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武裡靠近湄南河,就在湄南河西岸。
一行人逆流而上,不過半日功夫,就到了吞武裡。
一行人過來迎接王陽明一行人。
朱厚煌遠遠的看見,一羣人身穿鎧甲,只是這鎧甲的樣式材質,讓朱厚煌有些看不明白,這些盔甲非金非銅,也不像是金屬材質。好像是石頭,又好像是玉製。但是這些鎧甲上的甲片都有弧度,好像並不是玉石。
朱厚煌看人還有些遠,低聲問王陽明道:“王師。他們的甲冑是什麼東西?”
王陽明的臉上有一些難看,說道:“是人頭骨。”
朱厚煌臉色一黑,看向來人的甲冑,仔細一看,的確是這樣。這些東西分明就是人的頭蓋骨。讓朱厚煌有一時間難以接受。
朱厚煌也不是一個善人,雖然不能說殺人不炸眼,但是不覺得殺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殺人之後,還將頭蓋骨給弄出來做盔甲,就有一點太過分了。
朱厚煌看着吞武裡的方向,心中對暹羅的印象降了幾分。
朱厚煌忍不住身子往後面稍稍退了幾步。不想與這些移動的頭蓋骨遠一點。
王陽明與暹羅大臣交談,暹羅對王陽明的態度,比真臘對王陽明的態度要熱情的多。不過比暹羅更熱情的人,卻是暹羅的女人。
一進吞武裡之後,滿城百姓都涌上街頭看明使。王陽明一行人坐在大象之上,走過街道,不知道誰開始,將一朵花扔向大象,緊接着無數花朵,果實化作漫天花雨,果雨。飛向了王陽明一行人。
王陽明應對的最爲高明,他身子微微晃動。無數瓜果鮮花都落空了。而朱厚煌應對的有些狼狽,他一雙手臂護住了自己,鮮花還罷了,很少有人能將鮮花扔到大象。不過,有更多的漿果扔在朱厚煌身上,被力道打成碎,紅一片,黃一片的,滿身都是,看上去狼狽不堪。
不過朱厚煌這樣還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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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愛卻更不好了,他雖然是王陽明的弟子,但是並沒有學到王陽明的武功。被稀里嘩啦的果子雨打的狼狽不堪。他忍不住哎吆一聲,叫出聲來。卻有一個果子砸在他的嘴裡面,將徐愛下面的話一下子塞了進去。
好一陣子纔來的驛站之中。
一行人躲了進去,被暹羅士卒擋住了外面的人羣,才得了片刻安定。
王陽明回頭一看,卻發現朱厚煌還好,不過衣物髒了。而徐愛卻被砸得頭暈腦脹。王陽明立即問道:“曰仁感覺怎麼樣啊?”
徐愛說道:“師傅,弟子有一點頭暈。”
王陽明說道:“你趕快去休息吧。”
朱厚煌派人將徐愛送進房間,自己也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再見到王陽明說道:“王師,我現在才知道擲果盈車,並非虛言啊。只是我等也不是俊美之人。怎麼這麼受歡迎啊?”
王陽明也覺得過分,說道:“爲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王大人,這是外人送來的拜帖。”一個僕役送進來。
“哦,”朱厚煌將一迭拜帖全部拿過來,翻開一看,頓時覺得不對。
他對暹羅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從拜帖之上,朱厚煌發現,幾乎整個暹羅大官都已經送上了拜帖。
朱厚煌經過真臘之事後,並不覺得大明的威風在這些國家都能行得通,故而心中不由的疑竇從生。
王陽明從朱厚煌接過拜帖,一一看過去。他自然能明白朱厚煌的心思,說道:“不管怎麼說,這一封拜帖,咱們不能拒絕。”
朱厚煌一看,原來是暹羅王的拜帖。
是的,在暹羅地頭辦事,不能得罪暹羅王。所以不能敬酒不吃吃罰酒,暹羅王相邀豈能不去。
朱厚煌說道:“好吧,那麼咱們明日就去赴宴吧。”
暹羅功底帶着明顯的佛教風格,到處都鑲滿了佛教七寶。看上去並不像是皇宮,而像是是寺廟。
朱厚煌一路進來,卻與王陽明分開兩邊走。
王陽明有些疑惑,說道:“請問,我的副使要去哪裡?”
侍者說道:“大王有吩咐,將正使帶着正殿,大王有事情與正使說。請副使迴避。”
他們都這樣說了,朱厚煌也無可奈何了。只好跟着侍者走了。
在一小單間之中,擺滿整整一桌酒宴,有很多暹羅特有的水果,還有很多暹羅特有的菜餚。不過整個房間之中,孤零零的就朱厚煌一個。讓朱厚煌心中有些不舒服,暗道:“暹羅連最基礎的待客之道都不知道,豈能讓客人一個人待在這裡,知道的說是在宴客,不知道還以爲在軟禁的。”
不過即便朱厚煌滿心牢騷,但也是入鄉隨俗。只能在這裡喝悶酒。
正喝着的,門忽然開了。一陣香風吹來,朱厚煌精神一陣,發現一個美人出現了。
這個美人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
看上去好像是二八年華,但是比二八年華多幾分成熟,如果說是三八年話的,卻又多了幾分稚嫩,她身帶一層薄紗,身上多用金黃之色,眉心上點了一記紅點,更現在的美豔無比,一舉一動,都帶着幾分魅惑之意。
朱厚煌身爲大明雍王,見過不少美女,他在正德的皇宮之中,可是見慣了風流陣仗。正德甚至有時候,請朱厚煌一同胡天胡地,但是朱厚煌不敢。
不過比起朱厚煌所見過的美女,這位美人卻是一等一的,不是相貌,還是氣質。她身上有一種高貴的姿態,並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比擬的。
朱厚煌問道:“請問這位---”一時間朱厚煌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稱呼,這個美人在皇宮之中,定然與暹羅皇帝有關係,他鬼使神差的補了一句姐姐。說道:“這位姐姐,不 知道該如何稱呼?”
“姐姐?”這個美人說漢語說的字正腔圓。說道:“你叫姐姐就行了。”說話之間,坐在朱厚煌身邊,身子好像是抽了骨頭一樣,向朱厚煌靠過去。
朱厚煌急忙躲開。
不是朱厚煌坐懷不亂,而是時間不行,場合不行。現在就是暹羅皇宮之中,如果與暹羅王的女人有染,他纔沒有這麼色膽包天。他還害怕暹羅王大怒之下,一定要殺了自己。
死,朱厚煌並不是多怕,但是如果死因是這個,朱厚煌簡直無臉見人了。
美人再次向朱厚煌靠過去,說道:“小弟弟,姐姐我不美嗎?”
朱厚煌再次躲開,說道:“姐姐是什麼人?”
美人說道:“小弟弟在問我嗎?”她伸出芊芊食指,指向她自己的鼻尖,甚至一晃,就向朱厚煌撲了過去。
朱厚煌再次一閃,,讓美人撲空,撞在桌子上一晃,桌子上的盤子碟子一陣叮叮噹噹的一陣亂響。
美人說道:“看來,我不告訴你,你不肯與我重修燕好了。好了,姐姐我就告訴你。姐姐我告訴你,姐姐是暹羅王后,你們想在暹羅辦什麼事情,我也許不能幫忙,但是要壞你什麼事情,卻是簡單如意。”
“什麼?”朱厚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來,一國之後,當端莊淑惠,母儀天下。他以爲這個美人是暹羅宮裡面某個宮女,被暹羅王送來侍寢,或者說是那個飢渴難耐的美人紅袖出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暹羅王后。暹羅王后就是這個樣子,讓朱厚煌大跌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了。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暗道:“王師,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