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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印大天師把那張字條展開,就瞅了一眼,馬上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連忙一抖手,就把字條打了出去。
那張字條只有一寸寬,半尺長,飛到了空中,自燃起來,片刻之後,字條燃盡,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空中出現了一行字,一行很秀氣卻又極爲飄逸的字——膽敢騷擾智屏者,打落凡塵。
在場的幾位道錄司的首腦,跺跺腳,大周的地面都要顫幾顫的金丹們,看了這一行字,紛紛色變,眼眸中射出了一絲驚駭。
正印大天師的後背更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十分慶幸這張紙條來的太及時了,要不然的話,他非得鑄成難以挽回的大錯。
所謂“打落凡塵”,就是由仙變凡,說的更具體一點,就是被廢掉丹田,功力全廢。這樣的後果,是每個修真者難以承受之重。
正印大天師他們幾個顯然知道傳來字條的人是誰,他們也相信對方有那個把他們打落凡塵的實力,如今見他如此庇護智屏郡主,那裡還敢再去打智屏郡主的主意。這世上的女人千千萬萬,年輕漂亮的很多,修爲境界高的,也不少,從中找個道侶還不容易嗎?沒有必要非要冒那麼大的風險。
相同的字條同樣還出現在了蓬萊島和僧錄司的主島上,那些正在琢磨着到大周京城,向智屏郡主提親的金丹們。見到這張字條,全都偃旗息鼓了,騷動的心馬上變得比一汪死水還波瀾不驚。
如果有人知道小小的一張紙條,就能夠讓蓬萊島、僧錄司和道錄司三大勢力全都乖乖聽命,只怕不會有一個人相信,但這卻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
畢竟,金丹期只是修真之路上的一個驛站罷了。卻不是終點站,在金丹之上。還有元嬰,還有出竅,還有更多更加高深的境界,他們都不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修佛者能夠招惹得起的。
不過這一切,智屏郡主不知道。秦之初也不知道。知道了,有知道了的煩惱,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幸福。
要是秦之初知道有這麼多的金丹跟他搶老婆,不急的走火入魔,也能生生地把腦袋上的一頭黑髮全都薅下來,到時候。去僧錄司,僧錄司的大和尚小尼姑一定會把他當自己人。
秦之初馭使飛舟,一路疾馳,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寧清縣。
他落地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手下都召集過來,不出意料,演寧順利地築基成功,由後天變先天,已經是旋照期一層的修爲境界了,而關東神丐聶青堯雖然也服用了築基丹,卻如石沉大海。一點變化沒有。
對屬下們的修煉,秦之初決定暫時推遲討論。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宣佈。“各位,我有兩件事情要宣佈。第一,皇帝已經正是草擬聖旨,遷我爲寧清縣縣令。”
話音還未落,關志文、演寧等人露出狂喜之色,一起站起來,躬身道:“見過縣尊大人。”
秦之初點點頭,能夠成爲寧清縣的縣令,算是解決了他的一塊心腹之患,以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掌管寧清縣的一應事務了,而不是以縣主薄或者縣丞的身份,僭越處置寧清縣的大小事務。
他擺了擺手,示意衆人重新歸座,然後接着說道:“第二件事,皇帝已經下令,待豫北府隆慮縣縣令致仕之後,就把我遷到隆慮縣做縣令。我瞭解了一下,隆慮縣縣令再有多半年的時間,就要致仕了,那時候,就是我調往隆慮縣的時候。本縣想問問大家,有願意跟着我一起去隆慮縣的嗎?”
關志文跟秦之初一樣,都是豫北府的人,他知道隆慮縣是大週數得着的下等縣,就算是比起三大患沒有平定之前的寧清縣,也要差遠了。他不知道皇帝爲什麼會安排秦之初到隆慮縣去,不過他早就打定主意,要給秦之初做幕僚,自然不會因爲秦之初從寧清縣調到隆慮縣,就停止追隨。
“東翁,我是一定要跟着你離開寧清縣的。”關志文第一個表態道。
緊隨在關志文之後,龔秀珍、老姬夫妻、演寧、孫得龍等人也都做出了類似的表示,如果說他們以前選擇追隨秦之初,是因爲他們能夠獲得重用,一展所學的話,那麼現在,在這些原因之外,又多了一個很重要的理由,就是追隨秦之初,將來有一天,有希望成爲人人敬仰的仙師。
就這一個理由,就足以讓他們牢牢地站在秦之初這艘大船上,期望着永遠都不要被甩下船去。
對關志文、演寧等人的回答,秦之初還是比較滿意的,真要是有人說不跟着他一起去隆慮縣,他不知道該有多麼鬱悶。畢竟,他從來沒有想過親自治理管轄區域,到了隆慮縣之後,他還想讓關志文他們幫着他治理隆慮縣,他還想在寧清縣的時候一樣,當個甩手掌櫃。
“既然大家都決定跟着我去隆慮縣,那麼我們就必須要做出一些適當的安排。
首先,就是寧清縣這邊的事務一定不能亂,原計劃做的事情,該怎麼做,還要怎麼做,最好是能夠趕在我們去隆慮縣上任之前,把寧清縣的事情做完,做個比較好的了斷。
其次,就是我在去京城之前,跟你們說的,你們都要從寧清縣的事務中抽身出來,挑選有名望的士紳、舉人來接替你們的職務。”
說到這裡,秦之初頓了頓,看了關志文一眼。
後者連忙站了出來,“東翁,這事,我們已經着手在辦了。
在你離開寧清縣的這段時間,我們把消息傳播了出去,曉諭了整個榕西府以及鄰近的府縣,有不少有才學卻又不得志的舉人、秀才、士紳趕了過來,自薦出任寧清縣的縣主薄、典吏等職務。
我帶着龔兄還有其他幾位大人,仔細地研讀他們的個人名錄,又派人到他們的家鄉調查,最後,綜合各種因素,確定了一個名單,請東翁決斷。”
秦之初沒去看那份名單,他說道:“關兄,你覺得合適,就用吧。你告訴他們,本縣對他們有三個要求,一是秉公守法,二是一心爲民,三是不準貪墨。
誰要是違背了這三條原則,本縣饒得了他們,大牢裡面的刑具饒不了他們,誰要是覺得刑具還不過癮,那就把人頭借給本縣用用,九龍鎮東城門、南城門和北城門三個城門外都還能豎幾根杆子。”
關志文連忙點了點頭,“東翁放心,我一定把你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他們。”
秦之初又道:“爲官一任,造福一方,本縣在寧清縣呆的時間太短了,爲寧清縣百姓做的實事也太少,我決定在離開寧清縣之前,再爲寧清縣的百姓做一件實實在在的好事。我要在寧清縣公開招收學徒,傳授他們修煉之道。”
關志文他們一聽,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秦之初的這個決定實在是太大了,不但牽涉廣,影響也大,這個消息要是散播出去,寧清縣的老百姓還不都瘋了?
關志文他們不知道秦之初做出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官場之上,有一條鐵律,就是人亡政息,意思是說主政的首腦死了或者調走了,那麼他原來主政的地方,在繼任者的管理之下,基本上不可能延續前任的政策。
秦之初估摸着他也逃不脫這條規律。他做官不求財,只求老百姓的香火之力,假如他一走,繼任者一上臺,就改變他制定的政策,那麼寧清縣的老百姓是否還會念他的好,還會繼續給他豎長生牌位。
這些都是說不準的事情。所以,秦之初想來想去,認爲自己可以離開寧清縣,但是一定要以某種方式,保持在寧清縣的存在,要對寧清縣繼續保持着一定的影響力,他又不想引起繼任縣令以及其他官員的忌憚,所以世俗的手段,能不用還是不用,如此一來,就只能動用修真者的手段了。
廣收學徒,傳授修煉之道,無疑是最省事、最省力的辦法。
百姓多愚昧,他們給他豎長生牌位,除了他能夠給他們帶來好的日子的緣故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因爲秦之初是個修真者,是他們眼中的仙師。那麼他越是展示修真者的手段,老百姓就會越發自覺地給他豎長生牌位,早晚三炷香,爲他提供香火之力。
而且廣收學徒,不但可以讓他和寧清縣的百姓緊緊地捆綁在一起,同時也能夠讓他有積攢個人實力,發展個人勢力的機會。畢竟關志文、演寧他們幾個,人數有限,就算是全都築基成功,也無法和蓬萊島、僧錄司、道錄司那樣的龐然大物相比,即便是和六大國公所擁有的實力相比,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東翁,大規模地招收學徒,傳授修煉之道,可不是說說就能辦到的,懇請東翁一定要三思而後行。”關志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