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憾似急着要殺黎睿一般,顧不得大刀未拔,便是揮起如石大拳,狠狠朝黎睿轟了過去。
一連數拳轟出,直將黎睿給轟得退後數步。就在黎睿倒地之時,李憾手握刀柄,猛的將大刀拔.出。
眼見那人又是一刀朝黎睿脖子砍去,楚慈雙眼一寒,大步奔了過去,一個助跳便是雙腿夾住李憾脖子。手中鐵塊似板兒磚一般朝李憾腦袋砸了下去,同時按住李憾頭頂,一個迴轉,帶得那人步子踉蹌,猛的倒地。
二人雙雙倒地,楚慈先一步翻身而起,在李憾怒叫着揮刀砍來時,就地一滾,雙手撐地,腿上帶着十足的力道朝着李憾要害踢去。
“啊…….”
一聲慘叫,李憾提刀大跳,痛苦難忍。
臺上不過數招便讓李憾落了下風,下方的人看得極是震驚。
這是哪兒來的小子?那毫無章法的打鬥,竟是將戰狂李魔頭給打的落了下風!
也在此時,下方有人喊道:“既籤生死狀,旁人不得插手!哪兒來的野小子壞了規矩?當真是不懂江湖規矩?”
一人喊,衆人和。衆人均是怒容呵道:“既然簽了生死狀,旁人便插不得手!黎家大少若是怕死,就不該籤!既然簽了,閒人就得滾下來!”
“滾下來!滾下來!”
聲音來自人羣之中,一聽就是一夥的。楚慈眯着雙眼,在李憾震怒揮刀而來時粗聲大呵,“簽下生死狀,卻用毒針這般齷齪之舉!李憾,你的戰狂之名,就是這麼來的嗎?”
楚慈之言,引得另一番騷動。楚慈退後兩步,指着李憾問道:“你敢不敢讓人檢查黎睿的傷勢?”
楚慈之言,李憾似受了奇恥大辱,哇呀呀叫着,揮刀便朝楚慈砍了過來,“你個狗.娘養的野小子,非但壞了江湖規矩,更是污衊你爺爺,今兒個李爺非得砍死你個野小子不可!”
伴着怒罵,李憾揮刀便至。
楚慈眸光一寒,在那人揮刀之時,猛的退後,將臺上飄着北瑤大旗的旗杆給猛的抽.了出來,掄起旗杆便是一陣的痛打落水狗。
“你一個滿身橫肉的莽夫,拿把大刀也能稱得上戰狂?若非平日用毒針算計,如何能拼到此時來?”
這一點,從第一回合過招心中就有了底。這個近來崛起的戰狂只怕沒多少本事!不然爲何會被她所傷?
此人不過是薛彥東用來殺黎睿的大刀罷了!薛彥東先用毒針傷了黎睿,此人接着上臺打擂,同時簽下生死狀。到時黎睿毒一發作,揮劍都難,如何再戰?
此人殺了黎睿,卻是個浪得虛名的力大莽夫,如何還能與後頭的打擂者同臺?所以,此人註定炮灰,會死在薛彥東的安排之下!
楚慈清楚的知道,若將薛彥東用毒針之事說出來,非但不會有人相信,還會探究她的身份,最後給她定一個嫁禍之罪。
可這個炮灰不同,本就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將這罪名放到他身上,也不會有人站出來給他說話。
其一,殺人太多,江湖上他名聲很壞!其二,薛彥東不確定她有沒有證據之時,不會搬石頭砸腳!
畢竟,在薛家自證清白那一次,薛彥東就有搬石頭砸腳的覺悟。
李憾雖說功夫不高,可那手中的大刀卻不是玩具。揮着旗杆相擋,楚慈也是累的夠嗆。
就連教練都告訴他們,空手對陣持械狂徒時,最好的應對之策是跑!
畢竟,誰也不是金剛不壞之身,誰也不可能刀槍不入!
楚慈不敢託大以血肉之軀與李憾相博,只能揮着旗杆與大刀打的悶聲響。
“少爺,出事了。”
薛彥東退到人後包紮傷口,子祥微沉着面色上前輕聲說道:“那個曉辭又出來搗亂了!”
“什麼?”
不自主的揚了聲音,薛彥東冷聲問道:“他能搗什麼亂?”
“回少爺,那小子似已知曉毒針之事,如今正與李憾在擂臺上打了起來。更是將毒針之事給道了出來。”
“他如何會知曉?李憾之名,全是你一手操辦。毒針之事,再無旁人知曉,他如何會知曉?”問至此,薛彥東猛的站了起來,目光陰鷙的看着子祥,“你出賣我?”
“屬下不敢!”
子祥立馬跪了下來,磕頭回道:“便是給屬下十個膽,屬下也不敢出賣少爺!那小子方纔直言毒針乃李憾所爲,屬下這才覺得不妥。”
李憾所爲?
薛彥東陰眸越沉。
李憾不過是一個江湖草莽,爲了出名便是四處挑戰。在他受傷之時,受早有佈置的薛彥東所救,從此薛彥東便助李憾造勢,給了他一個‘戰狂李魔頭’的名號。
那人虛榮心強,在江湖上有了名頭,便是越發自滿。薛彥東讓他來打擂,暗示給他佈置妥當,保證他能殺了黎睿,名震四海。
薛彥東又想了一通,以李憾那莽夫的腦子,不可能算出毒針之事!那麼,黎睿中了毒針,那小子如何知曉?
薛彥東理不出其中道道,卻是非得在今夜取了黎睿的性命不可!
其一,黎睿功夫着實高深,這些日子沒見,已是有超他之勢。其二,此時正是他表忠心的時候。島主是擺明了要讓黎家在今日斷後,他若能不動聲色將事辦成,還怕不能將薛彥華給踩下去?
心中思量着,薛彥東冷聲說道:“讓人混進人羣,讓那小子從擂臺上滾下來!黎睿已是重傷,不能讓他緩過來!”
子祥領命而去,薛彥東看着擂臺的方向,緊咬着牙關。
那小子竟是衝上去救黎睿,邰正源可真是懂得利用!
話說楚慈與李憾糾纏之中,子祥安排人混入人羣。恰巧那時楚慈以杆撐地高高躍起,避開李憾那奪命一刀。
也在此時,她看到一羣人迅速的混入了人羣,訓練有素之人混入人羣之後,便是四散於人羣之中。
看來,這是要造勢殺人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今日她既然上了臺,就與黎睿的命是綁在一起的!黎睿若死,她也活不了!
楚慈心一橫,再顧不得其他。落地之時,撿起地上的長劍,旗杆揮出,長劍相助。
李憾也就是憑着一身橫肉充當門面,一把大刀耍的威風些罷了。可楚慈勝在動作靈巧,心思縝密。旗杆做幌子之時,手中長劍也是個幌子。
旗杆狠狠朝李憾腦袋打去,長劍更是往李憾心口刺去。那人防上防不得下,揮着大刀哇哇有聲之後,卻是一聲慘叫。
衆人看去,只見他下防失守,又是被楚慈狠狠一腳踢中了要害。
這一次好似更慘一些,李憾痛的彎了腰,丟了大刀,雙手悟在襠處,跟殺豬一般慘叫不斷。
楚慈乘勝追擊,長劍一橫一抹,便是一道血光。
血噴而出,染紅了身上的衣裳,下方傳來陣陣驚呼,楚慈卻是看着倒下的人眉頭微蹙。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小心翼翼的上前,正準備用劍挑起那人領子查看一番,卻聽得下方有人高喊,“黎家大少打不過,便是讓人相幫,勝之不武!”
勝之不武?
楚慈收了長劍,聽着下方叫嚷,冷聲一笑,“何爲勝之不武?他勝了黎少,我勝了他,難道,這也叫勝之不武?”
你們想造勢?也得看老子準不準!不過就是個虛名罷了,她不相信黎睿寧可不要命也要得這魁首!
楚慈這一開口,無疑於偷樑換柱;薛彥東欲用黎睿有人相幫作勢,楚慈卻用第二輪打擂來接,她這話一出,下方之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許是想到這是殺她的好機會,那人叫道:“既然如此,在下來……”
“這位兄弟路數奇特,在下便來討教一二!”
那人話未說完,一名白衣幕離男子便是飛身而上。
楚慈聽着這聲音,有點兒,嗯,有點兒摸不準,這到底是盟主那裡頭的誰呢?
方纔見過的,也只有盟主一家,可那夏鈺卻是一字不語,她倒是分辨不出這聲音來。
想到盟主與大叔的關係,楚慈覺得這應該是來幫她的。故此也裝模作樣的擺了招式,“請!”
她裝模作樣的舉劍,他單手一拂,便是一勁力掃來。
楚慈心道:“這就是內力?可真是讓人羨慕!”
羨慕歸羨慕,那人手下留情,本不想讓她一招落敗,她卻並不領情,被他的力道給逼的退了數步。
眉頭一裹,夏鈺心道:“這小子是個繡花枕頭嗎?方纔瞧着倒還有些意思,怎麼一過招就是虛的了?”
若知曉夏鈺心中所想,楚慈必然橫他一眼,“胳膊甩的圓,那還能擰得過大.腿了?”
擂臺上的氣氛有那麼一點尷尬,黎海新卻是微顫着手,指着擂臺罵道:“還不將少爺給帶回去!將那算計少爺的草莽給我拉去頭懸城門,以儆效尤!”
敢算計他黎海新的兒子,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來殺人,真該千刀萬剮!
黎海新震怒,下人立馬領命而去。邰正源淡漠的看着香爐中的嫋嫋輕煙,對黎海新的錯誤命令並不阻攔。
楚慈裝模作樣的想過兩招之時,黎家的下人便上了擂臺。先是將倒地不起的黎睿給扶了起來,再有二人上前欲將李憾給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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