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闆全名顧懷志,在京城商圈還是挺有名的。爲人圓滑事故,做事滴水不漏,早年間舉家跑商,原配懷了孩子也因爲路上顛簸流產了,再不曾生育。兩個妾室只生了一個女兒,對她管教甚是嚴格。
說起愛來,他們這一家的愛都很淡薄。原配是家裡人指腹爲婚才娶的,兩個小妾是他想要孩子而娶的。唯一的孩子也因爲那時生意剛有起色而忽略了。所以當戰其鏜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顧懷志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蘇夫人這話問的真奇怪,我女兒在北燕,想要見面也不容易。”顧懷志把話題硬拗了回來。“蘇鏜蘇先生是吧,上次跟我見面的人是?”
蘇政華按着戰其鏜坐下,笑着說道:“那是我弟弟,家裡剛搬過來事情太多了,租來的房子也燒了,還得在租一個,就讓弟弟先來見見顧老闆。”
顧懷志聽老周說過這對夫妻剛過來的時候麻煩不斷,也沒放在心上,他總覺得戰其鏜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兒,於是馬上開始談正事。
“有個人能幫忙也很好,老週一個人就常常顧前顧不上後的,有點空閒時間就去花街喝酒,這是個大毛病。我看蘇夫人聽漂亮的,也就放心了,多把時間放在生意上,錢會約賺越多的。”
蘇政華點點頭,“都是爲了生計,不過我對咱們這個還不是很瞭解,京城這裡是只有我們一家賣鹽的嗎?”
一般情況下他們這種小商販只管賣鹽就是了,但這畢竟是跟官家搶生意,一般人哪裡敢做,偷偷販賣要掌握的東西很多,蘇政華剛接手老周的工作,問什麼顧懷志都只能耐心的回答。
“販鹽每個城鎮只有一家,我們負責運輸。京城老周家就是我們的據點,各地來運鹽的鹽商過來都會住這裡。”顧懷志說到這裡嘆了口氣,這項工作牽扯太多,如果不是老周素來品行不良,他也不會同意他忽然離開。
蘇政華沒想到他們居然膽大妄爲到把總部乾脆安在了京城,不過想想也能明白,如果首腦在這裡,爲了方便管理,自然會手下安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看來我要學的還有很多,難怪你非要我們見一面呢。”蘇政華微微一笑道:“本來我們只是想找個活幹維持生計。沒想到是遇上貴人了。”
顧懷志笑着要頭謙遜的說道:“那是是什麼貴人,都是爲了生計,只要你好好幹,我們絕不會虧待你的。”
蘇政華跟顧懷志幹了一杯酒,兩人還算是聊的相談甚歡。如果刨除戰其鏜不善的眼光的話,這頓飯吃的還算是不錯。
顧懷志別看才四十多歲,但是這兩年也力不從心了。膝下沒有一兒半女,努力都不知道爲了什麼。官家人不能露面,哪裡出什麼問題都得他自己親自跑。本來早些年想要把工作都交給老周,可老周又是付不起的阿斗。
今天見了蘇政華,顧懷志很是滿意。打算讓上面的人調查調查這個人,如果可以就讓他接替的自己位置。自己找個地方頤養天年算了。
不過夢想很美麗,現實很
骨感。蘇政華註定要結束他逍遙法外的生活。
戰其鏜一頓飯都悶悶不樂的,忍着沒打人已經算是給了蘇政華最大的面子了。回了家她立馬就不淡定了。
“那個人一定是晚晴的父親,他和晚晴長得一模一樣。”
蘇政華這回沒話反駁了,就算所有的都能是巧合,可若是連長相都一樣,就實在找不到其他的藉口了。
“棠之,不敢他是誰,只要參與販鹽,朝廷都不會放過他的。相信我,他一定會罪有應得。”
戰其鏜這才心裡好過一點,她倒不是一定要把顧懷志怎麼樣,不過就是想問問他爲什麼當初要賣了顧婉晴,這麼多年爲什麼不去救她。
從今天來看顧懷志過的不錯,可他卻把自己唯一的女兒給扔在了北燕,收當地人的壓迫。戰其鏜真的不是很能理解。
蘇政華不想停留在這麼沉重的話題上,繞去陳記糕點鋪子買了戰其鏜最愛吃的糕點。
老周走後他們理所當然住在了老周原來住的家中,裡面用具一應俱全,比他們的小院還要大一點,有很多的廂房,看來正如顧懷志所說,經常有人過來。
兩人已經在這院子裡住了兩天了,除了屋子大一些就跟普通的雜院別無二致。爲了不穿幫,夜風也住了進來,負責燒火做飯。
晚上的時候兩人把妝卸了,睡了一個美美的覺。第二天早上戰其鏜才吃昨天買回來的桂花糕,心情這纔好了不少。
蘇政華打了水進來,都洗漱完之後,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誰都不會化妝。
“看來還是再麻煩瑤曦一次吧。”蘇政華把水倒掉,準備去玉王府找明瑤曦。
這麼進進出出的,被別人看到就麻煩了。戰其鏜把那些瓶瓶罐罐擺在桌子上,挨個打開看了看,胸有成竹道:“這有什麼,來,我來幫你畫。”
蘇政華滿臉不信任的看着戰其鏜,見她躍躍欲試的模樣,不想壞了她的興致,這才聽話的坐下來,豁出去了讓戰其鏜往自己臉上塗塗抹抹。
戰其鏜那天其實有聽明瑤曦介紹瓶子裡的東西,不過瓶子太多了她也記不太清楚。見到白色的就當做護膚膏給蘇政華摸上了。她只記得蘇政華臉上需要很多東西,於是看見什麼就往蘇政華的臉上招呼。
一通下來,蘇政華再照鏡子,並沒有覺得自己鼻子塌了,五官模糊。相反平時什麼還是什麼樣。要說最大的變化應該就是臉變黃了。
“這是什麼情況?”蘇政華覺得臉上被塗上了厚厚的東西,不是很舒服。
戰其鏜笑嘻嘻的說道:“黃花梨妝,你看你的膚色想不想黃花梨?”
蘇政華知道戰其鏜是不會畫,到不和她生氣,摸了摸臉皺眉道:“這樣不行,我來給你化妝,你去把瑤曦請過來,讓她再教一遍,這回我自己學。”
戰其鏜對自己的作品不是很滿意,連帶着連蘇政華也不是很相信,萬般的推拒。
“你相信我。”蘇政華很有底氣的把戰其鏜按在座位上,邊那
護膚膏邊說道:“那天我看瑤曦怎麼給你畫了,很簡單,相信我。”
那天他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戰其鏜看,每一個步驟都記在了心裡。戰其鏜的妝容又不復雜,他畫起來還挺得心應手的。
因爲要畫眼睛,兩個人離的非常近,戰其鏜的眼睛無處可放,就盯着蘇政華看,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一般的看。
蘇政華被盯的有點不好意思,掐了掐戰其鏜的小臉蛋問道:“你在看什麼?”
戰其鏜忽然一笑道:“我發現就算是黃臉也很帥。”
蘇政華把這話當成了誇獎,更加賣力的給戰其鏜畫眼睛。沒多久就畫好了,戰其鏜拿起鏡子一看,果然跟昨天的沒什麼差別。
沒被化成黃臉婆本應該是高興的事,戰其鏜卻十分的憂愁,捂着臉說道:“我覺得我這樣更好看,我是不是也應該學一學化妝呢?”
“我覺得你不化妝好看。”蘇政華搖了搖頭道:“你若是喜歡這樣,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化。”
戰其鏜手下太沒輕沒重了,給蘇政華畫眼睛的時候,蘇政華都要懷疑她是想謀害自己了。所以還是決定自己幫戰其鏜畫更安全一些。
戰其鏜被蘇政華這話寵的高興,順勢就親了蘇政華一口。本來兩個人在一起時,都是蘇政華有事沒事的撩撥戰其鏜,現在倒有點反過來了,戰其鏜也會反客爲主一下。
蘇政華還想再沾點便宜,房門忽然被敲響。
“其鏜,是我。我來看看你們了。”明瑤曦在門口不確定的又敲了敲門,她料定兩人搞不定化妝這件事,問了小秋子才找到這裡。
果然當她看到蘇政華的臉的時候,立刻驚呼出聲,“天啊,這是怎麼弄的,快點洗掉,要是過敏了就麻煩了。”
戰其鏜聽了這話立馬端水進來,蘇政華洗乾淨了臉,這時才感覺臉上有麻癢的感覺,沒多久就起了一個個痘痘。
明瑤曦皺眉道:“這樣上不了妝了,得讓太醫開藥,痘痘不能用手抓,不然會留下疤痕。”
戰其鏜一聽蘇政華的臉會留疤頓時不淡定了,她指着桌上自己用過的那堆東西道:“怎麼會這樣呢,我看你昨天也這麼弄的啊。”
“那怎麼一樣,而且也不是這麼個塗法。”明瑤曦嗔怪的看了戰其鏜一眼。
戰其鏜有些內疚,拉着蘇政華就要回府上請太醫。
蘇政華搖了搖頭,“回去太招搖了,讓夜風請個大夫過來就好了。你不要擔心,我會忍住不碰臉的。”
戰其鏜不放心的看看明瑤曦,明瑤曦無奈的從那堆東西里拿出一盒東西道:“這是風清露,可以止癢,每天擦上一點。過敏有的人不管過幾天也能好。我是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名堂,既然不想找御醫,那就請個大夫來吧。”
還不等蘇政華髮話,夜風忽然從屋頂跳下來道:“顧懷志來了。”
“什麼?”戰其鏜聽夜風這麼說立馬開始藏桌上的瓶瓶罐罐,還嘀咕道:“怎麼忽然來了,蘇政華你的臉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