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騫想的是乘亂刺殺高順帝,到時弘伏毒發身亡死無對證,任誰也追究不到他身上來。
更甚者,將一切引到太子身上,那纔是一舉多得!
可是,偏偏有個可是!萬萬沒想到,弘伏破穴增功之時,令毒提前發作。
功虧一簣!當真是功虧一簣!
“島主,如今局面,當如何給二皇子答覆?”盧越面上帶着憂色,請示道:“屬下要傳.消息給二皇子嗎?”
二皇子。
想着計劃,喬錦騫的面色便是越發的難看:“不急!先找弘伏!”
眼下弘伏是不能活的!以防萬一,他必須提前找到弘伏殺之滅口!
侍衛拖着一車車的屍體到了海邊。手一揚,屍體便是倒進了海中。
月色之下,海水被染紅了一片,濃重的血腥味於水中蔓延。
“走吧,明兒來,這些就當被吃掉了。”
海中有食人惡魚,此乃衆所周知。特別是水中有血腥味時,食人之魚來的更是迅猛猖獗。
侍衛推着板車走遠,水中,一人卻是費力的往海岸遊着。
“他孃的,重死了!”
好不容易上了岸,身形肥胖之人一聲低罵。回頭一看,只見海面上一片片的波光閃來。
沒消片刻,便聽得一陣奇怪的聲響。看着海中屍體順水飄動,那人收回目光,閃進林中不見了身影……
楚慈跟着侍衛到了黎府,卻是隻能立於牀前乾着急。
沒人來理,沒人來管,受傷的宋文傾好似被人給遺忘了一般。
“生了不養,見死不救,枉爲人父!”
一聲咒罵,楚慈猛然轉身。
出了房門,卻見黎府下人一片混亂。衆人面色慌亂,三三兩兩結伴走過,伴着竊竊私語。
“要不,咱們逃吧?若是黎家被株九族,咱們可是誰也逃不了的。”
“你說的倒是輕巧!能逃出去嗎?”
“那麼多江湖人士到了南灣,難道都給關在南灣不讓出去了?咱們不過是不打眼的下人罷了,跟着混出去,隱姓埋名還不能活?外頭可是傳開了,大人這次純粹找死,咱們此時不逃,難道擔驚受怕的等死?”
角落中幾個丫鬟壓低了聲音商議着,楚慈嘴角微抽,轉身離了那處。
跟着混出去?哪兒有想的那麼容易?真有那麼容易,她還能老老實實呆着?
只怕島上這些人,沒個三五幾日是一個都不能離開的!就算要開城門放行,那也得等到高順帝尋到該尋的人才行!
繞着院兒找了一圈兒,大家都是自顧不暇,更是沒有人來問宋文傾的傷勢。
看來是真的沒人管宋文傾了!
攔了一名神色慌張的丫鬟,楚慈好聲問道:“這位姐姐,府醫在何處?”
丫鬟本就心中不安,被一身粗布麻衣的陌生男子拉住,心裡頭便是一慌,“你是何人?你怎的在府上?”
“我是隨五殿下來的。”楚慈有意咬重了‘五殿下’三個字,見丫鬟眨眼思考時,接着說道:“是皇上派人送五殿下來的黎府。”
楚慈說完,小丫鬟似想到了什麼,忙說道:“府醫在藥房,藥房從此處往右方再拐左就是了。”
指着走廊,丫鬟回的甚是詳細。
楚慈抱拳道了聲謝,大步往藥房而去。
“那誰啊?”後頭一個丫鬟走來,瞧着楚慈走遠,問道:“怎的看起來這般面生?這時候怎的還有外人進府來?”
“你可聽說有人跑上擂臺救下少爺之事?”給楚慈指路的丫鬟壓低聲音問道。
“方纔聽說了一些,但這會兒亂的很,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後來的丫鬟回道。
“那人應該就是救下少爺的人。我聽說那人特別的狠,竟是一劍抹了那李魔頭的脖子。”丫鬟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個節骨眼兒上,我也不能得罪了他,省得旁生枝節,丟了小命。”
“嗯。”後來的丫鬟應了一聲,點頭表示贊同。聽着外頭搜查之音,說道:“聽說皇上擺駕正往黎府而來,咱們可得仔細些,莫惹了皇上纔是。”
提到皇上,兩個丫鬟面上又是帶上了憂色。今夜變故,也不知黎家人能不能活命?
楚慈順着丫鬟指路一路往前,經過一個拱門之後,便瞧着了藥房所在。
若說方纔那院落的人自顧不暇,這裡便是安靜的過份。瞧着緊閉的房門,楚慈擔心府醫根本就不在。
擔心着宋文傾的毒,楚慈爲了抄近路,不再從廊上繞路,而是直接跳下院中,走過一排排大樹往藥房而去。
走着走着,楚慈覺得有點不對勁。
黎府出事,連丫鬟都知道了,爲什麼藥房這院兒裡這麼安靜?黎睿受傷之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府醫不是該在黎睿回府之前準備該用的藥嗎?
正在想着,鼻息之間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腦子裡一個想法閃過,她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一隻大掌給掐了脖子。
那人動作迅速,瞬間便將她拉到了大樹之後。月光撒下,卻是被繁枝密葉給擋了光線,昏暗的角落裡,她只覺得脖子似要被捏斷一般。
不顧脖子上的痛意,手肘狠狠往後一頂,欲逼那人鬆手。怎奈那人被她打中,卻是一聲悶哼,掐着她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雖然知道沒傷到根本,可她卻知道,她若再敢動作,他必然一把擰斷她的脖子!
想來,這人便是逃掉的那個刺客。卻是沒想到,竟是這般膽大,藏到了黎府!
楚慈腦子裡迅速轉着,猜測着他捉她卻不殺她的目的;那人卻是一把握了她的脖子,在她痛苦的張嘴之時,一粒拇指大小的藥丸丟進她嘴裡。
痛到麻木的脖子已經感覺不到藥丸的進入,當楚慈明白自己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時,聽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說道:“三個時辰內不服解藥,你就會死!”
“我.操!”
一句粗口,她擡手就往嘴裡摳去。
“沒用的,此藥入腹即化,瞬間竄入四肢百骸。”
“我.操!”又是一句粗口,楚慈轉身,於昏暗中罵道:“銀面修羅,你他媽.的吃錯藥了吧?”
你刺殺高順帝,那是你的事!可是,你他媽.的給我下毒是幾個意思?
她惡狠狠質問,他卻在此時重重的靠到了牆上。
逃命之後,忙着殺人換衣,逼毒更是將他精力耗盡。本想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才跑到了黎府來。
方纔捉她,喂她服毒已經是耗盡餘力。此時的他,承受着餘毒的折磨,又因失血過多,令他無力支撐。
楚慈嘔了半響,真是什麼東西都沒嘔出來之時,毫不猶豫的擡腳就朝弘伏踢了過去。
這一腳,那是盡了全力;雖然知道自己這一腳力氣不小,卻沒想到,竟把這男人給一腳踹倒在地。
重重倒在地上,弘伏壓着掐死她的衝動;撐着牆站了起來,與她說道:“三個時辰內,你把藥送到後院的枯井。否則你將內腑潰爛而死!”
說完,報了一通的藥名。
見她咬牙切齒一字不語,弘伏接着說道:“中此毒,死倒是解脫。偏生五臟六腑盡數潰爛,你還痛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藥,是喬錦騫用來控制刺客的。有多霸道,他自然清楚!
他來藥房就是爲了尋藥,沒想到,藥沒尋到,倒是遇到了她。
“不要試圖讓邰正源給你解毒,此毒解藥難配,便是我也不知解毒的方子。他再是神醫,沒見到毒藥,想在三個時辰內解毒那是天方夜譚!你也別想從我這兒得到解藥,你便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解藥在何處。”
弘伏將楚慈心中那點算計都給斷了路,真是半分不繞彎子。
適應了這份昏暗之後,楚慈看着弘伏,咬牙切齒爆了粗口,“我.操.你媽!”
他媽.的!她這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是不?莫名其妙穿過來,他媽.的事兒就沒完過!如今更是被這該死的混蛋給下了毒!
“他孃的!你都找不到的藥,老子去哪兒給你找?”楚慈壓低了聲音叫罵。
她不是傻子,他出現在這裡,連衣裳都換成了黎府下人的衣裳,他還能沒找藥?
他在藥房門口,卻用毒來逼她找藥,這不表明瞭是沒找到嗎?
她叫罵,弘伏此時也不與她計較。在他看來,等他解了毒,再慢慢收拾她!
那一腳,加上她的咒罵,再加上上次的鐵釘板!到時一起算賬!
楚慈真是將弘伏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真恨不得一腳踹死這該死的男人才解氣。
“千萬別動怒,情緒過於激動,會加快毒發。”
說話間,弘伏撐着身子站了起來,沿着牆邊,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後頭走去。
“裡頭的府醫被我打暈了,你先處理。記得,三個時辰內,把藥給我送來。送藥之前,先給我熬一些止血鎮定的藥來。”
“我……”
“不要激動。”
楚慈的粗口,被他輕飄飄的四個字給堵了回來。
直到那人不見了身影,楚慈這才狠狠一腳踹向樹幹,“我頂你個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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