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要面子的。
朱厚煌暗道:“如果我現在在暹羅王面前揭露暹羅王后的所做所爲,暹羅王會不會惱羞成怒,殺了我與王師滅口。”
一想到這裡,朱厚煌到了嗓子口,最後又咽了下去,說道:“一言難盡。”
朱厚煌向暹羅王說道“外臣見到大王的宮殿,喜不自勝,一時之間,迷失了方向,才闖到這裡。多有得罪還請大王寬恕。”
朱厚煌話音剛落,一個嬌嫩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說道:“我那弟弟在哪裡?”
朱厚煌渾身一顫,就知道是暹羅王后來了。他心中憤慨無比,心中暗道:“這女人要不要臉了,敢把這樣的事情,弄到他老公面前,也實質是,令人髮指。”
一時間朱厚煌咬牙切齒。
就在朱厚煌咬牙切齒的時候,暹羅王后已經進來了。
暹羅王后雙手輕輕扯着裙子,露出一雙與同白玉的雙腳。暹羅王后身上的首飾很多,她輕輕一走動,就好像有無數風鈴做響,叮叮噹噹的很是悅耳。
她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向朱厚煌說道:“我的好弟弟,姐姐可找到你了。”
朱厚煌咬着牙說道:“大王可是在這裡,你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啊?”
暹羅王后說道:“那有什麼啊?不就是大王在這裡嗎?大王也不會怪我的。是吧,大王?”
暹羅王看着朱厚煌說道:“我倒是誰將我的王后迷的顛三倒四?許大人,果然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
朱厚煌目瞪口呆,原來,暹羅王后所做的事情,暹羅王都知道啊?有人給自己戴綠帽子。朱厚煌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暹羅王接着說道:“只是許大人好像不願意,難不成許大人覺得我的王后,不美嗎?”
朱厚煌說道:“美則美矣,但是君子不欺暗室,外臣不敢違禮。”
暹羅王說道:“許大人不知道我暹羅風俗如此,如果妻子不被人喜歡,纔是妻子不好,而今天許大人可是狠狠的駁了我王后面子。”
朱厚煌一時間有一陣後悔之意。
說實話,暹羅王后真是一等一的美人。更不要說,心中有一些雍容華貴與嬌媚氣質交織,讓任何男人,都爲之動心。
朱厚煌心中也不是沒有感覺的。
但是男子漢大丈夫,要明白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美人雖然好,不過是霸業上的點綴而已。所以朱厚煌剋制自己,不想爲兩國邦交增添什麼問題。
此刻聽說,其實他睡了暹羅王后,也沒有什麼問題。而是他自己生生錯過了美人,心中不由的懊悔。
但是他此刻也不能反悔了。因爲他剛剛口中一副聖人弟子的風範,如果此刻出爾反爾,人設都崩了。
朱厚煌說道:“臣不能逾禮,還請王后見諒。”
暹羅王后雙眼煙波流轉,一副欲語還還的樣子,簡直是嬌豔欲滴。朱厚煌低下頭,不敢去看王后。
王陽明覺得氣氛不對,立即說道:“今日時候不早了。我等先行告退了。”
說着就拉着朱厚煌離開。
一路他們兩個人順順利利的離開了皇宮,回到了驛站之中。
“真的有這種風俗?”朱厚煌換了一件衣服,找了一精通暹羅風俗的人詢問道。
“真的。”此人說道:“暹羅的女子大多與華人有染,而暹羅人不以爲意,反而爲榮。而且暹羅的女子多半比男子有擔當,即便是國家大事,也泰半決於王后。”
“也就是說,我這師弟惹怒了王后,在暹羅想辦什麼事情,都將會不大順暢?”徐愛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盯着朱厚煌。一副取笑朱厚煌的樣子。
“好像是。”
朱厚煌換了一身衣服,聽到這個消息,愣愣的發呆。聽到徐愛的話,說道:“師兄,你何必如此取笑我?”
王陽明說道:“沒有這麼誇張,我看暹羅王,看上去也是一個英明的君主,我想他不會因爲區區小事,而怪罪我等。我與暹羅王相談甚歡,他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
“大人,不好了。”
一個人從門外衝了進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跟着朱厚煌與王陽明一起來的隨從。他說道:“大人,外面已經被暹羅兵給圍住了。”
“什麼?”所有人大驚失色。
朱厚煌立即打開窗戶外面一看,發現驛站外面果然,有大隊人馬將驛站圍住,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朱厚煌對暹羅的瞭解多了一些,知道暹羅人對頭蓋骨,叫做聖鐵。佩戴聖鐵越多,就是地位越高。而下面的士卒身上的聖鐵就不少。
定然是暹羅軍中的精銳。
“他們想幹什麼?”朱厚煌咬着牙說道。
他們想幹什麼,一會兒朱厚煌就知道了。不一會兒一封書信,送進驛站之中。指明給許鬆,許鬆就是朱厚煌在化名。
朱厚煌打開信封,看了其中信,他臉上一點點的變黑,“啪”的一下,將信拍在桌子之上。
王陽明本不想看朱厚煌的私人信件,但是朱厚煌這一封關乎所有人的安危。
王陽明一使眼色,徐愛立即會意。將朱厚煌拍在桌子之上信拿了起來。
朱厚煌覺得有些羞恥,按了一下,但是也覺得不能不讓他們知道,就鬆開了手。
徐愛拿過來,看了一眼,就將信上內容看到眼裡,忍不住輕輕一笑。隨即將這一封信交給王陽明。
王陽明拿過來一看,也忍不住輕笑出聲。看向朱厚煌。
朱厚煌說道:“笑吧,都笑吧。”
朱厚煌當然知道這一封信的內容,這信中的內容不多,不就是暹羅王后的信,上面就說,如果朱厚煌不去找他,那麼他們就永遠留在暹羅了。
朱厚煌其實並不在乎與暹羅王后有一夕歡枕,但是被這樣硬生生的逼得好像是被強姦一樣。
王陽明問道:“殿下,你準備怎麼辦?去還是不去?”
朱厚煌說道:“孤不想去,不過如果沒有辦法的話,孤也就犧牲一下吧。”
王陽明說道:“我以爲不能。”
朱厚煌問道:“王師有什麼辦法?”
王陽明說道:“並不是我有什麼辦法?而是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知道。我雖然不是天子所遣,依舊是大明人,出使四方,代表的不僅僅是我王陽明,也不僅僅是雍王殿下,還有大明。”
“如果,今日只是殿下一人之事,暹羅王后,不管做什麼,都無所謂。我也不會去管,但是他派兵包圍驛館,威逼大明使節。作爲大明使者,豈能屈於刀兵,今日是爲區區閨閣之事,明日不知道是什麼了,如果今日我退了一步,我今生今世,都過不去我的良知。”
王陽明鄭重對朱厚煌說道:“殿下拜入我門下,我什麼也沒有沒有教過你,但是今日我教你第一客,大丈夫行事。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朱厚煌肅然起敬,說道:“弟子謹受教。只是---”朱厚煌微微一頓,說道:“我們也不能這樣和他們僵持下去嗎?”
朱厚煌已經半個月了,東雍的局面雖然不是太危機。但是也並不是太長時間不回去。如果這麼長是不回去,東雍長時間沒有人主持大局。也是會出現問題的。
王陽明說道:“很多時候在絕路之上,並非沒有路。看得反而有沒有勇氣,今日的局面就是,我不相信暹羅王有勇氣,將大明使節給殺了。所以現在就拼勇氣的時候。準備出拔劍吧,我倒要看看暹羅有幾分勇氣。”
“是。”朱厚煌凜然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