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如今皇上病重,二皇子監國,身爲正南王妃的戰其鏜本應該在江南纔對。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絲不祥的預感泳入花妙柔的腦海,“媽媽,我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我說,如果,如果正南王現在回到了京城,他和二殿下……”
老鴇突然捂住了花妙柔的嘴,她目光警惕的往屋外一瞥,走過去將房門嚴嚴的關上。
她眼神嚴肅,“妙柔,我明白你是一個聰明女子。但是人太聰明瞭反而對自己不好,我們也應該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應該認清楚他們的身份。皇宮裡的事情,可不是你我能夠插的上手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明白嗎?”
花妙柔最近接二連三的遭到客人的調戲,遠遠不是巧合這麼簡單。她們只是青樓女子,身份本就卑微,在這裡能維持生計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能空出那個精力去管別人的事情?
花妙柔默默低垂着頭,默了一會兒,她微笑着輕聲道,“我知道了。”
她在心中苦笑,媽媽的話,還真是現實又犀利啊!
戰其鏜被蘇恆玉一路抱緊了皇宮。
估計方纔在軟牀上睡的太舒坦,這會兒她在蘇恆玉的懷裡,有些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蘇恆玉將她抱的緊了些,月光之下的戰其鏜的小臉兒紅撲撲的,大概是喝太多的酒,睡的也太沉。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皇宮,將她抱進了離自己處理國事最近的一處偏殿中將人給放下,小心翼翼的模樣如同手中捧着的是一塊希世珍寶。
同去的暗衛將蘇恆玉的表情看在眼裡,衆所周知,二殿下對二皇妃向來很好,在屬下們的眼中,他們兩個是一對讓人豔羨的人間伴侶。
但是蘇恆玉現在卻將另一個女子小心翼翼的給抱在懷中,不同於跟二皇妃在一起的溫和相待。他在蘇恆玉的眼中察覺到了一抹微光,他在看着戰其鏜的時候嘴角會親不自禁的上揚,整個眼裡,都只有眼前的那一個人。
“二殿下,”暗衛拱手,小聲道,“戰姑娘現在已經在這兒,正南王想必也已經到了京城,要不要屬下……”
“不必。”蘇恆玉大概是看見戰其鏜心情太好,說話的語氣都跟着變的柔和,“現在棠之在這裡,蘇政華自然會找過來的。”
他又吩咐暗衛,“記住,不要將今夜的事情讓二皇妃知道。”
“屬下明白。”暗衛退了出去。
蘇恆玉靜靜瞧着牀上這人,她睡的太香太沉,小嘴微微張合着呼着粗細均勻的氣。從離開江南到現在,他跟戰其鏜也已經快有一年沒有見面了,這許許多多哦的日子未見,她竟長胖了些,看來蘇政華對她不錯。
蘇政華啊蘇政華,你現在應該還沒有察覺到棠之不見了吧,若是你察覺到了,會用一種什麼樣的姿態來祈求我呢?蘇恆玉脣邊的笑意不禁更深,他真的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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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政華在護國公府中跟護國公將事情談完已至深夜,他沒有忘
記與戰其鏜的約定,事情結束之後就要立刻趕到戰府。
唐嫣然將他叫住,臉上的笑容如同一陣清風,“王爺,你能來,我很高興。今晚夜已深,不如就在這裡小歇一晚?”
看着唐嫣然臉上的笑,蘇政華不知怎麼就想起了戰其鏜臨走前警告他的話,“不管怎樣,你要離那唐嫣然遠一點。”
他的脣角不由的微微上揚,深黑的眼眸蕩起了一抹幽深的漣漪,“不必了。”他聲音冷浚,“棠之還等着我。”
唐嫣然站在原地,訥訥的看着蘇政華消失的方向,眼神黯淡,他竟是這樣拒自己於千里之外。
呵,她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兀自笑了,她所做的這些,到底又是爲了哪般?
“小姐,你別在此處站着了。”明珠給她帶來一件披風,爲她打抱不平,“正南王沒眼光,這麼好的小姐他沒有看見,卻,”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了明珠的臉上,唐嫣然的眼神狠冷,“誰允許你這樣說他的?以後再讓我聽見你嘴賤,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頭?”
唐嫣然從未這樣打過她。明珠捂住自己的臉,嚇的跪了下來,“小姐奴婢知錯了,正南王是一個絕世大英雄,他一定會跟小姐在一起的。”
唐嫣然挑起眼眸,從鼻孔裡哼出冷冷的聲音,冷毒的眼睛散開笑來,一字一句如同魔咒,“他當然會跟我在一起,這輩子,他也只能跟我在一起。”
蘇政華沒有找到戰其鏜,他回了戰府,找遍了戰家的所有角落,他都沒有找到戰其鏜。接着他又潛入了明府,還是沒有人。再接着,他去了京城裡每一個戰其鏜可能去到的地方,可是都沒有人,完全沒有人。
深夜的風津了涼意,一點一點侵襲入人的骨子裡,蘇政華站在京城的城街之上,第一次體會到了茫然無措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他找不到戰其鏜,沒有戰其,夜已經這麼深,她會去哪裡?她還能入到哪裡?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無數個念頭,越想,他的心便越沉。
“哎你們說今天那小白臉到底是從哪裡殺出來的?”身旁,有兩個醉醺醺的酒鬼的聲音隨風飄入他的耳中。
“是啊,我也搞不明白,明明就長的跟個娘娘腔似的,沒想到居然那麼能打。你說那小白臉爲了那樂瑤坊中的妙柔姑娘,可也真是能夠豁的出去。”
樂瑤坊?蘇政華沒有猶豫,腳底生風,直奔樂瑤坊裡去。
這是樂瑤坊中的姑娘第三次受到了驚嚇,今夜她們這裡是撞到鬼了吧?爲什麼一直都有奇怪的人二話不說的就創了進來。
“她在哪裡?”蘇政華的眸光驟冷,讓這裡的女孩們看着都覺得害怕,他放大了聲音,“她到底在哪裡?”
樂瑤坊中的人幾乎是一夜未眠,老鴇察覺到動靜下了樓來,蘇政華冰冷肅寧的目光鎖住了她。
老鴇被蘇政華的目光看的背脊發冷,蘇政華現在的模樣就像一頭狂暴的野獸,但是那深沉的機智卻讓他此刻變的越發的沉
寂,沉寂的嚇人。
老鴇便將今夜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說完她靜待着蘇政華的反應。蘇政華深皺了眉頭,思緒混沌,“多謝!”
走之前,他的聲音靜靜飄入了衆人的耳裡。
戰其鏜,竟然被蘇恆玉帶走了。從樂瑤坊中出來,蘇政華不知道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心頭壓着的那塊東西變的更加沉重。
她在蘇恆玉身邊,是蘇政華所能預想的最糟糕,也最理想的結果。至少,戰其鏜在蘇恆玉那裡,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方漠然將明瑤宇給他的東西帶到了明府之中,利索的解決掉明府外那幾個宮中派來的眼線,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明府。
明相他老人家也是一夜未眠,自從皇上生病之後,明瑤宇被蘇恆玉給請進了皇宮之後,他這覺便睡的越來越不安穩。他的一雙兒女現在都在宮中,都在蘇恆玉的控制之下,這實際上也間接的控制了他的行動,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態往最壞的方向發展,卻不能做些什麼。
“喂,老頭兒。”方漠然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直接進到了明相的寢房之內,明相跟明夫人都嚇了一跳。
“不要用如此驚恐的眼神看着我,明夫人,我們見過的。”方漠然將手中的那一包東西直接扔到了明相牀上,挑了一個地兒坐了下來,倒了了一杯茶給自己喝,他這忙了一晚上沒睡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明相打開方漠然隨手扔過來的東西,又被嚇了一跳,“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這兒?”
這可是國璽,還有皇上的聖諭,方漠然就這樣隨手給他甩過來了?
將手中的茶水喝盡,方漠然瞥了一眼如此大驚小怪的明相,“你自己讓我帶給你的,我說你也不用像見了鬼一樣的瞪着我吧,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明相如此眼神看着他,搞的他就像是從宮中弒君暗中出逃來的一樣。
明相急忙下了牀,在燈下將皇上的親筆聖諭看了一遍,臉上震驚之色愈濃。
“聖上,聖上他居然,”明相的肩膀跟身子都在發抖,“我要見皇上,我現在就要進宮臉皇上。”
明相大概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整個人激動的不能自已,方漠然一把將明相給拽了回來,靠在門邊前擋住他的去路。
“明相,你好歹也在朝廷中做了這麼久的官,怎麼還這麼沒腦子。你現在要進宮見皇上?呵,我估計你現在還沒有走到宮門口就能給蘇恆玉的人給攔下來。到時候你這皇上不止見不到,還會壞了皇上的好事。”
方漠然的聲音輕飄飄的,瀰漫着一股慵懶又悠閒的意味,口中之話一點兒也不客氣,“在這一點兒之上你就不能跟你那病弱兒子好好學學?”
明相經方漠然這一提醒,激動的不能自已的心緩了緩,現在的情況他當然是清楚的。可是……可是皇上突然下了這道密旨,還有他病重的事情根本就是事出有因。現在整個朝廷都在蘇恆玉的控制之下,蘇政華還遠在江南,他現在應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