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衣食(1)

《禮記·禮運》說:“昔者先王未有宮室,冬則居營窟,夏則居檜巢。未有火化,食草木之實,鳥獸之肉,飲其血,茹其毛。未有麻絲,衣其羽皮。後聖有作,然後脩火之利。笵金,合土,以爲臺榭、宮室,牖戶。以炮,以燔,以亨,以炙,以爲醴酪。治其麻絲,以爲布帛。”這是古人總述衣食住的進化的。

(一)古代雖無正確的歷史,然其犖犖大端,應爲記憶所能及。(二)又古人最重古。有許多典禮,雖在進化之後已有新的、適用的事物,仍必保存其舊的、不適用的,以資紀念。如已有酒之後,還要保存未有酒時的明水(見下),即其一例。此等典禮的流傳,亦使人容易記憶前代之事。所以《禮運》這一段文字,用以說明古代衣食住進化的情形,是有用的。

據這一段文字,古人的食料共有兩種:即(一)草木之實,(二)鳥獸之肉。(三)但還漏列了一種重要的魚。古人以魚鱉爲常食。《禮記·王制》說:“國君無故不殺牛,大夫無故不殺羊,士無故不殺犬豕。”又說:“六十非肉不飽。”《孟子》說:“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梁惠王上篇》)則獸肉爲貴者,老者之食。又說:“數罟不入汗池,魚鱉不可勝食也”與“不違農時,谷不可勝食也”並舉。《詩經·無羊篇》:“牧人乃夢,衆維魚矣。大人佔之,衆惟魚矣,實維豐年。”鄭《箋》說:“魚者,庶人之所以養也。今人衆相與捕魚,則是歲熟相供養之祥。”

《公羊》宣公六年,晉靈公使勇士殺趙盾。窺其戶,方食魚飧。勇士曰:“嘻!子誠仁人也。爲晉國重卿,而食魚飧,是子之儉也。”均魚爲大衆之食之徵。此等習慣,亦必自隆古時代遺留下來的。

我們可以說:古人主要的食料有三種:(一)在較寒冷或多山林的地方,從事於獵,食鳥獸之肉,飲其血,茹其毛,衣其羽皮。(二)在氣候炎熱、植物茂盛的地方,則食草木之實。衣的原料麻、絲,該也是這種地方發明的。(三)在河湖的近旁則食魚。

古代的食物雖有這三種,其中最主要的,怕還是第二種。因爲植物的種類多,生長容易。《墨子·辭過篇》說:“古之民,素食而分處。”孫詒讓《閒詁》說:“素食,謂食草木。素,疏之假字。疏,俗作蔬。”案古疏食兩字有兩義:(一)是穀物粗疏的。(二)指谷以外的植物。

《禮記·雜記》:“孔子曰:吾食於少施氏而飽,少施氏食我以禮。吾祭,作而辭曰:疏食不足祭也。吾飧,作而辭曰:疏食也,不足以傷吾子。”《疏》曰:“疏粗之食,不可強飽,以致傷害。”是前一義。此所謂疏食,是後一義,因其一爲穀物,一非穀物,後來乃加一草字頭,以資區別。

《禮記·月令》:仲冬之月,“山林藪澤,有能取蔬食,田獵禽獸者,野虞教道之。其有相侵奪者,罪之不赦”。《周官》太宰九職,八曰臣妾,聚斂疏材。《管子·七臣七主篇》雲:“果蓏素食當十石”,《八觀篇》雲:“萬家以下,則就山澤。”可見蔬食爲古代重要的食料,到春秋戰國時,還能養活很多的人口。

至於動物,則其數量是比較少的。飲血茹毛,現在只當作形容野蠻人的話,其實在古代確是事實。《義疏》引“蘇武以雪雜羊毛而食之”,即其確證。隆古時代,蘇武在北海邊上的狀況,決不是常人所難於遭遇的。《詩經·豳風》:“九月築場圃。”鄭《箋》雲:“耕治之以種菜茹。”《疏》雲:“茹者,咀嚼之名,以爲菜之別稱,故書傳謂菜爲茹。”菜即今所謂蔬,乃前所釋疏食中的第二義。後世的菜,亦是加以選擇,然後種植的,吃起來並不費力。

古代的疏食,則是向山林藪澤中,隨意取得的野菜,其粗粗而有勞咀嚼,怕和鳥獸的毛,相去無幾。此等事實,均逼着人向以人工生產食物的一條路上走。以人工生產食料,只有畜牧和耕種兩法。畜牧須有適宜的環境,而中國無廣大的草原(古代黃河流域平坦之地,亦沮洳多沼澤),就只有走向種植一路了。

古人在疏食時代的狀況,雖然艱苦,卻替後人造下了很大的福利。因爲所吃的東西多了,所以知道各種植物的性質。我國最古的藥書,名爲《神農本草經》。《淮南子·修務訓》說:“神農嘗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一日而遇七十毒。”此乃附會之辭,古所謂神農,乃農業兩字之義,並非指姜姓的炎帝其人。《禮記·月令》說“毋發令而待,以妨神農之事”,義即如此。《孟子·滕文公上篇》“有爲神農之言者許行”,義亦如此。

《神農本草經》,乃農家推原草木性味之書,斷非一個人的功績。此書爲中國幾千年來藥物學的根本。其發明,全是由於古代的人們,所吃的植物種類甚多之故。若照後世人的吃法,專於幾種穀類和菜蔬、果品,便一萬年,也不會發明什麼《本草》的。

一方面因所食之雜,而發現各種植物的性質;一方面即從各種植物中,淘汰其不適宜於爲食料的,而栽培其宜於作食物的。其第(一)步,系從各種植物中,取出穀類,作爲主食品。其第(二)步,則從穀類之中,再淘汰其粗的,而存留其精的。所以古人說百穀,後來便說九穀,再後來又說五穀。到現在,我們認爲最適宜的主食品,只有稻和麥兩種了。

《墨子·辭過篇》說:“聖人作,誨男耕稼樹藝,以爲民食。其爲食也,足以增氣充虛,強體適腹而已矣。”《呂氏春秋·審時篇》說:“得時之稼,其臭香,其味甘,其氣章。百日食之,耳目聰明,心意睿智,四衛變強(《注》:‘四衛,四肢也。’)洶氣不入,身無苛殃。黃帝曰:四時之不正也,正五穀而已矣。”觀此,便知農業的發明、進步,和人民的營養、健康,有如何重要的關係了。

古人所豢養的動物,以馬、牛、羊、雞、犬、豕爲最普通,是爲六畜(《周官》職方氏,謂之六擾。名見鄭《注》)。馬牛都供交通耕種之用,故不甚用爲食料。羊的畜牧,需要廣大的草地,也是比較貴重的。雞、犬、豕則較易畜養,所以視爲常食。

古人去漁獵時代近,男子畜犬的多。《管子·山權數》說:“若歲凶旱,水泆,民失本,則修宮室臺榭,以前無狗,後無彘者爲庸。”可見狗的畜養,和豬一樣普遍。大概在古代,狗是男子所常畜,豬則是女子所畜的。家字從宀從豕,後世人不知古人的生活,則覺其難於解釋。若知道古代的生活情形,則解釋何難之有?

豬是沒有自衛能力的,放浪在外,必將爲野獸所吞噬,所以不得不造屋子給它住。這種屋子,是女子所專有的。所以引伸起來,就成爲女子的住所的名稱了。《儀禮·鄉飲酒禮》記:“其牲狗”,《禮記·昏義》:“舅姑入室,婦以特豚饋。”可見狗是男子供給的肉食,豬是女子供給的肉食。後來肉食可以賣買,男子就有以屠狗爲業的了。

牛馬要供給交通耕種之用,羊沒有廣大的草地可資放牧,這種情形,後世還是和古代一樣的,狗卻因距離遊獵時代遠,畜養的人少了,豬就成爲通常食用的獸。

烹調方法的進步,也是食物進化中一種重要的現象。其根本,由於發明用火。而陶器製造的成功,也是很有關係的。《禮運》雲:“夫禮之初,始諸飲食。其燔黍而捭豚,汗尊而抷飲,蕢桴而土鼓,猶若可以致其敬於鬼神。”《注》雲:“中古未有釜甑,釋米,捭肉,加於燒石之上而食之耳。今北狄猶然。”此即今人所謂“石烹”。下文的《注》雲:“炮,裹燒之也。燔,加於火上。亨,煮之鑊也。炙,貫之火上。”其中只有烹,是陶器發明以後的方法。

據社會學家說:陶器的發明,實因燒熟食物時,怕其枯焦,塗之以土,此正鄭《注》所謂裹燒。到陶器發明以後,食物煮熟時,又可加之以水。有種質地,就更易融化。調味料亦可於取熟時同煮。烹調之法,就更易進行了。烹調之法,不但使(一)其味加美,亦能(二)殺死病菌,(三)使食物易於消化,於衛生是很有關係的。

飲食的奢侈,亦是以漸而致的。《鹽鐵論·散不足篇》:賢良說:“古者燔黍食稗,而熚豚以相饗。熚當即捭字。其後鄉人飲酒,老者重豆,少者立食,一醬一肉,旅飲而已。及其後,賓昏相召,則豆羹白飯,綦膾熟肉。今民間酒食,殽旅重疊,燔炙滿案。古者庶人糲食藜藿,非鄉飲酒,媵臘,祭祀無酒肉。今閭巷縣伯,阡陌屠沽,無故烹殺,相聚野外,負粟而往,挈肉而歸。古者不粥絍(當作飪,熟食也),不市食。及其後,則有屠沽、沽酒、市脯、魚鹽而已。今熟食遍列,殽施成市。”可見漢代人的飲食,較古代爲侈。

然《論衡·譏日篇》說:“海內屠肆,六畜死者,日數千頭。”怕只抵得現在的一個上海市。《隋書·地理志》說:梁州、漢中的人,“性嗜口腹,多事田漁。雖蓬室柴門,食必兼肉”。其生活程度,就又非漢人所及了。凡此,都可見得社會的生活程度,在無形中逐漸增高。然其不平均的程度,亦隨之而加甚。

《禮記·王制》說:“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雖有兇旱水溢,民無菜色,然後天子食,日舉,以樂。”《玉藻》說:“至於八月不雨,君不舉。”《曲禮》說:“歲凶,年不順成,君膳不祭肺,馬不食谷,大夫不食粱,士飲酒不樂。”這都是公產時代同甘共苦的遺規。

然到戰國時,孟子就以“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飢色,野有餓莩”,責備梁惠王了。我們試看《周官》的膳夫,《禮記》的《內則》,便知道當時的人君和士大夫的飲食,是如何奢侈。“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正不待盛唐的詩人,然後有這感慨了。

《戰國·魏策》說:“昔者帝女令儀狄作酒而美,進之禹。禹飲而甘之。遂疏儀狄,絕旨酒,曰:後世必有以酒亡其國者。”昔人據此,遂以儀狄爲造酒的人。然儀狄只是作酒而美,並非發明造酒。古人所謂某事始於某人,大概如此。看《世本作篇》,便可知道。

酒是要用穀類釀造的。(《儀禮·聘禮》注:“凡酒,稻爲上,黍次之,粟次之。”)其發明,必在農業興起之後。《禮運》說:“扞尊而抷飲。”鄭《注》說:“扞尊,鑿地爲尊也。抷飲,手掬之也。”這明明是喝的水。《儀禮·士昏禮疏》引此,謂其時未有酒醴,其說良是。《禮運疏》說鑿地而盛酒,怕就未必然了。

《明堂位》說:“夏后氏尚明水,殷人尚醴,周人尚酒。”凡祭祀所尚,都是現行的東西,前一時期的東西。據此,則釀酒的發明,還在夏后氏之先。醴之味較酒爲醇,而殷人尚醴,周人尚酒;《周官》酒正,有五齊、三酒、四飲,四飲最薄,五齊次之,三酒最厚,而古人以五齊祭,三酒飲;可見酒味之日趨於厚。

讀《書經》的《酒誥》,《詩經》的《賓之初筵》等篇,可見古人酒德頗劣。現在的中國人,卻沒有酗酒之習,較之歐美人,好得多了。

就古書看起來,古人的酒量頗大。《史記·滑稽列傳》載淳于髠說:臣飲一斗亦醉,一石亦醉,固然是諷諭之辭,然《考工記》說:“食一豆肉,飲一豆酒,中人之食。”《五經異義》載《韓詩》說:古人的酒器:“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觶,四升曰角,五升曰散。”古《周禮》說:“爵一升,觚三升,獻以爵而酬以觚,一獻而三酬,則一豆矣。”一豆就是一斗。即依《韓詩》說,亦得七升。

古量法當今五之一,普通人亦無此酒量。按《周官》漿人,六飲有涼。鄭司農雲:“以水和酒也。”此必古有此事,不然,斷不能臆說的。竊疑古代獻酬之禮,酒都是和著水喝的,所以酒量各人不同,而獻酬所用的酒器,彼此若一。

刺戟品次於酒而興起的爲茶。茶之本字爲荼。《爾雅·釋木》:“檟,苦荼。”《注》雲:“樹小如桅子,冬生葉,可煮作羹飲。今呼早採者爲茶,晚取者爲茗,一名荈。蜀人名之苦荼。”案荼系苦菜之稱。荼之味微苦。我們創造一句新的言語,是不容易的。遇有新事物須命名時,往往取舊事物和他相類的,小變其音,以爲新名。在單音語盛行時,往往如此。而造字之法,亦即取舊字而增減改變其筆畫,以爲新字。如角甪,刀刁,及現在所造的乒乓等字皆其例。所以從荼字會孕育出茶的語言文字來(語言從魚韻轉入麻韻,文字減去一畫)。茶是出產在四川,而流行於江南的。

《三國吳志·韋曜傳》說:孫皓強迫羣臣飲酒時,常密賜茶荈以當酒。《世說新語》謂王濛好飲茶。客至,嘗以是餉之。士大夫欲詣濛,輒曰:今日有水厄。即其證。《唐書·陸羽傳》說:“羽嗜茶。著經三篇,言茶之原、之法、之具尤備。天下益知飲茶矣。其後尚茶成風,回紇入朝,始驅馬市茶。”則茶之風行全國,寖至推及外國,是從唐朝起的。所以唐中葉後,始有茶稅。

然據《金史》說:金人因所需的茶,全要向宋朝購買,認爲費國用而資敵。章宗承安四年,乃設坊自造,至泰和五年罷。明年,又定七品以上官方許食茶。據此,即知當時的茶,並不如今日的普遍。如其像現在一樣,全國上下,幾於無人不飲,這種禁令,如何能立呢?平話中《水滸傳》的藍本,是比較舊的。現行本雖經金聖嘆改竄,究竟略存宋元時的舊面目。書中即不甚見飲茶,渴了只是找酒喝。此亦茶在宋元時還未如今日盛行的證據。

《日知錄》引唐綦毋粟《茶飲序》雲:“釋滯消壅,一日之利暫佳,瘠氣侵精,終身之害斯大。”宋黃庭堅《茶賦》雲:“寒中瘠氣,莫甚於茶。”則在唐宋時,茶還帶有藥用的性質,其刺戟性,似遠較今日之茶爲烈。古人之茶系煎飲,亦較今日的用水泡飲爲煩。如此看來,茶的名目,雖今古相同,其實則大相殊異了。這該是由於茶的製法今古不同,所以能減少其有害的性質,而成爲普遍的飲料。這亦是飲食進化的一端。

次於茶而興起的爲菸草。其物來自呂宋。名爲菸,亦名淡巴菰(見《本草》),最初莆田人種之。王肱枕《蚓庵瑣語》雲:“菸葉出閩中,邊上人寒疾,非此不治。關外至以一馬易一觔。崇禎中,下令禁之。民間私種者問徒刑。利重法輕,民冒禁如故。尋下令:犯者皆斬。然不久,因軍中病寒不治,遂弛其禁。予兒時尚不識煙爲何物,崇禎末,三尺童子,莫不吃煙矣。”(據《陔餘叢考》轉引)據此,則菸草初行時,其禁令之嚴,幾與現在的鴉片相等。菸草可治寒疾,說系子虛,在今日事極明白。軍中病寒,不過弛禁的一藉口而已。

予少時曾見某書,說明末北邊的農夫,有因吸菸而醉倒田中的(此係予十餘齡時所見,距今幾四十年,不能憶其書名。藏書毀損大半,僅存者尚在游擊區中,無從查檢)。在今日,無論旱菸、水煙、捲菸,其性質之烈,均不能至此。則菸草的製法,亦和茶一般,大有改良了。然因此而引起抽吸大煙,則至今仍詒害甚烈。

罌粟之名,始見於宋初的《開寶本草》。宋末楊士瀛的《直指方》,始雲其殼可以治痢。明王璽《醫林集要》,才知以竹刀刮出其津,置瓷器內陰乾。每服用小豆一粒,空心溫水化下,然皆以作藥用。俞正燮《癸巳類稿》雲:“明四譯館同文堂外國來文八冊,有譯出暹羅國來文,中有進皇帝鴉片二百斤,進皇后鴉片一百斤之語。又《大明會典》九十七、九十八,各國貢物,暹羅、爪哇、榜葛剌三國,俱有烏香,即鴉片。”則明時此物確係貢品。所以神宗皇帝久不視朝,有疑其爲此物所困的。然其說亦無確據。

今人之用作嗜好品,則實由菸草引起。清黃玉圃《臺海使槎錄》雲:“鴉片煙,用麻葛同雅土切絲,於銅鐺內煎成鴉片拌煙。用竹筩,實以棕絲,羣聚吸之。索直數倍於常煙。”《雍正硃批諭旨》:七年,福建巡撫劉世明,奏漳州知府李國治,拿得行戶陳達私販鴉片三十四斤,擬以軍罪。臣提案親訊。陳達供稱鴉片原系藥材,與害人之鴉片煙,並非同物。當傳藥商認驗。僉稱此係藥材,爲治痢必須之品,並不能害人。惟加入菸草同熬,始成鴉片煙。李國治妄以鴉片爲鴉片煙,甚屬乖謬,應照故入人罪例,具本題參。則其時的鴉片,尚未能離菸草而獨立。後來不知如何,單獨抽吸,其害反十百倍於菸草了。

中國食物從外國輸入的甚多。其中最重要的,自然當推蔗糖,其法系唐太宗時,得之於摩揭它的,見《唐書·西域傳》。前此的飴,是用米麥制的。大徐《說文》新附字中,始有糖字。字仍從米,釋以飴而不及蔗,可見宋初蔗糖尚未盛行。

北宋末,王灼撰《糖霜譜》,始備詳其產地及製法。到現在,蔗糖卻遠盛於飴糖了。此外菜類如苜蓿,果品如西瓜等,自外國輸入的還很多。現在不及備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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