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但凡做了虧心事的人,總會心生暗鬼,安晨記得媽媽曾這樣跟她說,雖然放在現代不信鬼神的時代,可能沒多少人會去信這個。但此時的環境與氣氛人心卻是與現代社會不同,安晨猜想着,如果自己學着陰婆婆說話,會不會嚇到這對男女呢?
她躡手躡腳貓着身子向前,此時月色愈是昏黃,很難看得清雜草之中有何東西,她只得小心蹚過,仔細地撥開雜草。夜露重,不一會,便沾溼了她的衣服。安晨冷得連連顫抖了起來,但她還是咬了咬牙,更加接近哭泣哀傷的兩個人。
就在這時,啪噠的一聲,嚇到了安晨,也嚇到了躲在暗處的那對男女,男子終究是較爲大膽,他顫抖厲聲地問道:“誰?”
安晨感覺得到腳下冰冷溼潤,她才這冷靜了下來,原來是她自己踏到了水灘了。她聽到那個叫悅的男子驚恐地問話時,又是嚇出一身的冷汗。但她轉而一想,她不就是想來嚇他們,以達到威脅他們幫忙去找逸軒嗎?
安晨微微清清喉嚨,捏緊自己的鼻子,學着陰婆婆的聲音,緩緩故做神秘陰森地說道:“小子,你竟然欺騙我家主人……”
她的聲音還沒有停下,那對男女已經嚇得尖叫了起來,尤其是那名女子,更是失了理智一般,又哭又叫。好在那個名叫悅的青衣男子還有幾分膽理,他不斷地穩住那名女子,還壯起膽子來問安晨:“你,你是陰婆婆?”
安晨聽他聲音都打顫了,情知他也是嚇得不輕,看來他很怕陰婆婆。不過,她一想到陰婆婆那尊似老妖婆的模樣,也是打了個冷戰,想着:看來假裝陰婆婆是對的。
“沒錯。”安晨不失時機回答,她怕對方聽出來,又馬上陰森森地威脅他,“小子,我現在要爲逸軒主人報仇,你拿命來……”
“陰婆婆,你,你不要這麼
衝動,四王爺應該還沒有事纔對!”
“那他現在在那裡?”安晨急切地問道,旋而又發現自己才急於知道逸軒的下落,差點就露出馬腳,她自己又是嚇了一冷汗,連連冷戰。好在青衣男子比她更害怕,再加上他跟陰婆婆也只有一面之緣,所以壓根就沒有注意到。
“我也不清楚……”他心虛地說道。
安晨很精明地撲抓到他的心虛,她是喵的一聲大叫了起來,那一聲,又是嚇到了自己。等她發現時,忍不住大罵自己,當貓當久了,連習慣也改了。
可事情卻是出乎意料之外,這一聲貓叫真正讓那名叫悅的男子嚇到了,安晨聽到了蹚水的聲音,藉着月光隱隱地看到了兩個人影狼狽亂闖。
想跑,沒那麼容易!
安晨又是捏緊了鼻子,“想找死嗎?”
“不,我,我……”男子顫抖,女子嚇得連哭都不敢了。兩人不斷地求饒,安晨此時更是學着陰婆婆走路的模樣,她故意踏響腳下的爛枝葉,水瀝瀝地作響着,在這個陰暗詭異荒蕪的院子中,意外在造成了一種很可怕的氣氛。
這時,那對男女已經嚇到了極點了,他們只是求饒,根本就無法再去辯所謂的真僞了。
安晨見勢,知道此時是最好的時機,只要她再加以威脅,他們一定會全盤托出。於是她更是歷聲歷色地威脅着他們,要他們說出所有知道的事情,包括那個病塌男的事。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安晨倒是意外清醒地認識到,想要找到逸軒,就得先知道這病榻男想做什麼?
然而青衣男子所知的並不多,他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着安晨聽起來很詭異可怕的事情。
他說:“我那個主人根本就不能稱之爲人,不,說他是魔鬼都不爲過。聽說他自生下來就體弱多病,原本早就該死了的,可他不願意就這樣死去,
於是就到處去尋找續命的法子。”
“後來也不知道他是從那裡弄到了續命的法子,從那之後,他就真是長久地活了下來了。”
“可那之後,鳳城裡就怪事不斷。”他說到這裡時,身子顫抖了起來,而他身邊已經癱成一團的女子卻似清醒了似的,尖叫着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悅頓住了,猶豫了起來,安晨擔心他又不肯再說出真相,要知道他到現在都還沒有說到最重點。
她正想再度出聲嚇他時,悅卻是清冷地苦笑了起來,“柵兒,讓我說出來吧,這麼多年了,就是這些可怕的事全埋地心裡,都快讓我也跟着腐化腐爛了,再不說出來,我也會成了他那樣的歷鬼的。”
他的話讓叫柵兒的女子扼住,旋而她掩臉哭了出來。喃喃地說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就是想到都覺得沒法活了。”
安晨真是急了,她看着天空,月亮已慢慢墜下,再不快點說出來,只怕就要到天亮了,到那時,她怕就再也僞裝不了了。
“快點,我沒閒功夫聽你瞎扯。”
悅聽後,又是重重地吁了一口氣,倒像是不再害怕安晨一樣,很條理地說了下去。
“鳳城裡怪事不斷,先是過路的人都在這裡消失不見了,弄得人心恍恍。官府查了好久,也沒能查出什麼,又因爲本城裡的人沒出什麼事,他們也就懈怠了。可就在這時,本城的人口也在大量地消失,那時,官府才重視了起來,可就是查不出原因。整個鳳城像是被詛咒了一樣,很多人都害怕了起來,攜家帶口地逃離這裡。可怕的是,他們誰都沒能逃出去……”
“沒逃出去?那他們怎麼了?”安晨聽到這裡,頓覺四周圍陰氣過盛,好似又能聽到那時隨同逸軒經過那片陰森可怖的古木蔓草時聽到了可怕呼聲一般。密密麻麻地,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