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覺得她哥哥戰青城說她總惹事真的是冤枉她了。明明自己天天在家努力學習,可是依然會被事情找上門來,居然說她是那個女賊,昨天晚上她明明累的在家早早就睡着了好嗎?
她也知道蘇政華會跟自己說,還是想自己做個心理準備,不然皇上派的兵早就來抓她了。一定是蘇政華在皇上面前做了保證。
“爲什麼說那個女賊是我?做事要講證據的,太子府那麼多人都能給我作證,我一直在府裡沒出去。”戰其鏜覺得自己很冤枉。
蘇政華坐下安慰道:“我知道,不然我昨天抱在懷裡的是誰?”
一句話把戰其鏜的火氣澆滅了,臉瞬間就紅了。“我跟你說女賊的事,誰跟你說睡覺的事了。”
蘇政華可笑不出來,他解釋道:“我進宮之後先沒見到父皇,而是看見了那兩個侍衛的屍體,隨後有人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紛紛認爲京城裡能有這樣武功的女子並不多,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岳母。”
“他們這樣說太欺負人了,我和我娘武功好就是賊了?我們爲什麼要偷那些東西?阻止祭天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我娘好歹上過戰場,保家衛國這麼多年,說冤枉就冤枉了?”涉及到唐鳳羽,戰其鏜更氣憤了。
“我還沒有說完。”蘇政華耐着性子解釋道,“你也去了觀天樓,九層高只有一個入口,也就是說女賊很可能是用輕功一層一層跳上去的。那麼岳母的嫌疑就撇清了。而論輕功,京城裡自然是你首當其衝。”
唐鳳羽是江湖人士,從小習武的路子就是大開大合的那種,輕功雖然也會,不過跟戰其鏜這種從小逃命練出來的肯定差了些,想要不聲不響的爬九層高塔,然後再不聲不響的離開,難度係數太大。
但對於向來身輕如燕的戰其鏜來說,這件事就是小菜一碟的事。所以大家纔會紛紛把目標懷疑到她的身上。
“可是我一直在太子府啊,難道我殺完侍衛再跑回太子府?”戰其鏜搖了搖頭道:“他們怎麼不用腦子想想在懷疑別人呢。”
蘇政華握住她的手說道:“父皇就是想到了這些纔沒有派人抓你,現在首先要解決的是祭天的問題,父皇說了祭天不能耽擱。”
戰其鏜沒什麼意見,卻皺眉問道:“東西都丟了,我們要用什麼來祭天?”
“皇祖母那有一套舊的,不過可能不是很合身,現在也來不及改了,等找出來後還要送到欽天監那去,看看能不能用。”
蘇政華剛說完,戰其鏜就站起來道:“還等什麼過兩天,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衣服是給蘇政華和戰其鏜穿的,讓他們兩人提前看看也沒什麼不對。只是那衣服因爲長時間的不曾穿過,已經積了一層灰,此時看着灰撲撲的,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它穿出去的樣子。
戰其鏜不是很確定的拿起那件衣服,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衣服會碎在自己手裡一般。“這真的能行嗎?”
“好幾年前的物件了,但是布料和做工
都沒問題,拿去清洗一樣的。”皇太后很是懷念的說道:“當年我就是穿着這個陪先帝祭天的。”
其實皇后也有一件這樣的衣服,因爲每個人身材不一樣,基本上都是現做一件。戰其鏜的是按照年前定做新衣的尺寸做的。皇后的那個自然是新的,不過她人已經不在皇宮,現做差人去找也來不及。
“看着大了點,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改。”皇太后將衣服在戰其鏜身上比了又比,顯然有些頭疼。
蘇政華笑着把衣服收起來道:“皇祖母就不要操心了,這是您的念想,還是不要改了,其鏜就穿一天,沒什麼大礙。今後若是有需要在讓成衣坊做就是了。這個還是會物歸原主的。”
戰其鏜也看出皇太后的不捨,忙笑着補充道:“就是,就是,皇奶奶就讓我有一件新衣服吧。”
皇太后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就是在哄自己開心,也不拆穿,笑着把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道:“唉,皇宮最近不太平,我呢,只希望你們能好好的。”
這話怎麼聽着都帶了些無奈,皇太后又對戰其鏜說道:“戰丫頭也不要太倔強了,成了皇室的人,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戰其鏜眼神瞬間就暗了下來,她心想原來皇奶奶什麼都知道,也是在她面前的畢竟是太后,也是經歷了後宮鬥爭,最後屹立不倒的人物,又怎麼會看不懂別人的心思呢。
蘇政華淡笑道:“皇祖母說的對,不過棠之就是這樣才與別人不同。她不需要改變,我會保護她的。”
皇太后明顯愣住了,半晌才說道:“也好,也好,如果當年……唉,不說了,我累了,你們拿了衣服就走吧。”
蘇政華和戰其鏜行禮,一起離開了慈寧宮。
倆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戰其鏜好奇的問道:“你剛剛跟皇奶奶說的都是真的嗎?”
蘇政華主動拉住戰其鏜的手點點頭。
戰其鏜也沒掙扎,反而也握緊對方問道:“那如果皇上要你休了我呢。或者真的找不到那個女賊,他們就認定是我,要砍我的頭呢。”
蘇政華好笑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會休了你,如果你要被砍頭或是怎樣,我就帶你遠走高飛怎麼樣?”
“誰要跟你遠走高飛啊。”戰其鏜翻了個白眼,懷裡抱着陳年衣服,忽然靈光一閃道。“我有辦法抓住那個女賊了。”
蘇政華見戰其鏜低頭盯着懷裡的衣服看,立馬就明白了戰其鏜的意思。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忽然就笑了。
戰其鏜的想法很老套,最簡單的引蛇出洞。現在雖然還不確定女賊到底爲什麼偷東西,可是顯而易見的那些東西是用來祭天用的,只要放話說出祭天正常,有備用東西就成。
鳳冠和皇冠都需要修理,而且就算不用修,也不可能真的放欽天監,萬一再丟了可就真沒東西可以代替了。
欽天監圍了一羣大內高手,如果那個女賊真的過來,勢必會被圍攻。戰其鏜爲了避嫌跟蘇政華進宮一直待在泰華殿裡,因爲無聊
還叫了明瑤曦來陪自己。
“你說那女賊會來嗎?”明瑤曦有點擔心道:“換成誰都會覺得這是個陷阱吧。”
戰其鏜無聊的點點頭,“死馬當活馬醫唄,反正邢部的人也束手無策。這幾天你就陪着我吧,萬一東西再丟了,我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可是那女賊不來的話,你的嫌疑不是依然沒有洗清嗎?”明瑤曦擔憂的說道:“怎麼會懷疑你呢,擾亂了祭天對你有什麼好處。”
“大概就是不用學禮儀了吧。”戰其鏜自嘲的說道:“我就說我跟這些規矩沒緣分,不然怎麼我一好好學就出事呢。”
明瑤曦也很是無語,沉默着低着頭。
“對了,蘇恆玉對你好不好?”戰其鏜對蘇恆玉欺負明瑤曦的事依然耿耿於懷。
明瑤曦有些窘迫,畢竟那樣的事被人看見總不見得對麼光彩,“還好,二皇子溫柔了很多。”
戰其鏜滿意的點點頭,“下次他要是欺負你就告訴我,看我不削他的。”
平時戰其鏜這麼說話明瑤曦都會笑,可是一涉及到蘇恆玉,她怎麼都笑不出來,只能無奈道:“你跟太子好好的吧,二王爺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總不見得他想得罪明家。”
“我是怕你不說,從小就是,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裡,問也問不出個什麼來。對誰都那麼好。”戰其鏜越說越覺得明瑤曦天生就是受欺負的主,眉頭緊緊皺起。
她想起小時候,明瑤曦因爲年紀最小總被欺負,大家都不愛帶她玩。有一次她自己一個人在角落裡喂流浪狗,自言自語的說自己很好。戰其鏜見了過去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
那時戰其鏜就暗暗決定,一定要好好的保護明瑤曦,就因爲她的善良。
“其鏜?”明瑤曦見戰其鏜忽然發起了呆,就搖了搖頭她。
“啊,怎麼了?女賊抓到了?”戰其鏜愣了一下,還以爲有人來了。
明瑤曦無奈道:“哪裡有什麼女賊,你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戰其鏜伸了個懶腰道,“都這麼晚了,估計不會來了,我們睡吧。”
就這麼的,一羣人守株待兔了好幾日,那女賊也沒有再出現。這本來也在大家的預料之中。好在祭天的東西都重新準備好了。
戰其鏜穿上繁複的衣服,帶上稍有些大的鳳冠,就這麼跟在蘇政華的後面,開始走三步退一步,一直要繞皇宮一圈,最後停在午門搭起來的祭天台纔算完。沿路都要百姓圍觀,五萬御林軍全部出動,硬是清出了一條祭天儀仗隊能走的道。
祭天是爲了這一年能夠風調雨順的祈福,一般情況百姓們也都會很配合,畢竟誰也不想明年過的不順。這是蘇政華第一次祭天,如果除了什麼差錯,也會影響儲位之爭。
總會有那麼一兩個迷信的人,認爲祭天不成功是上天不認可蘇政華當皇帝,所以無數雙眼睛都在看這次祭天的結果。
可惜,祭天還未開始,整個人儀仗隊就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