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定下了,巴布立刻脫掉了上衣,露出粗壯的胳膊和雄壯健美的肌肉,走到氈帳中間活動了幾下筋骨,隨後彎腰探手拉開了架勢,引得衆人連連叫好。
“哈哈,弱小的傢伙,直接認輸吧!那柄刀歸我們了!”
“對,弱者向強者低頭不丟人!哈哈!”
於寒也除去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來。力量值的提升不僅僅是增加力氣,同時也提升了體質、耐力等,是對身體素質的綜合提升,他現在同樣擁有誇張的肌肉以及健美的倒三角體型,寬肩、乍背、猿腰,除了身高、容貌沒變之外,體型和剛到這個時空相比,可以說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也活動了幾下關節,微微弓下腰身,目光緊盯着巴布。
吃瓜羣衆們見狀又起鬨道:“哈哈,身板還真結實,可惜矮了點,你輸定了!”
“對!如果比別的不好說,要是比摔跤,肯定是巴布贏!他可是咱們杜爾特第一勇士!”
於寒對這些話充耳不聞,論體型,他確實比巴布小了一號,不過論力量,他可甩了對方N條街,不是每個人都能開掛的。
在一片熱烈的呼喊聲中,巴布咧着大嘴,開始了試探性地進攻。只見他一伸右手抓向於寒的左臂,看樣子是想一隻手直接將對方拽倒。
於寒可不是來表演的,他剛纔那番架勢,只是出於尊重對手。一旦上了手,就不必客氣了。見巴布如此拖大,他閃電般伸出左手,刁住了對方手腕,迅速往懷裡一帶,巴布只覺一股難以抗衡的巨力拉扯着,不由自主地往前傾倒。
於寒後退半步,右手往往對方肩上一搭,往下重重一按,右手又往後一提一帶,
撲通!
巴布龐大的身軀頓時趴倒在地。
“好!”
一片叫好聲傳來,衆人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
巴布並沒有摔多重,他利索地爬起後,咧嘴說道:“哈哈,有兩下子,剛纔那招也不錯。不過,這次你就沒那麼好運了!”說着一個飛撲撞了過來,打算用體重的優勢將於寒撞倒。
於寒心說摔跤還能衝撞對手?他見狀微微側身,將肩膀對準巴布的胸膛。
巴布衝到半步之內也微微側身,將壯實的肩膀朝於寒狠狠撞來。
嘭!
於寒紋絲不動,巴布卻向後倒飛而出,摔了個仰面朝天。
喝采聲再次響起,比剛纔更加熱烈,這次可是純粹的力量碰撞,在場其他人自問可沒於寒這樣的本事。從這刻起,他們已經認同了於寒的實力。
除了一人,就是場中的巴布,可能是人在事中迷吧。
連續受挫後,巴布放棄了速勝的打算,慢慢接近後,試探着抓向於寒的雙臂。
他已經意識到於寒的力量不弱,打算穩紮穩打,憑藉力量與技巧的雙重優勢擊敗對手。
但他卻忽略了於寒的速度。巴布雙手剛一探出,於寒便閃電般地抓住了他雙臂,不等巴布反握,於寒雙手一帶,竟將巴布龐大的身軀整個帶起,同時後退一步,又一鬆雙手,巴布再次五體投地。
於寒這次仍然沒下重手,否則巴布的五臟都得移位。
巴布起身後還想再來,旗主出聲阻止道:“好了,就到這裡。巴布,認輸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巴布也是個爽快的漢子,他轉身說道:“是,旗主。”隨後對對着於寒說道:“你真厲害!真是邪門了,在你手上,我什麼本事都使不出來。”可不是嗎,他什麼技巧都沒用上,剛一沾手就被摔倒,實在太憋屈了。
於寒拱手笑道:“你的本事也不差。我上次和一個老毛子交手過,那傢伙身板和你差不多,力氣卻差遠了。”
巴布這下找到了臺階,他哈哈笑道:“老毛子算什麼?他們不來倒罷,要是來了,有一個收拾一個!”
旗主打茬道:“好了,閣下贏了。按照說好的條件,我的佩刀就是閣下的了!眉峰,將刀交給指揮官閣下!”
於寒擺手道:“旗主客氣了,剛纔只是一句玩笑。”
旗主面露不豫之色:“草原上的漢子最重承諾,說出來的話沒有收回的道理。”
於寒見狀只好接過了短刀,卻推卻了那柄將官刀:“旗主,這柄刀就送給你了,就當是給您的見面禮。除此之外,還有一批禮物要送給旗主,明天一大早就能送來。”按說於寒一個大軍閥、土皇帝似的人物,對一個旗主沒必要這麼恭敬,但對方是壽山的岳父,所以他純粹是將對方視爲長輩。
旗主本來就有些不捨,見於寒這麼說,頓時樂開了懷:“哈哈,既然閣下一片摯誠,我就不客氣了,真是把好刀啊!”
他再次撫了撫那柄將官刀後,才反應過來:“你說還有其它禮物?是什麼?”
於寒笑道:“一萬石糧食、五百斤茶葉、一千斤食鹽,還有一千柄騎兵刀、一千支步槍,十萬發子彈。”
咣噹!
旗主手一抖,倭刀掉落在地氈上。
糧食、食鹽、茶葉都是草原上不可或缺的物資,前兩種不用說,茶葉的作用也不小。
其中的生物鹼和茶多酚,具有促進食物消化、降血脂、醒腦提神、去腥羶等作用。遊牧民族常年以肉食爲主,如果沒有茶葉,時間一長,非得“三高”不可。
武器彈藥就更不用說了,在這個亂世中,有槍才能立足,一千支步槍,足以將旗主衛隊的武器通通換一遍,還能擴編兩倍多。
這樣的話,杜爾特旗就有了一支齊裝滿員的千人隊,在哲裡木盟也無人敢小覷,下次見到盟長,旗主的腰桿子也硬了很多。
“哈哈,你的禮物實在是太及時了,每到年頭年尾,草原上的糧食就會短缺,因爲天冷,這時候中原的商隊也不會來,食鹽、茶葉也出現了不足。謝謝你,我的朋友!”
於寒拱手笑道:“旗主是眉峰兄的岳丈,我與他兄弟相稱,旗主就不要一句閣下、一句朋友了,叫我於寒即可。”
旗主也不客套,順水推舟地說道:“好,哈哈,你與我見過的所有提督都不一樣。”
巴布也過來拍了拍於寒的肩膀,爽朗地說道:“既然你這麼說,以後我就叫你於寒俺答了!”
於寒對着巴布就是一捶:“沒問題,巴布兄弟!”
後者咧開大嘴憨笑起來,渾然不計較於寒比他小得多。
散席之後,巴布硬將於寒和壽山拉去了他的氈帳,又灌了一大通酒之後才安歇。
第二天一大早,於寒先將鄭永時等人派了出去,隨後告知旗主,所有物資已經送到了幾裡之外的連環湖邊,手下人已經前去交接,之後會有十幾人分批次運送。
旗主先是大喜,但一聽分批次,想到於寒總共帶了不到四十人,頓時就急了:“這要運到什麼時候?阿木爾、忽裡失、蘇喀德,你們各帶一百人去,巴布,你帶兩百衛隊跟着!”
於是,連衛隊帶族人共五百多人,或騎馬、或趕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旗主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在幾個親衛的簇擁下出了氈帳,眼巴巴地瞅向連環湖方向,眉毛上漸漸凝結了一層霜花。
終於,第一輛車出現在視線盡頭,隨後第二輛、第三輛也出現了。時間不到一小時,但旗主彷彿度過了好幾年。於寒感到旗主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他懷疑,如果不是顧着形象,旗主恐怕都跑過去看究竟了。
好不容易等到幾輛車運到眼前,旗主急忙令馬車停下,這幾車裝的都是長條形的木箱。
於寒主動上前打開箱子,一支支嶄新的步槍呈現在眼前,在朝陽中泛着烤藍光澤。除了步槍之外,還配有裝着槍油的小壺。
於寒戴上手套後抓起一支,拉開槍機後壓入一顆子彈,推上膛後,讓人扔飛一個酒壺,隨後甩手一槍。
砰!
酒壺被打得斜飛而起,裡面的酒水揚揚灑下,在地上凝成一條彎彎曲曲的冰線。
“好槍!好本事!”旗主不禁讚歎道。
於寒笑了笑,對旗主介紹道:“這是老毛子產的新式步槍,現在已經全部列裝,彈容量五發,比以前的火繩槍、燧發槍以及單打一步槍好用多了,子彈發射藥是無煙火藥,發射後幾乎沒有藥渣,口徑小、射程遠、精度高,和英吉利的李氏步槍以及德意志的毛瑟步槍相比毫不遜色。”
彈藥也很快運來了,黃澄澄的子彈再次刺激了衆人的眼球;接着又是雪白的食鹽、一封封茶磚、一車車糧食,讓杜爾特旗陷入了狂歡之中。
旗主命人將所有東西入庫後,重新將衆人召集在一起,對着於寒說道:“孩子,非常感謝你帶來的禮物,有了這些東西,在很長時間裡,杜爾特的日子都要好過得多了。
但草原人沒有拿朋友東西的習慣,說說吧,你需要什麼?只要杜爾特能拿得出來,你儘管開口!”
於寒說道:“我不拿任何東西!但是,我需要足夠的勇士與我共拒沙俄,將老毛子擋在白山黑水之外!草原騎兵的威名早已流傳了幾百年,不知對上老毛子的哥薩克騎兵軍又會如何?”
巴布不等旗主說話,搶先一起身,一捶胸膛道:“草原上的勇士不畏任何強敵!”
旗主一瞪眼,巴布脖子一縮,坐了下來。前者說道:“不錯,草原上的勇士不畏任何強敵!但勇士不是莽夫,你所說的哥薩克騎兵軍有多少人?”
於寒對哥薩克騎兵軍的具體人數也不清楚,於是實話實說道:“旗主,很抱歉,我的情報不是非常詳細,現在只知道大約是一萬五千到兩萬人,當然,不是馬上與他們開戰,有的是時間去偵察,但騎兵來無蹤去無影,想要撲捉他們的蹤影也不容易,所以這件事仍然要落在草原上的勇士肩上。”
一聽兩萬哥薩克騎兵,旗主頓時變色。哥薩克早就在黑龍江上頻繁活動,所以他們也聽說過哥薩克騎兵的赫赫威名,別看巴布說的豪邁,實際上絲毫不敢小覷這樣的對手。