴,見她似一點都不關心他,身痛心碎得無以言復。
呵!沒有證據,當今又有易容術這一說,看他們能耐他何?他隨口說有人冒充他,不管有沒有說服力,卻是一顆極大的*,可以引得溫筱晴他們疑惑不定。
“你先回房休息,鸞風是一時心情不好,才誤會你。”溫筱晴揮手讓人扶莫翡回房,也不提大夫幫他治傷,面無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莫翡被侍衛扶着,一副又痛苦又害怕的樣子,怎麼都讓人無法將他和銅麪人聯繫在一起。
“筱、嫂子,我衝動了。”鸞風怒意漸消後,豈會沒意識到自己太過意氣用事了。
若莫翡是銅麪人,就這樣揭穿他,那隱藏在他背後的勢力便也揪不出來。要是莫翡不是銅麪人,便驚動了真正的銅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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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風有些赧意,懊惱自己在溫筱晴面前竟變得如此蠢,她會如何看待他?不能想了,他不能去在意她對他的看法了,會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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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筱晴已經想出如何令莫翡顯形的辦法,不過也只能暫且擱下。
次日,她終於在鸞風的安排下進了宮,扮成一名小太監,隨侍在他身邊。
“你見了他,莫想太多,他只不過是被盅蟲所控。”要鸞風再叫溫筱晴嫂子,他怎麼都叫不出口,叫她的名字,又總是被瘋醫取笑。
只不過是一個稱呼就讓他如何糾結,真是可笑!鸞風暗自搖頭。
“嗯。”溫筱晴淡聲應道,沒有告訴鸞風,其實她打算劫人,而凌夜服了匿息藥就潛藏在暗處。
暫時不要讓鸞風知道,不然他定會反對她這種冒險的做法。
鸞風沒有光明正大的帶溫筱晴前去袁緋色的寢宮,而是帶着她飛檐走壁,打算以偷窺的形式。
不能讓袁緋色發現她,那便是給了袁緋色殺她的機會,鸞風更怕袁釋隴爲了不讓她阻了彥澈軒與袁緋色的親事,而動了殺她的心。
總之,鸞風帶她夜入皇宮的事極其小心謹慎,他不能拿她的安危開玩笑。
“到了!”兩人落於彥澈軒居住的寢宮宮頂上。
溫筱晴聽到下面有說話聲,便掀開一塊紅鱗瓦,一片亮光隨即透射出來。不知是在夜裡行了太久的原因,還是下面那一幕太過刺人,她的心痛得一抽一抽的。
她雖然蒙着臉,但鸞風還是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忍不住靠近她,把手放在她背部拍撫,以示安慰。
溫筱晴因鸞風的動作,身體一僵,卻沒有推開她,一雙美目瞪得快突出來了。
袁緋色原本坐於彥澈軒牀邊上,端着藥喂他,待藥飲完之後,她卻做出了不知羞恥的舉動。
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溫柔的撫摸着他的變得消瘦的臉,一路下移,媚眼如絲的挑逗着他。
溫筱晴越看越火,差點忍不住就飛下去,把袁緋色的手給剁了。她的男人也敢染指?太可惡了!
她心急不已,難道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滾在一起?她絕對做不到,就在她心火蔓延之時,袁緋色那隻不安分的手已經來到彥澈軒那一處重點,眼看就要摸下去了。
“緋色,再摸下去,本王可受不了了。”彥澈軒握住袁緋色的手,阻止她繼續撫摸。
不知爲什麼,明明他愛的人應該是袁緋色,可每一次與她親近,他的身體總會忍不住去抗拒。
每一次抗拒她,都未經過大腦,都是身體下意識而爲。他愛她,不是應該喜歡與她親近纔對嗎?
“軒,你的傷勢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太醫說可以行房,只要別注意些便可。”袁緋色望着他這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春心一蕩一蕩的。
說實話,袁緋色喜歡的是彥澈軒這張臉,而非他的人。正如她自小因鸞風絕世的俊容而與他親近一樣。
袁緋色有個不爲人知的秘密,就是喜歡收集各類美男,她在宮外偷偷購置了一處別院,命人於各地收羅美男。
將美男養於別院中,等於擁有了美男後宮,然後隨她心情擺弄,或凌虐,他們皆是以見不得人的手段弄到別院的。
她擁有許多美男,可最喜歡的彥澈軒,還未將他吃到嘴裡,正圖個新鮮。自捉了彥澈軒後,怕有人暗中盯着她,她暫時不敢去那座別院。
若囚虐美男的事傳出去,她名聲必毀,袁釋隴再疼寵她,也不會姑息她。罷了!有彥澈軒日日相陪,日子倒也不會無趣。
“可本王實在是力不從心,改日再好好疼愛你吧?”彥澈軒把玩着她的小手,沒好意思說他提不起興趣。
溫筱晴見狀非但沒鬆口氣,火氣卻更盛,瞧瞧他與袁賤人那樣子怎麼看怎麼礙眼。嘴上說力不從心,還摸她的手做甚?
鸞風見她氣呼呼的小模樣,只覺得極爲可愛,心下一軟,忍不住以密語傳音之術打趣道:“你不是說就算他們做了那種事,也只當他嫖了妓嗎?那還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
“誰說我生氣了?”溫筱晴橫了鸞風一眼,她不會密語傳音,只得以口型道。
“嘖嘖!好大的酸味兒,不知是誰打翻了醋罈子?”鸞風來趣了,心情也大好,暗想原來逗逗她,也能令他心情舒暢。
溫筱晴微微蹙眉,沒有再理會鸞風,心裡卻想着待救了彥澈軒後,定不能再和鸞風單獨相處了。
她定了定神,再往下看時,頓時炸毛了,袁緋色,爾敢!
只見袁緋色起身,吩咐宮人擡來一桶熱水,親自撒了花瓣,調試了溫度之後,對彥澈軒柔聲道:“太醫說於溫水中行歡,對你身體有益,可助你更快康復。”
袁緋色見彥澈軒沒有答話,便以略帶撒嬌的語氣道:“軒,爲了你的身體,我們、我們——”
話未說完,卻是欲語還羞,一步步走向彥澈軒,便走便脫衣解帶。
溫筱晴的臉黑得跟鍋底一樣,氣得直想罵娘,袁緋色自己想和彥澈軒做那種事也就罷,居然打着爲他好的旗號。
鸞風的俊臉同樣沉了下來,他從來就不知道袁緋色還有這一面,看來他以往都被她的表面所矇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