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四個字,咬字猶爲清楚。
楚慈手裡提着腰帶,看着河邊的人痞痞一笑。
面上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腦子裡卻是將逃跑的過程演算了無數次。
是的,她就是有意激怒銀面修羅!不可否認,她這是在作死,可是,不作死一回,怎麼能證實心中的推算呢?
銀面修羅胸膛明顯起伏,緊握的雙手錶明,他在剋制着拍死她的衝動。
好半響,那人才沉沉一個吐氣,朝她大步而來。
楚慈見他雙手鬆開,這才鬆了口氣,提着的腰帶迅速將衣裳紮好,將打理好的野雞提在手裡。
不出所料的,他壓着怒意,提着她,不發一語,帶着她回了宅子。
夜風吹到臉上,倒有那麼一點兒涼意;這絲涼意,卻敵不過拔涼拔涼的心啊!
我頂你個肺啊!以爲是個噁心死人的白蓮花而已,可是,爲什麼偏偏還有那麼大一盤棋在等着她?
話說,她裝個傻,找個稍稍有地位的人嫁了,來個金蟬脫殼,會不會省心省事兒?
不過,她猜的到底有沒有錯啊?這時楚慈倒希望,她所想都是無稽之談!
楚慈心裡頭想了許多,銀面修羅亦是惱的很。
本是來威脅她的,結果,被她給氣的不行。
向來是他氣別人,這兩次卻都被楚慈給氣着了!銀面修羅覺得,他應該趕緊離開,不然,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把她殺了!
所以,本是來問話的人,什麼都沒問到,非但傷了展風,還讓她擰着幾隻野雞而回。
“別怪我沒提醒你,若你明日真要去薛府,最好將事兒撇清,不然,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人走之前,冷聲警告着她。
就在楚慈揚眉張口之時,那人極有先見之明的飛身而去。
“真是沒意思!你讓我撇清什麼事兒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你說了,我才知道當如何應付啊!你不說,我啥都不知道,明日去了薛府,我還不是懵的啊?到時一犯傻,幹了笨事兒,還怎麼活啊?”
她的碎碎念,讓離開的人惱的握緊了拳頭。
瘋了!他是瘋了纔來找她!
銀面修羅惱的遠去,楚慈卻是嘴角一勾,提着野雞去了楚月澤的院子。
心情不錯的人,卻是想不到,將來會對今日之舉有多後悔!
耍什麼嘴皮子啊?逞什麼能耐啊?
若知道銀面修羅就是……她真該抱他大.腿,對他說一句:大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讓我怎麼着我就怎麼着!你特麼倒是早點告訴我啊,我也不至於繞這麼大一個圈子,被玩死了啊!
當然,她不能未卜先知,所以,這些都是空話。
拍着院門,楚慈心情不錯的瞧着手裡的幾隻野雞。
聽雙揉着眼睛開了門,瞧着是她時,到嘴的呵斥給嚥了回去。
“六小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這裡有幾隻野雞,今晚你先燉三隻,兩隻明兒一早吃,一隻給我裝起來,我帶走。”
昨天吃了帥大叔的長豆,明兒個帶雞湯去做謝禮,這倒是不錯哦!
聽雙麻木的接過,楚慈離開甚久,她才顫抖着手,提着野雞瞪大了眼。
雞?這是,雞?
許久沒開葷了,今晚看到這麼多的雞,聽雙表示,她不敢相信!
好一陣兒的激動之後,聽雙這纔拿着雞回了屋子,叫醒楚月澤。
“少爺,這是六小姐方纔拿來的雞!”
聽雙的難以置信,這會兒表現在楚月澤面上,就顯得生動的多。
那人先是接過仔細的瞧了瞧,確實是真的,這才思量開來。
楚月慈是哪兒來的雞啊?難道是去偷的?不該啊!她哪兒有那本事?
不是偷的,那是哪兒來的?方纔回來的時候也沒有啊,難道她大晚上的又出去了?
那人琢磨了許久,這才說道:“按她說的先拿去燉了,剩下這幾隻,用鹽給醃着,莫放壞了。”
楚月慈將雞拿來,而不是自個兒弄,就代表她是有心給他的。
以往斤斤計較之人,如今變的這般大方,這讓楚月澤怎麼也想不明白:分明是一個人,怎麼被打一頓之後,性情大變?
一大早起來,衆人便聞着一陣兒香味兒;尋着味道去了廚房,卻是隻看到一堆冷火。
最後,二姨娘才發現,肉香味是從楚月澤的院兒裡跑出來的。
“好你個楚月澤,給你銀子去買藥,你倒是拿去買了肉吃!”
那些私房錢,連她都捨不得買東西吃,倒是給楚月澤那小畜生享受了!
院外,二姨娘心中那個惱啊!院兒內,幾人圍着桌子,喝着雞湯,吃着雞肉。
兩隻雞,三個主子,四個丫鬟一起吃;若是往日,也是夠的,可是大家夥兒都是許久沒吃肉了,自然是吃的多。
按楚月澤的想法,就不給四個丫鬟吃;可楚慈的話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楚慈說,要讓手下人忠誠,你得以心換心,隨時都想着壓榨,卻給不了好處,你憑什麼讓人聽你的?
要本事沒本事,要銀子沒銀子,你給不了權,也給不了錢,吃肉還不給口湯喝,遲早逼人叛變!
想到念柔背叛之舉,楚月澤深以爲然,同意幾個丫鬟上桌一起吃。
鍋裡的湯喝完了,楚月澤視線轉向一旁的小鍋。
楚慈擺了擺手,與他說道:“這些是給邰大夫送去的,你若還要吃,讓聽雙把剩下的做了吃。”
聽她說再做,楚月澤搖頭說道:“剩下的明日再吃,一次吃撐了,也沒意思!”
不錯嘛!有覺悟!
用了早飯,楚慈讓聽雙將雞湯裝進了兩個大的湯盅裡,將湯盅用籃子裝了,蓋了些草,這才提着出了門。
一出院子,自然是遇着了吃不着肉,心中有恨的二姨娘。
二姨娘目光自然落在她手中的籃子上。
“二姨娘早!”
打了聲招呼,楚慈在那人開口前,含笑說道:“二姐的傷勢,小少爺跟我說了,我再去與邰大夫說說,看看今日是否當換藥了?”
“你記得便好!”
二姨娘目光從籃子上收回,看向楚慈。“銀子是給六小姐買藥的,不知六小姐買了肉,還有多少買藥呢?”
“這個不勞二姨娘費心,只要我每日將藥拿回來,治好了二姐的傷,便是不負二姨娘的支持!”
“六小姐說的是!只要每日將藥拿回來纔好!若是斷了二小姐的藥,老爺回來了,不知六小姐當如何解釋呢!”
話是和風細雨,毫無攻擊性;可是,那緊咬的牙關,卻是出賣了二姨娘的心思。
楚慈含笑點頭,與之說道:“二姨娘真是心善,一再提醒我不要犯了錯處;有二姨娘這般耳提面命,我如何還能行差錯步?二姨娘對我的提點,我心甚喜,唯有趕緊去藥鋪問個清楚,換了藥回來給二姐治傷,方能表達我的謝意。”
分明是不想多話,卻是耍着嘴皮與二姨娘說了這麼多。
或許是喝了雞湯心情不錯吧!
直到楚慈走遠了,二姨娘這才一聲冷哼,“小人得志!我看你能拿幾日的藥回來!待老爺回來,有你受的!”
想到自己的計劃,二姨娘冷冷的看了一眼緊閉的院門。
楚月澤,七姨娘,你們也休想討得好!
哼!
一聲冷哼,二姨娘帶着丫鬟離去。
倆丫鬟嚥了咽口水,那味道,可真香啊!
忍不住的回頭,卻瞧着聽雙、聽蓉端着骨頭出來;聽雙抹着嘴,笑着說道:“許久沒吃肉了,差點兒把舌頭都吞下去了!”
“可不是嘛,六小姐如今可真是性情大變,我只道她是變的狠了,卻沒想到,性子竟也豁達了,居然讓咱們同桌吃肉。”
二人的交談傳入丹雪二人耳中,便是好一番的羨慕。
聽雙、聽蓉將骨頭倒了,雖是低調的交談,卻是讓整個宅子的人都知道了。
六小姐弄了野雞回來,非但主子吃了,連手下的丫鬟也吃了!這可真是大方的讓人羨慕啊!
“念柔知道了嗎?”
叩着桌面,楚月澤問着聽蓉。
聽蓉忙回道:“回小少爺,大家夥兒都知道了,都說六小姐如今變的真是不同了呢!”
變的不同?可不是嘛!
楚月澤面上冷笑,七姨娘讓丫鬟們下去了,這才問道:“小少爺讓聽雙二人去辦這事兒,是想做什麼?”
“本來是不想管的。”楚月澤想了想,壓低了聲音說道:“可是二姨娘擺明了是在算計她,她卻半點兒心思也不在宅子裡了;我既然得了銀子又得了藥,如今她還將吃的都直接送來,我若不給她做些什麼,也對不起‘合作’二字。”
還有一點就是,如今他和她是一條船上的,若是她着了道,對他也沒有好處!
七姨娘垂眸一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嘆了口氣,說道:“小少爺費心了。”
其實,七姨娘是想說,憑楚月澤那點兒本事,只怕鬥不過二姨娘!可是,看楚月澤胸有成竹的模樣,她只得將話嚥下。
爲了給帥大叔送早飯,楚慈比昨日早去了半個時辰;當她提着吃的進了內堂之時,瞧着帥大叔正在天井裡洗漱。
往日裡收拾妥當,頭髮一絲不苟之人,今日卻長髮似瀑披散,泛起陣陣流光。
帥大叔的頭髮好黑好亮啊!
這頭髮不拍廣告,完全的浪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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