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老毛,陳建峰這個主意不錯,咱們就來一場新年晚會?”
*笑,說:“軍長都說好,我還說什麼?舉雙手贊成。”
人多力量大,山凹中間的一塊平地立馬就平整了出來,一堆一米來高的篝火燃燒了起來,以大篝火爲中心,紅軍指戰員們將山坳圍了個層層疊疊,整個山坳頃刻間充滿了歡歌笑語。
主意是陳建峰出的,陳建峰站在大篝火邊當仁不讓地當起了臨時主持人。陳建峰手向四周一壓:“同志們靜一靜!”
指戰員們都聽從陳建峰的調度,一個個臉上帶笑,不再高歌笑語。
陳建峰宣佈:1929年紅四軍除夕迎春晚會現在開始。
指戰員們都笑,鼓掌,陳建峰宣佈由紅四軍前委首先爲大家表演第一個節目。前委的領導們都盤坐在小火堆邊冰冷的石頭上烤火,*和*等前委領導雖然覺得陳建峰舉行晚會的點子不錯,熱烈歡迎,但都想興致勃勃地作壁上觀,只准備看指戰員們表演,自己並沒有準備參與,陳建峰第一個節目就指向前委,前委領導們都是連連擺手,都說自己既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看同志們表演可以,自己參與只怕還真是不行。
陳建峰將軍,說臺子都搭起來了,同志們都是熱情高漲,這第一個節目首長們就潑涼水,這個晚會如何進行得下去,陳建峰笑着問指戰員們:“這個晚會還要不要進行下去?”
指戰員們齊聲答道:“要!”
“首長們該不該先來?”
“該!”
陳建峰手一攤,說:“根據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首長們還是趕緊商量上什麼節目爲好?”
*和*都笑,說陳建峰這是在逼前委領導們上梁山,擺明了想讓前委領導出洋相,看來平時對陳建峰批評太狠,陳建峰這是在藉機公報私仇。陳建峰笑,說讓首長們出洋相也好,公報私仇也好,這第一個節目,前委首長跑不了。
首長們都犯難了,真不會啊,可指戰員們高昂的情緒前所未有,前委還真不能冷場,前委的領導們緊急商議該怎麼辦,陳建峰笑着提示,朱軍長的《國際歌》肯定唱得不錯,毛委員也可以朗誦一首自己的詞。
還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哈哈一笑,說:“咱們前委就由老毛來朗誦詩詞。”
*連連擺手,說還是軍長唱《國際歌》吧,他*一口韶山口音,估計同志們都聽不太懂。前委的首長們都說現在大家都習慣了,慢點來,同志們都還聽得懂,毛委員的詩詞寫得多好,有革命的激情,也有渲染力。
陳建峰恰到好處,問指戰員們:“毛委員來一首自己寫的詩詞好不好?”
“好!”聲音如雷,氣氛越來越高漲,*一看,知道這次逃不過,他往陳建峰的身邊一站:“行,我就給大家朗誦一首我25年回湖南寫的《沁園春·長沙》。”
陳建峰帶頭鼓掌。*低低說陳建峰居心叵測,讓前委領導們難堪,等晚會一結束非要陳建峰好看。陳建峰豈會怕這個,陳建峰笑,說:“同志們,剛纔毛委員偷偷地威脅我,說要給我好看,前委首長能不能對陳建峰同志打擊報復?”
同志們轟然大笑,說:“不能!”
陳建峰對*一笑,說:“毛委員,您看同志們集體反對。”
*笑,說:“到一邊去,別在我面前礙手礙腳。”
陳建峰笑着坐在一旁,*叉着腰,開始朗讀《沁園春·長沙》,這首詞雖然寫的是秋景,與此時贛南的寒冬並不應景,但陳建峰聽來卻是熱血澎湃,“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天地之間,多麼的自由豪邁,“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又是何等的自信和張揚,“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讓陳建峰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年與蔣先雲王爾琢黃維於黃埔軍校高談闊論的場景,特別是最後那一句“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更是讓陳建峰知道了什麼是大氣。
陳建峰沉浸在*大氣的詩詞意境之中,這邊*已經朗誦完畢,陳建峰還在回味無窮,按說*一朗誦完畢,戰士們鼓完掌,陳建峰就該出場了,但陳建峰一時忘我,竟然忘記了主持一事。
*哈哈一笑:“陳建峰,想什麼呢,該你上場了。”
陳建峰這才猛然醒悟,不好意思地一笑,說自己爲毛委員的詩詞所折服,一時忘我,同志們多多原諒。*一笑,帶頭起鬨,說:“同志們,陳建峰剛纔將了我*一軍,那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請陳建峰同志也來一個?”
同志們齊聲鼓勁:“陳建峰,來一個!”
來就來,陳建峰豈會怯場,陳建峰站在篝火旁,拿出隨身攜帶的口琴,上來就是一曲《春之歌》,雖是寒冬,但優美的曲子讓現場的紅軍指戰員彷彿置身於奼紫嫣紅的春天一般,一時都忘卻了身邊的寒冷。
此時的陳建峰,彷彿回到了那個落葉繽紛的深秋,一身大紅旗袍的徐雪涵在他的面前笑得花枝招展,徐雪涵樂不可支地說:“陳建峰,如此優美的旋律,竟然讓你吹得有如拉風箱一般,我真是服了你。”
陳建峰笑,說:“第一次能如此,我覺得自己已經很了不起了。”
徐雪涵笑,說陳建峰是自吹自擂,如果這也叫好,估計潘金聲先生聽見了會氣得吐血。徐雪涵笑意盈盈地拿過口琴,給陳建峰做示範,徐雪涵的紅脣劃過口琴的琴絃,一串優美的旋律頓時將陳建峰縈繞,陳建峰癡癡地望着徐雪涵,有一種想將徐雪涵擁在懷裡,輕輕親吻徐雪涵紅脣的衝動,徐雪涵吹了一小段,停了下來,一看陳建峰癡癡地望着自己,一時有些羞澀,她聲音如蘭,問陳建峰好聽嗎,陳建峰點頭,徐雪涵羞澀地把口琴遞了過來,讓陳建峰將她剛纔示範的那一段重來一遍,陳建峰將口琴放在脣邊,徐雪涵的香津尤存,陳建峰的嘴脣劃過琴絃,就如同用嘴親吻徐雪涵的紅脣。
大年初一,天剛矇矇亮,特務營和左錫林營按計劃出發,從瑞金邊界直插贛州,近一百二十公里的山路,用時一天一夜,總算於第二天上午按時到達贛州城外。陳建峰站在山巔,用望遠鏡望向贛州,贛州自是不同於遂川,城高牆堅,黑洞洞的重機槍對着城牆前的一片開闊地帶,據情報,劉士毅在城裡佈防二個保安團、一個加強營和一個師部直屬警衛連,陳建峰和左錫林蔣民雲商量,此次的目的不在攻城,而在誘敵,吸引劉士毅二個團快速回援,只要劉士毅的主力與肖致平團拉開距離,肖致平團就成了甕中之鱉,既然志不在攻城,那就沒有必要進行實打實的攻城之戰,徒增戰士的傷亡,而且即便贛州城攻下來,轉眼還是得放棄,得不償失。
怎麼辦?陳建峰認爲得避實就虛,真真假假。
陳建峰命令部隊暫行休息,命令洪濤和陳大山帶炮兵連的戰士混進城去,摸清敵軍師部、軍需庫等重點軍事目標,計算出座標後,然後迅速出城。
左錫林笑,說:“陳營長,什麼意思?準備炮擊?”
陳建峰笑,說:“洪濤同志將迫擊炮修好也有一段時間,正好趁今天這個機會試試效果。”
洪濤邊換裝邊笑,說:“營長放心,保證百發百中,不會再出現什麼啞炮。”
陳建峰點頭,說:“那你速戰速決,摸清情況趕快出城,如若你們暴露,一旦與敵混戰,想方設法堅守,我們會改變戰略,變虛爲實,想方設法攻下贛州城。”
洪濤笑,說:“你看贛州城的城防就知道,贛州的守敵只怕做夢都想不到離贛州城近在咫尺的山林裡,會有我們工農紅軍的存在,我們馬上悄悄進去,迅速回來。”
洪濤帶着陳大山和二名贛州籍戰士迅速地消失在山道的盡頭,然後融入到年間探親訪友的隊伍中,大過年的,天寒地凍,守城的士兵都縮在門洞裡避風,抽着煙,對來往的人羣熟視無睹,洪濤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到城裡。
戰鬥是晌午打響的,此時正是士兵就餐的時間,離城樓不遠的軍械庫,一個排的士兵正圍着火爐吃飯,大過年的,伙食還算不錯,有魚有肉,士兵們端着飯鉢,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聽到軍械庫的上空傳來刺耳的尖鳴聲,排長一聽,怎麼像炮彈飛行的聲音,大過年的,怎麼可能有炮,正自揣測,尖鳴聲越來越近,排長暗叫不好,這炮是衝軍械庫而來,排長飯鉢一扔,趕忙臥倒在地,*穿過伙房屋頂的瓦礫,打在地上,轟隆一聲炸裂,幾個正在大快朵頤的士兵頓時被氣浪掀翻,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