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不能貪多。
朱厚煌處理了金礦的事情,就離開了,在北港的李世貴這一段時間,頭髮都快掉光了。
北港本質上來說,不過是一個小鎮而已,但是提前到來的淘金潮,本來就給不大北港帶來太多的人,以至於李世貴根本不能真正管起北港,不過這種情況在朱厚煌掃除了北港所有的有活力的民間團體之中,官府的威權大盛。隨即就是幹不完的工作,爲這些人劃分荒地,組建村落,分發糧食。
這些流程,早已被楊慎整理好了,每一個移民分多少地,發放多少糧食補貼,並且怎麼組建村落,讓這村落既不能凝聚力太好,凝聚力太好了,會聚在一起對抗官府,也不能讓凝聚力太差,否則一點風吹草動,他們連自己也保護不了。既不能讓這些村落脫離縣衙的管理,也不能佔用太多的官吏,一個縣的編制是有數的,想要擴編,要雍王長史府確定。
反正楊慎用他的智慧爲雍國建立起體制,剩餘的官員只需按部就班的做便是了。
這就是朱厚煌看重楊慎的原因之一。
不過即便是這樣,一下子處理兩三萬移民,也是要了李世貴的老命了。
在朱厚煌回來之後,李世貴滿臉的憔悴,看上去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睡好了。李世貴一見朱厚煌,立即訴苦說道:“殿下,臣已經沒有辦法了。”
朱厚煌看他滿臉苦澀,說道:“李大人慢慢的說,慢慢說。”
李世貴說道:“殿下,臣縣衙人手太少,事情太多,實在是支撐不住了。”
朱厚煌當然知道了,不算礦區的人,北港新增的就有萬人左右。更不要說礦區的人了,這麼多人全部安排在土地之上,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一時間安排不好,這些人又有其他問題衍生。反正麻煩的很。
朱厚煌說道:“好,孤立即給你要人去。”
李世貴說道:“還有縣裡面的治安,又不行,而縣尉的人手也不夠了。”
朱厚煌當然知道了,俞大猷手下本就不多,他用得是親兵之中的人手。而這些人手,俞大猷也不敢隨隨便便的調用。
朱厚煌說道:“好,孤讓吳大人,李大人,去助俞大猷一臂之力。”
這樣一來,朱厚煌暫時在北港回不去了,北港舉縣都如此匆忙,北港的縣兵根本就組織不起來,全部投入劃地,分地的行動之中了。只能依靠雍王親兵來維持治安了。
朱厚煌心中一嘆,暗道:“我的親兵必須要擴充了。”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手下的士兵少了。不過他走的精兵政策,每一個士卒,餉銀,盔甲,兵刃。田地。訓練費用,雖然比海軍便宜的多,但是也要出一大筆錢。最重要的還是忠心。
朱厚煌確定雍國徵兵的一個要求,就是要良家子從軍,除了朱厚煌在北京招收的士卒之外,必須有家有口,有人擔保,並且家中有田地,籍貫在雍國才能成爲雍王親兵,而且以雍國現在人口丁戶,朱厚煌根本不敢抽出太多的士卒,太影響生產了。
他心中想道:“等北港安定下來,可以在北港徵收一批士兵了。”
就在這河陽的忙忙碌碌之中,楊慎的恢復非常之快,楊慎立即將吳行之派了過來,不僅僅是吳行之,還有吳行之下面的好幾十個小吏。減輕了李世貴很大的負擔。楊慎能派過來的資源都派了過來。糧食什麼一點也沒有短缺。
兩萬人,匆匆十幾天的功夫安定下來,沒有那麼忙碌了。李世貴再次召集縣兵。
正如之前所說,朱厚煌免除了幾乎所有的勞役,只有兵役沒有免除,以北港現在的戶口,輕輕鬆鬆的召集了兩千多人。
有這樣的武力保障之後,雖然因金礦而來的人數減少了一些-----朱厚煌在礦山上的行動也傳了出去。但是奔赴北港的人依舊不少。------李世貴也能保證北港的正常運轉,不過需要楊慎的糧食支持。
朱厚煌吩咐俞大猷好好訓練之後。他也準備開始了,他的行動。
他來北港幹什麼,不僅僅是爲平息北港的混亂。而是爲了北港的煤鐵資源。爲了能打敗佛郎機人,朱厚煌必須要鑄造大炮,但是如果從外部購買鐵料的話。實在太敏感了,畢竟因爲寧王暗地裡行動,鐵價已經很高了。而且朱厚煌想鑄造的大炮,不是一門兩門,而是幾十門,上百門,上千門,又怎麼能依賴外部的鐵料啊。
就在朱厚煌將一批批風水先生派了出去,去選擇礦苗之後。他坐鎮北港,等待消息。他沒有等到發現礦苗的消息,反而等到了另一個消息,許鬆歸來了。
朱厚煌大喜過望。
“臣少府丞徐鬆,拜見殿下。”許鬆一見朱厚煌,又是一板一眼的行朱厚煌行禮。
朱厚煌說道:“許大兄免禮。此去日本如何?”
許鬆說道:“臣先到琉球。”
朱厚煌說道:“哦,琉球如何?”
許鬆說道:“琉球王尚氏是大明臣子,對臣甚好,還讓臣稍來禮物,祝賀殿下封蕃東雍。”許鬆說着話,將禮單轉過去,遞給了朱厚煌說道:“這是禮單。”
朱厚煌打開看了一眼,發現上面的好東西不少,什麼玉璧一雙,夜明珠百顆,黃金萬兩之類。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朱厚煌問道:“琉球王有什麼要求嗎?”
許鬆說道:“琉球王,有一女正值妙齡,願爲殿下暖席。”
這一句話,出自誰口中,朱厚煌也不吃驚,但是眼前這個人是他正妻的大哥,居然說出這種話來,朱厚煌一時間有些不相信,說道:“大兄,覺得孤該不該納此女。”
許鬆說道:“琉球雖小,但是萬國粱津,不可輕視。琉球王願與殿下結親,殿下應該納之。”
“大兄,沒有想過藍兒嗎?”朱厚煌問道。
“臣不敢因私情而害公義。”許鬆說道。
許鬆怎麼能沒有想過,他在路上想過不知道多少次,但是最後還是選擇將這一件事情報給朱厚煌,並且極力促成。無他,他覺得這一件事情對雍國有好處。
雖然琉球國下,不能幫雍國什麼忙,但是雍國新立,正是與各國建立良好的關係的時候,朱厚煌身邊多出一女,不是什麼大問題。而影響雍國與琉球之間的關係,反而不好了。
朱厚煌理解琉球王,爲什麼要送出女兒,琉球這樣的小國想要存活下去,就要死死的抱住大腿。而且琉球雖說是海外,但是琉球三十六姓,都是從福建渡海而去的,可以說都是漢人。自然要緊緊抱住大明的大腿,琉球王想接親的不是雍國國王,而是大明雍王。
朱厚煌也能理解許鬆的想法,徽商一直以來,就有儒商的傳統,許鬆雖然因妹妹的關係驟居高位,心中越發沒有自信,用古代士大夫的風骨來要求自己。故而他每次見朱厚煌就不言苟笑,慎言慎行。從來以雍國,雍王的利益爲最大利益,從來不敢,也沒有私念。
他們的想法,朱厚煌都能揣摩出來,但是這個後果。卻讓朱厚煌感到十分的詭異,大舅哥爲妹夫拉皮-條,來拉得義正辭嚴,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他只好將這個話題先放一放問道:“大兄,你到日本感覺怎麼樣?”
許鬆說道:“日本情況不容樂觀,日本如今海盜橫行,朝鮮已經發生了倭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