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政華不置可否的看着明瑤宇,在地上畫了個簡易的地圖。“我能查到的不多。”
明瑤宇有些吃驚,蘇政華是太子,他想要調查什麼人,哪裡有說調查不到的,可見清流這人確實不簡單。
“他怎麼來京城的沒人知道,爲什麼會當小倌我也調查不到。但是顯而易見的他當小倌是自願的。不然以他的才華,做什麼都能出人頭地。”蘇政華指了指代表東興的國土道:“我才他不是南晉人。”
明瑤宇跟戰其鏜總去清流那小坐,可以說對清流非常的熟悉。更是對他的才情所折服。聞言贊同道:“他若是參加科舉,前三甲沒有問題。會不會是身世悽慘被賣來的。那老鴇對他並不友善。”
言外之意就是若是大人物,怎麼可能不打點好關係。
蘇政華卻搖了搖頭,“家世悽慘也不可能什麼都查不到,而能供他念書,培養琴棋詩畫。他家之前定然不一般。”
小市民都在爲生計奔波,哪有人有閒錢讓孩子們學琴棋詩畫這類陶冶心性的事情。
“不一般我卻查不到,呵。”蘇政華冷笑一聲,“這個且先放下,沒抓到把柄就算跟棠之說,只怕她也只會覺得我是在針對清流。”
明瑤宇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你還真悽慘啊。”
悽慘的太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笑的不能自已的丞相公子,站起來去換戰其鏜的班了。“你且心裡有數,將來若是真的成爲敵人,棠之哪裡少不得你去勸一勸。”
戰其鏜的性子太過剛烈,知道被騙也會選擇隻身詢問清楚。蘇政華就是怕將來清流拿住戰其鏜這點,陷她於危險之中。
“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睡了沒?”明瑤曦已經依靠在戰其鏜身邊睡着了,戰其鏜小聲道:“我還不困,困了叫你。”
“不用,你先去睡,醒了再來換我。”蘇政華不想戰其鏜那麼辛苦,也知道自己若是不讓她守夜她也不會同意,就想先把人糊弄進去睡覺再說。“瑤曦在這睡會受涼。”
戰其鏜低頭看看明瑤曦,還是點了點頭。
明瑤曦被搖醒還有點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那什麼,我儘量不睡。”
“沒事,進去睡吧,不然明天沒精神趕路也不行。”蘇政華淡淡道。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明瑤曦也感覺到了,蘇政華只有對戰其鏜才稱得上親近。跟別人充其量就是客套,但是對他們的關心卻也不假。大概也是沾了戰其鏜的光吧。
夜裡沒發生任何事,戰其鏜還是起來換了蘇政華兩個時辰,明瑤曦也自己守了早上。
訓練還是有些效果的,明瑤曦雖然體質不行,可是該有的警覺性一點不少。蘇政華讓她守在門口,自己去找吃的了。
“蘇政華呢?”戰其鏜醒來沒見到人,奇怪的問道。
明瑤宇無奈道:“人家好歹是太子,你整天直呼姓名這樣好嗎?”
戰其鏜抓了抓頭髮,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若是叫他政華怪彆扭的。”
明瑤
宇一愣,戰其鏜可是從小就叫他們名字的,哪怕是蘇恆玉也是如此,說是顯得親切,叫二殿下,明公子就好像生分了。
“你什麼時候覺得叫名字彆扭了?平時不都叫的挺好的嗎?”
戰其鏜認真的思索這個問題,半晌才道:“大概因爲我跟他以前總是打架吧。”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這一年多太子而是沒少幫你我,還生分?”天地良心,明瑤宇倒不是在幫蘇政華,單純就是好奇。
戰其鏜惱羞成怒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多廢話啊,我連名帶姓的叫他,他都沒反對,你怎麼這麼反對?你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明瑤宇舉雙手投降狀,無奈道:“行行行,算我八婆了行吧。不過有些事你也確實可以好好想想了。”
才豆蔻年華的戰其鏜根本就沒想過那些有的沒的,或者說不願意想吧。
“太子回來了。”明瑤曦在門口大喊了一聲。
戰其鏜一溜煙的躥了出去,就見蘇政華一手拿着兔子,另一隻手用衣服兜着些水果。忙上去幫忙。
“附近沒有水源,看來我們用水一定要小心了。”蘇政華把兔子交給戰其鏜,自己兜着果子往前走,那樣子從後面看到有一些滑稽。
戰其鏜在後面邊吃果子邊偷偷的笑,只不過咬下果子第一口就皺起了五官,“呸呸呸,這什麼果子,這麼酸?”
蘇政華轉頭見她皺起的小臉,嘴角向上揚了揚。還沒等說話就迎來了戰其鏜的憤怒。
“你這是在笑話我?”戰其鏜也不要這果子了,追着蘇政華就跑。
蘇政華兜着果子不方便,邊躲邊笑道:“好啦,好啦。這不是吃的,是用來煮的,這種果子能抗寒,讓人不那麼容易生病。就是不好吃,煮一下當水喝,還能止渴,剛剛好。”
戰其鏜一聽是有功效的,也不鬧了,低頭幫忙把剛剛打鬧弄掉的果子重新撿起來,不滿道:“你也不早說。”
“無妨,這麼多呢,想着女孩子不都是愛吃酸的嗎,纔沒阻止你吃。”蘇政華拉着戰其鏜站起來,“別撿了,回去處理好兔子,咱們該上路了。”
戰其鏜也不撿了,撇着嘴道:“我纔不喜歡酸的,我愛吃辣的,京城東門那家的小菜館,辣椒超級給力。”
她說的神采飛揚,一臉嚮往,看的蘇政華一愣。兩人夫妻那麼久,蘇政華從來沒注意過戰其鏜喜歡什麼。感覺她吃什麼都那樣,從沒有最愛那樣食物。
因爲蘇政華自身喜歡清淡的食物,所以御膳房在給他做膳食的時候多數以清淡爲主,自然沒有戰其鏜喜歡的辣椒。
蘇政華記得戰其鏜有一段時間一直陪他用膳,可是仔細想來她從沒表達過任何的不滿。之後的幾十年,她也沒說過最愛東門的小菜館。
“你愛吃我們回京之後,我請你去吃。”蘇政華回憶到過往的時無限感傷。見明瑤曦走過來,乾脆把果子給了明瑤曦。“你們先去處理兔子,記得用湯婆子裡的水,把乾淨的水留下喝。”
“你去哪啊
?”戰其鏜不解的問道:“我沒處理過兔子啊。”
“拔了毛,把內臟掏出來就是了,用熱水燙一下或者直接扒皮就行。”蘇政華交代兩句就走了。絲毫沒看到身後明瑤曦驟變的臉色。也是你讓兩女生做剝皮這麼血腥的事真的好嗎?
戰其鏜安慰的拍拍明瑤曦的肩膀道:“沒事,我來剝,你把這個果子煮一煮,對身體好。”
蘇政華回來時戰其鏜正蹲在外面給兔子剝皮,整天來說做的還是不錯的,該扔的地方都扔了。見他手裡拿着東西,立馬問道:“你去找東西了嗎?找來的什麼?”
“辣椒。”蘇政華舉起手裡紅彤彤乾巴巴的辣椒道:“這個季節沒有新鮮的,這種野椒會自動變紅風乾,裡面的籽落地會再長處辣椒苗。我找到幾個仍然在枯枝上的,烤兔子的時候放上些,會很好吃。”
“是因爲我說我喜歡吃辣椒你纔去找的嗎?”戰其鏜不好意思看蘇政華的眼睛,低頭邊用水洗兔子邊說道:“在外邊不用這麼講究的,就是沒味道的東西,能餬口就行。”
蘇政華怕她碰了水的手被冷風一吹太冷,催促道:“我們先進去吧。”
“辣椒可以使人身體便暖。”蘇政華邊走邊解釋,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專門爲戰其鏜才這麼做的。想了想又補充道:“你不能什麼都那麼隨意,總要爲自己考慮考慮,喜歡什麼你就說。”
戰其鏜抓抓頭髮,無奈道:“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所措了,我還是覺得總跟我作對的那個你纔是真的你。”
蘇政華聽了也沒說話,進去就見明瑤宇再往水囊灌晾涼了的果子水,明瑤曦則是在吃果子,而且是一顆接着一顆的吃起來沒完。
戰其鏜忙走過去奪過她手裡的果子,“就是太餓了也不能這麼吃果子啊,多酸啊。等一等就有兔肉吃了。”
明瑤曦笑着拿出一個遞給戰其鏜道:“很好吃的,不信你嚐嚐。”
戰其鏜一臉看怪物一樣看着明瑤曦,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不行,太酸了。”
兩人就這麼你推我趕的鬧了一會兒,不多時蘇政華烤兔肉冒出了香味,兩人這纔不鬧,守在兔肉旁邊等着肉好。
明瑤宇見蘇政華往兔肉上放辣椒,有些吃驚道:“太子在這種時候也這麼講究?”
他是知道戰其鏜愛吃辣的,只是知道歸知道,誰能想到蘇政華是專門爲戰其鏜去找的辣椒呢。
蘇政華也沒說破,給明瑤宇拿了一塊什麼都沒放的兔肉道:“你這個體制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吧。”
明瑤宇點點頭,“我發現你這人還挺細心的嗎。”
“細心也要看分誰。”蘇政華給戰其鏜乾脆撕下了一隻兔腿。往另一隻兔腿撒辣椒時問明瑤曦道:“你要辣椒嗎?”
明瑤曦點點頭。
蘇政華聞言把撒了辣椒的都分給了明瑤曦,自己開始吃什麼都沒放的兔肉。
明瑤宇這才知道他也不吃辣椒,想想就知道怎麼回事,笑着說道:“看來我們是沾了其鏜的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