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年荒蕪島的中秋節好似摒棄了一切習俗,衆人心中只有那武宴一事,連基本的祭月、賞月都給拋到了一旁。倒是這吃月餅的事兒大家夥兒都沒忘記。
買了一堆月餅,薛彥彤直接給楚慈擰着,“要吃自個兒拿。”
念柔哪敢讓薛彥彤將楚慈當下人使喚?忙伸手去接。薛彥彤冷眼一掃,看着念柔,不高興的問道:“叫你動了嗎?我給他拿的,要你來獻殷勤?”
念柔爲難的看着楚慈,楚慈淺淺一笑,擰着月餅說道:“無事,我來就好。”
說話間,打開油紙,給楚月澤和念柔一人分了一個月餅。
念柔微一猶豫便接過了,楚月澤卻是冷冷一哼,下巴揚的比天高,“本少爺纔不吃!”
“有骨氣!”薛彥彤嘴裡塞着月餅,衝楚月澤豎了拇指,“這素磨坊可是島上有名的點心鋪子,聽說裡頭的點心都是沿襲宮中的御用點心而制。別的好吃不好吃,沒買來,說了你也不相信。就是今兒個這月餅啊,那叫一個絕!兩口一個的袖珍月餅別緻可愛自是不表,單是這口感那就沒得說。”
一邊說着,薛彥彤用力的嗅着月餅餡兒,感嘆的說道:“香濃的芝麻磨碎了伴着少許花生、核桃粉。加之純正的蜂蜜調和,嘖嘖嘖,這可真是不要太好吃啊。”
說罷,將剩下的月餅一併丟進口中,薛彥彤滿足的閉着眼,似與那傳說中好吃到爆的月餅融爲一體,簡直是誘惑的人食指大動,恨不能也吃上一口,看看是否如說的那般美味?
楚月澤揚着的脖子不住的滾動,卻是死不拉臉來接。楚慈搖頭失笑,走到他跟前小聲說道:“口水直下三千尺了。死要面子做什麼?月餅又跟你沒仇,跟吃的過不去做什麼?”
“我纔不吃她買的東西。”楚月澤話是說的硬氣,視線卻是已經落到了那包月餅之上。
“今兒個你吃,這情我得記下;你不吃,這情我也得記下。她是什麼性子,你還瞧不出來?”
楚慈也不與他墨跡,將月餅塞到他手中,說道:“吃吧,這月餅不是她買的,是我買的。”
楚慈說的這般肯定,楚月澤這纔將月餅塞到嘴裡。
在西沙呆了三年,吃過的東西十根手指都數不了。每天啃白麪饅頭已是奢求,嘴裡都淡的出鳥了。每每想起京中那些逍遙日子,楚月澤只能猛灌着茶水。
這月餅味道着實不錯,加之楚月澤幾年沒吃這東西,自然是狼吞虎嚥,都不注意禮儀了。
瞧着楚月澤兩口嚥下一個月餅,楚慈心中不免憐惜。見念柔亦是吃完一個,眼巴巴看來時,楚慈用油紙包了兩個,剩下的都給了楚月澤:“你與小念分着吃,別吃太急,慢點吃。”
楚月澤接過月餅,想也沒想便用油紙包了兩個收進懷中,這才與念柔分吃起來。
明白楚月澤用意,楚慈對楚月澤之舉自是感動。這少年,真是處處想着七姨娘的。
手中兩個月餅,楚慈走到一直沉默的邰正源跟前,笑着說道:“大叔,中秋佳節,怎麼着也該吃個月餅。”
一手舉着月餅,楚慈面上是無懈可擊的笑意,彷彿出發之前,她的表白根本不存在一般。
她不尷尬,也沒有什麼不好面對的。此時平靜的神情,倒讓邰正源認爲,她的表白,只是一個錯覺。
“不必了,我不愛甜食。”淡淡的回了一句,態度亦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視線在他面上多停留了兩秒,楚慈點頭將手收回。
熱鬧的街道,說是人聲鼎沸也不爲過;可是楚慈卻覺得耳中的喧鬧遠離了片刻,腦子裡只記得那一句,“我不愛甜食。”
“好累啊,還沒開打,我們去茶樓喝杯茶吧。”薛彥彤捶着腿,問着楚慈:“曉辭,你讓他們去逛,咱們去喝茶歇會兒。”
“武宴我是參加不了,既然累了,不如一併去臨近擂臺的茶樓坐坐。”楚慈這話是回着薛彥彤,卻也是看着邰正源說的。
薛彥彤自是點頭道好,邰正源卻是不置可否。
“大叔,你覺得如何?”邰正源不表態,楚慈直接發問。這一問,那人視線從人羣中收回,點頭說道:“好!”
四人移步之時,楚慈往邰正源方纔所看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羣頭戴幕離的白衣人手持長劍大步而過。那羣人所去的方向,正是擂臺所向的茶樓。
肩頭搭着一塊抹布,小二笑着迎了上來,“幾位客官裡面請,今兒個客多,包間已是客滿,大堂也是沒了空桌,不知幾位與人拼桌可行?”
“怎麼就沒了?”薛彥彤視線於吵雜的堂中掃了一圈,嫌棄的問道:“二樓就沒空位了?”
“這位爺,小店今兒個可真是爆滿,二樓也是座無虛席啊。”小二略帶歉意的說道。
薛彥彤自是不買賬,一把推開小二,‘蹭蹭蹭’的就上了二樓。
楚慈若有所思的看了邰正源一眼,視線透過走廊看着二樓方向,那一羣白衣人正走過走廊入了二樓大堂。
“他孃的,小二,你是睜眼瞎嗎?這不是有空位嗎?”
楚慈正想着那些人是什麼身份之時,薛彥彤的聲音自二樓傳了下來。
小二忙笑着迎了上去,邊走邊說道:“這位爺,那可不是空位啊,那是有位爺交了定金早早預定的。”
“交了定金了不起啊!人不是沒來嗎?這不是明擺着佔着茅坑不拉屎?既然人沒來,你讓爺先坐怎就不行了?爺給不起銀子啊?”
上頭傳來薛彥彤的叫罵聲,以及小二的解釋討好之言。楚慈看着邰正源淡漠模樣,與幾人說道:“我先上去瞧瞧。”
楚月澤真是對薛彥彤這無知之舉嫌棄的不行,猛點頭說道:“你快去,若是她不聽勸,再口出狂言丟人現眼,你莫說我們與她是一路的。”
喲,怕丟人啊?這是打算裝作不認識啊?
楚慈搖頭失笑,也覺得薛彥彤這江湖脾性沒學到好的,盡學些找打的。
“怎麼着?爺不能坐啊?爺今兒個還非得坐了!”
二樓自然不同於一樓的吵雜,楚慈剛上去,便見着薛彥彤盤腿坐到了臨窗的桌上,一副‘老子就要坐這兒,你能拿老子怎麼着’的模樣。
見着楚慈上來,薛彥彤朝她猛招手,大聲叫道:“小子,你過來,他若是敢再廢話,你就打!給老子打的他娘都認不得!”
頂着衆人審視的目光,楚慈頭大的上前。
小二一看薛彥彤就是來找事兒的主,亦是有些頭大的看着楚慈,真怕她也是來生事兒的。
楚慈走到小二跟前,輕聲問道:“預定這桌的客人可有說何時來?”
“這倒不曾。”小二答道:“只說給他留着便好。”
這樣啊?
楚慈看着薛彥彤雙手環胸,揚着下巴的傲嬌模樣,與小二輕聲說道:“我家少爺是吃多了甜食一時渴了,想必坐不了多久又要下去玩兒。既然這客人沒說幾時來,不如你讓我們先坐會兒,興許我們走了他還沒來。”
“這,這不好吧?”小二爲難的看着楚慈,“小兄弟你也知道的,今兒個來的客人都不一般。這,實不相瞞,這不管是誰,咱們也不敢輕易得罪啊!”
“知道你難辦,你不必擔心,若是客人來了,我全權負責,絕不讓你難辦;若是到時出的事兒,該賠多少,我家少爺一個子兒也不少。”
楚慈瞧着小二還在猶豫,便是面色一轉,聲音有些發冷的說道:“你是瞧着我家少爺的性子了,他若是不高興了,直接將你這茶樓給砸了,你也是沒轍的。到時賠銀子是小,真將你打的臥牀不起,甚至打成了殘廢,那就是你的禍事了。”
楚慈這般軟硬兼施,小二終於是妥協,將這好位置給了楚慈一行人。
“少爺,不是要喝茶,你就準備坐在桌上喝?”小二妥協了,楚慈這才走到桌前,與薛彥彤說道:“咱們可還有許多地方沒去,你要是這麼幹坐着,可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位置?”
薛彥彤只道還要打一場才能坐上這位置,沒想到楚慈與小二嘀嘀咕咕幾句話,這位置就給弄到手了。
高興的坐到椅上,薛彥彤問着楚慈,“你跟他說的什麼啊?我還以爲你倆得大戰三百回合,將這茶樓給打的一片狼藉才能把這地兒讓給咱們呢!”
大小姐,你戲文看多了!
楚慈無語的很,雙手壓着桌面,將衆人探究的目光置而不理。“少爺你先點茶,我去叫他們上來。”
說罷,轉身便去喊樓下的人。
轉身之時,視線掃向那羣白衣人,只見此時那幾人依舊未取幕離,長劍置於順手之處。
“大叔,少爺,有位置了。”楚慈回到樓下與幾人說道:“咱們上去吧。”
“她有沒有丟人現眼?有沒有人嫌棄她?那種人咱們少與她接觸,省得被她牽連。”楚月澤邊走邊問。
楚慈擡手就給楚月澤頭上拍了一下,“閉嘴!你能好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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