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dir指出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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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萬對於我來說,如果沒有意外的大單子,即使不吃不喝,也可以抵我幾年的收入。但我的兄弟拒絕了他的支票,是因爲他覺得人還是要有一些東西需要去守護。當然,我和他的價值觀是一樣的,而我和他的性格是不同的,他可以淡泊地在鄉間生活,而我不能。
我擡起頭,望見那少年人眼神裡的驕傲,我笑了,淡淡對那少年人說:“你回去吧,我很忙的。”因爲我發覺他是一個喜歡裝腔作勢的人,這本來沒有什麼,不湊巧的是,我必須承認,我也是。
“難道有人嫌錢多?”少年人眼裡的驕傲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解的表情,他用一種近乎同情的語氣對我道,“這是你們應得的。”
我笑了,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少年人的臉,這時有些扭曲,他需要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的情緒,然後纔對我道:“爲什麼?那你想要什麼?”
“你知道他的朋友在什麼情況下把你父親救走的嗎?”趙重犀這時插嘴道。
“當然。”少年人道,“當時至少有三個人拿着槍、七八個人提着牛肉刀在追殺我父親。”
趙重犀聽了也笑了,道:“他的朋友有受傷嗎?有流血嗎?”
少年人想了想,搖頭道:“據我見到的,和我父親回憶的,沒有,他可以說很輕鬆地在不傷人的情況下把對方制服,然後救出我父親。但這和我給他錢有什麼關係?”
趙重犀嘆了口氣道:“你怎麼還想不通呢?如果他們願意把自己一身所學用在賺這種錢上,那就輪不到你來給他們這張支票了。”
我撫掌大笑道:“知我者,重犀兄也。”那少年人的臉色一寒,對我道:“那你想要什麼?只要我們拿得出的,我們不想欠下別人的東西。”
“好,”我站了起來,笑道,“你父親欠我一條命,讓他把命還我就行了,這樣就兩不相欠了。”
“他媽的!你不要太囂張!”和他同來的一個壯漢,終於忍無可忍地拔出槍指着我吼道。
我一眼望去,不禁失聲叫道:“好槍!”我一手握住槍管,端詳起來,也許我的舉動,有點怪異,一時間,竟沒有人說話。我放開那槍管,點頭道:“10mm 史密斯—韋森自動,好槍,不錯,不錯。”
那壯漢一臉的尷尬,吼道:“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我笑着搖了搖頭,少年人這時道:“寶劍贈壯士,如果你喜歡的話,不如這把槍送給你吧。”
我笑道:“不必了,殺不了人的槍,再好也沒用。這位很魁梧的朋友,如果你想對我開槍,請先拉一下套筒上膛才行。”
那壯漢火暴地上膛把槍頂在我腦門上,我見到那少年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揚手止住要站起來的沖虛,對那壯漢道:“不如打個賭?你這一槍要打不死我,你自殺好不好?當然,不要弄髒我的地板。”
隨着壯漢“好”的一聲怒吼,同時傳來擊針打空的聲音,我笑着對少年人道:“你們又欠我一條命了。我想,你快點走是個不錯的主意。”
少年人的臉,這時扭曲得厲害,他狠狠地道:“雖然我父親要洗底做正當生意,我們的勢力大不如前,但如果你小瞧我,你將會後悔!”
我伸手一抖,掌背輕擊在那壯漢平舉着槍的手的腋下,趁他發呆的一瞬間,劈**過他的槍,單手把剛纔從他槍上卸下的**裝上,順勢一抖上好膛,嘆了口氣道:“一個槍手,少了個**的重量,都沒有發覺?就算你沒發覺吧,難道上膛時沒覺得異樣?以這樣的水準,要讓我後悔,怕是很難。還要,你似乎不知道,雙動手槍可以不用拉套筒,直通過壓扳機來實現上膛擊發?”
我瞄了少年人一眼,雖然還是滿臉怒意,但顯然眼睛裡的驕傲已經蕩然無存。那個沒有了槍的保鏢,兩隻手簡直不知道放在哪裡纔好,尷尬得臉都紅了。
“放心,我不會真的逼你自殺的。”我笑道,轉過臉對少年人說,“其實我救你父親,只有一個條件。”
少年聽了,死魚一般的臉色慢慢轉緩,忙問:“什麼條件?”
“只要你們以後不要再騷擾我的朋友陳文礴和張麗,我們之間就算兩訖了。”
少年雖然老成,始終還只是個少年,聽了這話如釋重負,喜道:“這個簡單。不過,張麗是誰呀?我承認我們曾經找人嚇唬過那個博士一次,但自從我們從新加坡請了一個策劃高手到公司工作以後,我們就放棄他了啊。”
“只嚇過一次?新加坡的策劃高手?不是降頭師嗎?”
“什麼降頭師,我們行走江湖的人,拜的是關二哥。我父親挖姓陳那個博士跳槽,他不肯,我們就找人晚上在他辦公室裝鬼嚇唬過他一次,沒想到那傢伙膽子那麼小,連包都扔了,哈哈!”
“後來呢,後來沒有再騷擾過他了嗎?”
少年疑惑地說:“應該沒有了吧,我爸說那傢伙是書呆子,讀書讀木了腦袋,就沒理會了。”
我從桌上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溼紙巾,仔細地擦抹了手上的槍,然後扔還給那個壯漢。
望着少年人帶着手下興高采烈地離去,我和沖虛相對無言。
現在,關於伍澤仁的事情現在已經可以串起來了,他的公司跟陳文礴他們的業務出現了衝突,挖角失敗,對付陳文礴這種書呆子,的確並不需要下殺手,只需裝神弄鬼嚇唬他一番,也就行了,而後放棄陳文礴,轉而請新加坡策劃高手加入公司,不能不說是精明的舉動。而我們,卻聽了衝靈關於“南洋高手”的話而斷章取義猜測伍澤仁請了南洋法師來對付我們,在醫院門口,伍澤仁承認曾派人對陳文礴不利,只是針對在陳文礴公司裝鬼嚇他的那件事,而我卻想當然理解爲所有的事情都是伍澤仁所策劃。
而衝靈所說的伍澤仁陰曆十六的“大事”,則應跟伍澤仁在西區別墅與另一幫會的大火併有關,他自己在此次火併中差點被殺,反而是我的朋友撿回他一條命,真不知是不利西邊的方位害了他,還是有利的“陰曆十六”救了他。
如此說來,只有陳文礴在公司被鬼追的事情是伍澤仁做的,而其他的一切,則另有元兇。這樣的話,陳文礴和張麗根本就沒脫離危險,我忙拿起電話撥陳文礴的手機,不通,石英傑的小靈通乾脆關機了,打公司電話,沒有人接。
陽光明媚的下午裡,對於我和趙重犀來講,在心裡某處不知名的所在,有一抹陰影死灰復燃。
剛纔石英傑在電話裡被我訓了一通,放下電話朝陳文礴苦笑,突然,陳文礴的手機響了,把兩人嚇了一跳。
“文礴,你的聲音怎麼這樣,是我呀。”是張麗打來的。
“沒什麼,你在哪?”
“我在車上,我不能過來了。”張麗把酒會的事說了一遍。
“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了,這樣吧,酒會大概九點半就會結束,我們到白宮去吃夜宵怎麼樣?你上次不是說很想吃紅燒鯊魚肉嗎?”白宮是在市區與那個酒會地點所在附屬衛星城市接壤處的一家著名食肆,因外型與美國白宮有幾分相似而得名。
“好吧,那到時候見。”
“你要的那些文件資料,我叫了劉秀美送到你公司去,她應該快到了,十分鐘前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