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開業不都是很忙的嗎?你怎麼還有時間在這裡包餃子?”
楚月澤滿頭大汗回來的時候,楚慈正坐在院兒中包着彩虹餃子。
“我也覺得我會很忙,事實卻是,我閒得只能包餃子了。”瞧他一頭的汗,又道:“先去打水洗把臉。”
前兩天南易都沒來,盡在葉府忙着。沒想到開業這天南易、北易一來,她就真的閒下來了。
大家都在忙着,她乾脆和玄華一起包餃子了。
“哎。”楚月澤應聲去打水洗臉,瞧着玄華端了一籠餃子出來時,說道:“姐,我餓了。”
“餓了你先吃,也不知小伍他們何時能吃東西。”
說話間,楚慈淨了手出去看情況。
楚月澤瞧楚慈出去了,眸子一轉,乘着玄華去忙了,麻利的倒了幾籠餃子到食盒裡。跟個賊似的藏到了門後的草藥中。
吃過午飯,楚月澤是偷偷摸摸從後院兒出的門,繞了一大圈到武館之時,大家夥兒都到齊準備練功了。
瞧着楚月澤提着食盒而來,林武安問道:“你帶的這是什麼?”
楚月澤抓了抓頭,想了想,這才說道:“今兒個鋪子開業,吃的餃子。之前不是說過帶來讓你們嚐嚐麼,這也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不過說過的話也不能食言。”
餃子這玩意兒,確實算不得什麼好東西。故此,衆人反應也是平平。
當楚月澤將蓋子打開,端了兩盤彩虹餃子出來時,衆人便是圍了上來。
穆誠出來的時候,兩盤餃子吃得只剩幾個了。楚月澤忙說道:“白師父,我帶了彩虹餃子來,你要不要嚐嚐。”
終於是見着了楚月澤誇到天上去的彩虹餃子,穆誠卻是面色平平的說道:“不必了。”
楚月澤旁邊的人吃了餃子之後,看向楚月澤的目光有些閃爍。林武安見了,笑着說道:“玉涵,你不會還想吃吧?”
卓玉涵笑了笑,說道:“這餃子瞧着好看,吃起來味道也是不錯,若非吃了午飯,我還真想再來一盤。”
“這可不麼!若楚大夫開了餃子館,咱們一定去吃!”林武安轉首與身旁幾人說道:“是吧?”
那幾人亦是含笑點頭。
聞此,卓玉涵的眸光便是越發閃爍。
“行了,吃了就將昨日教的拳法再練一遍。”說罷,穆誠轉身往回走。
“來來來,快來吃點兒。”乘着人少的時候,楚慈端着餃子站到櫃檯後,小聲說道:“呆會兒說不準又來人了,你先吃點餃子墊墊肚子。”
宋文傾不由一笑,輕聲說道:“這樣不好吧?”
“沒事兒,你擋着呢,誰看得見。”說話間,夾了個餃子喂他,“不能餓着了。”
她和南易、北易換着吃的,可宋文傾這坐診大夫卻是無人替代,她也只能這麼喂他了。
悄悄的吃着餃子,宋文傾只覺得心裡頭暖烘烘的。
看,她也是這麼溫柔的,她的柔情,毫無保留的給了他。
外頭,楚慈藏在櫃後喂着宋文傾。小廚房中,一人閃身而來,一大盤的餃子就給順走了。
楚月澤給他留那幾個餃子他纔不稀罕,自個兒來拿才滿意。
坐在自個兒屋中,穆誠吃得心滿意足。
玄華看着又少了兩籠的餃子,心說:“今兒個大家都吃得挺多的啊。”
晚上的時候,楚月澤偷偷摸摸的將食盒放回原處,此時楚慈正與玄華說着運動衣的事兒。
“這個是武館的標識,你們仔細縫到記號之處。衣裳做好了我再回去拿。”
“是。”
玄華點頭將衣裳收了起來,外頭忙了一天的人也含笑而來。
“衣裳要拿回去做嗎?”宋文傾問道。
楚慈打了水給他淨手,說道:“我的針線做來隨便穿穿還差不多。若是要做來給江師父瞧的,自然是要做工精細才行。”
那人點頭,楚慈給他揉着手說道:“是不是累了?沒想到今日這麼多人來。”
“義診又送藥,還有上好的野參片,他們沒理由不來的。”南易進來時,自然的接下這話,“一傳十十傳百的,如今大老遠的都知道這兒改藥鋪了。”
楚慈笑道,“如此說來,這宣傳倒是不錯了。”
晚上休息時,宋文傾說道:“這段時間正適合採收婆婦草,南易他們得進山去採,鋪子裡便只得你我忙着了。”
“我倒是閒着的,就怕你累着了。”楚慈拿出昨日失敗的泳褲仔細的想着如何改。
宋文傾一看那東西,面色就是一變。這種真實帶着幾分羞澀的情緒,他自個兒都覺得好笑。
同牀共枕這麼幾個月,哪晚上不是脫光了相擁而眠?都如此相處了,卻是有些接受不了穿這種東西。
“小慈,你到底是如何想着做這些東西的?”宋文傾表示很幽怨。
楚慈想了想,說道:“小伍,有件事呢,我還沒與你說。不過呢,等我想好如何說了,我自然就告訴你了。”
穿越的事,總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好好的說一說的。
宋文傾聞此,眸光一閃,卻是笑着去抱她,柔聲說道:“好!”
穆誠坐在牀上,有些想不明白。
宋文傾爲何要教楚慈那套劍法?他可不相信,宋文傾對楚慈是真有心!
想着想着,便是面色一沉。
看來,得找機會試探一番才行。
冬季,正是滋補的季節。特別是要過年的,家家戶戶都採辦着補藥燉湯。
昨日纔開的藥鋪,今日便有人上門來買補藥了。
楚慈依舊一身男裝,與宋文傾說道:“小伍,我先去衙門拿藥啊。”
宋文傾點頭,說道:“也不知郡王近期是否還要剿匪?不如小慈問問,要不要多拿一些回來。”
楚慈點頭表示明瞭。
對於東明修最多給兩個月的藥量,楚慈表示有些不明白。
你倒是一次性給我一年的藥量行不?小氣扒拉的!
剛走出門,便被一人喊住。
“楚大夫請留步。”
轉眼看去,只見一名五十來歲的男人從對面酒樓大步而來。
楚慈腦子裡轉了三圈,確定不認識這人。
“楚大夫可是用了早茶?不如到在下酒樓坐坐?”
在下酒樓?
楚慈又看了一眼酒樓,含笑說道:“剛吃過早飯,不知老闆叫住我,可是有事?”
卓均奇笑着朝楚慈做了請的手勢,說道:“在下唐突,有些事想請教楚大夫,還請楚大夫見諒。”
素未謀面的酒樓老闆有事請教自己?
楚慈表示,她怎麼不知道跟這老闆還能有交集了?
“真是不太巧,我有事需到衙門一趟,不知老闆所言之事,需要多長的時間?”
卓均奇想了想,這才輕聲說道:“是在下唐突了,昨日犬子吃了令弟帶去武館的彩虹餃子之後,回味無窮。昨夜回來說個不停,讓廚子琢磨着做些解饞。可是廚子聞所未聞那彩虹餃子,故此……”
楚月澤!!!
楚慈頭疼不已,那小子真是……
“那什麼,這事需要一些時間,不如這樣,你先將材料備好,等我回來再去酒樓尋老闆可好?”
楚慈將所需材料與卓均奇說了,那人目光微亮,忙說道:“多謝楚大夫。”
楚慈又看了一眼酒樓的招牌,含笑往衙門而去。
楚慈到衙門時,黎睿與東明修正在商議着剿匪計劃。
見楚慈又是一身寬大的男裝而來,那二人同時挑了眉頭。
仔細想想,還真是沒見過她穿女裝。都嫁人了還能這般隨性的,還真沒幾個。
“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桌上鋪着地圖,楚慈含笑說道:“不如,我先去亭子裡等着郡王?”
東明修點了點頭,正等說話,黎睿卻是目光一轉,與楚慈說道:“五皇妃足智多謀,不如一併想想,如何將近來流竄于山林的流寇給一網打盡?”
見楚慈轉眼看來,黎睿又道,“如今五皇妃也在島上做生意了,若是生意做大了,少不得往島外發展的,難道五皇妃不怕將來出島出個意外?”
這話說的,楚慈不由一笑。“我不過是一介女流,如何能知曉如何剿匪?黎少真是高看我了。”
“是麼?”黎睿看着窗外,平靜的說道:“楚大夫向來謙虛。一介女流卻能助皇上完成大計,更是扳倒了一島之主,想讓人不高看都難。”
“我覺得,小慈並不如你我想的那麼簡單。我總覺得在她身後有什麼人在幫着她,你既然要剿匪,何不試試將她拉進來?或許,她能助你讓喬錦騫死得更快。”
想到邰正源的話,黎睿便是眸光越沉。
黎家之變,歸根到底還是喬錦騫一手算計!可是那人卻還關在牢中,如今連殺那人都還需要等!
等!等到最後,是不是高順帝一句話,又能將喬錦騫給放的?
“你恨喬錦騫,小慈更不能讓喬錦騫活下去。一旦喬錦騫出來了,小慈必然討不得好。若你分身乏術,倒不如試試將小慈給攪進這混局。”邰正源如是說着。
將楚月慈攪進來麼?這個女人,真如邰正源所說的那般厲害?
黎睿不由的握緊了拳頭,楚慈看着他陰沉的面色,垂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