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等等再打,你聽我說……”
任嫺歌皺着眉,站在木質的擂臺上,看着對面的一個二百來斤的壯漢一臉黑線。
這裡是京城的完顏大酒樓,老闆娘完顏朵的比武招親大會,鬼知道她剛剛是怎麼上的這個擂臺?
“這可由不得你!”壯漢碩大的鼻孔裡噴出一股氣來,剛纔出其不意卻被對方躲過,已然激起了他的戰意。能不能奪得比武招親的美人,已然是次要的,但是今天打不倒這個小雞仔,就是打他自己的臉。
壯漢揮拳如鐵,任嫺歌躲身形微微一晃便閃了國信,心中卻越發不耐煩,原本心情大好換了身男裝,正牽着任樓樓在逛街,居然就被人羣莫名其妙的被擠上了擂臺,沒等自己開口辯解,臺上莽撞的漢子便直拳揮了過來,這就莫名其妙的打了起來。
難道今天不宜出門?怎麼這麼多麻煩!
任樓樓站在第一排睜大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帶着一點心虛,哦不!他也是來給孃親選夫的啊,孃親怎麼自己上去了?
算啦算啦!孃親自己挑出來的一定更厲害啦。這樣想着,任樓樓便抱着小臂膀,站在臺下津津有味的看。
對方不講理的態度也讓任嫺歌氣惱,看到對方再次揚起拳頭,來勢洶洶,任嫺歌雖然嘴角帶笑,眼底卻閃過一絲冷意,出手也不再猶豫,身形急閃而過,連續避開那壯漢三拳,就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速度突然加快,雙手瞬間出手,緊緊扭住壯漢的雙臂,右腿一擡,直接將壯漢踹到了臺下。
臺下衆人一陣唏噓,看着任嫺歌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絲敬畏,這般爽利的身手,又狠又準,當真難以應付,即便是換了自己上去,只怕也討不到好處。
任嫺歌看形勢扭轉,正準備下臺,誰料身後突然多出一隻手,直擊她的後背。
任嫺歌眼神一凜,頭也不回,猛地一沉身,一記掃蕩腿過去,身後的人猝不及防就被掃翻在地!任嫺歌反口扣住那人的右臂,一腳踏在他的胸前,看着臺下的衆人,冷喝一聲:“別打了!”
任樓樓“哇”的睜大眼,滿眼都是小星星,不由得高聲喊道:“好棒!”
臺下衆人一陣唏噓, 任嫺歌冷眼掃了一圈,正欲開口解釋,便聽到臺下一個看粗狂的聲音響起:“呵!下手這麼厲害,我也來試試!”說着縱身一躍,跳上臺來。
“算我一個!”
“我也來!”
更多的人朝任嫺歌襲來,擂臺只有一個王者,合作幹掉厲害的角色是不變的策略。
一時間,圍繞着她攻擊的人越來越多,任嫺歌心頭火氣,當下也不再留情,出手越發狠厲。
完顏酒樓內,一名穿着寶藍銀絲金縷暗紋牌子的俊俏少年,饒有興趣的透過竹枝百葉窗往外看。
“臺上那個人,倒是有兩下子,這套武功的路數,本公子還真看不出來是出自哪方教派呢?”他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朝身邊的侍從說道。
“不然,公子去會會他?”侍從青墨給他添了一杯茶,笑着答道。
“呵呵,有點意思。”藍袍公子眼中幽光一閃過一聲,接着朝外看去。
寬廣的官道上,騎着高頭大馬的幾人看着擂臺的比賽。
“主上,那邊擂臺上,是不是那天那個女人?”風馳對着自家主上說道。
美男朝那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任嫺歌的身影,嘖嘖,居然女扮男裝來出來,和別人打擂臺,真是膽子不小。
他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猛地飛身上了擂臺。
“咦?”酒樓內的藍袍少年一直關注着現場狀況,看到他上來,猛地合上扇子,眼中閃過一絲慎重。
任嫺歌剛剛將車輪戰的衆人一一放倒在地,微微有些氣喘,整鬆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到一陣勁風從身後襲來。
任嫺歌嘴角冷笑,頭也不回,微微一側身,身形詭異的躲過了對方的攻擊,隨即沒有絲毫的停頓,腳尖輕點,一躍而起,直接翻身閃到對方身後,掌中凝力,急速朝對方背後打去。居然敢偷襲,這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只聽對方輕輕“咦”了一聲,已然身形迅疾的閃過了任嫺歌的攻擊,轉過身,看着任嫺歌,面色冷漠道:“大娘,又見面了。”
任嫺歌這纔看清,這個能躲過自己攻擊的,居然就是之前茶棚中見到的那美男。
任嫺歌心中一動,暗暗摸了摸袖中的玉佩,難不成是爲了玉佩而來?
正想着,轉眼掃到不遠處酒樓的窗戶中若隱若現的人影,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那美男冷眼看着任嫺歌神色的變幻,眼眸越發幽深。突然,任嫺歌嘴角一勾,一雙靈動的大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那美男直覺不好,正要開口,就看到任嫺歌話也不說,突然縱身向前,一掌朝前揮來。
看着任嫺歌氣勢洶洶的模樣,那美男不敢輕怠,這個女人身形極爲靈活,手法更是詭異,當下也是打起精神對待,卻沒料到自己的手剛剛捱到任嫺歌的肩膀,就他聽到任嫺歌吃痛的大喊:“啊!好疼!”
說着,整個人便誇張的像斷線的風箏一般,朝後飛退。
那美男眼神一緊,未及思索,一把攬住任嫺歌的纖腰,眉心緊皺,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被美男的速度驚到的任嫺歌一陣黑線,本來是想借着這次機會,佯裝不敵正好下臺,順便還坑了他一把,到是沒有料到他居然會接住自己。
任嫺歌默默翻個白眼,站穩身子後便一把推開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生怕別人聽不見,特意扯着嗓子,大聲道:“原來閣下對完顏酒樓的老闆娘,這般傾慕,在下甘拜下風!”
說完,任嫺歌也不等他答話,轉身便走。
那美男這才醒過神來,原來這個女人是準備禍水東引。
呵,怎麼可能這麼容易!
當下也不多說,右手輕擡,一道勁風掃過,直接攔住了任嫺歌的去路,身形迅速朝任嫺歌而去,看着任嫺歌一時愣住的大眼,清澈乾淨,不由得心中一蕩,嘴角微勾,附身靠近任嫺歌的耳邊說:“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任嫺歌眼中流光一閃,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面色一驚,正要阻攔,就看到那美男已經飄飄然退到了臺下,一臉戲謔的看着自己。
任樓樓呲牙捂住臉,壞笑着從指縫往外看,哎喲。怎麼又是這個叔叔?就知道他一定會被孃親的美色吸引嘛!上次還故意裝的那麼矜持。
任嫺歌心道不好,正準備抽身溜走,就聽到一道響亮的銅鑼聲“duang!”的一下響起。
扭着水蛇腰出來的喜娘,揚着帕子在高臺上笑道:“恭喜這位壯士爺,奪得今日頭籌!”
頭籌?
人羣轟然響起巨大的歡呼聲,精緻的紅絹花一波波朝她身上砸來。
任嫺歌回頭,看着對方兩名拿着新郎服裝和大紅花的二百斤壯漢朝她走來。
比武招親的頭籌是什麼?
臥槽,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