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甲作爲葡萄牙人在最東方的據點,風景與別的地方並不相同。
佛郎機人拖着許鬆,作爲一種常見的商業手段,許鬆見多了,雖然心中擔心東雍的事務,但是依舊錶現出不緊不慢的態度,在馬六甲城中亂逛。
馬六甲之中固然有金髮碧眼的西方人,但是更多的卻是南洋土著,奇奇怪怪的南洋土著,大多少數是個子低矮,膚色較黑。
這有不少大洋馬,只是身上的氣味實在讓人倒胃口。
西方人將洗澡當成畏途罪惡,所以他們喜歡用香水來壓制氣味,而不是洗澡,對許鬆來說,他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人。
許鬆將心思放在朱厚煌交代的任務上,他心中暗暗想到:“我該怎麼才能知道,佛郎機與蘇祿和占城的關係如何?”
許鬆不能直接去詢問佛郎機人,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問題。但是不去問佛郎機人的話,該怎麼探測佛郎機人的態度啊?
許鬆在馬六甲城中四處遊覽,看上漫不經心的遊覽,其實在心中一直推敲這個問題。
忽然許鬆身後一個侍衛說道:“大人,身後有人跟蹤。”
許鬆眼神一凝,沒有回頭,說道:“有幾個人,身手如何?”
侍衛說道:“只有一個老頭,看樣子早已老朽,談不上什麼身手。”
許鬆說道:“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將他攔下來。”
“是。”
許鬆與兩個侍衛走路的速度變快,不一會兒,就轉到了一個小巷子裡面了。
兩個侍衛一左一右將這個老頭夾住。
許鬆厲聲道:“你是何人?你爲什麼跟着我?”
老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上,說道:“外臣見過天使。”
許鬆眉頭一皺,說道:“你是?”
“在下是滿刺加國的大臣。還請天使救我滿刺加國。”老頭磕頭如搗蒜。砰砰幾下,額頭見血。
許鬆皺起了眉頭,救援滿刺加國之事,早就有了定論,即便是正德也不能改變了,許鬆不過是區區一個小官,甚至連朝廷的官都不是,不過是一個王府官而已。有什麼權力,能決定如此大事。
許鬆正要想辦法,推脫掉。忽然許鬆想到,我想知道佛朗機人對蘇祿與占城的關係如何,不去問佛郎機人,還可以問蘇祿與占城人,而眼前這個人就是他的重要媒介。
許鬆臉色陡然變好了,說道:“老先生請起。佛郎機人屢次冒犯天朝,我家殿下早有心思想要除掉佛郎機人,只是佛郎機人水戰犀利,而大明水師百年不用,早已不復當年,不過,您不用擔心,只要我大明想,不就是水師嗎?三五年之內,就能建成,倒時候與佛郎機人再決高下,到時候,佛郎機人絕對不是大明的對手,到時候,定然會讓滿刺加復國。”
老頭連忙磕頭說道:“多謝天使,多謝天使。”
許鬆左右看看,這裡雖然一個小巷子,但是外面就是大街,大街上有不少人走來走去,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許鬆說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走。”
許鬆與侍衛帶着老頭立即回到了碼頭之上,上了船。
長了船之後,許鬆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才細細與這爲嗎,滿刺加國的前高官說話,談論這一代國家行事。
占城與佛郎機人的關係並不算太差,佛郎機人與越南,占城兩個國家有貿易往來。
不過蘇祿卻不一樣,蘇祿頑固無比,因爲佛郎機人不是回回,而且與回回國家戰鬥,滅掉了滿刺加。這讓蘇祿十分惱怒,所以蘇祿與馬六甲這邊的關係鬧得相當僵。
許鬆心中暗道:“我總算有第一手資料了。”
對於蘇祿的情況,這位滿刺加前大臣的話,到底是有幾分真。不過有了切入口之後,剩下的就好說了。
這位滿刺加前大臣,雖然潦倒之極,但是以往的關係還在,在南洋各回回國家都有關係了。有這層關係之後,一些消息就好打聽多了。
“大人,佛郎機人送來的帖子。”一個侍衛來到許鬆面前說道。
許鬆爲之一愣,雖然明白了,暗道:“沒有想到,今日的舉動也產生了積極的效果。”
他當然能想明白了,整個馬六甲城纔有多大啊?
整個馬六甲的佛郎機人大概有一萬上下,這裡面還有老弱婦孺。在加上這裡的南洋土著,也不過數萬而已。
數萬人的城市,其實並不大,可以說許鬆的一舉一動都在佛郎機人的監管之下。
許鬆剛剛帶過來一個老人,這個老人的身份在夜裡面他們就已經調查清楚了,所以他們有一點着急了。
許鬆大搖大擺過去。
依舊是託梅在門外迎接,兩人寒暄兩句之後。將許鬆迎進去。
幾個人坐定之後,還是託梅先發問道:“先生這幾日在幹什麼?”
許鬆說道:“在找客戶。”
“找什麼客戶?”託梅步步緊逼的問道。
許鬆冷笑一聲說道:“怎麼這位先生想審問我嗎?不過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在馬六甲城之中尋找客戶,就是你們不想要做的交易,我必須重新找買家啊?”
託梅臉色一冷,看向馬六甲總督,馬六甲總督的神色也變的嚴峻起。許鬆的交易是什麼,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啊?是火炮。
而昨天許鬆與誰接觸到了,滿刺加人的餘孽。許鬆想與何人交易火炮,已經確定下來了。一想到這個結果,讓託梅等人擔心不已。
託梅自然知道,他們從西方到了這裡,雖然說帶來的是文明與秩序,但是他們也知道,他們到底帶來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他們從雍國這邊交易來火炮,這些火炮固然不會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但是卻一定能給他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許鬆說道:“不管怎麼說火炮總要買出去的,如果你們不想要,會有人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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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梅與馬六甲總督耳語幾句,託梅陰沉着臉說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說吧。”
許鬆說道:“很簡單,我想要要什麼,你們應該知道。”
託梅不適應中國人的啞謎,說道:“好吧,我希望雍國可以放棄對南洋土著的支持。同等,我們對雍國艦隊進入馬六甲以北的海面表示默許,不過,雍國的船隻不允許越過馬六甲海峽。”
許鬆說道:“單單是這樣不夠。”許鬆作爲一個商人,察言觀色的本領從來不錯,他們看出託梅的臉色不對,立即下手殺價。
許鬆與託梅一陣脣槍舌劍之後,雙方達成協議了,從馬六甲到澎湖海面又雙方平分,作爲雙方的緩衝區,雙方都有自由行動的權力。不過雙方的艦隊想要靠近馬六甲,與澎湖兩百里內,都需要彼此通報,不然就的視爲挑釁。
雙方在這一片海域之中,要保持一致,即便有沒有利益衝突,也應該擱置,由雙方上層商議討論。
一條條一款款在許鬆的力爭之下,向雍國之邊偏向。
許鬆出門之後,長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哎,這一次不辱使命。”有了這一份協議之後,雍國使者進入南洋就毫無阻礙了。
至於佛郎機人所說的不允許他與滿刺加餘孽接觸,並將那位滿刺加前大臣交出來。許鬆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政治就是如此的殘酷,大國的利益從來會犧牲小國的利益。至於這一位滿刺加前大臣落到佛郎機人的手裡面,會有什麼下場,許鬆從來不去想,也不用去想。
反正他了解朱厚煌的心思,南洋的回回從來不在雍王殿下的心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