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旁的人都想出手相幫,可那幾個混混是出了名的惡棍,故此旁人想出手也礙於怕被報復,只得轉身離去。
“人呢?把人交出來!”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惡棍滿目兇光的瞪着孫芯蕊,冷聲威脅:“孫小姐,你可想好了!那兩個閹狗與你非親非故,你又何苦一再的多管閒事?你若將人交出來,今兒個兄弟們就給顧大夫一個面子,放你一馬。若你不知好歹,就別怪兄弟們不知憐香惜玉!”
面對惡棍的威脅,孫芯蕊抱緊了瑤瑤,小臉因害怕而面色發白。
孫芯蕊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瑤瑤卻是揮着手中的糖葫蘆朝惡棍打了過去。
這些人都太兇了,還要打她小姨,她很不高興!
孫芯蕊阻止不及,那竹籤便打到了惡棍臉上。惡棍口中一聲污耳的咒罵,便是揮手說道:“把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給老子捉回去!顧家要人,拿閹狗來換!”
咒罵之間,幾人便朝孫芯蕊撲了過去。
楚月澤在孫芯蕊的尖叫之中衝了出去,一拳一腳便將幾個惡棍給打得趴倒在地。
曾經只靠嘴皮罵人的文弱少年,如今卻是身強體壯滿面寒霜。
那幾人一瞧是個面生的,便是悟着被打痛的臉罵道,“哪兒來的野小子?知道老子是誰嗎?敢打老子,你不要命了!”
要不要命,可不是這人說了算的。楚月澤冷着臉將人踹倒,在幾人抽刀相砍之時,拔劍相擊。
早便經歷了生死,在戰場上磨礪出的沉穩冷靜,此時看起來就似救世的英雄!
幾個惡棍打不過,爲首的打了眼色,另一個被踹遠之時,起身便跑。
本以爲是逃命去了,不承想,卻是帶了更多的人來。眼見一場惡戰在所難免,與楚月澤一同進城的士兵蜂擁而至,將那一羣人嚇得面色慘白。
“膽敢街頭爲禍,持械傷人,統統帶走!衙門不管,便交給王爺處理!”
惡棍這才知道,今兒個出門沒看日子,踢到了鐵板!
士兵押着惡棍走了,回過神來的孫芯蕊便是抱着瑤瑤追上了楚月澤,“哎,你叫什麼名字啊?”
楚月澤看了她一眼,冷漠說道:“不過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
“舉手之勞也是救命之恩啊!你與我說說名字,往後我送你東西!”
小丫頭說的一本正經,逗笑了楚月澤身旁之人。
楚月澤看着這天真的丫頭,難得尷尬,“我說過了,不需要。”
“這可不行!”孫芯蕊可不依了,一手抱着瑤瑤,一手拉着他的袖子說道:“你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不然我去找王爺。”
“……”我還多管閒事了不成?
楚月澤不想理會,一旁的士兵卻是笑着說道:“楚大哥,人家姑娘非得報恩,你也別這麼死板嘛!給人家一個機會多好。”
“就你多話!”
楚月澤一眼瞪去,那人笑着閉了嘴。
孫芯蕊卻是拉着楚月澤說道:“楚哥哥是吧?今日你救了我,我當感謝你。我身上銀子也不多,我便將絕世孤本贈你,你先瞧瞧喜不喜歡,若不喜歡,我再送你別的。”
一邊說着,放下瑤瑤,從懷中搖出一本醫書。
楚月澤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還是個學醫的,想到楚慈,不由的放柔了面色,“你也懂醫術?”
“懂得一二。”說話間,孫芯蕊將謄抄的醫書塞到楚月澤手中,揚着燦爛的笑容說道:“這可是孤本,可是寶貝,你可好生收着,莫丟了。”
這也叫孤本?欺負他不懂得孤本當是什麼模樣?
楚月澤不由失笑,卻也如她的願,將醫書收進懷中,“東西我收下了,你帶着孩子回去吧。”
“什麼孩子啊?她是我侄女!”孫芯蕊一本正經的糾正,“我還沒成婚的!”
楚月澤撫額。
一旁的兄弟忍不住的發笑。
孫芯蕊終於是鬆手了,楚月澤忙擡步走人。一旁的兄弟笑着說道:“楚大哥,那姑娘可真有意思。”
“過於單純。”
楚月澤以四字評價。
孫芯蕊抱着瑤瑤回了鋪子,將瑤瑤往顧夫人懷裡一送,便是風風火火的跑去了衙門。
衙門裡,楚月澤雙手抱懷,淡漠的看着那羣惡棍喊冤。
這些人一看就是慣犯,竟然敢當街行兇,也是狗膽包天!想來知府平日裡沒少得他們的孝敬,不然這會兒也不會直抹額頭的汗,神情緊張。
“範大人,百夫長與兄弟們親眼所見,這幾人當街行兇,竟是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動手,當如何處置,你還要考慮這麼久嗎?”
楚月澤身旁之人冷聲問着,將範知府的汗又催了一層。
這些人都是王爺的親軍,若是鬧大了,別說這官位保不保得了,就是這條命,也怕是保不住。
可是,這些人都是……
想想,範知府便是頭疼的很。
“既然知府難以決斷,這些人還是交給王爺處理更合適。”楚月澤也沒有心思與這些人糾纏。說了這話,轉身便走。
範知府嚇得急忙起身,忙跟了出去。
孫芯蕊只瞧着那平日裡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範知府跟條哈巴狗似的追着楚月澤,心裡頭別提多痛快了!
見那些人當真被楚月澤給帶走之時,心中一喜便是悄悄的跟了上去。
東明修正聽着成懷彙報,當陳科來稟,楚月澤帶回來一羣惡棍這時,眉頭一挑,“怎麼回事?”
“好似那羣惡棍當街行兇,被楚月澤給瞧着了;將人帶去衙門裡,範知府不作爲,楚月澤便將人給帶回來了。”陳科想了想,說道:“範知府這會兒着急上火的找人相幫。”
東明修冷聲一笑,揮手說道:“將人帶進來!”
南瑤之兵上了岸,這個範知府可是功不可沒!正在考慮如何將人給弄進去,楚月澤倒是給他將事兒辦了!
這個楚月澤,如今是越發的有腦子了!
那些惡棍是如何都想不到,在鎮中爲虎作倀這麼多年,卻在今日栽了。那範知府也沒想到,行事再是周全,卻是栽到了這些人手裡。
所有人被定罪不過一個時辰。王爺名下一個百夫長爲民除害,不畏強權之事就此傳開。
看着百姓們歡呼的模樣,楚月澤的腦子裡卻是回到了兩年前。
那時,他貪生怕死,竟是眼睜睜的看着薛彥彤被人擄走。如今,他看着不平之事,能爲大局着想,也能大膽的站出來。
想着想着,便想到了楚慈,楚月澤嘴角微勾,俊逸的面容之上,布着一層柔和的光芒。
在外守着的孫芯蕊瞧着楚月澤這個笑意之時,腦子裡瞬間空白。
當時她心中只有三個想法:第一,這少年身手真不錯!第二,這少年真勇敢!第三,這少年長得真好看!
孫芯蕊想都沒想便跑了進去,揚着一張笑臉立於楚月澤身旁,脆生生的喊道:“楚哥哥。”
又瞧着了這個小丫頭,楚月澤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她該不會又拿什麼東西來給他吧?
孫芯蕊咧嘴一笑,“楚哥哥,你真好看!”
“……”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東明修出來之時,便瞧着楚月澤一臉糾結的看着身旁的丫頭。瞧着這情形,東明修只是淺淺一笑,與陳科說道:“呆會與他一同回東曲便好。”
陳科會意,忍俊不禁。
楚月澤沒想到自己招上了一個麻煩!還是一個十分粘人的麻煩!
看着身旁這個扯着袖子不撒手的丫頭,楚月澤懶得理會陳科幾人的忍笑,低聲說道:“孫姑娘,你能不能先鬆手?”
“我暈船。”孫芯蕊說得煞有介事,越發用力的扯着楚月澤的袖子。
“既然暈船去船中坐着,不要立於船頭。”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又愛笑,還嘴甜。兄弟們被她給哄得一個個服服帖帖的,楚月澤都沒法子趕人下船。
“我拉着楚哥哥心裡頭踏實。”孫芯蕊越發認真。
於是乎,這一路楚月澤就被她給拉着。分明是說暈船之人,卻總是指着他看遠處美景,與他說着趣事。
直到上了岸,孫芯蕊也不鬆手。楚月澤無奈,只得說道:“我要去衙門裡,你不能進去!”
“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孫芯蕊當真鬆了手,卻是坐到衙門的梯上,撐着下巴看着楚月澤。
楚月澤簡直無語。他哪兒需要去衙門裡?他只是想讓這丫頭回去罷了!
楚月澤無奈的在前頭走着,孫芯蕊便是笑眯眯的跟在後頭。瞧着他進了一間鋪子時,忙上前說道:“你要什麼藥跟我說就好,我給你,你不用花銀子買的。”
“我住在這裡!”楚月澤忍無可忍,“我說過了,你不必再送我東西!”
“啊,你住在這裡啊?你家也是開藥鋪的?可真是巧了!”孫芯蕊自動過濾不想聽的。張着一雙大眼在鋪子裡瞧着。
南易從裡堂出來,瞧着來人,忙回頭喊道,“主子,夫人,楚少爺回來了。”
剛喊過話,瞧見孫芯蕊扯着楚月澤,歪着腦袋滿臉疑惑的看來時,南易想了想,補充道,“好像還有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