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毒藥的問題,木芳夕沒有在醫館中待太久,就領着月歌、青玉墨玉一起離開了。
穿過東巷,月歌提議道:“大小姐要不要到蒼珣王府上看看?”
木芳夕眨了眨眼睛,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哪裡?”
月歌笑了笑,道:“自然是蒼珣王府,按照殿下的作息,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府中。”
木芳夕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不是說成親前男女不得相見的嗎?”
月歌忍不住笑了出來:“大小姐是從哪裡聽來的閒話?太后壽宴那會兒,殿下可不就帶着大小姐同進同出了嗎?這不得相見啊,只是在成親前十日不要見面就好了,其餘時候是沒有關係的。”
木芳夕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她對於見不見歐陽靖予倒是沒有什麼執念,只是他那一雙腿,不想起還好,一旦想起,就讓人抓心撓肝地心癢——那雙腿明明是有救的,爲什麼就是不讓我治呢?
木芳夕果斷做了決定:“走!我們去蒼珣王府!”
月歌笑着招了一輛轎子,讓木芳夕坐上去,她和青玉墨玉一起,拱衛着木芳夕朝着蒼珣王府而去。
月歌說的沒錯,這個時候歐陽靖予果然在府中,只可惜他現在在書房之中,即使是頗受重視的月歌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
管家不露痕跡地打量了木芳夕一遍,面上掛着得體的笑容,道:“木大小姐,不如先在後花園走走?府上的後花園都是經過精心打理的,想來大小姐會喜歡。”
木芳夕含笑點了點頭,對管家道了一聲謝,就由月歌帶着,和青玉墨玉一起去了後院。穿過垂花廊,木芳夕只覺得眼前一片開闊,冬日裡的花園沒有那麼多奼紫嫣紅的色彩,一片墨綠的蒼翠也分外讓人感動。
更別提隱藏在灌木叢中的淡黃色小花發出若隱若現的幽香,木芳夕沿着平坦的小徑走了沒多遠,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花園——空間闊大、花草錯落有致、更重要的是每一株草木都生機十足,不用做什麼,就只是待在這樣美好的環境中,都能讓人的心情暢快起來。
和這個花園比起來,她的前院和後院果然只能稱爲“野草叢生的地方”吧……
月歌笑道,看着木芳夕蹲下來尋找灌木叢中的花,也跟着蹲下來,道:“大小姐要是喜歡,日後大可以經常來。您不是缺了些藥材嗎?在這裡應該能找到。”
木芳夕眨了眨眼睛,忽然站起來,環顧四周,片刻之後,有些失望地搖搖頭:“不,這裡沒有地骨皮、沒有地黃,沒有一切長得不具備觀賞性或者不能等到有觀賞性就要採摘的草藥,就從這一點來看,還是我的小院要比這後花園好。”
“您的小院竟然要比這王府的後花園好嗎?”一邊的垂花門後傳來一聲驚訝的聲音,緊接着一道柔美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邊,對着木芳夕嬌怯一笑,緩緩朝着一行人走來。
月歌低聲對木芳夕道:“這是殿下的妾如姬,西北番王的嫡長子送來的。”
木芳夕莫名有種熟悉感,月歌繼續道:“那西北番王的嫡長子就是一個月前上躥下跳想要求娶瑾修公主的人,有消息說,在此之前他已經纏了公主殿下近三個月的時間了。”
那不就是她對歐陽瑾修所說的“爛桃花”嘛……沒想到這朵歐陽瑾修的爛桃花還能影響到她自己。
木芳夕勉強壓住嘴角的抽搐,看着走到自己面前、面容柔美秀氣、眼神乾淨清澈的女子,笑了笑。
如姬含笑看着木芳夕,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並沒有向她行禮,而是一臉天真地笑道:“剛剛木姐姐所說的,可是真的?”
如姬是歐陽靖予的妾,她是歐陽靖予未過門的妻子,木芳夕不太能確定按照規矩如姬是不是要向自己行禮,便也沒當回事,笑道:“就我自己而言,自然是真的。”
如姬的眼中帶出驚喜的亮光來,擡手就拉着木芳夕的手,討好地微微晃動,笑道:“好姐姐,你就帶我去看看吧,我最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了!”
木芳夕被手上過分柔軟的觸感嚇了一跳,全身雞皮疙瘩在一瞬間立正敬禮,尷尬地笑着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那個,要是你方便的話……”
“那就這麼說定了!”如姬歡欣鼓舞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笑着湊近木芳夕,道,“我平日裡可都沒見到木姐姐,木姐姐不經常來府上吧?”
木芳夕點了點頭。
如姬一副主人模樣地拍了拍胸脯,笑道:“那今天就由我帶着木姐姐好好看看。”
木芳夕被她的熱情弄蒙了一會兒,跟着她走了兩步,覺得有點不對勁,側頭去看月歌的表情,卻發現她的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頓時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木芳夕有些心虛,落後了兩步,想要和月歌問問清楚。
誰料她的腳步纔剛剛慢下來呢,如姬立刻就察覺到了,笑着小跑兩步,上來就抱住木芳夕的胳膊,笑道:“木姐姐,快走呀,前面有好漂亮的景色呢!”
木芳夕一臉懵逼地被拉着走了。
月歌恨鐵不成鋼地瞪着木芳夕的背影,轉頭看着青玉墨玉,沉聲道:“給我好好教訓如姬!”
墨玉笑了笑,有些邪氣:“我早就想這麼做了!”青玉隨手從灌木叢中撿起一塊還算結實的土塊,一言不發地就朝着如姬身前投擲了過去,如姬剛要落地的腳正好踩上了滑動的土塊,瞬間踉蹌了一下,扭傷了腳踝。
“好痛……好痛啊!”如姬狼狽地坐在地上,頭髮微微有些散亂,雙眼含淚地擡頭看着木芳夕,哽咽道,“木姐姐,我好痛啊……”
木芳夕全程腦子都是空的,這會兒聽見她喊痛,下意識就半蹲下來,擡手握住她扭傷的腳踝,正要動手,卻被月歌半強制地扶了起來。
如姬眼中的幽光一閃即逝,含淚看着月歌:“月歌管事,爲什麼不讓木姐姐幫我呀?”
月歌面容平靜非常,淡淡道:“如姬夫人,你僭越了。”
如姬的面容微微一僵,復又恢復了一派天真單純的模樣,雙眼還帶着淚水,怯怯地問道:“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這姿態,端的是我見猶憐。
奈何月歌是個鐵石心腸,絲毫不爲所動,道:“你犯的錯,有三。第一,你是妾,爲奴,大小姐是將來的當家主母,爲主。你面對主子不行禮、不自稱‘奴婢’,卻以‘你我’相稱,是爲無禮。”
頓了頓,沒有理睬如姬微微皺起的眉頭,月歌繼續淡淡道:“其二,你在大小姐面前大呼小叫、奔跑走跳,此爲不雅。其三,你是奴,卻敢隨意接觸大小姐的玉體,此爲不敬。如姬夫人如此無禮、不雅、不敬的舉動,奴婢自然是要向殿下彙報的。”
如姬的臉色徹底變得慘白,掙扎道:“月歌管事,我……”她注意到月歌瞬間變冷的眼神,咬牙改口,“奴婢不過是見到木姐姐心中激動,一時忘情而已,月歌管事,您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木姐姐,大小姐,您就饒了奴婢吧……”
看着這樣秀美柔弱的一個女子在自己的眼前悽慘哭泣,木芳夕心中覺得月歌是有點小題大做的,但是她們現在是站在同一戰線上,木芳夕自然不會做拆月歌臺的舉動,只能低聲勸慰道:“這件事,就讓殿下來裁決吧。”
如姬不敢置信地看着木芳夕——這個女人不是愚蠢懦弱嗎!怎麼心狠至此!
月歌對於木芳夕的說法很是滿意,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也不看坐在地上的如姬,扶着木芳夕往遠處走去,低聲道:“大小姐,前面栽種了些殿下最喜歡的花,即使沒有開花,也很漂亮。奴婢領您去看看吧?”
木芳夕看着月歌略帶警告的眼神,沒有絲毫遲疑:“好,走吧。”
帶着木芳夕走遠了些,月歌示意青玉墨玉在邊上守着,自己則帶着木芳夕進了亭子,壓抑着怒氣道:“大小姐可知錯了?”
那一瞬間的表情,簡直就是麗嬤嬤上身,看得木芳夕頭皮一麻。木芳夕自從月歌拉着自己進亭子起,心中的警報就不斷地響起,這會兒反而舒了一口氣,想了想,說:“我不該讓如姬這麼……呃,放肆?”
月歌點了點頭,道:“殿下重規矩,如姬夫人雖說受寵,但到底也只是個奴才,大小姐何等身份,怎能和一個奴才如此親密?”
木芳夕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月歌見她老老實實地接受教訓,臉色緩和了些,繼續苦口婆心道:“大小姐,您是要成爲當家主母的人,這些奴才的心眼多得是,您若是不願費心去做恩威並施的把戲,自然可以選擇冷淡以待,斷不可讓這些奴才輕易認爲可以爬到您的頭上來!”
木芳夕被教訓得連連點頭,遲疑了一下,問:“蒼珣王……府中有多少姬妾?”月歌還以爲她被如姬嚇到了,畢竟還是個未及笄的姑娘,月歌更加緩和了語氣,道:“如今府上有三個妾、一個側妃,庶子庶女斷然是沒有的。大小姐放心,殿下重規矩,府中這些姬妾絕不敢在明面上讓大小姐難堪,大小姐正要覺得不耐煩應付這些姬妾,大可不與她們交際即可,只是這將來的的晨昏定省,定然是不能免的。”
木芳夕簡直連呼吸都覺得痛,半晌,才低聲嘆息了一聲,勉強道:“我知道了。”反正不耐煩就可以不和這些人接觸,這法子雖然簡單粗暴了些,但有益自己的身心健康啊!決定了,一旦嫁進來就這麼做吧!月歌面上露出了點笑意,正要誇獎兩句,就聽青玉墨玉起身道:“殿下駕到……”
木芳夕和月歌說得太過投入,竟然連輪椅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月歌轉身就深深地福了福身子,緩緩道:“奴婢參見殿下。”
木芳夕左腳往後一退,淺淺地福了福身子,淡淡道:“參見殿下。”
歐陽靖予的視線在木芳夕的身上轉了一圈,眉頭微微皺起:“所爲何事?”
月歌笑道:“回殿下,大小姐在府中待得煩悶了,就出府來走走,奴婢想着總要讓殿下和大小姐多交流交流,就帶着大小姐回來了。”
歐陽靖予看了眼月歌,並未說什麼,視線重新落在了木芳夕的身上,淡淡道:“你們剛剛遇見如姬了。”
從歐陽靖予來的方向可以判斷出,如果如姬還在原來的位置,那麼歐陽靖予過來的時候定然會遇上她的。
月歌諒如姬也沒有膽子在歐陽靖予面前撒謊,不過難保她不會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便將剛纔如姬和木芳夕相遇之後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了歐陽靖予,並沒有參雜任何主觀情緒,讓歐陽靖予自己判斷。
歐陽靖予淡淡對身後的侍從道:“告訴如姬夫人,禁足一個月。若有再犯,趕出府去。”
歐陽靖予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隨口談論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木芳夕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輕描淡寫間決定了一個女子的命運。
歐陽靖予示意親衛帶着他的輪椅轉了個方向,道:“不是要觀賞後花園嗎?本王親自作陪,走吧。”木芳夕瞬間受寵若驚,月歌卻抿嘴笑笑,給了木芳夕一個鼓勵的眼神,帶着青玉墨玉兩人,漸漸從木芳夕身邊退開,給歐陽靖予和木芳夕營造出一個相對獨立的二人空間。
歐陽靖予的後花園形狀方正,但花徑設計得非常有特色,工整平滑,又四通八達,木芳夕隨着歐陽靖予在後花園中越走越深,從那蒼茫的墨綠中回過神的時候,身邊只剩了歐陽靖予和他身後推着輪椅的親衛了。
歐陽靖予輕輕擺了擺手,那親衛沉默地鬆開輪椅,對歐陽靖予彎腰行禮之後,縱身一躍,瞬間消失在木芳夕的視線之中。
木芳夕眨了眨眼睛:“你……殿下有什麼話想和臣女說嗎?”
歐陽靖予英俊逼人的臉上淡淡的陰鬱,看了眼木芳夕,冷冷道:“莫要和皇族中人走得太近。”
遲了,她今後怕是要經常往皇宮跑,才能確保皇后娘娘母子平安了。不過這些話,木芳夕不會就這麼直白地告訴歐陽靖予,只是笑了笑,道:“殿下不就是皇族中人嗎?”
歐陽靖予轉過頭,直視木芳夕,忽然沒頭沒尾地讚了一句:“你很聰明。”木芳夕也沒有反應過來:“我……多謝殿下誇獎?”
歐陽靖予有些不耐煩:“有些靠山能讓你一時富貴,卻也能讓你萬劫不復。明白了嗎
?”
木芳夕這下明白了,這還是在警告她離那些皇族遠一些呢,但是她已經站在了皇后娘娘身邊了,現在後退也來不及了呀。
歐陽靖予難得發一次好心,半晌沒有等到木芳夕的迴應,擡頭去看她的時候,發現她竟然盯着自己的雙腿發起了呆,不由有些憤怒,咬牙道:“木、芳、夕!”“在,臣女在。”木芳夕敏銳地感覺到危險,立刻回過神來,討饒地笑笑,“殿下,臣女能再次和殿下單獨相處,實在是三生有幸。臣女一時高興過了頭,還請殿下諒解。”
歐陽靖予還從不知道木芳夕還有這麼甜言蜜語張嘴就來的一面,眉頭微皺,心中莫名的怒氣確實消失了大半,正想擺擺手,表示不追究她了,就聽木芳夕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殿下,臣女,能碰一碰您的腿嗎?”
歐陽靖予冷笑道:“你敢碰?”
木芳夕直接把這話當成是默認,連忙點頭道:“敢的敢的!”說話間,已經三兩步走到了歐陽靖予的面前,蹲了下來,伸手直接摸上了歐陽靖予的大腿。
多少年沒有被外人觸碰過的腿驟然被木芳夕這麼用力摸了一把,歐陽靖予差點沒從輪椅上跳起來,拼命壓制住把人踹出去的慾望,歐陽靖予的臉色陰沉得簡直能滴出水來:“木、芳、夕!”
木芳夕驚喜地擡起頭來,眼睛亮晶晶的:“殿下!有的救的!您腿上的肌肉都是好的!您至今不能站起來,估計是因爲脈絡不通,甚至脈絡都沒有斷啊!有希望的!”說着,手上又按了兩把。歐陽靖予從未想過,知道他的腿還有救,木芳夕會是這麼驚喜,那樣一雙充斥着純粹感情的眼睛,忽然讓歐陽靖予有些心悸。
微微側過臉,避開木芳夕的視線,歐陽靖予沉默片刻,像是妥協了一般,道:“你有辦法治?”
木芳夕敏銳地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眼見着自己心心念唸的病例終於能挑戰了,當即一拍胸脯,豪氣干雲:“一定能治!”歐陽靖予還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木芳夕,微微勾起嘴角,有些惡劣又有些期待地伸出手去:“先給我把個脈試試。”
“好。”木芳夕此時信心大盛,蹲着挪了挪,換了個更舒服的角度,給歐陽靖予搭脈。
但是這寸口的脈象一體現出來,木芳夕心中就咯噔了一聲,她不死心地把手往下探去,按上了趺陽脈,發現這脈象滯澀之感還是那麼明顯,不死心地將站起來,彎着腰將歐陽靖予三部九侯的脈都探了個遍,簡直要被疑惑給淹沒了,自然沒有發現,她此時的動作有多麼曖昧。
三部九侯的脈探完,木芳夕簡直要把歐陽靖予的豆腐都吃光了,現在竟然還扒着歐陽靖予的肩膀,一副把他抱在懷中的姿勢發起了呆,歐陽靖予只覺得是可忍孰不可忍,直接擡手把人揮開。
好在他手上還是留了力的,木芳夕只是踉蹌了一下就站穩了,見歐陽靖予那麼冷靜的人都雙眼冒火地看着自己,頓時有些心虛:“那麼……殿下,臣女只是一時激動……”
歐陽靖予不耐煩聽她胡說八道,直接問道:“本王的脈象如何?”
說到這個,木芳夕微微皺起眉頭,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殿下的脈總體是細弱澀脈……”
“御醫也這麼說。”不等木芳夕說完,歐陽靖予直接打斷了她,冷冷道,“所以還是沒希望了。”
“放屁!”木芳夕上輩子就最痛恨這種隨意剝奪患者希望的醫生,這會兒聽着歐陽靖予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當即就火大了,“殿下!臣女說有得治就是有得治!您別的不用管,只要安心接受臣女的治療就好了!”
歐陽靖予見她如此鬥志十足的模樣,忽然生了逗弄她的慾望,淡淡道:“但本王的脈象……”
“殿下放心。”木芳夕堅定道,“這脈象和症狀不相符的事情,古往今來的醫案中並不是沒有記載,不過是比常人特殊些而已,如何就沒希望了?中醫四診所謂‘望、聞、問、切’,殿下‘望、聞、問’皆是好的,何必太過在意切脈的情況?”
歐陽靖予對此不置可否,只是問道:“那你要如何爲本王治療?”
木芳夕想了想,道:“臣女剛纔尋筋摸骨,大致瞭解了殿下雙腿的情況。現在能否殿下回房,臣女想看看殿下腰部的情況。”
若不是木芳夕臉上的神情正經又認真,歐陽靖予真要以爲,這是自己生平第一次遭到女人的調戲了。
不過,不管是從哪方面考慮,木芳夕才第一次到蒼珣王府來,歐陽靖予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出把人往臥房裡帶的舉動,擺擺手,淡淡地拒絕了木芳夕的這個提議,道:“本王的腰沒有問題。”
木芳夕後知後覺地掃了歐陽靖予勁瘦的腰部一眼,遲疑了一下,解釋道:“臣女不是懷疑殿下的能力……”
“木芳夕!”歐陽靖予頭一次因爲一個人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偏偏還不能動手,現在他看着木芳夕就頭疼,“你先回去吧,本王不會食言的。”
“是,殿下。”木芳夕得了歐陽靖予的答應,笑着答應了,往回走了一大段路,纔看見假裝站在花徑上看風景的月歌、青玉、墨玉三人,笑眯眯地走上前去,道,“走,我們回府。”
三人對視一眼,見木芳夕的情緒這麼好,也有些驚喜,在蒼珣王府中不敢僭越,只能忍着,出了王府,月歌就忍不住了,追問道:“大小姐,你的情緒很高啊。”
木芳夕笑了笑,隔着紗帽看不清表情,但她就連步伐都是輕快的:“對啊,你家殿下答應讓讓我幫他治腿了。”
話音剛落,月歌臉上的表情驟然變成了驚恐,尖叫道:“大小姐小心——”一柄長刀帶着風呼嘯着朝着木芳夕砍來,木芳夕被月歌大力拉了一個踉蹌,森冷的寒光堪堪劃過她的右手,帶出一串飛濺的血珠。
青玉墨玉瞬間被這血珠激起了兇性,墨玉縱身一躍搶上前,徒手砍折了歹徒的臂骨,奪過長刀反手就割斷了他的喉嚨,溫熱的鮮血瞬間噴了出來……街上多少年沒有發生這麼恐怖的事情了,一時間百姓四散奔逃,木芳夕強忍着手臂的疼痛,反手拉着月歌就要鑽到人羣裡,邊道:“青玉墨玉!快走!不要戀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