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就這麼莫名其妙跟蘇政華回去了,京城裡將他們的故事傳的是沸沸揚揚的。從拜堂那天到新娘子忽然迴歸,簡直就是繪聲繪色。
而從回來就一直在家臥病不出門的唐嫣然聽了之後,氣的恨不得摔了家裡所有能摔的東西。不曾想才幾天唐炳然就被皇上叫進宮。
原是戰其鏜因爲戰家的緣故註定會被皇上賜婚,可經過逃婚這事之後,皇上對戰其鏜的意見那不是一般的大。太子依然是太子,太子妃那就是未來的皇后,皇上怎麼可能讓戰其鏜當皇后。
於是他叫唐炳然過來商量再次賜婚之事。兩人秘密商量了很久,唐炳然回家之後便跟自己女兒說了。
“皇上雖然有意指婚,不過拜堂那天太子的表現你也看到了,若是他執意不肯,娶了你,你也只是個擺設,對我們唐家沒有一點好處。”唐炳然正色道:“皇上決定給太子和二皇子放一段時間的婚假,你就趁着這段時間跟太子搞好關係,最好能讓戰其鏜同意。”
戰其鏜能同意顧婉晴,自然就能同意別人。這是所有人的想法,唐嫣然自問自己跟戰其鏜關係還好,就是缺一個契機,於是心裡打定了主意,要找準機會。
皇上想要大家多親近親近,那麼自然會準備很多活動,秋日圍獵眼看將近,乾脆下旨讓各家出代表,展開一場較量,打到的獵物最多的家族可以獲得火靈珠一個。
要說這火靈珠,還要說起火靈芝。它是東興活火山孕育出來的晶石,常年溫熱,而且可以驅蟲。不過這東西沒有什麼藥效,只是帶起來好看。一般只受女孩子喜愛,因爲是火山孕育而出,裡面有硫磺等物,夏天驅蟲,驅蛇很有用。
戰其鏜一見那個東西就立誓要拿到那東西,當然拿到還是要送給明瑤宇就是了。這種自帶溫度的東西,有多少都不嫌多的。
無獨有偶,明瑤曦也很想要那個火靈珠送給哥哥,她雖然沒說,可目光早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圍獵的地點在清楓山,離京城的距離稍微遠了些,不過這裡的秋色非常漂亮,火紅的楓葉裡的遠遠的就能看到,所以清楓山的楓是楓葉的楓。
一行人在路上,都是剛及弱冠還在玉太傅那學習的孩子,見了此情此景免不了詩興大發,指着紅楓道:“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戰其鏜平時玩鬧慣了,對這些詩詞古句最是看不上,皺眉問蘇政華道:“二月花開了嗎?”
那人被搶白一句不在開口,倒是一旁不少人忍俊不禁,想樂又不敢樂。
唐嫣然倒是不怕,笑着跟戰其鏜解釋道:“這句話的意思呢……”
“我知道,不就是誇楓葉好看嗎?”戰其鏜翻了個白眼,讓她開口唸詩比較困難,但是理解其中的意思還是沒問題的。
唐嫣然有些尷尬道:“既然知道你不要擠兌麒麟了,玉太傅正在教作詩,我們幾個都有些技癢。而且,其鏜你也好久沒去國子監了吧,玉太傅那邊還沒批准你畢業呢。”
戰其鏜抓抓腦袋,她在家自己看書看的自在,實在不想去,回頭好奇的看着蘇政華道:“我剛剛有擠兌麒麟嗎?”
麒麟是禮部尚書的獨子,詩文翰墨樣樣精通,對禮法國法更爲精通。本就對戰其鏜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無從適應,也不知道怎麼接戰其鏜的話。
戰其鏜偏偏是那種無形中得罪了什麼人都不知道,還一心覺得自己也沒做什麼,就是開了個玩笑,你們也太經不起玩笑的性子。
蘇政華見狀只好要頭替她打圓場道:“沒有,其鏜剛剛不過是覺得二月花開不如陽春三月的美麗,不足以比擬清楓山的楓葉。麒麟不要介意。”
這麼一說麒麟也覺得很對,笑着點頭道:“太子妃說的甚是,這清楓山的楓葉自然是美不勝收,不知道可否即興作詩一首,來襯得此時此景。”
戰其鏜深吸一口氣,無奈的看着蘇政華,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識擡舉,居然還要作詩,沒聽唐嫣然說我都沒怎麼去學堂啊。
蘇政華面不改色道:“作詩就不必了,快到清楓山了,近日的主題不應該是圍獵嗎?那火靈珠可是女子向來喜愛之物,麒麟不如多加努力,贏來送給心愛的姑娘。”
“麒麟有心愛的姑娘嗎?是誰朕給你做主了。”皇上高興,聽完太子的話立馬接道。
這大庭廣衆,還如此不正式的情況下,麒麟臉都羞紅了,猛搖頭道:“沒有,沒有,玉太傅可以作證,我沉迷看書。”
這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戰其鏜悄悄對蘇政華豎了個大拇指。
晚上大家坐在一起燒烤,定然行酒令。戰其鏜覺得無聊偷偷溜了出去,坐在一棵樹上看星星。
今夜風大,樹枝攢動掉落無數楓葉。蘇政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樹下,仰頭看着戰其鏜。“你都沒怎麼吃東西,我拿了酒和烤好的兔肉,要不要下來嚐嚐?”
戰其鏜一聽立馬跳了下來,拿起肉就開始吃,“那個什麼行酒令那麼無聊,想喝就直接喝好了,還弄那麼多名堂。”
蘇政華莞爾,用楓葉堆了個小火堆道:“就知道你不喜歡,所以特意讓人準備的烤兔肉。他們那是帶來的羊肉,這可是夜風抓的新鮮的兔肉。”
“夜風?他的傷好了?”戰其鏜還記得夜風受了傷。
蘇政華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喝了口酒道:“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失血狗多還是需要多補補。本來這次圍獵不打算帶他來的,他自己非要來。”
戰其鏜開心的拍手道:“耶,有夜風在,我們明天一定能贏。”
“侍衛打的東西不算在內的。”蘇政華好笑的看着戰其鏜泄了氣的表情,“怎麼你說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啊。”
他們兩個在年輕一輩裡的武功算是上上成的,兩個人若是綁在一起,想不贏都難。
蘇政華想了想道:“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倆個打個賭,若是我贏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若是你贏了,我答應你一個條件,怎麼樣
?”
戰其鏜歪頭想了想,覺得這個賭自己不吃虧,欣然點頭。
蘇政華趁熱打鐵道:“那若是你贏了,你想我做什麼?”
“嗯,給我做一頓滿漢全席吧,我還沒吃過佛跳牆呢?”要想做好佛跳牆要提前四十八小時醃製,坐起來要耗費小半天的功夫,所以這道菜也不是說吃就能吃的。
皇宮裡只有皇上娘娘能吃到,民間酒樓要提前預約,戰其鏜這性子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又怎麼曉得預約這兩個字,故而到現在都沒吃到過佛跳牆。
蘇政華有點無語,果然最終還是敗在了吃的身上。他沉痛的點點頭。
戰其鏜滿意的繼續吃自己的烤兔肉。
蘇政華無奈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輸了的懲罰嗎?”
戰其鏜歪着頭道:“我不認爲我會輸啊。”看着蘇政華越來越黑的臉色,戰其鏜投降道:“好吧,好吧,那你說說你要對我做什麼懲罰?”
蘇政華露出滿意的笑容來,“我要你親我一下。”
戰其鏜一愣,當即跳起來道:“爲什麼,我讓你做那麼簡單的事,你卻要我親你。”
“滿漢全席簡單嗎?我只從皇宮帶出來一個廚子,你想累死他嗎?”蘇政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道:“再說你我是夫妻,你親我一下又怎麼了?”
戰其鏜覺得也是,可是這臉皮就是很薄,很不好意思,還沒怎麼光是想想這臉就紅了。她摸了摸發燙的臉頰道:“我不會輸的,咱們走着瞧。”
害羞的太子妃同志拿着兔肉跑了,因爲還是晚飯時間,她也沒回自己的營帳,而是去找明瑤曦了。
明瑤曦以身體不適爲由,晚飯都沒出來。戰其鏜想着可以分她一些兔肉就過去了。營帳裡明瑤曦正在睡覺,看來確實是舟車勞頓,很累。
“那我把兔肉放下就走吧。”戰其鏜這麼想着,把那個沒吃過,被她順走的兔肉放在了營帳裡的餐盤上。
因爲來的人比較多,營帳都不大,桌子離牀榻也就比較近。戰其鏜彎腰就看見明瑤曦露出了一截胳膊在外。爲了不讓她受涼,好心的戰其鏜抓起胳膊要送回被子裡。
卻不曾想發現明瑤曦的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傷痕,仔細對比更像是人手用力握出來的,手指印還清晰可見。
戰其鏜一見有人欺負明瑤曦,立馬怒了,把明瑤曦給搖醒了,“這是怎麼回事?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想死了是不是,你也敢欺負。”
明瑤曦還睡的迷迷糊糊,聽戰其鏜這麼一喊才反應過來,低頭看着自己的胳膊,忽然就不說話了。
這傷之前還沒有,自從嫁給蘇恆玉纔有的。戰其鏜轉了轉彎就知道傷痕是誰弄出來的。“是不是蘇恆玉那個王八蛋,他對你不好是不是?”
明瑤曦沒有點頭也沒搖頭。戰其鏜氣的直接下牀就要找蘇恆玉算賬去。
“天殺的,他連你都敢欺負,看我不給你討回公道,快給我起來,我給你要個說法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