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景雲晟則是一副嫌棄的摸樣倪了她一眼,似乎在說‘就憑你’?寧森月見此,更是一副恨不得上前將景雲晟一頓狂揍的摸樣。
但是寧森月知道,如若自己不讓硃砂他們幫助自己,自己絕對不會是景雲晟的對手,而如果讓硃砂出手的話。她真的不確定這座別院是否還能存在。
“我說世子爺,您說點好話會死啊?”打不過卻並不代表罵不過,即便是拳頭上討不了好處,那麼在言語上怎麼也得刺激這傢伙一下。
“世子妃,難不成你是第一天認識本世子?”景雲晟的心情似乎並不像之前那般煩躁,他脣角上揚,薄脣微微扯出一個弧度,他竟是好心情的陪同寧森月開了個玩笑。
寧森月略微驚悚的看着他嘴角邊擒着的那抹笑意,瞧他看見了什麼?繃着死魚臉一整天的景雲晟居然會笑了!寧森月不由自主的笑出聲,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景雲晟,笑着道:“你笑了,你總算是笑了,我還以爲你會板着這張死魚臉多久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嗎?”
死魚臉?景雲晟顯然是極其不滿這個稱呼,他擰着眉看着寧森月這副略微誇張的摸樣,有那麼好笑?
景雲晟上前扣住寧森月的雙肩,一個靈活的翻轉,便是將寧森月按倒在屏風上。
寧森月的笑意一時間戛然而止,她呆滯的看着眼前瞬間放大的俊顏,略微呆滯的看着他,一時間竟是忘了該如何反應。
“還笑嗎?”景雲晟看着她這副呆萌的摸樣也是不由得笑出聲,他原本緊蹙的劍眉徹底舒展。
寧森月咬牙切齒的看着他,不知爲何,她竟是下意識的臉色發燙,雙脣緊閉,腦海中不聽使喚的播放起那天晚上令人面紅耳赤的一幕。
“起開!色魔禽獸。”寧森月黛眉緊蹙,這回兩人的角色倒是徹底換了過來,景雲晟一副戲謔的摸樣,而寧森月則是防備着看着他。
景雲晟饒有趣味的鬆開寧森月的肩膀,他又再次恢復了之前那‘死魚臉’的狀態,他依然是望着那個神秘的方向出神,看得寧森月也是一陣迷惑。
“那裡有什麼好看的。”她皺着眉,詢問。
“那是我父王的所在。”他的回答極其簡略,聲音帶着一絲低沉。
寧森月下意識的便以爲景雲晟說的是景王爺的墳墓,一時間倒也不曾多問。只是安撫着說道:“節哀順變。”
景雲晟冷冷的瞄了她一眼,“我父王還爲離世。”因此這節哀瞬間又是從何說起。
這回倒是換做寧森月吃驚了,她張着嘴,姨了一聲,問道:“可是她們不都說老王爺在一場政變之中過世了。”難道是青莜青筠她們得到的消息有誤,可是如果不是確定的事情,那兩人又怎敢在自己面前胡言亂語?
景雲晟冷
笑着道:“這不過是對世人的迴應罷了,我的父王併爲離世。”景雲晟的思緒像是一瞬間回到多年以前一般,他回憶着事情的始末,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敞開了心扉。“父王因爲我的母妃離世,整日酗酒,一開始皇上對於他的行爲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最終,父王還是無法忍受居住在有過母妃影子的王府,他請求前去寺廟出家。這件事情若是發生在高門世家倒也無妨,但是放在皇室,則是大大的恥辱,皇上一時惱怒,便謊稱景王爺死於刺客的手下。”
事情竟是如此嗎?寧森月略微同情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出生開始便沒了母妃,父王整日酗酒,定然也是不曾管過他,如今的景王妃當年更是將他是做眼中釘肉中刺吧。她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景雲晟,只能是將柔荑手搭在他的肩上爲他鼓氣。
“那麼蘇管家呢?是你的父王留下來照顧你的嗎?”寧森月試圖轉移話題,分散景雲晟的注意力。
“那又如何?他以爲這樣就能夠彌補我所失去的嗎?簡直是可笑。”那幽深的瞳孔流露出的絕望與寒意即便是寧森月一個旁觀者所見也不由得覺得心下一涼,是啊,那位景王爺未免過於薄情,即便是爲了心愛的女人,卻也不應該如此薄待自己的孩子。
“我們誰也無法選擇自己出生時候的命運,但誰都有主宰自己命運的權利。”寧森月淡淡一笑,趴在門窗旁,也學着景雲晟的摸樣,望着遠方,但是與景雲晟截然不同的是,寧森月的雙眸閃爍着自信而希望的盈盈光輝。
景雲晟心中一震,他側視着身邊的女子,一瞬間竟是呆滯。主宰自己的命運麼?他倒是第一次聽見女子有這樣的說辭。難道她這麼多年來的裝瘋賣傻,收斂鋒芒,就是希望能夠培養實力,希望有一日能夠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
景雲晟第一次難以窺探一個人內心的想法,他凝視着寧森月的目光帶着不解和探究。
“早點休息吧。”寧森月打了個哈欠,她徑直走到牀沿坐下,揉了揉痠痛的腳腕,按了按小腿,雖然說陳嬤嬤並未折磨自己,但是那宮中的禮儀還是讓寧森月有些難以適應。
她一開始便知道宮中禮儀繁瑣,但是竟是不知如此的折磨人,寧森月不由得同情起那日的紅霞,可憐吶,若不是被她那位主子當了槍使,自己也不會將她送入花嬤嬤的魔爪之下。
景雲晟看着寧森月一副疲倦的摸樣,便好心的吩咐人放了一桶洗澡水,見桶裡的水冒着絲絲煙霧,景雲晟便來到寧森月的身前,看着寧森月說道:“就當是我對於你今日給我那晚面的謝禮,趕緊沐浴更衣休息吧。”
寧森月略帶驚訝的打量了他一下,她掩脣輕笑,對着景雲晟拋了個媚眼,故作嬌嗔道:“妾身竟是不知道世子爺對妾身如此照顧,妾身實在是受寵若驚吶。”
景雲晟額頭冒着黑線,不過也好在他習慣了這寧森月的無厘頭,如今倒不是難以接受,他靜默不言,徑直推開屏
風走到室外,給寧森月留下一個私人空間。
寧森月看着景雲晟離開的背影,笑而不語。其實,這位高冷的世子爺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難相處的嗎?最起碼知恩圖報,而這點便是寧森月極其欣賞的。
寧森月來到屏風後的浴室,看着浴桶上冒着氤氳霧氣,舒適的伸了個懶腰,緊接着便寬衣解帶,赤裸着玉足踏入浴桶之中。
沐浴更衣之後,寧森月便來到室外,看着景雲晟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嘴角抽搐,她輕輕的踏在地毯上,然而饒是他的腳步再輕,精神敏銳的景雲晟依然是發現了寧森月的存在。
只見景雲晟刷的一聲睜開雙眸,黑瞳注視着寧森月,他先是道來:“刺客的事情你追查的如何?可有收穫?”這件事情原本也是與他無關,但是經過今晚的事情之後,景雲晟有了想要插手的念頭,就如同寧森月所說,他們兩個是夥伴!他需要寧森月的醫術來爲他解毒,而寧森月也需要他的勢力調查一些事。
寧森月沉吟片刻,她不知該不該將自己的猜測告知景雲晟,畢竟他們如今還算不上朋友,而如今他的懷疑對象,是景王妃,即便景雲晟與景王妃並無感情,但是兩人好歹在同一屋檐下生存了二十多年,也總比自己這剛剛嫁進來還不到三日的世子妃要親近的多吧。
寧森月顯然低估了自己在景雲晟心中的位分。
景雲晟見她一副難以開口的摸樣,不由得面色一沉,命令道:“說!”
寧森月猛地回過神來,看着景雲晟那略微緊張的摸樣,心下不由得一暖,好像,她的確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我懷疑,臨月閣那晚上的刺客,是景王府的人派的。”寧森月皺着眉,將自己的推測依據對着景雲晟詳細說了一遍。
景雲晟聽聞之後,倒也沒有多大的反應,早在知道寧森月會被安排在臨月閣的那一刻,他便已經猜測到了自己那位母妃定然會動手。當然這樣的話,景雲晟可不敢輕易對寧森月道出。
“我也想過,只是。你有何證據?”景雲晟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疑惑:“如果她要殺你,大可以直接僱傭殺手,可是她卻選擇了用毒,要知道,景王妃並不會醫術和毒術,這點我覺得十分可疑。”
寧森月沉思着,她試探着回答:“可是會不會是,剛剛好那批殺手裡面恰好便有會用毒的。”
景雲晟說道:“不,他們是無毒宗的人,個個都是用毒的高手,並非一般的殺手。”這件事情他之前倒是忘了告知寧森月,也因爲與寧森月心裡頭有着隔閡,景雲晟也並非真心想要爲寧森月調查此事,便也是三緘其口。
五毒宗?不錯,這名字夠霸氣!一時間,寧森月倒是忘記了此刻已是,她開始對那神秘的五毒宗有了興趣,只見她對景雲晟問道:“那五毒宗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能不能給我說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