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微微一曬,擡眼看了殿門,淡然道:“來得巧啊!真不愧是攝政王一手提拔的英才。”
雲鳳弦長睫輕闔,聽到攝政王時,她的心驀然涌出怨恨與不甘。她下意識地伸手拉位皇太后的衣角,低聲道:“母后!”
皇太后拍拍雲鳳弦的手,泛起一個溫和的笑容,才揚聲道:“讓他在外頭叩安,不必驚動陛下。”
殿外立刻傳來下重重的跪地聲以及很用力的磕頭聲,同時還傳來李成鈺沙啞的聲音,“臣下,御前內侍衛統領李成鈺,請陛下聖安,請皇太后聖安。”
“免了吧。陛下這纔剛剛清醒過來,若沒什麼事的話,跪安吧。”
“稟皇太后,臣下奉攝政王之命,把責任守衛陛下的侍衛,宮女,太監一干人等統統拿下。如今陛下清醒過來,還望陛下下旨降罪。”
皇太后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雲鳳弦這回暈倒在浴室,完全是她自己任性胡鬧。
如今,攝政王把人都一一綁上前來,讓鳳弦下旨降罪。她生的孩子豈不知道她的性子,以這孩子狠絕殘暴的性子,那羣人沒有一個能得到善終。如今的朝野的大權,已經盡數落在攝政王之手,宮裡明中暗裡又有多少是攝政王那人的耳目。
鳳弦若是真如她所願,必會引發衆怒,人心皆會不自覺地傾向攝政王。這一招,真是太似她的性子,陰損毒辣之極。
想來那人怕也是算準了她看出這個陰謀詭計,欲開口勸之。偏偏她生了這個孩子,自幼沒時間教養她,與她關係非但不親,心結更是良多。往往在這樣相勸下去,最後的結果不是會按着那人所想的發展下去,便是她逼着雲鳳弦妥協,陡然增加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流離。
每每遇到類似這樣的事情,皇太后便頭痛不已,左右爲難。兩個人的關係像是在惡性循環,弄成現在這樣相互對立的局面。
她,到底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皇太后在勸與不勸之中掙扎着...
這個皇帝偏偏與沉寂千年的鳳弦有着相似的靈魂,更把她換成了男子的身份。成爲男兒身是鳳弦最開心的事情。
今生這個身份如此環境,若真是代替後,是非常地具有挑戰性沒錯,可是,此刻的雲鳳弦還是非常地不痛快!
特別是在聽到李成鈺此言之後。她偷瞥了下面露難色的皇太后,心中對這個素未蒙面的母親,微微親近幾分。
至少,她不會有害自己之心,更甚至會全力的保護自己的生命。思到此,她揮了揮手,大聲道:“行了,什麼降不降罪,朕這一回醒來,忘記好多事情了。李統領,讓他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雲鳳弦此言一出,不但皇太后愣住,就連外頭的李成鈺也瞠目結舌地半天說不出話,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急道:“陛下,這羣皆是護駕不力之人,豈可輕恕——”
“哦~什麼時候開始,朕的話還讓人有反駁之力了?”雲鳳弦笑眸掃過李成鈺的方向,透過殿內的牆壁看了過去。以前那個笨蛋雲鳳弦怕是會上這李成鈺的惡當,可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年少不懂事的少年,又豈會中計。
變身爲雲鳳弦之後,她心中的邪火還沒有降下去過,連個小小的統領都想要順竿敲她一回不成,“還是說,在李統領的眼中,朕便是當世的殘虐的君主?”
這話纔剛剛落音,殿外立刻便傳來頭用力地磕在堅硬的青石地板上的聲音,接着是李成鈺慌恐地大叫聲:“陛下,臣知罪!”之後響起沉重帶着幾分慌亂地腳步聲。
雲鳳弦待門外腳步聲停止,看也沒看皇太后一眼,扶着頭連連叫痛。
“鳳弦一定要記住哀家的話,切不可再犯!……早先休息吧。”皇太后鬆下一口氣,目光一閃,掃了眼躺在牀上伸吟不止的雲鳳弦,率先步出宮殿。
傾刻間,宮殿恢復了平靜。
雲鳳弦躺在牀上,冷眼旁觀着離去的皇太后,和她身後的若干人等,暈沉的腦袋更是痛得厲害。她不過是偷窺了一個待衛的身體,弄得她好似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般,是不是太大題小作。
突然,她的下腹疼痛不止,有什麼東西正在往下墜下。雲鳳弦痛得僵住,前世那熟悉的感覺又浮現在她的腦海,就算前世的她再強大,每個月她還是會有幾天是不舒服的。就是現在這樣的感覺,難道換成了男兒身,她還會有這樣的錯覺!
嗚啊——雲鳳弦臉色蒼白的捂着肚子,一股熱流自她的下/身緩緩地流下來。
如果這是錯覺,那是不是太過真實。雲鳳弦欠身走下牀褪下里褲,刺眼的鮮紅映入眼簾,大驚之下的她垂眸望去,腹部之下空蕩蕩的……他原來是她!
雲鳳弦擰着眉回憶起皇太后進來時的第一句話,總算是明白過來。
雲鳳弦你這個大笨蛋,一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大笨蛋!!
她期待了千年的男兒身,就這樣沒了……注:呻同伸,不是錯字,有意打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